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作品:《与疯批双双重生后》 江凌月眼睛眯了眯,勾下头,凑近顾长生耳边,同样压低声线一字一句说道:
“那就,别让它活。”
听到这话,顾长生的嘴角勾起抹弧度,“好啊。”
下一秒,利刃自江凌月腰侧拔出,顾长生的动作快到完全不像个刚刚才被震碎过胸骨的人。
他身体后仰,以一个绝对扭曲的角度直奔角落里,哆哆嗦嗦,满脸惊恐的冯岭。
剑气呼啸,带着除魔咒印的亮光在空中拉出道漂亮的弧线。
电光火石间容不得冯岭多想,他眼睁睁看着明明浑身都是伤口,腰腹间还有贯穿伤的顾长生就这么握着剑来到了他的面前,犹如死神降临——
冯岭甚至从顾长生那含笑的瞳孔中看见了自己恐慌的脸。
轰——
剑气纵横,鲜血飞溅。
擦肩而过的瞬间,冯岭只觉着左臂一凉,整个胳膊就这么被顾长生生生砍下,边缘切口极其平滑,鲜血像喷泉一样直接冲上了天。
“你…!”
咚的一声,他双膝跪地,浑身因剧痛而不断颤抖,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顾长生。
他赤裸着上半身,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就连腹部的贯穿伤都只有淡淡的粉红色痕迹。
恰时侧头躲过飞溅而来的血珠,一脚踢开断臂,笑了笑:“啧,你应该谢谢我。”
翟景这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踉跄着后退,失声:“怎么可能……”
他不是重伤吗?先是贯穿伤,之后又在地牢杀了那么多成型的魔族,以至于白薇长老只是微微施压就……
伏诛?
但局面容不得他多想,顾长生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一脚踹翻另一名弟子,剑锋一拧,顺着他的心脏就直直戳下,却在此时变故突生!
那弟子颈部一百八十度旋转,脊柱发出牙酸的破碎声,身体以一个绝对不可能的角度对折,恰巧将那夺命的剑锋躲去,却还是被剑势擦伤,浑身狂飙鲜血。
但它全然不顾,自顾自地向着远方的断臂扑去。
吃下被魔气污染的人肉,说不定还有机会逃出升天!
顾长生一击落空,直起身,在空中挽了个足够花哨的剑花,含笑看着魔族抱着冯岭的断肢大口啃噬。
“这都没有发现魔族吗?翟少司主?”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面露懊悔。
“不好意思,忘了,你刚刚被师姐免了职,不是少司主了。”
下一秒,残影闪过,剑势卷起雷霆之势,带着必杀的剑气直奔堕魔的弟子。
那弟子深知自己在如此一击下完全不可能存活,濒死之际爆发最后的力量,嘶吼着向着一旁的弟子脖颈咬去。
“啊——”
“魔族吗?这是魔族?!—”
“王师弟怎么堕魔了!”
修为本就不高的众人四散而逃,独留那弟子应对涎水乱流的魔族和顾长生那雷霆一击。
翟景浑身颤抖,已然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伸手想要撑起防护结界,却在扫视到一旁的冯岭后接连失败。
江凌月瞳孔猛然紧缩,一把拉住旁边连滚带爬的弟子,夺过他的佩剑,冲向顾长生。
“顾长生!”她厉声呵斥,“那是凡人!”
