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豁然明朗

作品:《和心上人成为宿敌后

    付濯晴这一睡,一觉睡到午后,连午饭都在桌上放凉了,那桌边趴着干巴巴等吃饭的人,正对着床榻上掩实阖着的帷幔望眼欲穿。


    帷幔不透光,付濯晴抻了个懒腰掀帷幔坐起身,就与边连瑱四目相视,她今日不曾仔细梳妆,晨起时,想着既然要去东厨帮忙,索性简单梳洗,无需粉黛,反正今日她也不出去,何况她这般困,定然要睡个回笼觉的。


    长发自然随着她弯腰穿鞋的动作滑到她身前,她睡得香甜,脸上憔悴不见,宛若清水芙蓉,质朴明媚,明眸恢复淡然灵动如初。


    看来这人睡不好觉真的会无精打采的,就连付濯晴都不是原来的她了,边连瑱给她和自己各自斟了茶水,眼睛寸步不离她过来坐下用饭的脸上。


    他这个决定是对的,他终于是做了一件有益于付濯晴的事,边连瑱瞧着姜大人送过来的饭菜,心满意足地吃起来,屋里炭火烧得旺盛,饭菜还是温热的。


    “这人啊,不仅要睡好,还要吃好。”边连瑱自作主张地用撂在一旁的筷子给付濯晴夹肉吃,“温娘子这手艺日渐长进,都快赶上那些酒楼里的厨子了。”


    付濯晴吃的淡然自若,“快吃吧,待会大夫就来了。”她夹起肉块咀嚼,不管是饭桌上还是屋里,就她和边连瑱二人,想装作看不见对方吧,对方的眼神实在是在她脸上盯看。


    付濯晴悠悠想起早上,他朝她提的那个要求,倒是不难,只不过需花时间。


    边连瑱说,要她今日什么也不做,好生陪他一日。


    付濯晴应了,不过她应下这个要求,就说明他因为她而受的伤,她再无需有什么觉得自己欠他的地方。


    这样也好。


    边连瑱听完,塌了下身子,“大夫这么快就来啊。”他本还想着自己能与付濯晴多一点午后闲暇呢,午后可不能浪费,一日里日头最好的时刻,当然要和自己最心仪的人坐在院中消遣啦。


    他早就想好了,她不是喜爱文人嘛,他就坐在她跟前看一午后的书,这样一来他也能得到她多几眼的青睐。


    只是没想到大夫来的这般快,这天眼看午后就要没落了,大夫一来耽搁个半刻钟的,院中太阳都要消磨了。


    哎。


    边连瑱心里叹了一口气。


    付濯晴不以为意,她可没心思参透对方心思里到底想什么,这跟她无关,虽然说吧她答应要陪他这一日,可她依旧是她啊,只不过说的好听是她陪他,依她看,这人也是不敢对她说什么重话的。


    还真是稀奇了,一个人对她说恨就恨了,说爱就爱了。


    不能是边连瑱觉着第一次杀她,又在这儿看见她,想杀她杀不成,索性改了攻势,转恨为虔诚,只为再次伺机而动吧。


    付濯晴凭心想了下,大抵是,不然她不清楚一个对她喊打喊杀的人,转变的性子还能为什么,之前都能为了所谓的报恩,在知晓她何事都不错之后,依旧对她痛下杀手,足以说明这人心底过于轴,如今依旧会为了什么事,而杀她的。


    还是等时机一到,她先解决他为妙。


    付濯晴目光灼灼,看着这会儿正想得入神的边连瑱,抬手用置一旁的筷子给他夹菜,“快吃吧,待会儿我推你回床榻上。”看似关心实则催促,她可不想落人一丁点话柄。


    若大夫瞧见她推一个昨儿刚受伤的人,下地吃饭,她可不知会怎样,她其实不知该如何对待受伤的人。


    但大夫说,最好啊,受伤前些日子在床榻上躺着,这意思不就是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前两样付濯晴都做不到伺候人,后两样更做不到了。


