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弃她去者不可留

作品:《探花郎忘恩义?我一顶喜轿改嫁东宫

    这可真是……


    棠鲤起身穿衣,心底五味杂陈。


    但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日,并想好了该如何做,倒也不觉慌乱。


    棠鲤现身时,堂屋仍是乱哄哄的。


    一见她来,莲衣便皱了皱眉,忍不住剜了如春一眼。


    后者无辜地眨了眨眼。


    娘子要来,她还能拦着不成?


    “想必这位就是棠掌柜吧,我等受赵公子的雇佣照顾两个孩子,却半夜被赶了出来,如今别的不说,这个月的工钱你该给我们结。”


    棠鲤看了眼一旁垂着头不说话的赵元庭和赵元婕。


    因在孝期,二人皆穿的白衣。


    她从容落坐,声音淡淡:“说得有理,你们要多少?”


    那婆子眼珠一转,狮子大开口:“一百两!”


    听说棠鲤极会挣钱,她们辛苦多日,多要些也是应当的。


    棠鲤看向莲衣:“去报官吧,就说有人敲诈勒索。”


    此话一出,婆子急了:“棠掌柜有话好好说,报什么官啊,这工钱还能谈谈。”


    棠鲤语气平稳:“依照京城物价,一个粗使婆子,一个月工钱至多二两银,我给你们翻个倍,三人也才十六两。”


    她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自然也不能被大风刮走。


    婆子辩解道:“我要的是辛苦钱,您不知道,自从赵公子去世后,郡主府来人,不许他们出门,他们急了,就天天在宅子里哭闹打砸,您看我这手臂,被他们给咬的……”


    是有几个牙印。


    浅得都快看不见了。


    但这点伤想坑她一百两?


    做梦。


    棠鲤:“最多二十两,你若不答应,还是报官吧。”


    婆子一咬牙:“成!”


    莲衣递出去两个十两的银锭。


    接过之后,三个婆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赵元婕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娘……”


    棠鲤并不理她,只看向莲衣。


    “去虎威镖局雇几个镖师,天亮以后,你带他们一起回江州,将他们交给赵氏宗族,抚养费,我每年出五百两。”


    五百两,不是个小数目。


    虽不能让他们过京城这般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也能保他们衣食无忧。


    而抚养两个孩子长大,一年最多花费一百两。


    即便看在剩余四百两的份上,赵氏宗族也会好好照看赵元庭和赵元婕。


    赵元婕急了:“娘,我不要回江州!”


    赵元庭虽未说话,但也很是抗拒。


    棠鲤并未给他们选择的机会,任由他们撒泼打滚,安静地坐等莲衣回来复命。


    辰时,镖师压着赵元庭与赵元婕上了马车。


    赵元婕死死扒着车门不松手。


    见她如此,棠鲤今日第一次正眼看她,轻声道:“若实在想不开,就怪我吧,但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我问心无愧。”


    她给过他们选择。


    不止一次。


    但他们一次也没选择她。


    既然如此,弃她去者,不可留。


    棠鲤转身离去,毫不留恋。


    ……


    两日后,宗越尘回京。


    他在鹤州斩了几百人的脑袋,浑身血气未散。


    他上朝回禀,心里有鬼的官员皆闻风丧胆,畏惧不已,恨不能离他三丈远。


    宗越尘:“儿臣不辱使命,成功彻查鹤州贪污案件,斩二百三十一贪污人员,查抄不法之银共计八十万余两,这是受贿的官员名单及账本,请陛下过目。”


    内监疾步接过,跪呈重熙帝。


    重熙帝眯了眯眼,眼底冷意一闪而过。


    鹤州上至州长,下至县官,官官相护,人人勾结,早成一片铁板。


    他曾四度派钦差去鹤州。


    其中三个钦差在未达鹤州前,就死于‘山匪’之手,另一个虽成功到了鹤州,也活着回来了,却不曾查出所以然。


    他派宗越尘去,便是想着,以鹤州官员的凶残,宗越尘死在鹤州,要么无功而返。


    他若无功而返,就是昭示东宫无能。


    他便可借题发挥……


    却没想到,他不仅回来了,还成功替阒朝解决一块心病。


    当真是好手段。


    是他小瞧宗越尘了。


    无论面上如何想,重熙帝面上却是一副欣慰表情,连叫几声好,半点不吝啬夸赞,最后意思性的赏的些财物,便就此翻过。


    朝臣们神态各异,自以为隐蔽地频频打量宗越尘。


    太子殿下立下如此大功,陛下却只给了些不痛不痒的赏赐。


    当真是……


    宗越尘神色淡淡,面上看不出喜怒。


    直至散朝。


    闻人韫拦下宗越尘。


    他看着这个比他还高出半个头的青年,既欣慰于宗越尘有大能耐,又痛心于他一路艰险。


    “殿下此去数月,母亲十分担忧,殿下若有空,还请到王府吃个家常便饭。”


    宗越尘淡笑,颔首:“舅父放心,孤稍作休整,待会儿便去向外祖母报平安。”


    闻人韫拱手:“那臣就在府中,恭候殿下大驾。”


    东宫。


    地牢。


    满身怨气的童灵将最新制出的药丸交给旁边的白胡子老头,强调道:“龚老头,若是此药还不能解太子体内的碎玉寒毒,我也没招了。”


    龚术抚了抚胡子,笑眯眯的。


    “童姑娘放心,此药过后,无论成与不成,你都可以安全离开京城。”


    童灵翻了个白眼。


    我信了你的邪。


    上次太子说放她离开,却是让一个名叫独狼的死士一直跟着她。


    她心有忌惮。


    杀又不敢杀,甩又甩不掉,又不能真让独狼跟着她摸进蛊寨,暴露蛊师的老巢,她便一咬牙一跺脚,再度回到这个牢笼,与龚老头研究起碎玉之毒的解药。


    花费大半年时间,终于有了成果。


    只希望宗越尘能良心发现,解毒之后,别在限制她的人生自由了。


    ……


    夜晚。


    宗越尘指尖捏着颗棕色药丸。


    龚术道:“碎玉之毒世间难寻,但这些年来,老夫仿制了一份药效差不多的寒毒,已让死士试过,确能解毒,但……”


    宗越尘略一挑眉:“但如何?”


    “此药效果猛烈,殿下您又习的烈性内功心法,服药后,会产生催情之效。”


    “可能用药物压制?”


    “不能。”龚术遗憾地摇了摇头,留下医嘱:“此药一共三粒,每十日服用一粒,服用前,殿下需提前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