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舆论汹汹
作品:《六零年代:我有空间“旺”》 晨雾还未散尽时,汪宇已经站在码头货场的水泥台前。
张虎指挥着工人把最后两捆棉布塞进卡车,车尾扬起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烟。
他伸手摸向口袋里的三颗半能量石,棱角分明的触感让人想起昨晚空间里新栽的彩棉苗。
“汪总!”
会计老周气喘吁吁跑来,腋下夹着还带着油墨味的晨报。
第三版用加粗黑体印着《揭秘新晋企业家的灰色发家史》,配图是农场东侧围墙的模糊照片。
广播站午间新闻更狠。
当红女主播用甜腻的嗓音播报:“据知情人士透露,某农业集团涉嫌违规占用国有土地……”
正在食堂扒饭的二十多个工人齐刷刷抬头,不锈钢饭勺碰在搪瓷碗上叮当作响。
傍晚六点十分,白薇踩着细高跟闯进办公室,黑色羊绒大衣裹着秋海棠香水的尾调。
她将牛皮纸袋拍在核桃木办公桌上,三份不同报社的撤稿回执单从袋口滑出来。
“这些家伙专挑你申报市级示范农场的关键时刻闹事。”
汪宇盯着她袖口露出的翡翠镯子——去年广交会他帮忙鉴定的瑕疵品,此刻正贴着女人发红的手腕轻轻晃动。
窗外的夕阳给白薇耳后的碎发镀了层金边,她忽然倾身按住他准备点烟的手:“别让愤怒烧了理智,我在电视台有个学弟。”
三天后的深夜,张虎蹲在机房改装过的信号塔下。
这个退伍通讯兵把三台部队淘汰的电台接收器拆开重组,此刻正盯着示波器上跳动的绿色波纹。
“逮到了!”
他猛地灌下半缸浓茶。
“三篇造谣贴都是从城南网吧发的,IP地址绑着李老板那个情妇开的皮包公司。”
汪宇在晨露未消时摸进纺织厂旧仓库。
隔着生锈的铁丝网,他听见李老板沙哑的嗓音正在骂人:“再去雇几个二流子,就说他们农场用药水泡种子……”
藏在砖缝里的录音笔闪着微弱红光,这是空间里用五斤彩棉换来的未来科技。
发布会当天,白薇特意穿了件月白色旗袍。
当汪宇把三十七段录音连同比对过的银行流水投到大屏时,她站在记者席后排轻轻鼓掌。
摄像机拍不到的角度,她食指划过男人后腰的动作快得像错觉。
“这是诬告者给示范农场的道歉信。”
王局长当众盖上红章,文件右下角李老板的签名歪斜得像条垂死挣扎的蚯蚓。
招商会的铜锣声在码头重新响起时,张虎正带人往举报信箱里塞新印的彩页——每张都印着农场明年要扩建的优质棉田效果图。
暮色漫进办公室时,汪宇松开领带瘫坐在转椅上。
墙上新挂的“诚信经营”锦旗有些歪斜,玻璃板下压着的码头规划图还留着林雪上次用红笔做的批注。
窗外飘来食堂炒糖色的焦香,他无意识转着无名指上的老茧,那是十八岁开垦盐碱地时磨出的“勋章”。
走廊传来熟悉的布鞋脚步声,他匆忙把皱巴巴的舆情报告塞进抽屉。
推门瞬间带起的风掀开笔记本,最新那页的“沪”字还洇着未干的墨迹,像团化不开的阴云。
林雪端着铝制饭盒穿过纺织厂食堂时,听见两个女工正对着《商报》指指点点。
泛黄的报纸第三版赫然印着"违规用药"的标题,配图是汪宇在农场视察的侧影。
她把指甲掐进掌心,转身走向正在分菜的王婶:"今晚七点,能借您家堂屋用用吗?"
暮色染红晾衣绳上的工装时,十二个纺织女工挤在王婶家的八仙桌旁。
林雪把农场账本摊在条凳上,泛黄的纸页间夹着褪色的化肥发票。"这是去年买的有机肥收据,这是农科所开的土壤改良证明......"
她指尖在数字间游走,声音像纺车上的棉线般绵密。
"汪宇带着大伙儿开荒那年,每天四点就起来筛盐碱土......"
女工们传看着照片。
画面里汪宇赤着上身推板车,后背晒脱的皮像块斑驳的地图。
李大姐摸着照片边角突然落泪:"我男人在农场干活那会儿犯胃病,还是汪总连夜骑三轮车送县医院的。"
纺织厂女工们的议论声像蒲公英种子,随着换班的人流飘向家属院。
第三天傍晚,厂区公告栏贴出二十八人联名的《良心见证书》,末尾按着红彤彤的指印。
卖早点的刘叔特意把三轮车停在农场门口,车头挂着"诚信商家"的硬纸板,墨汁还没干透。
汪宇攥着联名书冲进红星茶楼那天,春茶刚上市。
李老板正捏着紫砂壶给几个供销社主任倒茶,青瓷茶盘"咣当"震响,三十七张按着红手印的证词拍在乌木桌面上。
"给你三天时间撤稿。"
汪宇按住那张写着"毒棉田"的报纸,指尖压得泛白。
李老板嗤笑着弹了弹烟灰,火星溅在证词页角烧出个焦黑的洞:"年轻人,你以为靠几个女工的红手印就能翻盘?"
当天夜里,城西垃圾场发现二十只死老鼠,鼠尸旁扔着印有农场标志的种子袋。
早市还没散,两个戴红袖章的人就扛着摄像机冲进农场仓库,镜头对准角落的杀虫剂桶一阵猛拍。
汪宇站在空间里看着能量石计数器,本月任务进度条还差两斤彩棉。
他摘下三片变异金线莲的叶子,淡金色脉络在掌心微微发烫。
这些用古法栽培的珍稀药材,此刻正在十倍时速下疯狂生长。
品鉴会当天,百货大楼顶层飘着彩棉扎的云朵装饰。
穿白大褂的农科院专家盯着显微镜惊呼:"活性成分比野生样本高出八倍!"
玻璃展柜里,金线莲叶片上的天然金纹在灯光下流淌,旁边摆着盖满红章的检测报告。
李老板举着酒杯凑近展台时,汪宇正给香港客商介绍无土栽培技术。
当他的手即将碰到那株并蒂彩棉的瞬间,大屏幕突然开始播放录音:"再去印刷厂加印五千份传单......"
李老板沙哑的嗓音在会场炸开,他手里的红酒泼在白色西装上,像道狰狞的血痕。
第二天《工商日报》头版登着双标题:上半版是"神奇金线莲引专家惊叹",下半版是"恶意竞争者涉嫌诽谤被立案"。
照片里李老板被记者围堵在法院门口,领带歪斜地盖住半张煞白的脸。
庆功宴结束已是凌晨,汪宇独自坐在仓库顶上。
远处江轮鸣着汽笛驶向出海口,他摸出兜里皱巴巴的火车票,借着月光看清"上海站"三个铅字。
空间突然传来震动,能量石计数器自动弹开——本月任务超额完成的奖励,是一张标注着浦东荒滩坐标的牛皮纸。
夜风卷来咸湿的水汽,他对着虚空举起酒瓶。
玻璃瓶身折射出无数个晃动的月亮,像无数双藏在暗处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