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作品:《与疯批双双重生后

    翟景的脸色难看至极,为了防御江凌月这大开大合的一击,他连忙撑起的结界,此时正泛着不断消散的金光。


    “江,凌,月!”他一字一字从齿缝中吐出,胸膛剧烈起伏,满面涨红:“你,为什么,在这?”


    他知道定然会有人向江凌月通风报信,但他万万没想到她能如此高调地进场,并且把“偏袒”二字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谁知江凌月只是微微呼气,收剑入鞘,语气极为平静:“我去哪里,需要跟你汇报?”


    翟景的脸色像吃了只苍蝇般难看,却对江凌月拿不出一点办法,只能阴恻恻地看着她,半天吐出三个字,近乎耗费了全部力气:


    “不需要。”


    周围的祈圣司的弟子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的恐慌遮都遮不住。


    “天,真动手抢了…”“少司主的脸都…”“戒律司算是把祈圣司按在地上打脸了…”


    不大不小的议论声传入江凌月耳中,充耳不闻,她十分自然地将手搭在剑柄上,环视一圈。


    所有讨论声骤然消失,整个空间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瞬间陷入死寂,尤其是冯岭,更是恨不得直接没入墙壁。


    她将目光投向翟景,薄唇轻启,掷地有声:“放人。”


    “不放。”翟景咬牙切齿,眼里满是怒火和嫉妒,“他亵渎神明,坏的是我们祈圣司的规矩!”


    话音刚落,转身就是一掌。


    轰——


    沉闷的撞击声响彻在执法堂内,顾长生被吊缚在空中完全没有躲避的空间,就这么结结实实地用胸膛硬抗这一掌。他那本就满是细小伤口的身体在空中不断摇晃。


    身后层层摆放法器和刑拘的架子因外溢的灵力东倒西歪,翟景这一掌,完全没有任何收力,纯粹的发泄。


    而在那锁链不断发出的牙酸声音中,江凌月的耳朵却精准捕捉到一丝极为细微的,胸骨咔嚓碎裂的声音。


    顾长生闷哼一声,刺目的鲜血瞬间从嘴角溢出,沿着苍白的下颚蜿蜒而下,点点滴滴洒在地面上。


    他抬起视线灼热的眼,锁定江凌月,声音喑哑,仿佛被一层朦胧覆盖:“咳,师姐,他这么对我,你都不……心疼吗?”


    他极其想从江凌月那毫无波澜的瞳孔中看出分毫在意他的情绪,哪怕只有一分,一丝。


    可……没有。


    甚至她都没有把目光分给他,就这么平淡无奇地扫视而过。


    【系统。】江凌月再次在脑海中呼唤。


    【996:我在。】


    【能否查看顾长生及周围修士血条?】


    【996:除了顾长生,您可以选择确定身份的生物,并扣除相应货币查看血条,请选择——】


    为什么一直不成功,就因为他是气运之子?


    她收回脑内纷乱思绪,同时强行压下自己心底的怒火,完全忽视翟景的咆哮,声音冷得如同淬冰:“翟,景。”


    “动用私刑,越权管理,重伤同门。看在你是祈圣司少司主的份上,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话音刚落,她的眼角余光就扫到了顾长生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得逞,目光近乎癫狂的痴迷和欣喜——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捏着那剑柄有多紧,以至于关节都有些泛白。


    观察倒是仔细,知道自己并非全然无心,但……这都不是重点。


    江凌月的语气瞬间恢复平静,最后一次心平气和地命令道:


    “放,人。”


    翟景被她那眼神看得心底一寒,先前因嫉妒和愤怒而断了线的理智终于重新连接,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里衣。


    不久前刚被肃火长老强行挟制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金丹上,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敢说一个不字,下一次轰击入堂的就不会是江凌月的剑气了。


    巨大的恐惧混合着极致的屈辱,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满脑子只剩三个字——凭什么。


    明明他才是江凌月的未婚夫,二人婚约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凭什么她要这么偏袒这个变态?


    明明他才是天生仙骨,最能成为江凌月依靠的人,凭什么她要和这个变态在地牢中商讨除魔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线:“江凌月,你能不能尊重我们祈圣司?”


