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苍天有眼还一报

作品:《探花郎忘恩义?我一顶喜轿改嫁东宫

    贴身侍女如此惊慌,宗云裳面色一沉。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秋玉吸了口气:“奴婢出府采买,偶然听闻有人传郡主您的闲话,他们都说,郡主您不甘寂寞,红杏出墙怀了孽种!”


    霎时,宗云裳拿不住手中茶杯。


    ‘啪’一声响,碎瓷砸落一地。


    宗云裳蓦然起身:“怎么回事?”


    秋玉扑通一声跪下,惶然不已。


    “奴婢顺藤摸瓜,查到了回春堂,其中一个学徒告知,应当是郡马爷昨日拿着药渣寻到医馆,让坐堂大夫分辨,查出是安胎药时,周围百姓听见了。”


    “而后,一传十十传百,就传成这样了。”


    宗云裳摇摇晃晃,差点站不稳。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赵松和,软了语气:“檀郎,此事既是由你引起,就该由你去澄清。”


    见她示弱,赵松和眸光一闪。


    和离是不能和离的。


    倘若再失去郡马爷的头衔,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至于留下孽种,就更不可能。


    他好歹是个男人,怎能当绿头龟?


    不如借此,让裳儿打掉这孽种,他心胸宽广,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是如此想的,便也就如此说了。


    “裳儿,为今之计,只有你打掉孩子,过几日请大夫把个脉,如此,谣言才能不攻自破。”


    “否则,若让这谣言传开,王府那边……”


    “裳儿,你放心,我待你是真心的,只要你将孩子打掉,我们就还能如以往一样,我向你保证,我日后绝不会再行差踏错,让你失望了。”


    你还不够让我失望吗?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宗云裳心下一狠。


    知道赵松和是彻底靠不住了。


    她表情失落,仿佛认了命。


    “也罢。”


    “秋玉,你亲自回一趟王府,让府医开一贴药来。”


    成了!


    赵松和心中一喜,面上却半点不显。


    傍晚时分,秋玉端来两碗黑乎乎的药。


    宗云裳低声道:“檀郎陪我一起喝吧,这碗药后,你我仍如以往。”


    女子的落胎药,男子怎么能喝?


    赵松和眉心一跳,可抓走见宗云裳失落的表情,心中却是一柔。


    罢了。


    裳儿虽做错了事,可他作为丈夫,更要包容才对。


    不过一碗落胎药,总是死不了的!


    不如借此让裳儿看看他的真心!


    思及此,赵松和立即伸手端碗,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宗云裳也慢吞吞地喝了药。


    赵松和来不及高兴,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他只来得及吐出一个‘你’字,就直接栽倒。


    如具死尸般意识全无。


    见状,宗云裳慢吞吞地用手帕擦了擦嘴。


    蠢货。


    还敢威胁她。


    从前她被他的皮囊蒙蔽,才觉得他处处都好。


    如今彻底将他看穿,他又算什么东西?


    他既然给脸不要脸,她不介意丧夫!


    秋玉上前:“郡主,一切都安排好了,必定不会给郡马爷胡言乱语的机会。”


    宗云裳缓缓点头:“此事,交给你了,务必要做得天衣无缝。”


    ……


    夜晚。


    赵松和恢复意识。


    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四方皆是石墙。


    察觉自己身处密室时,赵松和忙奋力呼救。


    “救命啊!有没有人!”


    ‘咔嚓’一声响动。


    墙上出现一道暗门。


    一个身材纤瘦的男子从门外进来,上上下下地打量赵松和,语气不明地笑道:“倒是精神。”


    赵松和警惕地望着他们:“我要见裳儿!”


    喝完药后,他就彻底失去意识。


    醒来后就在这个鬼地方,定是裳儿所为!


    裳儿怎能如此对他?


    他定要问个清楚!


    瘦小男子阴阳怪气道:“只要郡马爷将病治好,就能见到郡主。”


    赵松和想也不想地道:“我没病!”


    瘦小男子笑了声:“果然,郡马爷糊涂了,连自己得了癔症的事都忘了,来啊,伺候郡马爷喝药。”


    癔症?


    赵松和心下一紧。


    暗门外又进来了几个人。


    他下意识想跑,却被按着灌了一嘴的药。


    药效来得很快,没过多久,他再度失去意识。


    赵松和彻底陷入噩梦中。


    一旦他有苏醒的迹象,就会被硬灌药汤。


    几天下来,在药物作用下,他的思绪逐渐变得混沌,偶尔认不得人,时常对着墙自言自语。


    这一日,许是有了抗药性,赵松和难得清醒,在暗室中破口大骂。


    瘦小男子阴着脸进来:“郡马爷既学不会闭嘴,奴才便教教郡马爷。”


    又是一碗药被灌下肚。


    赵松和梗着脖子,不就是让人精神错乱的药吗!


    他不怕!


    可这一次完全不同,不多时,他喉咙传来一阵剧烈的烧灼痛。


    赵松和痛到满地打滚,到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第二日,再醒来时,他便彻底失了声。


    赵松和惊恐万状。


    怎会如此?


    裳儿想要他的命?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做错了什么?


    他要见她!


    瘦小男子再次出现。


    赵松和跪地磕求。


    见他不知比划着什么,瘦小男子直接扭断他的手:“看不懂,该喝药了。”


    趁赵松和张嘴,无声惨叫时,瘦小男子直接将药怼进赵松和的喉咙。


    赵松和被呛得撕心裂肺。


    他心知不能留在原地等死,就佯装喝药,等人离开后再偷偷吐出。


    终于,他找到机会溜出暗室。


    一出暗室,他不敢耽搁,拔腿就跑。


    然阴魂不散的瘦小男子再次出现,轻易追上他,阴着脸把他拖回密室:“郡马爷怎么就学不乖呢?”


    这一次,瘦小男子废了他的双腿,又将药量加倍。


    赵松和的精神彻底崩溃。


    偶尔清醒时,他脑海中莫名其妙地浮现一句话。


    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


    可等他仔细思索,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脑中一片空白。


    既记不得宗云裳,也记不得棠鲤。


    六月二十六。


    赵松和夜中突发恶疾,暴毙。


    翌日一早,郡主府挂上白绸。


    棺木前,宗云裳悲痛欲绝,几次哭到晕厥。


    前来吊唁之人见到此状,纷纷上前安慰。


    一部分人借此打量宗云裳,见她身量纤细,又忙前忙后,半点不似怀孕之人。


    待赵松和下葬时,宗云裳作为丧主走在最前方。


    见她小腹平平,京中流言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