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作品:《与疯批双双重生后

    他本以为江凌月会震怒,会罚他;又或是乖乖坐下,听他好好说清楚这个符号究竟是什么,他在脑海中构想了无数种存在。


    但出乎他意料,江凌月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这堆灰,没有分给他任何多余的眼神。


    她那无机质的眼睛如同黑曜石般,没有任何情绪,平静,冷漠,好似面前真的只是“一堆灰”,而不是刚刚被他焚烧的,来自魔涧的证据。


    当顾长生察觉到江凌月真的是毫无任何反应时,心脏突然开始狂跳,心底涌出股名为恐慌的情绪,死死抓住他的咽喉。


    “师姐,我——”


    然而江凌月没有给他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淡金色的光芒在空中碎裂,禁制瞬间解除,她素色的衣角在空中带起股清冷的风,就这么向着门外走去。


    顾长生眼中充满着不可置信的愕然,他甚至没有与江凌月的视线相对,他根本不知道江凌月是个什么态度,生气?愤怒?无奈?厌烦?


    ……总不能是漠然。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一把抓住了江凌月的手腕,力度之大让江凌月眉头猛然一皱。


    顾长生连忙松手。


    江凌月平静地瞥了他一眼,那目光中甚至没有责怪,就单纯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她再次转身就走。


    好似刚才只是被树枝刮住了衣服,而她取下那根枝丫,便能继续赶路。


    顿时,他更慌了,连带着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莫名的,心脏不知何处就空洞了一块,随后很快便被涌出的焦渴感填满。


    顾长生向前一步走,不由分说地再次抓住江凌月的手腕,控制好力度,将她半边身子拽回屋内。


    “我……”


    “松手。”


    江凌月微微侧目,一手轻轻搭在腰间佩剑,大拇指按在剑柄的阵法上,灵力开始向外轻微溢出,只要她想,顾长生完全无法阻止她将二老召唤而来。


    她声音极轻:“根据仙盟盟规第一卷和第四卷,你刚才和现在的举动足够判处将你打碎金丹,关入死牢。”


    她抬起眼眸,目光中毫无波澜,就这么对上顾长生有些焦急的视线,十分平静:“松,手。”


    顾长生心底一颤,再次松开手,一时之间也知道自己玩脱了,却又不想就这么放江凌月离去,一挥手,蓬勃的灵力倾泻而出,直接将寝居的门彻底封死,用力之猛连带着门框都抖三抖。


    远方百无聊赖的陆松被门框震动吓得一哆嗦,差点就这么脸朝地直接摔倒,再一抬头,恰巧看见江凌月眼底一闪而过的得逞和警告。


    意思极其明显:看到的任何,都不允许明说。


    陆松:?!!!


    他现在自戳双目来得及吗?那能是江司主?!


    江凌月皱着眉向后退去半步,同顾长生拉开距离,强压着心底的烦闷,尽量用足够平静,且毫无破绽的声音说:


    “你先前还有对于盟规第四卷的三遍罚抄没有交给我,截止时间到明天,若是延时,惩罚翻倍。”


    顾长生垂在身侧的手有些抖,可他心里清楚,现在绝对不是再激怒江凌月的时候,他但凡再说错一句话,江凌月绝对能捏碎阵法。


    这次和之前那次不一样。


    他神色认真,按捺着心底翻涌的情绪,一字一句说道:“我不知道,师姐。”


    江凌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很明显这个答案她并不满意。


    顾长生的呼吸有些深重,他再次解释道:“这个符号……据我所知只象征着一只魔——魔尊。但我只见过一次,师姐,你要信我,我不会骗你。”


    在你上一世身死时,我在那地动山摇的天穹下看见了这个符号,它出现的瞬间,世界毁灭。


    而那时,却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之后的一年。


    短短两个字,却在江凌月的心底激起千层浪,她瞳孔紧锁,声线发紧,惊讶极了:“什么?!”


    她是听错了吗?魔尊?!祈圣司不是说魔尊被苍梧和月华二位神明封印在魔涧后,没有个千百年根本无法逃出。


    顾长生咬着后槽牙,盯着江凌月向后退去,她身上那清新的味道实在太迷人,他好想就这么将她搂入怀中,告诉她哪怕是魔尊,这一世他也斩得,让她再爱爱他。


    但他不能,江凌月还没有记忆,直接说出重生事实只会让她更加拒绝自己。


    良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向江凌月做着解释:“是,我只知道这么多,这个符号是魔尊的代表,所以师姐……”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微微颤抖:“你究竟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符号?”


