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陈素

作品:《嫌疑人自救计划

    姜越跟着丫头,回到了陈府。


    “啪!”等着她的是陈素的一巴掌,陈素厉声喝问:“是不是你杀的阿月?”


    姜越被这巴掌打懵,她迟疑了。


    陈素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


    姜越有点慌,她这是要把她交出去吗?


    周围只有陈素和一个丫鬟,守卫稀松平常,以她的武功逃跑,应该没有问题。


    所以她没有动,她满头雾水,这是个机会,也许陈素知道点什么。


    陈素拳头硬了又松,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里神色复杂。


    就在姜越以为陈素要对她动手,准备跑路时,陈素从身边丢了一个包袱过来。


    “这是银票和文牒,你走吧,离开百花城,走得远远的。”


    她以为陈素要将她捉拿归案,毕竟看样子原主不是个受宠的,周围没多少人知道她的存在。


    可陈素这么一说,她反而不想走了。


    “我没有杀姜月。”姜越说。


    陈素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姜越,你什么情况,难道母亲不清楚吗?何必说谎骗我。”


    姜越连忙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干的!”


    陈素说:“你当我为什么要将你送去伍丹山?”


    姜越眼前一亮,她也很好奇。


    陈素没有看她,陷入回忆:


    姜越与姜月是双胞胎。


    可是妹妹姜越自小便患离魂症,有时是正常小孩,有时候却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常常会失忆,忘记之前做过的事情。


    后来陈素和姜鸣鹤实在没有办法,求到伍丹山去,才找到了应对之法。


    伍丹山的道长要求将姜越留在山上修行,且尽量向外人隐瞒姜越的存在。


    随着时间的推移,姜越也渐渐变得正常,再也没有出现小时候的情况。


    陈素看向姜越:“原以为你已经大好,没想到……”


    她未尽的话语消失在空气里,姜越浑身冰凉,不是因为这些话,而是她脑子里依稀浮现出,一些久远的画面。


    她根本不是才穿到原主身上的,她是胎穿!


    小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她在主宰身体,但那会儿年纪小,才两三岁,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咿呀学语。


    等到了后来,她总会发生失忆的情况,她渐渐发现这具身体里有两个人。


    再后来她被送去了伍丹山,陷入沉睡。


    所以她的身体真的有原主和她自己对吗?所以原主真的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杀的人?!


    所以她真的是凶手吗??


    陈素看到她的眼神,苦笑:“当年你也是这样。”


    “你三岁那年,偷偷将鸡的脖子扭断。”


    “待我们询问你时,你却疑惑不解,无辜可怜。你无论如何也不承认,即使你手上还沾有血迹,鞋底还沾着鸡毛。你父亲说,你……是天生的罪人,冷血冷情,十分危险。”


    “我却觉得你是生病了。”


    “没想到……原以为你在伍丹山已经大好,没想到……我的阿月,娘对不起你。”


    “若不是我一意孤行,我的阿月怎么会死!”


    “那日在宴会上的人,是你吧?”


    姜越猛地抬头。


    “果然是你,母亲怎么能不熟悉自己的女儿呢?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与你姐姐大不相同。”


    姜越呼吸急促,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却又无力辩驳,特别是脑海浮现的记忆,告诉她,她确实和原主共享一个身体许多年。


    可是这么久,她都没有再苏醒过。


    她想垂死挣扎一下:“我觉得我没有杀姜月。”她将之前和张道衡的对话告诉陈素。


    她说:“当时我是没有记忆的,那么张道衡面对的,应该是另一个我。可是另外一个我,却是要来给姐姐报仇的,至少从这一点上看,另一个我,没有杀姐姐的动机。”


    “而我……没有亲手杀过任何一个人。”


    陈素听后开始沉思,她说:“也就是说,至少现在的你没杀阿月,是吗?”


    姜越点头。


    陈素叹息:“还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陈渊渟曾向我提亲。不是你姐姐姜月,而是你姜越。”


    姜越大惊,怎么会!


