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我好想你

作品:《宗主深谙训狗之道

    韩纪对陈时景的印象很好,虽是个俊俏书生,但成熟稳重,很有魄力,仔细想想也与坚韧不拔的崔燕子很是相衬,二人成亲之后日子想来也会过得不错。


    只是任她怎么想,也决计想不到崔燕子会与陈时景修成一对,更别提还是富家公子哥入赘。


    她如今方才得知二人婚事未得陈家父母同意,摇头一笑道:“落难孤女和富家公子,无父母之言,媒妁之约,便自结良缘,还真是敢想敢做。”


    转上楼梯,喜冰引着韩纪往上走,笑道:“其实一开始小姐和我也不清楚,见二公子老往这里跑,还以为他是放心不下小姐。后来才发现他每次来不是去田里收麦子,就是去山上打柴火,全是在帮崔姐姐干活。”


    “二公子书读得好,脑子也活络,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俊后生,夫人老爷宝贝得不得了,在府里半点粗活也没让干过,却在这里把肩膀磨破了皮,把双手磨出了水泡。一次,天色忽变,他淋了大雨,晚上发高烧,小姐挺着大肚子想给他喂药,结果一推开门,二少爷昏睡中正抓着崔姐姐的手。小姐说,这就叫做……做醉什么……”


    韩纪笑着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喜冰点点头,低声道:“对对,就是这个。小姐如今抱憾终身,自然不愿意见有情人分离,所以再三游说,才劝得他们两个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上了二楼,站在贴着喜字的门前,韩纪伸手拦住喜冰,朝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自己缓缓推开了门。


    小屋里,崔燕子身着喜服,背对着韩纪坐在梳妆镜前,正偏头与陈时玉说话。


    “时玉姐,你说……这样是不是不好看呢?”


    陈时玉穿着一身藕荷色的冬衣立在她身侧,轻轻一笑道:“很好看,真不敢想,那个黄毛丫头,过了今晚就要成为我的嫂嫂了。”


    崔燕子垂下眼帘,有些落寞,道:“我父母都不在了,家中长辈一个也没有,这样好的日子,要是楚姐姐能来看看我就好了。”


    铜镜里,映出韩纪的身影。


    崔燕子骤然回头,面上尽是惊喜之色。


    韩纪走到她面前,伸手抚过她的面庞,替她轻轻擦去喜极而泣的泪珠,微微笑道:“大喜的日子,这么漂亮,就不要掉眼泪了。”


    崔燕子坐在软凳上,仰头看着韩纪,纯真而明亮的眼眸轻轻震颤,缓了许久,才轻轻道:“好……好……听姐姐的,我不哭。”


    外头敲锣打鼓的声音大声了些,喜冰清脆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吉时已到,新娘子下来拜堂了。”


    韩纪伸手接过陈时玉递来的喜帕,轻轻盖在崔燕子头上,侧过身子扶着崔燕子下了小楼。


    院子里,宾客不约而同排成两行,为一对新人祝贺。


    韩纪列在人群之中,望着正中拜堂的一对新人。


    喜宴开席,欢声笑语,宴散人去,满地红纸。


    顾大爷、顾大娘年纪大了,今日喝了喜酒,同韩纪打了个招呼,便回屋睡了。春宵苦短,崔燕子、陈时景二位新人自然是早早入了洞房。陈时玉一个人哄着两个孩子,忙得不可开交。于是小院里,便只有坐在石阶上喝着酒的韩纪,与指挥帮工打扫的喜冰。


    过了一会儿,帮工们也走了。


    喜冰将一盆水泼在院里,转头对韩纪说道:“楚姐姐,我和帮工小王送个喝醉酒的宾客回去,一会儿就回来。你少喝一点,先前住的那间屋子我已经打扫好了,一会儿你就在那里歇息。”


    韩纪点了点头,没有讲话。


    她近日的烦心事实在太多,终日压在心头,闷得让人难受。如今既然开了借酒消愁的头,便也没有停下来的道理。酒一杯一杯地下肚,她的身子也越来越热。


    她松了松领口,站起身,手里提着酒壶,走到一地红纸里,抬头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轻声问:“月亮……月亮……你一个人在那里孤零零地挂了千万年……你不寂寞吗?来陪我喝酒吧。”


    月亮当然不会回答她,只有片片雪花在月色中缓缓坠落。


    喝了太多的酒,使得韩纪的眼睛有些酸痛。她站在空落落的院子里,闭上眼睛任由雪花坠落眼帘,从而缓解眼睛的疼痛。


    夜风吹动院门前的灯笼,发出一声一声的响动。


    扑通。


    扑通。


    扑通。


    扑通。


    韩纪在心里数着灯笼响动的声音,忽然,响动声戛然而止,而寒风未歇。


    她睁开眼睛,偏头朝院门处望去,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那只不断击打木门的红灯笼。


