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这苦情剧长姐我不做了》 赵大姑三人此刻都忘了文成才的存在,或许根本不在意。
“成才,可怜的孩子你妈要走了。”
“快去民政局找你妈,拦住她,咱们楼里哪能有离婚的住户。”
文成才身上明晃晃的肥肉泛着油光,上衣脱掉,只穿着个短裤。他一头雾水并不知道楼里的邻居在说什么。
晃悠悠的爬到四楼,喘着粗气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碎裂的碗筷,被掀倒的桌椅以及通红的西瓜汁,上面爬满小飞虫乌压压一片。
他顿时明白刚刚邻居怜悯的眼神是什么样。
“快去民政局阻止你妈啊,不然你就只能是没妈的孩子。”
说话那人是三楼底下那一家,可惜没吃到新鲜的瓜,买菜回来听其他户添油加醋说了不少,心痒痒没见着现场画面,跟在文成才身后,趁他打开房门,偷摸往里瞄了一眼,将房间里的景象看了大半,眼中泛起兴奋的光芒。
文成才还没从看到的现场中回过神来,被人拍拍,机械的点头:“哦,哦,我要去民政局叫住我妈,我要去民政局。”
这时的民政局工作人员都是劝和不劝分,离婚的人在这个小县城本就少,赵汝兰带着赵大姑和文大成赶过去时,戴着红袖章的工作人员正背靠柔软的椅子一手抚摸隆起的肚子,悠哉游哉的喝着茶吹着凉风。
“结婚走错了,请到另一边。”
红袖章眼都没睁开,听到脚步声嘬一口茶,继续享受人生。
赵大姑轻轻拢起碎发,擦干脸上的泪痕,轻颤出声:“我......我是来办离婚的。”
她看一眼身后的赵汝兰,只见赵汝兰点点头眼神坚定给予她无限的勇气。
“什么!?”
红袖章女人睁开眼,不自觉地摸摸怀孕的腹部,表情厌恶,视线在赵大姑和文大成身上来回扫视。
“你们年纪这么大了,还离什么婚?孩子都多大了凑合着过,真折腾。”
赵汝兰双手搀扶着虚弱的大姑,眯着眼睛,站在红袖章女人面前:“你回头看看墙上贴的什么,为人民服务!这么大的字都看不见吗?现在人民群众受到了家暴要求离婚,有什么问题吗?”
“你要是办不了,你的上一级总能办吧。”
赵汝兰环视一周,最终目光落在最左边虚掩着的办公室,斜眼扫过去只见文大成自个点头似是同意红袖章女人的话。
“你......你想干什么。不就是办离婚证吗,户口本,结婚证拿来了吗?”
红袖章女人态度恶劣,挺着四个月的肚子,憋着一口气,指使赵汝兰赶紧将东西拿出来。
赵大姑仰着脸望向赵汝兰时,眼睛里闪闪发光,这让她想起了赵汝兰的母亲,她的妹妹,当初她也是这么有主见,义无反顾的离开赵家,独自进城生活。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想着其他人呢。赵大姑苦笑一声。
东西全在赵汝兰的包里,随手掏出来撂在桌子上,突然间一只大手按住结婚证。
“怎么着还没商量好来这干嘛。”
文成才紧赶慢赶终于在最后一刻赶到,身上全都湿透了,半天气都没理顺,还在喘着:“我不同意爸妈离婚,你有没有考虑不过我。”
“我对你够好吧,你看看我身上的伤,凭什么为了你不离婚。”赵大姑厌恶文大成,连带着自己冷心凉薄的儿子也一起厌了。她根本捂不热文家父子俩。
文成才结结巴巴的说:“可是你离婚了,我就是没妈的孩子了。”
“要不别离婚了,我以后一定改,不再打你。”
文大成此刻冷静下来后悔不已,他知道现在自己没工作,一旦离开赵大姑吃喝拉撒就成了大问题。
“滚!你不怕你的小情人丢脸,让我猜猜是谁?纺织厂的,姓齐我猜的没错吧。”
赵汝兰收紧拳头,掌心还残留着大姑悄悄在上面写的“齐”字的触觉。
文大成默然不语,瞳孔扩大。
“什么情人,爸你说话啊。”
赵汝兰抽出结婚证递给红袖章女人,“快办吧。”
文成才只能眼睁睁看着结婚证变离婚证,此刻的他突然意识到他真的没妈,他怎么也想不到就一天时间,整个家都散了。