    江凌月丝毫不遮眼中的鄙视,满脸写着你在做梦,同时拇指向前一推,利刃出鞘三分。


    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翟景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他砸的是祭祀月华女神的法器,按祈圣司规矩理应死罪!我不过罚他三鞭,已是念在同门之谊!你竟敢这般劫人,你……


    他每说一句,脸色就涨红一分,最后一句几乎是咆哮出来,唾沫星子都飞溅在地上。


    顾长生微微侧头,几缕被汗和血润湿的黑发贴在有些苍白的鬓角,压不住的笑意从眼尾露出。


    他可没有反抗,在他先前断断续续窥探江凌月的三年中,白薇长老对江凌月可谓是视如己出。


    而江凌月更是对划分为“自己人”对人有种奇异的保护欲,挑衅白薇长老绝对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咳……”他适时地咳嗽一声,拉回所有人的注意力,有些疲倦的眼神看向江凌月。


    “师姐……如果我真的反抗了,不会是这个下场,而且……”


    他挣扎了两下,只见束缚着他双手的缚仙绳立刻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不知名的念咒声响彻在执法堂。


    缚仙咒,会让缚仙绳越挣扎越紧,此时在绳子边缘已经能微微看见皮肤下红色的肉。


    江凌月心底一颤,死死咬住后槽牙,防止自己真的骂出声。


    怪不得顾长生看着这么狼狈,翟景甚至还下了咒言,所以顾长生绝对没有反抗。


    “祈圣司的规矩,可大不过仙盟的盟归。”江凌月向前踏去一步,每一个字都像柄刀子戳入翟景的心里。


    “从现在开始,根据盟规第一卷第一项第四条,我有权暂停你一切职务,而你先前所犯的所有错。”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都会是你受罚的证据。”


    话音刚落,她挥袖在空中一扫,一封印着江凌月灵力的密信冲出门外,无人敢拦,下一秒,她步步向着顾长生走去,周围的弟子们或震惊,或愤怒,却无人敢上前。


    翟景咬着牙,十分忌惮地看着江凌月那紧握剑柄的手,内心恨意滔天:


    “冯岭!你们!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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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拦住她!”


    躲在所有人之后的冯岭脸色唰白:“啊……我?”


    他向后又退去两步,声音哆嗦:“不,不了,江司主毕竟先前是我的司主啊……”


    江凌月面露讥讽,步履坚定,目光自冯岭身上扫视而过,忽地脚步一顿,眼神微眯,而不过一刹,她便继续向着顾长生走去。


    见无人敢上前,翟景破防大吼,明明在场他才是修为最高的人,此时却浑身抖如糠筛:


    “那你告诉我!他砸碎祭祀月华女神的法器,动摇仙盟根基,你又要怎么罚他?你不是最注重规矩的吗?!”


    “我暂停职务,那他又该怎么被罚?!”


    江凌月站住脚跟,看着面前的顾长生,语调轻柔,好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他动摇仙盟根基?我重视规矩?”


    顾长生歪着头,若是抛开周围所有,他那目光完全称得上温柔。


    翟景心底涌出股狼狈的恨意,声调更加提高:“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冯岭!你说是不是?冯岭!”


    江凌月充耳不闻,掌心翻出匕首,在空中猛然一划,缚仙绳应声而断,咒言失效。


    顾长生轰然坠地,嘴角再次溢出丝丝鲜红,他单膝跪地,但目光却极其炽热,牢牢地锁定在江凌月脸上,仿佛感受不到痛楚。


    江凌月对此却视若无睹,居高临下地扫视他一眼,目光直接转到一旁满脸见了鬼样的冯岭身上。


    一字一句问道:“哦?你看到了?”


    冯岭瞳孔紧锁,目光不断在江凌月和翟景身上来回扫视,半晌,秉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看……我看到了。”


    江凌月的嘴角勾起个近乎无情的弧度,下一秒,利刃出鞘,直指冯岭的命门。


    “哪只眼看到了?”


    她轻轻问道,剑尖自左向右缓缓移动:“这只?”


    “还是这只?”


    冯岭如坠冰窟,止不住地向后退去,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拼命摇头。


    江凌月嗤笑一声,收剑入鞘,视线转向下一秒就要被气晕过去的翟景:


    “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


    她语气轻柔,好似只是做着最简单的解释。


    “我重视规矩,是因为没有规矩你们根本挡不住魔涧里爬出的魔族。我说你不是少司主,你这辈子都坐不回这个位置;我说他顾长生没砸法器,他就没砸法器,他是发现那里有魔气,替你们这群废物扫清障碍。”


    “仙盟根基?做不到除魔,你们没资格跟我谈根基,我就是仙盟根基。”


    说罢,她撩起衣摆,半蹲下身,不由分说地一把捏起顾长生的下颚,抬起,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至于你,”她控制着自己强行忽视他眼底的疯狂,声音极为冷淡,“我打破规矩,是因为在除魔这条路上你远比某人更有价值,而我讨厌效率低下的行为。”


    “我不信合体期的你能重伤到动弹不得,所以——现在,告诉我你的发现。”


    顾长生磨了磨牙,收起装虚弱的想法,慢条斯理地将手握住江凌月腰侧的佩剑,稳稳抽出。


    用仅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嘶哑说道:


    “若我说,祈圣司里,有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