    感受到顾长生足够的诚意,江凌月心知刚刚的赌博算是她赢了,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虽然奇怪,但确实对她有着不同于其他的情感,而不是简单的“倾慕”。


    她审视的目光在顾长生脸上停留了半秒,恐慌,急于解释,慌不择言……


    江凌月在心中好好斟酌,无论如何,他既然已经袒露出弱点,那就应该好好利用。


    下定了这个决心,江凌月也就选择了开诚布公,沉思道:“一共三次。”


    “第一次……三年前,庆丰山除魔事件,因当时领队决策失误,我落入陷阱并重伤,翟景把我救出来时,身上有被魔气侵袭的痕迹,术法留下的便是这个符号。”


    “第二次是翟景带队除魔,四人小队只活了他一个人,回来时,术法留下的痕迹也是这个符号。”


    “这是第三次,昨夜禁地被下面的魔族冲击,这个符号就出现在封印之上,而你先前烧毁的那张纸,就是直接从禁地内飘出来的。”


    ……


    寝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江凌月的语言极其平静,可在顾长生的耳中不亚于滔天巨浪,名为理智的弦瞬间绷断,眼前弥漫阵阵浓厚的血雾,耳边传来江凌月前世身死时胸骨咔嚓一声被折断的声音,隐约间,鼻尖都能嗅到那浓厚的血腥味。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几乎要将他彻底拖回到那个绝望的炼狱,身边是求饶,哭泣的凡人,魔族在狂笑,天上悬挂着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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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魔尊花纹……他猛然后退,喉中的血腥气翻涌而上,下意识地咬紧牙关,用力之大连额角青筋瞬间暴起。


    但很快,一股灵魂最深处都在渴望的气息突然将他从那绝望、窒息的环境中重新唤醒,那是独属于江凌月的,清冽如同雪后松针般的冷香,却如此有生机。


    他猛然深呼吸,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贪婪地想要彻底占有这股气息,翻涌的血腥味被强行压下。


    啪——


    江凌月轻轻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顾长生的脸歪向一旁。


    “你在犯什么病?清醒。”


    江凌月的声音带着嗔怪、质疑和足够的清冷,这一巴掌更是直接将他从群魔乱舞,遮天蔽日的末日拉回,一刹那,灵魂自上而下清明。


    顾长生的呼吸十分急促,他就这么侧着脸,舌头抵了抵侧颊,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转头看向江凌月时,眼中翻腾的血色已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抹锐利的——


    劫后余生的庆幸……?


    江凌月是不想这么形容的,可她却根本想不到其他的词汇。


    好奇怪的感觉,心尖像是被什么极细微的东西刺了一下,转瞬即逝。


    顾长生死死盯着江凌月,声音因为先前的闪回而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三次……是吗?师姐,不应该,这个很不应该。”


    他组织着话语,每个字都像从齿缝中挤出,“魔尊屠风,不该这个时候苏醒。”


    这话极其斩钉截铁,引得江凌月十分惊讶,但还是皱着眉追问:“为什么这么说?”


    顾长生还在深呼吸,眼神灼热得近乎能将面前的一切焚烧,可当他的眼神触碰到江凌月那清冷,带着质询的目光时,他瞬间冷静下来了。


    “我没办法解释,我只能说它不应该这时候苏醒,太早了。而且按道理来说,魔尊苏醒,末世降临,但是……”


    “禁地封印还在,魔涧还未彻底撕裂,它根本没有来到凡间。”


    顾长生直起后背,逐步理清思绪,将那些外露的锋芒全部收敛,“以及不管是你,还是翟景,在它的攻击下,你们活不了。”


    听到这话,江凌月沉默了,她细细打量着顾长生的脸,好似在判断这人所说的真实性,而他也就坦坦荡荡地任由她观察。


    不知过了多少秒,江凌月眼神中的审视性才渐渐消失,他哪怕再奇怪,但起码他刚刚说的话不是假话。


    她是因为车祸穿越而来的,上一秒还躺在地上,清醒地通过沥青路的反光看见自己残破的身躯,下一秒便深陷魔族的围攻中。


    庆丰山濒死的记忆、翟景一人归队时的惨烈,还有作业仙盟的破败和今早看见那云纹时的震惊……无数记忆碎片掠过脑海,带着绝对冰冷的血腥气,无不提醒着她系统任务的真实性:这个世界即将被魔族入侵而毁灭,请拯救。


    ……


    “所以,”江凌月收拾好所有的情绪,目光锁住顾长生,不放过他面上一丝一毫的变化,“你的意思是,那不是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