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交换面具

作品:《嫌疑人自救计划

    “师妹回来了。”张道衡坐在茶几旁,淡淡地喝着茶,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意,但是姜越浑浑噩噩的,没有察觉。


    “嗯。”


    寒光一闪,剑刃落在姜越颈边,剑气吹发可断,削落姜越脸侧几缕长发。


    姜越这才回过神来,长剑就放在她的颈边,美人师兄脸色冷峻。


    “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坐下。”


    姜越依言乖乖坐下。


    “今日,你去哪儿了?”张道衡一双眼牢牢地锁着姜越。


    “我……”姜越心思急转——张道衡的表现似乎是怀疑她了,不知道美人师兄的想法,绝不能老实坦白。


    “陈渊渟可是你杀的?”张道衡不欲与她兜圈子,单刀直入,“昨夜你为何在我门前逡巡?”


    姜越一惊,张道衡怎么知道她昨夜的事儿?


    她忘了张道衡是个高手。


    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


    “师兄,我昨夜听到房间有异响,起身查看,并没有发现旁人。姐姐惨死,我今日是去找陈渊渟的,没想到,他也不明不白地死在花车里了。”


    苍白无力的辩解,姜越想着先给个说法,待会儿美人师兄有什么疑点,再见招拆招。


    寒光再次闪过,张道衡长剑还鞘。


    一直看着他的姜越发现,美人师兄偷偷松了一口气。


    这么单纯的吗?这就相信了?


    “走吧。”


    “去哪儿?”


    “如果你不是凶手,姜月和陈渊渟都惨死,那与他们有关的孙兰芝就十分可疑,再去一趟迎春阁。”张道衡步履坚定,一边走一边戴上面具。


    “可是那老鸨不是不告诉我们吗?”


    “非常时刻,非常手段。”


    美人师兄看起来可靠极了。


    华灯初上,迎春阁人声鼎沸,陈渊渟和姜月相继死亡,也挡不住百花节的热闹。


    天空下起大雨,老鸨正在迎春阁前迎来送往,待她看见张道衡和姜越之时,嘴角撇了撇,又挂上笑容上前迎客。


    “两位公子今日可是有心仪的姑娘?可要妈妈为你们介绍?”


    张道衡一脸随和:“妈妈将我们领进屋中吧,我与家弟再劳烦妈妈仔细介绍如何?”


    老鸨很开心,之前这两兄弟便出手阔绰,今日只要不是来找孙兰芝的,那便是笔大生意,她十分热情地将两人引入天字号房。


    岂料刚一进门,她便被张道衡反手制住,一把长剑横在身前。


    老鸨一抖,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嘴里说着赔笑好话:“哎呦,两位公子这是怎么了,有事好好说,好好说。咱阁中姑娘都是个顶个的漂亮,两位喜欢谁妈妈这就去为两位带来!咱迎春阁,各家公子、官府大人都是熟客,切莫惊扰了他人!”


    老鸨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一边说着好话,一边告诉两人迎春阁有后台,可不是软柿子。


    张道衡却不吃她这一套。


    他声音冷硬,与平时如沐春风的语调大相径庭:“我乃江陵张氏,今日你若是告诉我孙兰芝的下落便罢了,否则管你是与世家有旧,还是与官府有情,你这迎春阁都保不了。”


    老鸨权衡利弊,心念一转,陪笑道:“哎哟,原来是江陵郡的张公子,怠慢了,怠慢了。这艺妓的下落本不该告诉两位,但两位既然诚心相问,那妈妈我也就破了这个规矩。兰芝的奴契是被姜府的表小姐姜月买走的。”


    姜月???


    怎么会是姜月呢?


    兴许是看到两人面带疑惑,老鸨小心翼翼,试探着轻轻推开长剑,抚了抚胸口,调笑道:“哎呀,这把情敌的奴契买走,那这兰芝不就任姜小姐拿捏了吗?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张道衡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姜越,此事他并不知情,也许姜越略知一二。


    姜越却觉得这老鸨没说实话。穿过来的时候姜月已经死了,整个姜府没有一个人提到过孙兰芝。


    要知道姜月之死,所有人都怀疑与陈渊渟和孙兰芝有关系,若孙兰芝真的被姜月带回姜府,那旁人定会提到此事。


    要么就是姜月将孙兰芝带到了其他地方,要么就是这老鸨还有所隐瞒。


    “妈妈也听说姜小姐已死,之后还出现在百花宴上这事儿吧?”


    老鸨打了个突,勉强笑道:“此等奇事,自有悬案司和赵太守破获,我等……”


    “是真的。”张道衡打断她:“姜小姐死的不明不白,妈妈你可是有关之人……”


    他给姜越使了个眼色。


    姜越福至心灵,立刻领会,阴恻恻地威胁:“若此事是鬼怪所为,妈妈你隐瞒经过,不怕报复?若此事是人为嘛……”


    姜越停下话头,老鸨却知道她的未尽之言。凶手连前司马的女儿都能随意杀害,还制造悬案挑衅官府,她一个略有靠山的老鸨,安能全身而退?