    但她最起码得佯装做到啊,不能落人口实。


    边连瑱缓过神来,见付濯晴亲自给他夹菜,这可是他私下不曾有过的待遇,看来他和她的关系也并非那般僵持,一个受伤,就显出她还是关心他的,他难免吃的快了些。


    饭后,付濯晴推着边连瑱回到床榻之上的功夫,大夫就来了。


    大夫名江谙。


    边连瑱悄悄拿衣裳遮盖了下自己裸露在外的左腿伤口以上部位,大夫一点点将裹伤布拆开,毕竟技巧在这儿,拆的一点都不痛,可是边连瑱的手却越牵付濯晴的手越握得紧,甚至站在他边上的付濯晴都感觉到痛了。


    付濯晴用自己空闲的手去拍了几下他的肩头,这动作落在江谙眼中很是腻歪,就像她一眼就看出这个伤口在她昨儿白天包扎好之后,夜里裂过一样,不仅伤口如此,就连这裹伤布都跟她所系的手法不对,一看就是生手。


    很多时候感情好不见得对伤口是好事。


    江谙都懂,情难自禁嘛,但身为大夫她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付大人,这边郎君的伤不易沾水,不易情动,不然甚难保证是否会留下疤痕。”


    情动?


    付濯晴特意看了眼江大夫,这是看穿了,昨夜她一个没留神将边连瑱被裹好的伤口给弄得不成样子,大夫不亏是大夫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定不能说这是她伤的,付濯晴轻咳一声,以示明了。


    边连瑱身子倚在床柱上,看着付濯晴将大夫送出门,嘴角忍不住上扬,原来她也会因为别人误会的一句话害羞啊,原本他还想着这江大夫来的不是时候,耽误她和他在院中的时辰,眼下看来,正是时候,他扭头看了眼窗外,太阳已然西向,也没必要来回折腾出去,那样会累到付濯晴的。


    还是就在屋里看书好了。


    边连瑱从软枕下拿出他买回来的书,其实很多时候他都自己看,今日难得有付濯晴陪他一同看,他手中的书也非什么寒窗苦读的学子手中那些。


    他看那些书卷想睡觉,他手中只是一本普通的书卷,里头记载了些本朝闲事。


    正所谓什么书不是看呢。


    以前在边府时,他爹娘压着他读书习字,其实也厌倦了,还是读些闲事书来得自在,这般想来,边连瑱着实觉得付濯晴辛苦,居然能读的下去让人想睡觉的书,还能高中状元,若非他梦里她是一朝公主,还是不少官员心中不二帝王人选,也便说得通了。


    他说呢,在他的记忆里,付濯晴只是一介百姓,怎会在过来的短短几月内,就是解元之才呢,原来竟是他的记忆出了岔子。


    边连瑱抬眸看着床尾柱,其实她也蛮苦的,自幼失了母亲,父亲另娶不再爱她,有了他之后还被他给杀了,这杀人的理由竟也是把她丢弃。


    甚至还不如他所知的那个付濯晴呐,最起码没这么残忍,最后还是她手刃了他,真是嘿。


    付濯晴送江大夫出府回来,就看着在床榻上舒展双腿坐着的边连瑱,正仰头不知看着何处,她关身后门的手轻了些,挪步坐到软榻上,看她在街坊买来的书卷,一些神话故事。


    人在闲暇时,就没必要做些什么感动自己的事,还是应让自己放松一些,边连瑱说要她陪他一日,既然他不说想要她做什么,付濯晴不会自讨没趣。


    就这么安安静静也挺好,可就在她翻书时,边连瑱上半身扒拉着床柱,飘过来一句,“阿琤,我有句话想说,说出来你可别生气昂。”


    左右都是陪,付濯晴也允了。


    “其实在我那段记忆里,你只是一个寻常没了双亲的孤女,过得很苦,但你却异常坚韧,我觉得我记忆里的你,比那个梦里的你要松快很多。”因为他记忆里的她,入府后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掉他。


    而他梦里的她,既想拿回本就属于他的皇位,又被自己那皇弟处处针对,很多时候他在她身边,都能感觉到她睡的很不安稳。


    没了双亲的孤女,付濯晴惬意看书中神话故事的脸颊忽而沉重起来,难道和她梦里的她自己是重叠的吗?


