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有人闹事生非

作品:《全家夺恩我送葬,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少女被逼的步步后退,最终腰间抵在陈放奇石玩物的桌案边沿,再也没了退路。


    她目露惊惶,满是无措,“不,不是……殿下,您究竟想说什么?”


    赵景行一字一句,沉声道:“而方才,我说起鸢儿最喜欢食饮的两样食物,你仍旧要说你与鸢儿一样。


    “如此行为,不是刻意为之,你叫我怎么相信?!”


    屋内沉寂一瞬。


    崔遇棠眸中蓄满莹泪,将落不落,倔强地直视他。


    “原来……殿下便是这般想我的吗?”


    瞥见那双眼睛的时候,赵景行要说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他抿唇不语。


    “原来是这样……”


    堂内回荡着少女的喃喃,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自嘲。


    看了眼赵景行复杂的神色,崔遇棠心知差不多了,便抬手拭去眼角泪水。


    柔声道:“可殿下,凉瓜酿,我是喜欢的。但我此生从未饮酒,对那桂花酒的滋味更是半点不知晓,如何得来的喜欢?”


    赵景行身影一僵。


    便听少女继续道:“怕是殿下以为我居心不良,先入为主地揣测我吧?”


    “你!”赵景行回眸看去,却在看见那双带着凉意的眸子时一怔。


    崔遇棠眼眶微红,却仍是笑着道:“方才说的话,是臣女大胆妄议,还请殿下宽恕。


    “既然殿下是这般想我的,那我自不该留在殿下眼前,碍了您的眼。”


    她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洁白的衣袂随风飘起,传出一丝甜香。


    这抹香气,让赵景行猝然回过神来。


    早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心中便已生出了一抹后悔。


    他知晓,或许这一切只是巧合,或许他不该这般践踏少女的真心。


    但心底的疑虑积压已久,每当看见少女,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鸢儿来。


    一切也许都是他先入为主的自我猜测,但他心底,不愿再如此了。


    所以,他选择说出来,试探少女的反应。


    哪怕是像方才一样,大吵一顿也好。


    总是能将话说开的。


    他如此想着,伸出手想去拉过少女,指尖却只蹭到一片轻飘飘的衣角。


    崔遇棠转身离去的背影决绝笃然,她没有回头的打算。


    藏于袖下的指尖轻轻蜷起。


    崔遇棠忆起方才不经意的那一瞥,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那日刺客与谢均缠斗时,她一直在旁观察,果真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些刺客虽然都身着随从的衣物,扮作自己人混入其中,但他们之间既然要有交流,自然便有信物。


    那日,她清楚看见了,那刺客挂在刀末端的一个极小的木牌。


    那木牌上雕刻的花纹虽然一闪而过,但她还是牢牢记在了脑海中。


    今日却在太子指间的玉戒上看见了那个花纹。


    这一切绝非巧合。


    崔遇棠定了定心神,将一切乱绪藏于心底,缓缓走下了楼。


    即便合上了木门,楼上的些微声响还是穿到了崔阑的耳中。


    她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楼上是谁?


    那贱人难不成是和珍宝阁的小厮吵起来了?


    一道曼妙身影出现在楼梯拐角,“许夫人,我看好了。”


    许夫人闻言抬眸看来,敏锐地发现了少女眼角处的薄红,只笑道:“好好,那嘉宁也来挑一挑吧,我与长乐郡主挑选的差不多了。”


    崔遇棠点点头,走上前,看起了银盘中摆好的饰品。


    崔阑瞧了瞧她,心生疑虑,面上牵起一个笑,故意道:“我方才好似听见楼上有人争吵,可是这阁内谁得罪了姐姐?”


    拿起钗子的手一顿,崔遇棠笑意浅淡,“我在楼上一切安好,并没有妹妹说的这桩事。想来此地人多口杂,妹妹莫不是听见了楼外的吵闹声,听错了罢?”


    “可姐姐这眼眶红的……像是哭了一场。”


    崔遇棠面色一僵,看向许夫人。


    许夫人面上笑了笑,调解道:“我也没听见什么吵闹声,应是长乐你听错了。嘉宁这眼角的红……是不是脂粉沾水化落了?”


    “应该是的。”崔遇棠答道。


    见这二人一唱一和,就是不承认楼上的动静,崔阑有些不满,眼珠子转了转。


    “这楼上不知有什么东西,我也想去瞧一瞧。


    “夫人,正巧你我都选完了,不如一道去看看?”