    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都要推翻了。


    本来她以为陈渊渟与姜月还有孙兰芝之间有三角恋关系。


    陈渊渟和孙兰芝是新欢,是有杀姜月的动机的,但若是陈渊渟根本就不喜欢姜月,喜欢的是原主姜越,那整个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她觉得自己像湖心的一叶扁舟,周围都是浓雾,看不清方向,辨不清未来。


    “你若是还不愿意走,那后日巳时来这里,我有事与你说。”


    “好。”


    *


    “陛下,陛下,是蜀郡奉密卫寄来的!”魏公公乐呵呵地呈上密报。


    自从公主离开后,陛下总是气鼓鼓的。


    “哦?是小九送来的?她知道错了吗?”


    魏公公满头大汗,陛下什么都好,就是嘴硬。明明心里想着公主,却非要公主道歉低头。公主也是,自己的父皇低个头怎么了?这俩父女都一个样,固执!


    “倒也不是……要不您还是看一下?”


    皇帝陛下“哼”了一声,手却很诚实,很快撕开信封看了起来。


    一开始只是吃坏了肚子,皇帝陛下皱眉不语。


    看到裴瑾被李筠节冤枉入狱,气得差点直接把桌案拍断:“好你个李贵!悬案司简直无法无天!”


    在看到几人接连死亡,秦师一当众羞辱悬案司,不把公主放在眼里,陛下却渐渐,熄了火气,眸色深沉了起来。


    “福宝,你说这蜀郡……如何?”


    魏公公名为福宝,能做到陛下跟前的红人,也是有两把刷子的。陛下是做实事的人,不爱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最厌恶踢皮球、油腔滑调,一问三不知是最最要不得的。


    福宝略沉思回答:“陛下您也别生气,照如今这形势看来,公主当初执意去蜀郡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只是这蜀郡世家盘根错节,您与公主生气是关起门来的事,总不能让外人欺负了殿下去。”


    这话说到陛下心坎里了,又给了台阶,皇帝就顺着台阶往下走。


    他扔出一个黑色令牌。


    魏公公赶紧接过。


    “奉密卫指挥使令牌。代天子行事,可调令全国奉密卫,可先斩后奏,你速速拿去给小九。”


    魏公公一脸喜气地接过:“陛下对公主可真是关爱备至,公主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一定会感受到,陛下您皇恩浩荡、父爱如山呢。”


    “她要知道感谢就好了,哼!”陛下冷哼一声。见魏公公即将退出去,他又说:“等等,让裴十一亲自送去,让他帮着小九一点。”


    “知道了。”魏公公赶紧带上令牌离开。


    *


    寅时未到,裴瑾已经醒来。她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张布满折痕、皱巴巴的名单。


    “殿下怎么不再休息会儿?”


    “十七,我睡不着,这件事不简单。凶手、凶器、动机、手法……多掌握一些信息,也许就能多救一个人。”


    “殿下别难过。”


    “我不难过,都是凶手的错,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绳之以法。”


    “殿下,这是什么?”


    “我在检查陈渊渟花车时,听到车角的风铃有一支声音不对,避开人查看,发现里面藏着一张名单。我猜想,是陈渊渟死时临时藏的,这一定很重要。”


    “于二狗、贾耀祖、祝大壮……”


    “这都是些什么名字?听起来不像是世家或是官员。”张煦顿了顿问道:“殿下为何要偷偷藏起这份名单?”


    “今日秦师一的事,给了我提醒,这蜀郡水太深,我谁也不敢信,我只有你和寒木了。”


    张煦听得耳根一红,心里暗骂自己都在想些什么。


    “走吧,我们去看看被抓的人皮面具。”


    两人走出门来,之前见过的疯子老爹,拉着张煦不放手,嘴里喊着什么“小梅花”。


    “小梅花你回来了?爹爹知道你会回来的。”


    搞得张煦手足无措。


    隔壁好心人将疯子老爹拖走,解释道:“这小梅花便是疯子老爹死去的儿子。”


    裴瑾好奇:“为何要叫他小梅花?听起来倒像个姑娘。”


    邻居挠挠头:“好像是……郑家小子有什么胎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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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得像个小梅花,我们大家都这么叫。”


    “胎记……”


    事情乱糟糟的一堆,裴瑾想了一下,便抛之脑后。


    悬案司地牢。


    她来得很早,没想到,李贵和李筠节已经到了,看样子已经审讯过一番。


    李筠节很颓废,应该是没问出什么东西。


    父子两人将裴瑾、张煦请进审讯室。


    “殿下,这是伍丹山的张道衡,其余的,问他,他一概推说不知,这个人死都不交代。”


    张道衡身上没有伤痕,裴瑾挑一下眉问道:“这次怎么没有用刑?”