剑势蓄起,狂风呼啸,江凌月毫不收手,但来不及。
凌厉的剑气直接将那魔族卷入其中,彻底搅碎,却在触及那无辜弟子背心一寸时,骤然凝滞。
磅礴的剑气擦着他的头皮向着空中升去,轰的一声巨响,将整个执法堂的穹顶打出个大洞。
江凌月一把拉过那弟子,系统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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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被顾长生这一击削去半层皮,正在向外渗血,后脑勺连带着头顶被剃了个锃光瓦亮,直接反射出天空中的蓝天白云。
能在这般攻击下存活,全靠着顾长生的一念之差,而大难不死,他两眼一翻,彻底晕倒在地。
而此时“罪魁祸首”正缓缓收势,在众人无比惊恐的目光中向着江凌月走去,对上她足够愤怒的目光。
“它死了。”
他半蹲下身,单膝跪地,双手将独属于江凌月的佩剑奉上,姿态卑微到了极点,却满眼都写着兴奋与痴狂。
无人敢出声,哪怕翟景在此时此刻都觉着好似有一双大手,硬生生地将肺部的所有空气彻底挤出。
江凌月站在原地,胸膛不断起伏,可在对上顾长生那炽热的目光时。
心底的无名火终究还是熄灭了,良久,她走上前,用大拇指指腹轻轻擦拭去不知何时溅到他面颊上的一滴血,收起佩剑。
“…”江凌月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轻声问道:“这就是你故意挑衅祈圣司的理由?”
顾长生闷声笑起来,他拉过江凌月的手,将她的手掌紧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微微侧头,用嘴唇不断摩挲着她的手掌。
“不是,也是。”他坦坦荡荡地对上江凌月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声音喑哑:“不是主要理由。”
“我在人群中感受到了魔,而他们恰巧都是祈圣司的人。我知道师姐也能发现,但……”
“如果是被魔气感染的人,师姐应该感知不到吧?”
江凌月微怔,想要从顾长生的掌心收回自己的手,却毫无办法,紧接着,她听见顾长生继续解释道:
“但其实最重要的是,他们给月华神的祭品,是酒。”
“她不喜欢酒。”
风从穹顶的破洞中呼啸而过,江凌月张了张口,没说出一句话。
顾长生松开江凌月的手,站起身,将她额边的一缕碎发轻柔地别至耳后。
“她最讨厌酒了。”
说罢,他十分乖巧地站至江凌月身后,此时整个执法堂满目疮痍
翟景哆哆嗦嗦地从周围撑着他的弟子中站起身,竭尽全力地想要伸出手,指责他。
“…所以…你是故意的?”
他的声线极度颤抖,明明刚刚没有任何行为的是他,此时浑身没有二两劲的也是他。
“什么故意的?”顾长生反问道,“你是说故意砸碎祭祀的酒壶,还是故意被你们带到执法堂,捆起来,等待师姐到来?”
翟景每一个字都好似花费了巨大的力气:“你……你知不知道你杀的那个魔是……祈圣司对付魔族计划中的一环?”
那个魔,是祈圣司好不容易控制住的,能够吸引更多魔族围绕其间,并且有机会破解出月华神留下的,验明魔身咒言的最佳试验品。
这已经是损失的第二位了,第一位是许计和。
“这样吗?”顾长生轻声,面上笑意不减,他看向江凌月。
“师姐,我做错了吗?”
江凌月细细思索着翟景那句话,眼神中的审视与打量如有实质,径直压迫在翟景弯了半截的脊骨,不知过了多久,她声音平静:
“没有,但因为你的大意,伤到了无辜弟子。”
她的眼神瞥向一旁已经彻底昏迷的“半个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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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
目光投向远方因为失血过多,正在被其他还算明事理的弟子搬上担架的冯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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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伤。
她重新看向翟景,命令道:“所以,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什么叫祈圣司对付魔族的计划?三年前在重新划分司部职责时,我就明确过很多遍。”
“祈圣司不再承担除魔工作,仅负责对于魔气的净化,祭祀神明,破解咒言,以及加固封魔阵法。”
“你,你的父亲翟正,你们祈圣司,究竟背着我又做了什么?”
