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孙兰芝之死
作品:《嫌疑人自救计划》 “不可!”
“住手!”
“秦司马还请三思!”
呵斥劝阻的声音,在接触到秦师一凶狠的目光时,又怯怯地收回,咽回了肚子里。
一名官吏欲劝阻。
秦师一挑眉说道:“郑大人可是要为了一个杀人嫌疑犯与蜀郡司马作对?”
郑大人顿时被气了个倒仰,粗鄙无耻,残暴至极,竟然公然威胁朝廷命官,这秦师一实在太大胆了。他等赵太守回来,定要参他一本,简直无法无天。
然而郑大人也没敢当场撕破脸,赵恒的例子还摆在前面,他只是个普通人,得罪不起这个疯狗秦师一。
棍棒捶打皮肉的声音在每个人心间敲起,有两位贵女吓得直接昏了过去。
其余人都不忍再看,而承受酷刑的孙兰芝咬破了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眼里含着泪藏着恨,她死死地看着秦师一,像是要把他刻进骨子里,化成灰也要找他复仇。
姜越很着急,她想下去阻止秦师一,孙兰芝是她洗清嫌疑的希望。
但她不敢……
她怯懦了,那个人太疯,武功又强,她现在进去,无异于飞蛾扑火,若是被抓,直接拿她定罪,她百口莫辩。
头又开始疼了,自从穿越以来,她总是遇到这些事,她只是个平凡大学生啊!
“秦大人,悬案司的人说要见孙兰芝。”门房跑来说道。当他看到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孙兰芝时,木然移开眼,淡定的样子可以知道,此等场景他不是第一次见。
“悬案司一群废物,他们能查到什么?让他们滚!”
“你让谁滚?”裴瑾搂着张煦的脖子,张煦背着她穿过层层侍卫,翻墙进入了前院。
险陷经过姜越的藏身之处。
裴瑾目光一扫,便看出那个被杖刑的女子是孙兰芝,她一把挥开行刑的下人。
“孙兰芝你你还好吗?”
孙兰芝血肉模糊,身上全是伤,嘴里也不停地吐血,裴瑾根本不敢扶她。
她素白的双手扭曲成奇怪的形状,被人砸碎了手指。
她的手颤颤巍巍地伸向不远处,裴瑾顺着她的手腕看过去,那是被摔坏的古琴。
她看着裴瑾,又固执地看着琴。裴瑾会意将琴抱了过来,孙兰芝断断续续地说:“琴、琴……求你,求你……把琴给你……姜月……陈渊渟,我……”
她定定地看着裴瑾,眼里满是不甘和遗憾,张了张嘴却再也没有说出一个字,倒在了血泊里。
孙兰芝就这么被当众活活打死了!
裴瑾脸色阴沉得吓人:“混账东西!谁准你动用私刑?”
宾客们看到终于有人敢和秦师一对着干了,赶紧七嘴八舌地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李筠节没人背,走的正门,姗姗来迟,没有见到孙兰芝最后一面。他抱着血泊里的尸体失声痛哭:“兰芝小姐……兰芝小姐你醒醒……”
待听到秦师一如何肆无忌惮,当着宾客将孙兰芝折磨至死时,李筠节顿时扑了上去。
秦师一冷笑,直接挥掌打退了李筠节。
李筠节被打得跌倒在地,秦师一没有下重手。
李筠节愤慨道:“动用私刑,殴打朝廷命官,妨碍悬案司破案!秦师一你真是好样的!”
“私闯宅邸,扰乱本官办案,悬案司也真是好样的,本官要治你们的罪。”
“你办案?你办的什么案?滥杀无辜!兰芝小姐她是无辜的!”李筠节从地上爬起来又要打秦师一。
秦师一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冷笑道:“我看在你爹的面子上,给你几分薄面,别给脸不要脸。”
说完便将李筠节推倒,这次张煦伸手接住了他,才让他免于四脚朝天。
裴瑾火冒三丈,还未等她说话,秦师一却先发制人,喝道:“来人!这几人扰乱本官查案,擅闯民宅,都给我通通拿下!”
