16. 第 16 章
作品:《姐弟关系禁止事项》 林晚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尽管极力平复心情,她却依旧维持不了所谓的冷静。这样的动作过于怪异,林晚将手贴上自己有些发热的脸。
姜诺去了瑞士旅游,没有来参加所谓的毕业典礼,对她来说毕业的结果最为重要,而所谓的典礼,不过是一个附加仪式罢了。
林晚低头,用手捶捶有些发酸的肩膀,台上陈屿已经开始讲话了。
陈屿很适合穿这类正装,简洁的线条往往显得他格外的……正派,有一种莫名的疏离与清冷感。林晚安静垂眸,仔细寻找着合适的修饰词,却总觉得不够贴切。
陈屿没有打领带,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随意散着,隐约可见锁骨和肩膀的线条。
同一个家里住了一年,林晚对陈屿几乎没有加深任何的了解,他们似乎还是陌生人。
报告厅坐满了人,带着学士帽的毕业生和手捧鲜花的家长在两边交替站着,空气温度在升高,却并不显得嘈杂。
他们正在迎接他们高中的结尾。
讲话结束,掌声雷动。
陈屿鞠躬下台,林晚看着他,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碰撞,耳边的声音像是消失了一瞬,一片寂静,一片喧哗。
林晚低下头。
青春在盛大的典礼中落幕,似乎自己就是青春的主角,又似乎主角另有他人。
又下起雨来,林晚在台阶上想到。
雨水接触后的叶片显得格外鲜亮,哪怕天阴沉得像数百张叠加在一起的惨白试卷,夏天还是义无反顾地出现在世间。
不知为何,林晚突然想到了陈屿。
雨水铺天盖地砸向地面,身边有水滴拍在叶子上,又坠落。
“滴答”,“滴答”。
像极了背靠书桌上匀速转动的钟表声。
那时候,家里的灯光似乎永远都是刺眼的,长久盯着书页的眼睛永远都是酸胀而干涩的。
林晚的成绩并不是一直第一,在高三中期的很长一段时间,她的成绩猛然跌落过,一度到了一百名开外的程度。
那样的成绩就意味着她必须留在国内。
林晚弄不清楚原因,她一直都是这样学习的,一步步来,反复训练。但题目的难度却猛然提升了一个层次一般,她拿起笔时往往回忆不起相应的方法。
像是在一瞬间陷入了一个怪圈,她猛烈的发起进攻想要冲出去,却发现这个圈子似乎无边无际。
她一度想要寻求他人的帮助,将自己遇到的问题一遍遍打在聊天框中,想要告诉徐溯自己遇到的困劲,却又一遍遍的删掉。
林晚思考自己这样做背后的心理,她太要强了,她不希望任何人看见自己的无助与彷徨,习惯性以最完美、最坚不可摧的姿态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从小便是这样,一贯如此。
林晚几乎疏远了所有的人,连同姜诺的联系都少了,她将自己关进房间里,一遍遍背着书,一遍遍做着题。
重复、重复、再重复,她别无选择。
而结果,依旧不理想。
在最深的寒冬,林晚坐在阳台的椅子上背书,眼前是万家灯火,有烟火升空在漆黑静谧的夜晚绽开。
手中的书翻了又翻,却没再看进一个字。
林晚看着盛大烟花发呆,双手紧紧抱着曲在身前的双膝,衣物厚重,但寒风还是源源不断地灌进衣袖,冻得人像寒风中的狗尾巴草。
几乎是肌肉记忆般的,林晚往江月星的画室走,仿佛那里有什么奇特的魔力,能在朝夕之间将身体上的疲惫,精神上的挫败驱散的一干二净。
林晚脱掉厚重的大衣,坐在属于儿时自己的椅子上。
除夕夜,只有她一个人在家。林震在外国谈工作,陈姨和徐溯回了老家,陈屿被人邀请参加聚会——自己则是拒绝了所有人,一个人熬在家里复习。
多么可笑呀,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最后却连姜诺都没有考过。
她好像出故障了,林晚抱着身体想到。
“妈妈,我好想你呀。”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在空旷的画室想起,空荡荡的,像心脏巨大的空缺。
成绩是她定义自身价值的唯一标准,现在成绩下去了,她是否也就失去存在价值了呢?