    李筠节一脸尴尬,挠了挠头:“不是殿下教我的吗?”想到当时裴瑾训他的场景,李筠节现在还觉得拔凉拔凉的。


    李贵赶紧说道:“此人不像凶手。姜月死时、陈渊渟花车巡游,他都有不在场证据。而且他并非百花城人士,不可能如此熟悉铜轨的设计。”


    裴瑾闻言,转头问张道衡:“阁下长得如此俊俏,却为何带着这人皮面具?可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张道衡被捆着,气色倒也不错,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在下生得清秀,每次入城总会因相貌招来困扰,这才戴上普普通通的人皮面具,悬案司这也要管?”


    说完他还冲裴瑾眨了眨眼:“真是有点不近人情。”


    裴瑾看向人皮面具。


    这张道衡神情自若,不在场证据也很充分,一看便是早有准备,想来也是问不出什么的。


    她只是对张道衡说:“我听迎春阁的妈妈说,你还有个弟弟。你不知道,也许你弟弟知道。”


    张道衡脸色一僵,但仍然矢口否认,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裴瑾给张煦打了个眼色,然后她带着李贵和李筠节离开。


    裴瑾看到身后的两人眼巴巴地望着她,她突然说了一连串的人名:“于二狗、贾耀祖、祝大壮……”


    李贵神色突然变得很奇怪。


    “李司正怎么了?”


    李贵迟疑道:“殿下这是从哪里得知的名字?”


    裴瑾看着他笑而不答,只是问:“李司正认识这些人?”


    李贵说:“其他人倒也不认识,但于二狗、贾耀祖、祝大壮几人,乃是百花城战死的军士。如今西戎连年征战,南越又屡屡进犯,蜀郡去世军士的抚恤金有时都发不过来,在下是被赵太守拉去帮过几次忙而已,恰好记住了这几人。”


    确实如此,在裴瑾的记忆里,连年征战,死伤者甚众,军备抚恤金花销不少,父皇为此也很是头疼。


    不过像蜀郡这样发抚恤金发不过来,还需要拉着悬案司司正一起帮忙的,倒是少有耳闻。


    “殿下,这些名字,可是有什么不对?”李贵问。


    “嗯……无事,只是听街坊邻居提过这些人,好奇罢了。”


    李贵一脸愁容,人死了不少,案子却一点进展也没有。


    裴瑾拍拍他的肩,让他好好休息。


    “李司正倒也不必如此忧心,也不是每个案子都一定能破的嘛。”


    李贵重重叹气,眉间的皱纹能夹死苍蝇,但实在无法,他还是拉着李筠节离开了。


    另一边,张煦本是被裴瑾留下打探消息的。


    却见张煦和张道衡对视一眼,张道衡先撇开双眼,嗤笑一声:“原来是做了朝廷的走狗。”


    张煦没有回答,冷冷地问道:“你是在帮谁掩盖?”


    张道衡一脸无辜:“在下只是路过,你们并无证据,我自可以安全离开。怎么,张家不要的流浪狗,也学会血口喷人了?”


    说到这里,他歪了歪头对着张煦说:“看你这样,你身边的那位公主殿下,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你说如果……”


    张煦看着他,眼神冰冷:“我有自己的任务,你不要泄露我的身份。”


    张道衡不屑:“张家的崽子,玩得是越来越脏了。”


    “算了。”张煦被挑动的情绪归于平静:“张道衡,殿下聪慧过人,算无遗策,你若是不想卷入其中,还是早早交代清楚为好。”


    “在下已经说过,我只是路过的无辜路人罢了。”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张煦又担心张道衡张嘴胡说,只好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