    红光浸染下,那人的面庞被血色盖住,韩纪看不清他的脸,只觉他气息不稳,脚步虚浮,似乎喝醉了酒。


    恐怕是喝醉了酒,走错路的客人。


    韩纪好心提醒道:“这位宾客,天色已晚,宴席已散,还是尽早回家,不要让家中妻儿苦等,如要喝酒,明天再来吧。”


    那人一动不动地立在门下,静静地凝视着韩纪的面庞,过了许久方才轻声说道:“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是来找我的妻子的。”


    熟悉的声音将韩纪从醉梦中唤醒,她凝目看去,只见洛渭轻轻拨开拦路的灯笼,走进院内。皎洁的月光印照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庞,而他面带微笑道:“阿念,真是好久不见。”


    霎时间,寒风细雪之中,满院红绸起伏如山,满地红纸翻滚如浪。


    手中酒瓶铛的一声落在地上,顺着红浪滚至墙角,韩纪呆立原地,喉头微动,咽下的并不是辛辣的酒水,而是苦涩的眼泪。


    “你别动。”


    抢在他奔来之前,她哽咽着叫停了他的动作,踉踉跄跄地奔至他身侧,朝着他面庞伸出手去。她想抚摸洛渭的面庞,伸出的手却被他抓在手中,贴在心口。


    他垂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问道:“它说它很想你,我便来找你了,你想我么?”


    那曾在她胸膛中跳动的心脏,此刻隔着一层筋骨与血肉,正以狂热而澎湃的力道,重新亲吻她的手掌。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攀住他冰冷的脖颈,压着他柔软而冰凉的唇瓣,重重亲吻下去。


    酒水的辛辣,眼泪的苦涩,顷刻间占据了洛渭所有的感官。


    他漆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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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眸重重一颤,随即缓缓合上,双手轻轻捧起她脸颊,感受着她每一次触碰与撕咬。


    他听见两人唇瓣相触的声音,亦透过她温热的舌尖,听见了血液奔涌,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闻见,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发着苦的龙霜苦胆花的冷香,那曾彻夜萦绕在他梦间的冷香,那只有在她挥手打来时才会靠近他的冷香,此刻竟已经沿着他的口腔、喉咙、一路奔涌向下,去到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她的肌肤,比他想的要滚烫很多,快将他烫穿了。


    满头青丝,随风摇曳的青丝,扫过他脸颊的青丝,在月光下织成一张情网,在他指缝之间又重新化作流动的柔软的月光,沁入他的血肉,捕住了他这只甘愿扑火的飞蛾。


    如果这世上爱一个人的方式是允许一个人将另一个人吃掉的话,洛渭想,他已经被韩纪吃掉了。


    这实在算不得一个温柔的吻,可确实已如温水一般将他的身与心一同泡软煮化,这正是吃他的第一步。待到他所有的神经都被麻痹,唇舌之间便传来刺痛,紧接着,温热咸腥的血液自他唇上流出,被她吞入口中,这正是吃他的第二步。


    第三步,第四步,洛渭还未感受到,却也不敢胡乱猜想。


    他是注定要被她吃下的食物,只有被吃干抹净的权利,至于怎么吃,这不容他选择。


    这是主人的权利。


    尝到鲜血的味道,察觉到咬破了他的唇,韩纪回过神来,稍稍后退一步,松开了他的唇舌,双眸凝注着他如玉的面庞,伸手揉过他唇瓣,擦去那滴刚刚沁出的温热的血,轻声问道:“你的伤都好了么?残余的四极之血可逼出体内了?”


    洛渭紧盯着她的唇瓣,喉头滚了滚,道:“好了,都好了,四极之血也尽数逼出了。”


    韩纪微微松了口气,还想在问问他的身体,他却整个人贴了上来,头埋入韩纪颈侧,哑声道:“我好想你。”


    曾被二人砸破的茅草屋子,此刻已经铺上青砖黑瓦。


    屋子内,依旧摆着原先小小的床。


    门外传来喜冰轻快的脚步声,随后叩门声响起,喜冰低声问到:“姐姐,你睡了么?”


    韩纪抢得一分空隙,仰起头来,高声道:“睡了——”话未说完,便又被洛渭低头吻住,于是剩下的话语便化作一声又一声急促的呼吸堵在喉间,响彻耳边。


    铺得整齐的床榻在二人交缠的身躯之下,已凝成一股乱麻。被褥翻滚在地上,枕头卡在床边,只有韩纪从始至终被洛渭压在身下。


    她想推开他,可他的身躯似乎是铁打的,越推越紧,越压越实。


    他的亲吻并不强势,甚至带着一丝讨好,仿佛是一颗熟透了的果实,将香气送到她的鼻息之间,在她眼前一下一下地晃动,低声诱哄道:“我已经熟透了,快吃掉我。”


    “吃掉我吧。”


    “不要留情。”


    他这样说着,用他黑亮的眼睛说着,用他冰凉的指尖说着,用他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说着。


    “把我一口一口地吃掉吧,我是你的。”


    “我是你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