——
磊红霞听闻赵大姑的事已经晚上收摊回家了,她放下手里正在洗的衣服,撩起围裙擦着手上的肥皂泡沫,急匆匆出门,刚跨出门又立刻折返回屋脱掉围裙,朝里屋大喊:“大妹,你看着两个妹妹,我出去一趟,你们仨别给陌生人开门。”
自从红霞姐开始赚钱后,她便离开娘家自己带着三个女儿出去租房住。
红霞姐不知道赵汝兰住哪,只能先去文家筒子楼门口碰碰运气,这一路特别是家属院小区不论是树下乘凉,还是路边买菜的人人人都在议论。
她经历过离婚,被碎嘴婆子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过程,格外能理解此刻赵大姑的处境。
红霞姐走到楼上,敲敲房门,无人应答,侧耳趴在门边想仔细听听里面有没有声音。
“你找谁?他们一家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是对门的邻居瞧见有人找文家,端着饭碗溜边吸溜着糊涂边吃边说。
红霞姐被背后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身子一抖转过身去,“那他们去哪了大姐你知道吗?”
“他们啊,不就是去民政局离婚了,至于这么晚还不回来我也不知道。”
“谢谢大姐,那我先走了。”红霞姐不想留在原地听他们在背后叨叨。
不在文家,那赵汝兰和赵大姑会在哪里住呢?她们又没其他的家。
不知不觉走到国营宾馆的附近,红霞姐想着看一眼她们在不在,如果还是找不到那就明天再说。
没想到还没到国营宾馆门口,就在一条马路上的路灯下看到赵汝兰她们。
红霞姐面带焦色,脚步加快走到赵汝兰身边,“赵姐,小老板你们没事吧。”
赵汝兰这才转过头,发觉是红霞姐悄然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文大成后悔了又追过来。虽说她不害怕文大成的闹腾,但天天缠着着也够烦的。
“红霞姐,你怎么来了?”
赵大姑的脸隐没在灯光暗处,叫人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我听说......”红霞姐停住不再继续往下说,“我来看看你们有地方住吗?要不然去我那住来陪陪我们娘四个。”
赵汝兰低头不经意间瞄一眼赵大姑的神色,满怀歉意的说:“不用啦,多谢红霞姐,让大姑先和我一起在宾馆住一段时间吧。”
听到赵汝兰和磊红霞的谈话,赵大姑依旧愣愣的,没有丝毫反应,唯有一双眼看向远处。
赵汝兰顺着赵大姑的视线望去,隐隐约约看出是一个瘦弱的男人,一瞬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丝光亮,她好像认出那男人是谁了。
霎时间赵大姑身子一软,眼前一片漆黑,昏倒在赵汝兰的怀中。
那男人脚步向前迈去,却又突然停下,不敢靠近分毫,重新隐没在黑暗中。
赵汝兰和红霞姐架着赵大姑回到宾馆,将她放在床上,两人站在床头定定看着昏睡过去的赵大姑。青白的面皮下,颧骨高高突起,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铺中仿佛马上要散架。
“红霞姐,当初你离婚时也是这么......”赵汝兰不忍再说下去。
“当初我为了自己的女儿并不觉得苦,只是感觉对不起三个孩子,没有将她们带到一个幸福富足的家庭里。”红霞姐趁赵汝兰不注意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继续说:“我现在只期望自己努力赚钱给她们更好的生活。”
赵汝兰长长叹了口气,望向发出微弱灯光的灯泡,上面趴着三两只飞蛾,“红霞姐我考完高考就要离开俞丘市,这事你知道吗?”