宾客们瞬间都闭嘴了,知道这秦师一大胆,没想到胆子这么大,连公主殿下也敢出手——虽然是废公主。
“我看谁敢。”张煦站到裴瑾和李筠节身前,他手里拿着一块黑色令牌,鱼的形状,上面写着“奉密卫”三字。
“此乃奉密卫黑鱼令,可先斩后奏,谁敢妄动!”
秦师一终于收敛了表情。
奉密卫是直属天子的机构,可代天子行事,先斩后奏,拥有诸多权力。
他正了正脸色,无所畏惧地说道:“本官只是在查案,既然奉密卫要接手,那我便不再多管闲事,这嫌犯的尸体你们可以带走了。”
终于等到人撑腰的李筠节大怒:“你怎么敢?!你这样伤害了兰芝小姐,我要让你偿命!”
秦师一从怀里掏出孙兰芝的奴契:“不过是个奴仆,死就死了,我朝法律还没说过打死奴仆要治罪的。我不过是心系姜家和陈公子,查案有些操之过急了。既然公主殿下和奉密卫要接手此案,那秦某便不再多管闲事。”
秦师一可以目无法纪,李筠节却不能,他一口气堵在胸上,面色铁青。
他只是默默地看向孙兰芝的尸体,又看向在场的宾客:“你们有谁阻止过他吗?”
“没有?郑大人?高大人?徐大人?赵公子?魏小姐?”
被他点到名的宾客皆移开目光,不敢看他。
李筠节惨然一笑,声音里带着哭腔:“没有!一个都没有!世家贵族、朝廷命官,朗朗乾坤,没有一个人能为弱女子说话!你们真认为兰芝小姐是凶手吗?”
“你们……还有你们!”他指着现场的宾客、秦师一,还有府中的奴仆,“你们都是帮凶!你们都是凶手!”
他眼角流出两行清泪,从血泊里抱起孙兰芝的身体——很轻,骨头也碎了许多。
他艰难地抱起她,默默地往外走去:“对不起兰芝小姐,我来晚了……我会还你清白的,我会让真凶伏法,我会让所有的恶人都得到报应。”
裴瑾深呼吸了几口气,将情绪赶出脑海。她冷冷地看向秦师一:“秦司马擅自杀害重要人证,希望能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岂料秦师一十分嚣张,直接回了一句:“剿匪没空。”
还嘲讽道:“悬案司要是无能,那就别管了,若要治我罪,便去找赵太守。”
李筠节大怒:“秦师一,你凶狠暴戾,杀人成性,兰芝小姐一定是无辜的,我会还她清白,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秦师一大笑:“李筠节,就凭你?不知道办了多少冤假错案,怎么那些被冤枉的人没来找你让你血债血偿?真是可笑至极。”
“再说了,孙兰芝乃我秦府艺妓,奴仆卖身契在此,过了官府,走了明路。我打杀下人,与你何干?莫非李司务与我秦府婢女有通奸之嫌?何不早说,早说秦某便将她赐予你,也省得李司务对我秦府婢女日思夜想,夙兴夜寐。来来来,看看还有谁喜欢的,今日我秦某便让你一同带走。”
“住口!这种东西你怎可如此折辱兰芝小姐,我跟你拼了!”
秦师一脸色刷的变得阴沉,他对着扑过来的李筠节就是一掌。这一掌要是落到实处,李筠节必受内伤。
“十七,阻止他。”
张煦后发先至,一手推开李筠节,另一手轻松接下秦师一的掌风,两人浅浅交手几招便各自退开。
“裴大人,武功不错。”秦师一捂着被打伤的手臂。
张煦没理他,默默走回裴瑾身后。
“秦大人今日此刻言行,裴某记下了。”裴瑾面色冰冷至极,她淡淡地说:“秦大人借题发挥,虐杀孙兰芝一事,本殿定会彻查到底。”
秦师一冷哼一声:“那便请废公主殿下好好查查!容秦某提醒一句,您现在只是庶人,自称本殿,别怕闪了舌头。呵,来人,送客!”
