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破除崔阑诡计

作品:《全家夺恩我送葬,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甫一穿过花园小径,崔阑一见到那张清冷矜贵的面容,心跳便不可抑止地变快。


    她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得宜的妆扮令她清丽的小脸上多了几分妩媚,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诱惑十足。


    这不仅仅是穿衣打扮带来的变化,崔阑每日悉心练习那房中媚术,面容神情间已能展现出七八分书上的风情魅惑。


    但谢均长身玉立,远远瞧见她时,眉头轻轻蹙起,却不为所动。


    崔阑注意到这一点,羞红的面上有一瞬难堪,为何谢将军总对她不苟言笑,对那小贱人却是极为不同?


    没事,没事,待今日之后,她定能成功拿下谢均的心!崔阑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随后深吸一口气,上前行礼道:“谢将军。”


    她眨了眨眼,半掩着面,一副见到心上人的娇羞模样。


    谢均转头看来,冷冷地颔首:“长乐郡主。”


    分明是平淡至极的语气,崔阑却莫名心头一跳,脑间不自觉地幻想起计划成功后的谢均模样。


    那时的他定然不会再用这样冷淡的眼神看她,而是充满爱意和怜惜……那书上写着,从未尝试过情爱之事的男人,一旦沾染上了,食髓知味后便会再也忘不掉那个女子。


    而她今日,可是做足了准备来的。


    谢均见她满面娇羞,眼底不着痕迹地划过一抹嫌恶,随即沉声问道:“不知郡主今日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他这般公事公办的语气让崔阑有些不满,她嘟着嘴道:“谢将军,你与我可还有不久便要成婚了,此时相见,你怎还对我如此冷漠?”


    “在下公务繁忙,若郡主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谢均清冷地抬眸看来。


    崔阑只好收起撒娇的神情,立刻道:“有事,自然是有事的。只不过,将军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就在这说话吗?”


    她上下看了一眼谢均身后的居所,又四周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下人皆低下脑袋,一副不敢探听主人家谈话的模样。


    谢家向来重规矩,有宾客前来,自没有将其留在院外的道理。谢均轻启薄唇,不含任何感情地吐出一个字:“请。”


    随后便率先转身进了院子,待崔阑反应过来时,那片玄色的衣角已经没入了门后。


    崔阑一怔,忆起皇后说的话,这谢均一直是这副冷心冷情的模样,说不定并不是对她不喜,只是习惯了这样的说话方式与人相处。


    似是找回了自信,崔阑扬着头提着裙边就跟了进去。


    谢家的下人为她拉开椅凳,崔阑从善如流地坐下,却道:“将军,此事较为……重要,不得有旁人听见。”


    她暗示地看了一眼那些下人。


    谢均眸底闪过暗色,抬手屏退下人,“现在,郡主可以说了。”


    他定定地看着崔阑,反倒让崔阑有些不适应。


    但眼下屋内只有她和谢均两人,她绝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崔阑将手藏在袖下,捏爆那枚香球,淡淡的香气顿时萦绕周身。


    这是能刺激情欲的药香,亦是她行动的第一步。


    谢均鼻尖微动,嗅到那抹香气时便不动声色地运转内力,心生警惕。


    忆起上次崔遇棠特意告诉他的话语,谢均笑了笑,看来这崔阑还是没放弃那愚蠢的想法,竟真的想要在他身上实施计划。


    他嘴角只不过扬起微末的笑意,崔阑便已被迷了眼,急不可耐地想为他斟茶。


    “谢将军,”崔阑道,“这说起话来难免口渴,如今又没有下人在场,便由我来为你斟茶吧。”


    谢均挑眉:“有劳郡主了。”


    他那双如寒星的眼睛看着人时,犹如一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既让人感到神秘疏远,却也能让人感到一股极为深情的错觉。崔阑此时便有这种错觉。


    她看着谢均举起茶杯轻抿一口,心下得意,连带面上的笑容都越发扩大。


    半晌后,崔阑观察着谢均的一举一动,看他用手抵住额头,便知他已然生了药性。


    女子婀娜多姿地走到谢均身边,迫不及待地想去拽他的手:“谢将军……”


    而谢均也没有拒绝,面上泛着淡淡的红晕,被崔阑半拖半拽地往里屋走。


    待看见那张黄梨木雕制而成的床,崔阑更为着急,拽着谢均的手就想往床上躺,活像一个多年未吃饭的人看见食物时的样子。


    只是还不待她成功将身形高大的谢均拖拽到床边,一柄泛着寒光的冷剑便已横在她的脖颈处。


    “啊!!!崔阑惊叫一声。


    怯怯地回眸看,却见方才还神思模糊的谢均正目光寒冽地盯着她。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带着些许嘲讽意味:“郡主自以为聪明绝顶,这等把戏便想骗过我了?”