她尾音上扬,但眼神更加犀利。
削弱某方权利最好的举动之一,就是剥夺其实际工作。仙盟成立不足百年,由各个宗门为御魔而融合,而对于一个本来就东拼西凑的“联盟”,任何一方独大对于整个结构都是不可挽回的冲击。
所以在她获取了盟主孟繁华的认可后,第一件事就是拆分祈圣司所负责的工作,单独成立镇魔司,直接削弱祈圣司的直接权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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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十分清晰:“如果这四项工作你们都做不好,做不明白。我也不介意向盟主反应,让你们再少做点事。”
说罢,江凌月一甩袖子,看了眼满脸看戏的顾长生,向门外走去。
初晨洒下,清风徐徐,吹散了她身上些许的污浊与血腥之气
身后是一片狼藉的执法堂,满脸绝望的翟景,残废的冯岭,以及无人敢出声的祈圣司众人。
*
戒律司,议事厅,最拐角的房间。
门上用凌厉的剑气刻下了三个字:江凌月
这里是独属于戒律司司主一人的办公处,日常此处的清冷程度堪比盟主殿。
只不过盟主殿杳无人烟是因为孟繁华不是在加固禁地封印的路上,就是在除魔卫道的路上。
而此处不是,纯粹是因为江凌月在仙盟内的口碑实在太绝,但凡惹到她的一般没有什么好下场。
但此时这里却多了几分不一样的人气。
贵妃榻上,乔雪低着头,满脸紧张,“玩弄”着自己修长洁白的双手,胳膊肘不断捣着一旁满头大汗的陆松。
而在极为拘束且局促不安的二人身边,坐着个大大咧咧,半个身子都倚在榻背上的顾长生,目光死死地黏在面前单手抚额,满脸无奈的江凌月身上。
她无声地呼了口气,不知道想了多久,揉了揉已经有些疼痛的太阳穴,问道:
“所以师父她真的这么说的?地牢之事若无明确理由,将会在整个长老院里弹劾我?”
乔雪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极为细微地嗯了一声,又迅速低头,不敢看江凌月一眼,继而又快速补充一句:
“而且她说最近比较危险,让我不准离开你,你知道的,师父的命令是最大,所以……”
所以师姐你让我观察顾长生这事,那可就做不成了。
江凌月眉头拢得极高,目光投向陆松:“你呢?你又找我什么事?”
骤然被点名,陆松猛然一惊,要不是被乔雪死死拉住,差一点就要原地起跳,而在对上江凌月那警告的目光后,细若蚊蝇地说道:
“白薇长老说让我转告你,她说你太过分了,三个月都不去看她一眼,昨晚闹成那样都不问问她人怎么样?”
“所以——”说到这儿,他大喘气了一下,泄了气般:“她让我跟着你,不过师姐,我可以走的,让我一个人也行,你知道的,虽然我……”
话音戛然而止,乔雪精准无误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江凌月:“……”
目光极为平淡但好似麻木地看向顾长生。
他有些愕然,举了举双手做投降状:“师姐,这可是你说的啊,让我保护好陆松,所以我就来了。”
房间内陷入安静,良久,江凌月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好样的。”
三人同时看向她,她气极反笑:“你们真是好样的。”
三人的目光又同时移走,说不出是到底是谁先心虚。
江凌月面无表情地坐回自己案桌前的凳子,冷冷道:“所以你俩都不回天枢司,要在我这儿直接蹭吃蹭喝了是吗?”
陆松小声怯懦:“是,是吧?”
顾长生则大大方方:“那可太好了,师姐!”
江凌月深吸一口气,刚想组织好语言拒绝回去,就见乔雪颤颤举手:“所以师姐,我也……我也……”
被一记眼刀杀了过去,高举的手悲伤落下。
她心累扶额,“最近事多,祈圣司有问题,我正在查,你们别添乱。”
无人说话,两人低头,一人满脸兴奋,全是无声的拒绝。
江凌月继续说道:“而且接下来我要出远门。”
听到这话,陆松乔雪齐齐抬头,“啊?”
乔雪小声:“天,师姐出门了!”
陆松哆哆嗦嗦:“所以外面是有什么弟子犯事了,要被抓回来吗?”
江凌月只觉着一个脑子三个大。
“我要去宣州城的杨家钱庄,我总感觉那边会有点祈圣司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