    不过,孙兰芝下落也应该告诉官府,告诉这两个不明不白的人,是怎么回事?


    老鸨还待推脱,却见剑刃重新回到脖颈,她赔笑道:“两位公子,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


    “妈妈怕是没听明白。”张道衡语气凉凉的。


    “你只有两条路,第一,继续隐瞒,”他淡淡地扫了剑柄一眼,其含义不言而喻。


    “第二,一五一十,老实交代,在下与家弟,自会去寻兰芝小姐。”


    老鸨叹气,心知是遇到了硬茬,多年眼力告诉她,此事复杂,本来不想牵连其中,怎料遇到这两个自称江陵张氏的草莽!


    上来就要取她性命!


    老鸨眼一闭,和盘托出:“兰芝的奴契是姜小姐买走的,但拿着奴契来领人的,却是秦大人的家仆。”


    张道衡:“秦大人……可是新任蜀郡司马秦师一?”


    “是。”


    “为何是秦大人,妈妈你可有问缘由?”


    “未曾。”


    姜越质问:“来领人的,与买奴契的都不一样,妈妈你不问清楚?可是又在哄骗我们兄弟二人,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哎哟,二位少侠,息怒,息怒啊!秦家家仆与秦大人一般,一般凶勇,我哪敢多问呐。再说,这谁拿着奴契,谁就能带人走,我也没理由问呐!”


    姜越和张道衡对视一眼,还欲再问,楼下龟公声音传来。


    “哎哟喂,原来是悬案司的李司务,什么风把您吹这儿来了?找妈妈?哎,在楼上天字号房,几位贵客里边儿请。”


    老鸨听到这话,腰板瞬间挺直,豪言道:“你们两个小贼,敢威胁我,悬案司的大人来了,你们等着,我这就请官爷,抓你们进去!”


    “几位大人这边请。”龟公的声音越来越近,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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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带着姜越破窗而出。


    姜越这时才发现,咦,原来她竟然还会轻功!


    也对,好歹是个修行之人,会点武功怎么了。


    她努力地在空中维持平衡,假装一副熟练的样子。


    “心绪不定,功夫怎么退步如此严重?”张道衡说了一句,倒也没怀疑什么,拉着她离开。


    快要到小院的时候,张道衡一个闪身拉着姜越躲在巷口处。


    只见小巷子里围满了官兵,堵得水泄不通。幸好两人是踏着夜色,从空中而来,官兵只顾着搜查巷道,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你被怀疑了。”张道衡眼神直直地看向姜越,像是要把她钉穿个洞。“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杀人?”


    姜越心里很乱,她下意识地摇头,诚恳地说:“没有,师兄,我没有杀人。”


    张道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好,我知道了。”说着他就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又去揭姜越脸上的。


    “你做什么?”


    “将你的面具换给我,他们看到的,应该是你人皮面具的脸。我代替你去和官府交涉,你抓紧时间离开,洗清嫌疑之前,不要回来了。”


    姜越这次是真的震惊了,她在想,张道衡的师兄情谊未免也太深,明明只是语焉不详的否认,可他却愿意甘冒这么大的风险。


    她心里浓浓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或许她早就应该逃得远远的。


    这样原主也不会继续杀人,张道衡也不会被牵连。


    不管是原主杀人也好,她自己去现场查看也好,这些事情都与张道衡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没有办法见他替代她涉险。


    “师兄,不可以。”


    “那你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姜越沉默了,她想了想说:“那我们一起走?”


    张道衡摇头:“你不知道悬案司是什么人。你已经被盯上了,况且这小院我租住时并未掩盖身份。他们迟早会查到我张道衡身上,不如我先主动现身拖延时间,你抓紧时间赶紧离开。”


    “那你怎么办?万一他们说你是凶手?”


    张道衡笑了,这一次云淡风轻,眼里带着几分傲气:“我没有做过的事,他们如何定我罪?况且别忘了我姓张,江陵张氏。”


    姜越这才想起来她在路上听说的:蜀郡赵氏、江陵张氏、汉中王氏以及东都谢氏,乃是本朝四大世家。


    她原以为张道衡只是碰巧姓张,没想到真是张家人。张家人为何在伍丹山修道?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沉思的时候,美人师兄已经揭过她的面具贴在自己脸上。


    他轻轻地摸了摸姜越的头:“你说你不是凶手,我信你。办好你的事就赶紧回伍丹山去吧,不用担心我。”


    姜越还未说话,只见张道衡一个闪身趁着夜色回到院里。这次他的速度快极了,显然他的轻功比姜越高很多,刚刚一路行来都是在照顾姜越的速度。


    姜越听着小巷里的喧闹声,知道官兵们发现了张道衡。


    她看见重重人马将张道衡押解离开,心里十分沉重。


    这件事情越卷越深,她已经分不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还牵连了无辜的人。


    不行,姜越,你要冷静,这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事了。不管真凶是原主,还是另有其人,她一定要找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