磊红霞静默一会,双手搓着衣角,心脏砰砰乱跳提到嗓子眼。
“那这个摊子,小老板你是打算关了吗?”最后一句话声音微弱,微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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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霞姐,你想不想去市里继续发展,我打算在市里买套店铺,咱们还继续一起做生意,将三个小孩也带到市里上学。”
顿了顿:“我买下店铺,之后开店的成本咱们对半分,收入也五五分成。不过之后赚了钱再将租金补上,你看咋样?”
赵汝兰眼神灼灼,这是她想的最好的办法,自己不可能为了他人一直留在小城市,也不可能无条件的帮扶红霞姐。
红霞姐瞪大双眼显然没料到赵汝兰会是这样的提议,咬紧牙关,同样注视着赵汝兰的双眼,“要多少钱?我去找我娘借钱也要跟你干。以后三个妞都要靠我,我会让她们都去读书都去看看外面,不要像我一样。”说完眼睛再次泛起水雾。
赵汝兰舒了一口气,有敢拼敢赢的决心就行,她还害怕红霞姐不敢踏出这一步,那么她们以后只能分道扬镳。还好她没看错一位母亲的决心。
“赵姐也跟我们一起吗?”
红霞姐看向躺在床上的赵大姑,她自己走出来了,也想帮帮身在泥潭中的赵大姑,她能感同身受赵大姑此刻的无助。
赵汝兰揉揉脑袋,感到一阵抽痛,赵大姑连离婚逃脱家暴都是她在一旁帮忙才成功的,她能破釜沉舟吗?尤其是她刚刚在阴影中看见林大力的身影。
她害怕以赵大姑的性子这次如果再不振作起来,将林大力看作救世主重新踏入婚姻只会重蹈覆辙。
“再说吧。如果赵大姑愿意去市里那就跟咱们一起做生意,人总不能没了活路。”
磊红霞不再说话,将赵汝兰留在宾馆陪赵大姑,自己回家去,她不放心家里的三个小孩。
——
这些日子李大舅也知晓了赵大姑和文大成离婚的消息。
长长叹口气,暗骂文大成真不是个东西,自己妹妹当初和家里闹翻嫁给文大成,后来为了追生男孩死在手术台上,不知道文大成有没有打过自个妹妹。
越想越恨,同时又惋惜自己的外甥女,学习她妈是个恋爱脑,为了一个男人远远离家去学护士。还好自个儿子李文兵在那当兵能看着婷婷不受欺负。
这天李大舅下班骑着自行车没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去国营宾馆找赵汝兰。
他只在门口站着不好意思进门,毕竟现在赵大姑离婚了,自个儿还算是文大成的亲戚,以免见面尴尬。
赵汝兰推开门面露惊喜,“李大舅,你怎么来了,我还说过几天再去找你呢。”
李大舅朝里望了一眼,只见一人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
“哦,是有一个人打电话到运输大队,好像还是什么外国人叫克里什么东西的。”
“克里斯托弗?”
“对对对,就是他,说是叫你去北京一趟。我听不懂他说的洋话,叽里咕噜的,还是今年刚分配来的大学生帮忙翻译。”
赵汝兰沉思片刻,她和克里斯托弗平日还有书信往来,没想到这次这么急居然打电话过来通知。
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李大舅还专门跑一趟,改天我去看看王老师。”
“行,啥时候婷婷回来了你们都来住我家,保准让你住的舒舒服服。”
说到文婷婷,两人俱沉默不语。
“唉呀,不说了我走了,改天记得来。”
不等赵汝兰有什么反应,扭头就走。
赵汝兰还记得三年前她和文婷婷去沪市,李大舅在大巴车站送她俩时的背影,他也老了,背不再像以前那样板正,已经微微有些驼背。
与此同时,原在大西北上学的文婷婷收到李大舅寄来的包裹。
“婷婷,谁啊给你寄这么多东西。”同一寝室的人看文婷婷搬来半人高的包裹,眼睛都瞪大了。
“是我舅舅,他最疼我了。”
文婷婷兴致勃勃的拆开,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衣服和吃的。最上方还夹着一封信。
“快打开看看,哇——好多东西。”
“这衣服真好看,是沪市来的吧,咱们这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