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把盒子收起来，在网上查了名片上几家医院的评价，目光停留在最后名片上——安心医院。


    姜泞一直在这家医院，难过她会觉得安院长眼熟，原来是以前见过。


    她查了一下统一面试的时间，又给安院长打了电话，花了两天面试体检，周五才空闲下来。


    一早萧翊就打电话说中午有临时会议，姜姒站在病房外，压低声音：“我改下午，或者等你有时间再约。”


    姜姒的声音平静温和，眉头却不自觉拧着，心里嫌麻烦，饭还没吃上已经改了三次时间了。还好，萧翊下午有空，不用真的改期，要是拖到她上班之后，估计还会有第四次改期。


    餐厅离姜姒住的地方很近，她跟着导航慢悠悠走过来，到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改预订的时候只剩下靠边的位置，视线穿过玻璃墙落到外面的街道，能看到绿化带开的正好的粉蔷薇。


    萧翊是踩着点到的，快步走进来，看起来有些匆忙，“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时间刚刚好。”姜姒扫了眼手机屏幕，正好有消息弹出来，她不着急回复，把桌上的电子屏推给萧翊，说：“我已经选好了，你看一下要点什么。”


    “好。”萧翊伸手在屏幕上滑动，不经意露出手腕的伤痕，触目惊心的青紫，显然不是轻微磕碰。


    姜姒正低头打字，错开视线什么都没看到：今天没空，等我正式入职再过去吃饭。


    发完消息，姜姒盯着那串没标注的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没拉黑，加了个备注：诈骗骚扰


    也不是道萧锦丞什么时候换的号码，上班的比她这个没入职的都清闲。


    姜姒看他还没点完，委婉地说：“你可以试试店里的招牌，一般都不会难吃。”


    “好。”萧翊笑了笑，默默把手收了回来。


    这家餐厅的菜品远比她预期的好，姜姒很满意，甚至有下次再来的打算。


    她吃的正香，发现对面的萧翊望着别处不动筷子，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看到萧锦丞朝这边走过来。


    他这个时间应该在萧家，怎么突然就闪现过来了。


    “你没空？”


    “嗯，”因为坐着，姜姒得仰着头看他，“我跟他之前约好的。”


    萧锦丞扫了眼低着头的萧翊：“出去。”


    这里的动静不大，但三个人都是少见的长相气质，周围几桌都暗暗打量，店里的人认出了萧锦丞，连忙通知老板。


    姜姒看着沉默的萧翊，又看了眼桌上吃到一半的菜，她不想浪费粮食，更不想当陌生人的饭后谈资，朝服务人员抬手：“买单。”


    过来的除了服务员，还有店里的老板方邮，他径直走向萧锦丞，笑着问：“不是说没空吗，怎么又肯赏脸过来了。”


    方邮脸上的笑容，在看到萧翊的瞬间僵了一下，试图打圆场：“我们去楼上。”


    萧翊的身份算是个半公开的秘密，但熟悉萧锦丞的人都知道他的态度。


    姜姒见有人出来圆场，赶忙扫码付款，想赶紧走人。


    萧锦丞显然不是个给台阶就下的主，面色冷硬，眉宇是压制不住的焦燥怒气，盯着萧翊重复了一遍：“出去，滚出去。”


    说完，他扯动唇角露出讥讽的冷笑，往萧翊的位置走了一步，一只手拽着他的衣领，拖着他往外走，餐厅里的让人陡然躁动了起来，方邮连忙安抚客人。


    姜姒看着转圈的屏幕，晃了晃手机，听到付款成功的声音，立刻拔腿追了出去。


    萧锦丞居高临下的俯视摔在地上的人，不耐烦地说：“我不是第一次警告你了，见到我绕到走，听不懂人话？”


    说着，他突然笑了一下，“对，杂种听不懂人话也正常。”


    姜姒追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萧锦丞这句话，蹙眉看了他一眼，想过去扶萧翊，手腕传来的力道拦住她。


    她扯了两下没挣开，瞪着萧锦丞：“松手。”


    萧翊从地上爬起来，衣服上沾着泥印，脸上也苍白虚弱，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关心两句。


    “我走，你别为难她。”说完，红着眼看向姜姒。


    姜姒：“？”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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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摔糊涂了吧，萧锦丞是要打你，又不是发疯无差别攻击。


    她说买单的时候跑不就没事了吗，白白挨了一下。


    【滋……】


    【连接成功。】


    【第三阶段剧情已开启，请宿主完成剧情，维护受伤的萧翊。】


    姜姒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系统的声音，她现在给萧翊说好话，萧翊肯定被打的更惨，原本只是挨一下，要是听系统的，至少得进医院，刚好她专业对口，离入职的医院也近，还没正式上班就拉了一个人头。


    【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萧翊站在原地迟迟没动，脸色越发难看，姜姒被他盯的心里发毛，怕他倒在路上：“你快回去吧，叫个代驾别自己开车了。”


    萧锦丞抓着她不放，姜姒也不挣扎，拖着他往回走。


    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疯狂尖叫：【警告！警告！任务失败，剧情产生偏移！！！】


    姜姒眉头紧皱，只觉得脑子里有个大电钻，吵的她都快听不清真实世界的声音，手腕的力道突然松开，扭头撞上萧锦丞看过来的视线。萧锦丞盯着她的脸，明显能感觉到她楞了一下。


    她的眉头几乎拧在一起，咬着下唇，眼睛里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细看甚至有一丝痛苦。


    萧锦丞脸色紧绷，看着姜姒：“你真的这么在意他吗。”


    姜姒看着他张合的唇，猜不出来唇语，又一个字都没听见，完全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眉头不自觉皱的更紧了。


    萧锦丞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声音，问：“凭什么？”


    “他凭什么？”


    系统的警报音在姜姒脑海反复播放，完全没有消减的趋势，吵的她听不见，也不想乱猜说瞎话，干脆扭过头装高冷不理人。


    萧锦丞八成又是在阴阳怪气，说一些她不爱听的话。


    “好，好，我明白了。”萧锦丞冷笑着点点头，手紧紧地握成拳，转身阔步离开。


    姜姒余光瞥见他突然笑，又突然转身走远，伸手搓了搓胳膊，心想：神经……自言自语还能把自己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