假大空的话告诉她:不是的;事实上,就是如此。
鬼使神差般地,林晚走到了江月星的画架前面,画架老旧,太阳暴晒过的地方颜色格外的浅,画具、颜料就在柜子中一应俱全。
林晚有很多年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了,再次触碰到这些东西,手感熟悉又全然陌生。
在她把书放下,犹疑着拿起画笔的时候,画室的门被打开了。
有人走了进来,林晚应激似的放下画笔,想要拿起近在咫尺的书本,却在对上来人目光的时候,蓦然放缓了动作。
——是陈屿,他这么早就回来了。
林晚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看着陈屿,一瞬间,她有了一个想法。
陈屿脸上又她熟悉的温和笑意:“姜诺姐说你一个人在家,让我早点回家帮她看看你。”
画室的光照在他的五官上,显得轮廓格外深,有种近乎工艺品的精美。
“你能做我的模特吗?”林晚没有接他的话,直直面向陈屿问道。
陈屿向她走来的脚步微顿,目光扫过林晚手上的画笔,有些迟疑:“画画吗?”
林晚点头:“肖像画。”
陈屿说:“行呀,但晚晚你先给姜诺姐回个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自己格外可怜的模样,或者是林晚那天显得格外强硬。陈屿几乎没有怎么思考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林晚给姜诺打了电话。
姜诺问了她很多,说了一大堆话,让她不要把一次得失放在心上。啰哩巴嗦的一大堆,很不符合她平时装酷又雷厉风行的个性。
可能隔着屏幕,那些很难面对面说出口的话,自然而然便能顺着心情说出来。
林晚挂断了电话,外面的烟花不断上升,她让陈屿脱掉外套,坐在椅子上。
陈屿难得显得有些僵硬,手搭在膝盖上,显得格外板正,少了平日的松弛与随性。林晚却觉得这样的陈屿格外的好接近。
“你吃晚饭了吗。”陈屿问她。
林晚将那些颜料放在画板上,随意握住画板:“还没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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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陈屿的姿势不太满意,放下画板向他走去。他的衬衫也穿的格外正,居然扣到了最上面一颗,如果不是他的五官好看,林晚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灾难。
林晚伸手解开他的衬衫纽扣,向下解了两颗。
她感受到陈屿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手也几乎要抬起来制止她的动作,却又生生没有动一下,任由她解开。
她动作极为小心,确保没有任何的皮肤接触,又在解开衣领之后加了句:“这样解开两颗比较好看。”
她的手指瞬间蜷在一起,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心情。
陈屿安静看着她的动作,她手离开后,他便抬眸看向她的眼睛,浅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林晚此刻有些窘迫的模样。
林晚理了理额边的发丝,想要将两人的距离拉远。
“我也没有吃饭。”陈屿说:“我们可以一起吃年夜饭。”
窗外有烟花升起、绽放,绚丽的烟花倒印在落地玻璃之上,像一朵朵徐徐绽放的花朵。
“好。”林晚回答。
后面的画画过程,林晚都没有再走过去,只是站在画架面前远程指导陈屿的动作。画画的过程很顺利,就像当年江月星给自己画时那样。
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原本沉浸在思绪中的林晚顺着声音转过身去。
说来奇怪,陈屿最初都叫她“小林姐”,不知何时起就开始叫她“林晚”,有时跟过分直接叫她“晚晚”。
但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林晚不会太过在意。
“林晚,我没有带伞。”他的表情极为自然,还适当地带上一些烦恼。
“那就一起走吧。”林晚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折叠伞。
两人上一次打伞还是一年前,陈屿鱼肉过敏,林晚送他去医院。那时林晚把伞举过两人头顶就有些吃力,没想到今时今日,陈屿似乎又长高了。
伞在她手中风雨飘零,水滴从四面八方淋进来。
陈屿动作熟稔地接过伞,稳定地遮住雨滴。林晚注意到他的动作似乎格外避嫌,拿伞的时候只是捏住上面,离她的手格外的远。
不知为何,林晚突然就放下心来。
“讲得不错嘛。”林晚对陈屿的讲话水平表示肯定,毕竟在几千人面前能保持台风不乱,并且游刃有余,那是一种卓越的能力。
伞下陈屿对着他笑了笑,谦逊的模样。
“一个人去北京,应该压力不小吧。”林晚蹦跳着跨过一个水坑,水坑倒映着枯枝和他们撑着伞的背影。
雨滴从伞沿滑落,在水池边荡出一阵阵涟漪。
“姐姐,我们去的是同一个学校呀。”黑伞下,陈屿的皮肤显得极白,配着白色衬衫,颇有温润色彩。
林晚脸上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她在原地停顿了几秒,勉强转过身去。
“这样呀,是同一个学校。”她重复着陈屿的话。
“是呀,我们很有缘呢。”
陈屿跟上她的步伐,笑着对林晚说,那笑容有少年特有的意气风发。
有雨水从伞边滴落,打在林晚的颈窝处,冰凉的雨有些刺骨,林晚缩起脖子,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