    也不对啊,若她梦中的自己只是她做的一个梦,边连瑱怎会知晓,她此前听他告诉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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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门心思沉在他非要害她上,而且还听闻是他抛弃了和她的感情,自然心情不会顾忌旁的事。


    照他这么一说,那事情就不是简简单单一个梦了。付濯晴手搭在自己打开的那页书上,目光定定锁在边连瑱身上,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什么,“你上头有两个哥哥,但跟你同父异母,对不对。”


    边连瑱扒拉着床柱的上半身,缓缓坐直,这个话令他感到不可思议,付濯晴不是说,她的记忆是他所做的那个梦吗,他都信以为真了,突然她又来问他,他的记忆里的事。


    “你难道和我一样,也做了个梦,梦里是我刚说的你?”想来想去的,边连瑱只能想到这一种情况。


    也太匪夷所思了,照这么说来,一开始付濯晴和他穿越过来,记得的都是彼此杀过彼此的事情,直至有一日,二人分别做了对方记忆里的事。


    边连瑱接着追说道:“对的,你去到船舫上买物什,被我强行带回府中,你杀我的目的,是因我大哥二哥答应杀我之后放你走吗?还是旁的事?”他一直思考过付濯晴杀害他的根本原因,但奈何他实在不知该去问谁,这个问题也搁置了。


    如今既然她主动提及,那他最好也问清楚。


    付濯晴叹气思索了下,“你们家和南商朝有名的乔善人家是有关联的吧。”她先没回边连瑱的疑惑,开口问了个旁的问题。


    “很久之前有的,我大概七岁的时候,我爹娘决意同乔府不再往来。”边连瑱知道这事,乔家杀了一家安静做衣裳的好人家,就为这家看到乔家害人。


    不过这件事被乔府花银子给压下来了,自此他爹就决意不和边府这样的恶毒人家来往了,这件事就连绝大多数富贵人家都不知晓,付濯晴怎会知晓呢。


    边连瑱忽而瞥了眼付濯晴,那家做衣裳的人家姓什么来着,他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在当时很快就没声音了,毕竟那户人家的人全死了,没留活口,就算官府知道,也只能当被流寇所杀草草了事,也不是找不到凶手,只是这凶手花了高价银两摆平。


    加上他那时也小,爹娘只告诉他,日后不再和乔家人往来,别的也没说过,他也不知道。


    “是我大哥二哥告诉你的?”边连瑱试探性问道,他不知道她怎会知晓,在这世上,他大哥二哥好似一直不待见他,明明他什么也没做错,如若大哥二哥一直将他当做一个敌人,那么杀掉他就是对待敌人的结果,最好是能找个人,借刀杀人,这把刀不会就是被挑唆的付濯晴吧。


    若为真,那么他大哥二哥告诉她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呢,还是说是他们无意告知的。


    怎么越想越不对呢。


    边连瑱整个人略显迷茫。


    付濯晴晃悠悠,合上自己手中书卷道:“那户人家姓付,他们有个不谙世事,也甚少见人的女儿,叫付濯晴,也是你口中的阿琤,我家被围了,那时我爹奋力抵抗,让我娘带着我找个我们家独有的地道藏起来,包围我们家的人动作很快,我看到我爹死了,他们一边烧着我们家,一边在找我娘,我娘带着我刚跑出家门不远,就推了我一把,让我往前跑别回头。”


    并告诉我“你要记得背后害死我们一家的是边府,那乔伪善人只是边府的前锋。”


    付濯晴的声音轻缓,仔细听还有些许哽咽,“我娘为保证我活下来,故意引着敌人往与我相反之处跑。”她顿了顿自己神色,“之后就是四处躲窜,再就是遇见你,你是边府深受宠爱的幼子,我本想将你们一家人全部给我爹娘陪葬的,可是你们家大业大,我手无缚鸡之力,杀不了那么多人,但杀一人还是可取的,于是我就选了他们最在乎的你下手。”


    她晃而一笑,“你那两个哥哥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俩给我了一瓶毒药,说让我帮他们杀了你,就放我走,我应了,不为帮他们,也是帮我自己,得来全不费工夫,再之后你就死在了你我的新婚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