    许夫人本就对崔阑故意跟上来的举动不满,方才也不过是为了拖住她而给几分笑脸,见崔阑此时不依不饶,非要探寻一番,面色已有些不好看。


    她勉强笑了笑,“我对那楼上的奇珍异石并不好奇,长乐郡主若是想看一看,便让掌柜的陪着你去吧。”


    崔阑哪能听不出许夫人的推辞之意,只好讪讪作罢。


    眸底暗光闪过,崔阑暗中勾起唇角。


    即便她不知楼上是什么人,但方才闹出来的动静足以在接下来的大戏之中,再添一把火。


    她如此想着,也就乖巧不应声,默默地陪在一旁,看着崔遇棠挑选首饰。


    许夫人面上是笑着的,但眼底却露出一丝担忧来。


    方才楼上的动静她自是听见了,王爷此次设计的谋划当真能实现吗?


    太子……好似十分不喜崔遇棠。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二楼,在心底叹息。


    崔氏长女,心灵手巧,她的确喜欢。


    只是不知何时,王爷竟看中了她,择她作为棋子。


    也是苦了遇棠了。


    许夫人如此想着,看向崔遇棠的眼神更为怜惜。


    楼上,赵景行摩挲着落空的掌心,心底滋味复杂难言。


    “殿下,车马已备好,可出发了。”随从道。


    赵景行点了点头,将要跟随其从侧门出去时,却在此时听见珍宝阁门外爆发一阵极大的动静。


    似是有人在争吵闹事。


    今日出宫体察民情,他的目的是监察京内的各个商户经营情况,探查有无与从政官员勾结的乱象。


    除此之外,不宜出现在人前。


    但忆起方才那道落寞决绝而去的身影,赵景行不由心尖揪起。


    随从见他在门前停住了脚步,神色晦暗不明,只得问道:“殿下,可是有何不妥?”


    赵景行抬起头来,面上恢复温润模样,笑了笑道:“孤忆起珍宝阁还有一事未明,你等且在此处候着,我去去就来。”


    随从只得点头应下。


    赵景行抬步重回二楼,透过窗柩向外一看,便瞧见一个形容散乱的男子正站在珍宝阁门前叫嚣。


    他口中喊的是:“嘉宁郡主,你怎可如此狠心!


    “当初您与我一道共赴极乐的时候,可没有这般冷血心肠!


    “谁曾想,你竟能狠心落掉你我的孩子!你若是想攀附权贵,也该早同我说,何必酿成这般惨剧!”


    这男子直言不讳,满嘴都是关于崔遇棠的控诉。


    赵景行皱起眉头,眼底的寒意几乎就要突破眼眸中温柔的假象。


    此人口中说的每一个字,他都不相信。


    那纯净美好的少女,既然敢于直面他的怀疑,又怎会是这人口中说的那般不堪!


    他攥紧拳头,置于窗沿边,唤出自己的暗卫。


    正待动作时,却见一道清瘦身影出了门,不躲不避地站在了那男子面前。


    赵景行眼神一动。


    崔遇棠站在门前台阶上,那男子瞧见她浓丽姝色,不由一顿。


    反应过来后,立即声嘶力竭道:“崔遇棠!你这个背信弃义的贱人!你怎可这般无情……”


    他话还未说完,便听见少女冷冷地道:“你若对自己说的话无愧于心,那我们大可对簿公堂,看看你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崔遇棠面容平静而冷淡,与他的癫狂失态形成鲜明对比。


    一开始还猜测议论纷纷的民众们纷纷安静下来,心中各自有了计较。


    这嘉宁郡主坦坦荡荡,看着就不像是那男子口中做出丑事的人。


    更何况,人家贵为郡主,怎会看得上他一介平民?


    众人看向男子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鄙夷和不屑。


    他胡乱攀咬的样子,像极了路边的疯狗。


    男子后背冷汗涔涔,想起昨日找上自己的那人,突然跪了下来。


    “我,我方才所说都是胡言乱语……”


    见情势急转直下,崔阑在一旁得意的神色瞬间被焦急盖过,但她身为崔遇棠的妹妹,自然不能在外帮着外人说崔遇棠的小话。


    只得看着干着急。


    她设计这一桩,本是想让崔遇棠污名满身,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却没想到这人会在收了钱之后突然巨变。


    众人都傻了眼,看着这男子泪流满面地跪地哭嚎。


    “嘉宁郡主,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这么做是情非得已啊!


    “您若愿意饶过我,小人立刻将安排我这么做的人的身份信息奉上。


    “您,您大可去寻那人,将他传至公堂上,定他的罪!”


    崔阑唇角的笑意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