    崔阑颊边落下汗珠,她连忙道:“我,我不知道将军在说什么。”


    眼前的寒光凛冽明显,令崔阑难以忽视,她下意识瑟缩着脖子,吞咽口水后说道:“将军这是何意?”


    话罢,还不待谢均说话,她便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眼中瞬间盈满了泪珠。


    “将军,我们往后可是一家人,你,你今日将这刀剑横在我的脖子上,就不怕哪一日生了嫌隙么?”


    声音颤抖,透露出声音主人的畏惧和瑟缩。


    谢均却丝毫不动,亦没有将剑收回的打算,而是冷冷地架在那,身子却离崔阑保持距离。


    “嫌隙?”谢均轻呵一声,“你又怎知,我们将来一定会是一家人?”


    青年说话时的语气低沉,分明没有威胁的含义,好似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崔阑却寒毛倒竖,惊恐不已。


    “将军此话何意?你我可是圣上御赐的姻缘,难不成你想违抗圣令么?”


    谢均挑了挑眉头,这崔阑还真是擅长用皇帝天家来压制旁人。只不过,旁人怕就算了,他谢均可不怕。


    “违抗圣旨倒算不上,”谢均缓缓道,“只是若郡主今日身死在此处,那这婚约,自然也无可进行的必要了。”


    话罢,崔阑脖颈间的剑不退反进,险些就要擦过她的皮肉。


    “不,不!”崔阑惊恐地向后退,“谢均,你,你为何独独对我这般无情?


    “如今可是在谢家,你若在此杀了我,就不怕被人查出来吗!”


    谢均冷冷一笑:“郡主方才所使的那些手段,只怕证物还藏在你自己身上吧?


    “若是大理寺因郡主身死而派人来搜查,定然能搜到那些物证,届时郡主是因何丧命,想必所有人都能猜得出。


    “郡主还觉得我不敢吗?还是说……郡主觉得这样死去更有尊严些?”


    撞进那双冷漠的眼睛中,崔阑彻底怕了谢均,只好嗫嚅道:“我,我……实在抱歉,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出此下策。


    “我爱慕将军已久,甚至向皇后娘娘求情,才得来你我的这一纸婚书。


    “可我未曾想到,即便有了婚书,你对我依然这副冷漠神色,无论我怎么做,怎么示好,你都不为所动,我,我还能怎么办呢……”


    说到最后,崔阑捂着脸哭了起来。


    谢均冷着脸将剑收起,“郡主今日算计我一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有一事,还望郡主能够坦白,如实相告于在下。”


    崔阑一怔:“何事?”


    “当初郡主进宫为我长姐喂血时,崔氏长女崔遇棠尚未前往岭南,可一月过后,崔遇棠便被崔家送去了岭南。”谢均眸中冷光凛冽,“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若是有,还请郡主如实相告。”


    闻言,崔阑只觉如坠冰窟,周身都变得冰凉无比。


    她呆呆地看着谢均,猛然回过神来,摇头道:“这其中,并没有什么隐情啊。”


    垂于身侧的手指却紧紧攥起,崔阑下意识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看。


    虽不知她是何时露了破绽,但谢家对她起疑一事是真,她必须谨慎应对才行!


    谢均道:“可崔遇棠落下的旧疾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身体亏虚,怎的割腕喂血的长乐郡主安然无恙,但这好端端待在府里的长女却得了这样的病呢?”


    他目光灼灼,崔阑虽低着头,却也能感受到如芒在背之感。


    “若郡主今日能坦诚说出,”谢均又道,“说不定他日,谢家能在圣上面前为郡主说几句好话。”


    他这话已毫不掩饰谢家的揣测,崔阑听得心惊,但冷静想想,知道内情的人都已被她所杀,谢家再如何调查,都不会有任何证据。


    那她又何必害怕?


    崔阑抬起头,坚定的一字一句道:“我坦诚相告,这其中并无隐情,事实便是如此,将军还想让我解释什么?”


    她心底的那点旖旎之情终于在此刻消弭殆尽。


    “若将军没有别的事,那我便先走了。”


    撂下最后一句话,崔阑便向外走去,面色与来时判若两人,寒霜满面。


    待出了谢府,她袖下的手仍止不住颤抖。


    谢均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今谢家遭人陷害,朝廷之上尚且不太平,他绝不能在此时耗费太多心神。


    今日将这崔阑应付过去,想来崔阑得知谢家一直对她的行为监视,短期内应该不会轻举妄动了。


    如此,也能方便后续接应崔遇棠回京城。只是不知……她那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