他在“废”字上咬得极重,声音极致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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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按理来说废公主便是庶人,还不足以与蜀郡司马相抗衡,特别是这种不要命的疯批。
裴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从地上捡起损坏的古琴,率先离开秦府。身后跟着李筠节、张煦,还有趁乱告辞的许多宾客。
这一出门正好碰到了打探消息的姜越。两人目光一对,姜越暗道不好,她虽然换了脸,但这景小姐……不,裴瑾公主的眼神就如探照灯一样,她总觉得裴瑾能认出她来。
裴瑾看着那个陌生的男子,低声对张煦说:“你们等一下。”
姜越怔在原地,脚步僵硬。她看着裴瑾缓缓向她走来,一如几天前在姜府门口识破她的伪装。
八丈……
六丈……
四丈……
“兰芝……是兰芝吗?”虚弱的女声打断了裴瑾的脚步,只见一位衣着朴素的女子,缓缓从马车上走下来。
她隐晦地看了姜越一眼,目光从姜越身上扫过,落在孙兰芝身上,眼角泛出泪花。
“陈姨身体虚弱,怎大半夜到这里来了,仔细着了风寒。”裴瑾不由疑惑:“陈姨与孙兰芝很熟?”
陈素看着浑身是血的孙兰芝,目露哀戚:“我夫君与兰芝的父亲是战友,兰芝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与阿月是闺蜜,是我的半个女儿,如今她惨死,这叫我如何不难过?”
事情到这里,裴瑾其实已经不怀疑孙兰芝了,孙兰芝被秦师一弄到秦府根本无法出门。
且听陈素的语气中,似乎孙兰芝和阿月,竟是十分要好。
但陈素此前对这些事都未曾提及,裴瑾总觉得她在掩盖什么。
所以裴瑾故意试探:“可我们怀疑孙兰芝,是伤害陈渊渟和阿月的凶手。”
“绝不可能!兰芝……我相信兰芝不是凶手!孙将军是我夫君的部下,两人如亲兄弟一般,兰芝为人内敛清冷,外界传言断不可信。”
“那陈姨可知阿月曾买下孙兰芝的奴契?”
“这我倒是不知。”
“这奴契又转手到了秦师一手上,看来陈姨也不知了。”裴瑾仔细盯着陈素的表情。
“真是作孽……我可怜的阿月,可怜的兰芝……”陈素哭得眼睛红肿,眼看着又要背过气去,情绪很自然,裴瑾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陈素拽着裴瑾的手问道:“阿景,我可否安葬兰芝?”
孙兰芝是当着所有人被秦师一虐杀致死的,并无验尸的必要,况且孙家人都已死光。裴瑾看着陈素和李筠节悲痛不已的模样,点了点头。
陈素和李筠节带着孙兰芝的尸体离开了。
被陈素这么一打岔,裴瑾再看向街道之时,那个陌生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却总觉得这男子的身影极其眼熟。
“殿下劳累了一整晚,先回去休息吧。”张煦看见她眼角眼下泛起乌青,轻声提醒道。
“嗯。”
姜越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孙兰芝也死了。
姜月、孙兰芝、陈渊渟……
一开始她以为陈渊渟杀了姜月,没想到陈渊渟死了,孙兰芝成为嫌疑人。
到后来孙兰芝也死了,而她的卖身契是被姜月拿走的,却到了秦师一的手里。好似姜月想暗害孙兰芝一般,如此环环相扣,形成了闭环。
就像有人在暗中拨动琴弦,操纵一切一般。事情有如此巧合吗?所有嫌疑人都变成了受害者。
若是如此,那原主又是怎么回事呢?
师兄还在悬案司牢里,今日,陈素也就是原主的母亲出现得如此及时,真的是巧合吗?
一整晚未曾休息,此刻的夜,黑得浓稠,像是沼泽一样将人拖入其中,无法呼吸,天上的星子寥寥几颗,照不亮前进的路。
忽然,一个丫头拦住了她的去路:“二小姐,夫人让你回去一趟。”
姜越一脸懵,心脏咚咚咚地响,夫人——是陈素吗?今晚,她来秦府果然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