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沈狂徒

作品:《换嫁装残权臣后,长公主杀疯全朝

    “大理寺没接这个案子?”


    姜九懿回府后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可询问了沈烬寰后才知,大理寺压根没有受理这桩惨案。


    见她这般激动,沈烬寰微微挑眉,转身望着她。


    “殿下去了趟鱼府,可是有不一般的收获?”


    姜九懿想起了那令牌和大印,知他起疑,便只是瞟眼看向别处,气定神闲。


    “老夫人待我亲切,还说想见我的母后,作为晚辈,我担心罢了。”


    听到姜九懿提及母后,沈烬寰眸底划过一丝晦暗。


    “鱼家未曾大肆宣扬,府内也不发丧,此事唯有少数人知晓,殿下也管不了他人家事吧?”


    这件事情过于诡谲,姜云姝甚至都心虚到毫无动作,安静待在了裴家。


    老夫人没有细究,鱼家上下三缄其口,更没有放出寻找真凶,再寻回遗体安葬的消息,就仿佛,鱼家根本就没有那个孩子的存在一般。


    想来,上一世的刺客也同样离奇,为何,只针对鱼大人?那可是老夫人膝下所剩最后一个孩子了,其余皆是孙辈。


    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要如此背刺?


    难道,当真如那三郎君所言,是姜晟?


    想着想着,她觉得鼻头些许瘙痒,总能闻到这屋子里有股若有似无的香味。


    她眸光寒冽,瞟向沈烬寰,问道:“你乃皇帝忠犬,皇帝是否有让你对付鱼家的密令?”


    闻言,沈烬寰不可思议冷笑。


    “殿下不怕沈某杀了你吗?”


    “五大姓此前凌驾于皇权之上,拿捏朝中大权,鱼家更是有兵权在手,大玹开国以来,皇帝无不遏制,我的父皇给寒门开了捷径,可也未能完全压下五姓,而此遭连老夫人都不予追究,确实不对劲。”


    “殿下说得没错,但圣上并没有让我对付鱼家,目前圣上最想除掉的人,不在京中。”


    姜九懿颦眉看向他的云淡风轻,“这你也敢告诉我?”


    他哂笑:“殿下自己说的,夫妻一体,难道不应该吗?”


    “你什么时候与我一体了?温汤之夜,是你自己说的,不圆房,便不是真夫妻。”


    沈烬寰双瞳微阖,却是饶有兴致。


    “是殿下说,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


    姜九懿笑得璀璨明媚,眸光却格外精明,她朝着沈烬寰走过去,轻轻搭上了他的胸口。


    “既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点曼陀罗?”


    沈烬寰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只稍一瞬,姜九懿另一只手的银针便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她还是笑得那般昳丽,“你想迷晕我,然后呢?有什么事情,夫妻之间,为何不直接明说呢?”


    他微微歪头看了眼银针,猛然抓住她的手腕,强制她往回收走。


    “我原意是不想殿下受伤,不然,殿下让我划上几刀,然后上报宫中,说是遇了刺客,医官来查,会让殿下在府中调养一月。”


    他的言语异常平静,似乎这就是姜九懿未来一月要过的日子。


    “侯爷与我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为何要大费周章搞些伤害夫妻情分的事情?直言不好吗?”


    “哦?殿下知道我要做什么?”


    “春闱不过二十余日之后,此时你若因漕运案离京,必痛失羽翼,我也一样,所以,我会配合你装病。”


    她挣脱开了沈烬寰的束缚,理了理衣裳,漫不经心。


    沈烬寰看着她的动作,眸光深邃毫无顾忌,上下扫荡着她单薄的衣裳里,那宛如花茎的曼妙腰肢,竟有些许迷离。


    “如今天冷,殿下还是多穿些,免得在外,狂徒把持不住。”


    姜九懿一顿,侧眸潋滟一眼,弯唇笑靥生花,“那这狂徒,是否姓沈?”


    “姓沈的不是狂徒,是阎王,殿下若怕,绕道走便是。”


    “若我偏生要招惹这阎王呢?”


    “那便要看殿下,能不能让阎王变狂徒。”


    “那我们拭目以待,沈,狂,徒。”


    闻言,沈烬寰漆黑的眸子里倏然泛起了一丝异样的光彩,因为姜九懿目光过于灼热,又笑靥全开,他竟是觉得占了下风,避开了视线。


    他轻咳两声,转移话题道:“殿下那日归宁让沈某答应你的条件,是什么?”


    姜九懿这才正了正身子,“也和春闱有关,我要你替我保一个人。”


    一瞬间,方才那份异彩消失了,他眉梢微挑,泛起一抹冷冽的笑。


    “至于鱼家的事情,我自己会查清楚,不劳烦侯爷。”


    她转身就想走,沈烬寰却猛然伸手将她扯回怀里,还握紧了她有血痕的手腕。


    “殿下为了拉拢鱼家,还不惜伤害玉体,亲自放血抄经,我是听闻,在筵席上,老夫人对殿下爱护备至,并且私下相见,你在鱼家究竟拿到了什么?让沈某好生难猜啊。”


    姜九懿比不过他气力巨大,腰肢也被他扣住,无从遁形。


    “沈烬寰,你弄疼我了......”


    可他没有放轻,反而箍得更紧,“这便疼了,那届时圆房,殿下可受得住?”


    “你......果然是狂徒,你放开我,我给你便是。”


    他还是没放开,只是伸着手,静待她掏出来。


    姜九懿气得瘪嘴。


    她娇嗔地在腰间拿出一把钥匙,重重拍在了沈烬寰手上。


    沈烬寰轻嘶了一声,然后笑问:“这是什么?”


    “鱼家大郎此前在范阳剿灭了一个私铸兵器和钱币的窝点,因是在藩王封地,不能声张,所以将那些罪证运来了京城,锁在西市,原本是想等时机成熟再禀明皇帝,但老夫人想把这个功劳分我一半,所以将钥匙给我了。”


    “范阳?所以私铸的人是岐王?”


    “我的这些个叔叔,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拿了钥匙,可要小心些,这回总该信我了吧?能给办事儿了吗?”


    沈烬寰盯着钥匙思忖了片刻,这才放开了她。


    “我会派人协助殿下暗中查探鱼家的案子,殿下有任何吩咐,都尽管来大理寺找我。”


    姜九懿脾气有些上来,还白了他一眼,甩了甩袖子鼓着腮帮子就跑出去了。


    沈烬寰看着她的背影,只是摇头笑了笑,又仔细盯着那钥匙。


    正思考着,姜九懿却忽然杀了个回马枪,跑回来猛地拽下他的脖子,扒开了他的衣领,踮起脚尖朝着肩膀狠狠咬上了一口。


    在错愕中,沈烬寰没有挣扎,也不觉得很痛,只是闻到了姜九懿身上的兰香,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等到她放开,嘴角沾着血,这才满意昂首。


    “这是本宫给狂徒的惩戒,下次,不得再犯。”


    说完,她转身跑得很快,沈烬寰也知道那是她怕被反杀的本能。


    摸了摸那咬痕,他看着手上沾着血迹,眼神中的寒意逐渐褪去,转而眉眼轻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