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该踩缝纫机了
作品:《家里蹲的我在梦里拯救世界!》 滴滴。您所拨打的大脑不在服务区。
孔跳雨还在状况外,像电脑的加载界面不断转着下载圈。
绑架?
她家紧巴巴地过日子,她妈买个菜都要为省几毛几分跟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绑她图啥?赎金顶多五位数。还可能出现第二种结局,父母直接生个二胎,从头练号。
那……一个想法蹦了出来,孔跳雨不由得被吓的一哆嗦。
图色?
她有刷到过女孩被邻居关在地下室圈养十几年的新闻报道。
孔跳雨试图回想睡前的情况,当时她昼夜颠倒,好像熬到凌晨五六点,被迫昏倒进入睡眠,迷迷糊糊中回绝了父母喊她吃饭,除了这些细节外她只能从记忆里捞出一堆混沌碎片。
而且父母不仅经常突然开她房门查看情况不顺手关门,还偶尔连家里大门都忘了关上。
一辈子都在不好好关门的父母。
也就是说,“天时地利人和”,绑架她的条件齐全。她完全有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人绑走。
她会像以前看过的新闻里那样被圈养数十年不见天日吗?
恐惧涌上心头。
孔跳雨自知她以前顶多算个死读书的书呆子,学来的东西只够她当个“别人家的孩子”,而她现在更是把那些积累全还给老师了,每天只会吃喝睡。逃生技巧是一概不知的,灵光的脑子是锈迹斑斑的,用来自保的武力……呃,孔跳雨伸手握出软绵绵的拳头。
还是趁绑匪不在,先掌握最基础的对所处环境的大概了解好了。
孔跳雨压低脚步声,边竖起耳朵关注外头的动静边搜查这间昏暗狭小的牢房。
长三米左右,宽两米左右。靠左放了张简陋的上下床,孔跳雨睡在下铺,起来的时候床嘎吱作响好似下一秒就要散架。
孔跳雨踮起脚尖,一米七几的个子掂个脚就能将上铺一览无余,努努力似乎还能顶到天花板。上铺的被子枕头都有人躺过的褶皱痕迹,也许她还有个狱友?还是说是绑匪搬来跟她体验生活?
靠右只有贴墙放的一个破桌子,抽屉也没有。杂七杂八的东西胡乱堆在上面,没有积灰,居然还有些奇妙的生活气息。
两把看起来快彻底报废的椅子,一把在破桌旁,一把在床尾。
想象一下两个人并排坐着小破椅,一起挤在这个小破桌前面的画面,那实在有些诡异了,所以才会是分开放的椅子,隐隐透露了桌子一次只能供一个人用的意思吧。
孔跳雨颇为满意自己的推论,捏着下巴,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桌子面对的墙上方开了个小铁窗,背对的墙开了个密不透风的铁门。
孔跳雨小心翼翼靠近铁门,试图像开自家门一样尝试拉开铁门。
果然纹丝不动,她被锁在了这里面。
没有其他摆设,甚至没有垃圾桶。东西最多最显眼的桌面再次吸引孔跳雨的注意。
仔细一看,杂物里露出个类似笔记本的边角。
孔跳雨急忙扫开其他杂物,抽出那玩意,果然是笔记本,随手一翻,居然还有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
文字……记录?
“写的都是啥?学医的吗?搁这开药方呢!”对笔记本上一堆鬼画符的吐槽欲瞬间冲淡了孔跳雨的紧张感。
还没来得及研究内容,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打得孔跳雨措手不及,僵在原地。
孔跳雨机械回头,场景在她眼里播放起慢动作,仿佛连心跳的间隔都被拉至无限长。
铁门缓缓向外拉开,没有开锁声,没有插销声,简简单单就开了。
“不是吧,我个猪脑子,原来是用推的……”这句吐槽不断地在孔跳雨内心回响。
一个同样穿着黑白囚服的女子伫在门对面,囚服的长袖长裤衬得她有些赢弱。狗啃的刘海,乱麻般的及腰长发,粗糙的古铜色皮肤上还有几道肉眼可见的血口子。
上一秒女子还面带浅浅的笑意,下一秒她瞥到孔跳雨手上翻开的笔记本立马垮下嘴角,眼神凶狠,喷射出像要把她扒皮抽筋的恶意。
“谁给你的胆子,敢翻我的东西?”
孔跳雨语无伦次道:“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东西。这是你的画册吗?”
“哈?”
“因为你画的……还挺有抽象风格的?不好意思,我没看懂。”
女子轻蔑一笑:“忘了,你文盲。真稀奇,又不是下面的乡巴佬,一个天上人居然不识字。”
她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呢?孔跳雨不由得担心起对面的精神状态。
“你也是被绑架过来的?”
孔跳雨用看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女子。
女子也在用看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她:“绑架?什么绑架?午睡睡傻了?你要说被条子抓进这儿算绑架的话,那就是喽。”
“没有下次了,掂量着点。”女子抢过笔记本对着手心拍出几声威胁性的巨响,随后三两下爬上床躺下,单方面终结谈话。
孔跳雨还有满肚子的疑问,总觉得她们在跨服聊天,或许绑架的结论大错特错,那现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等一下等一下,你先别睡,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条子?监狱?我犯罪了吗?我完全没有印象啊!”
女子扭头紧盯踮着脚死死扒着她床沿不放的孔跳雨,大眼瞪小眼几秒后,她干脆起身手心贴到孔跳雨的额头上,喃喃自语:“也没发烧啊。”
“我很正常。”孔跳雨辩解说。
女子耸耸肩:“不见得。”
孔跳雨忽然想到一个说辞:“好吧。实话实说,我遭受了巨大的精神创伤,我失忆了。”
“……我们关系好像没好到可以开玩笑的程度。”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犹豫着该不该奉陪这场闹剧,狐疑道:“阿什妮。”
“我叫孔跳雨。”
“我知道。”
“很好,”孔跳雨满意地点点头,“下个问题,我们现在在哪里?”
“额啊——”阿什妮朝天翻了个白眼,彻底失去耐心,顶着一口气全部说完,“监狱懂不?你!我!都入狱了!你犯的啥事我不清楚,我唯一清楚的是,我今天的劳改已经结!束!了!我的当务之急就是休!息!而你下午的劳改马上开始,你的当务之急就是别在这发癫,赶紧去踩你的缝!纫!机!!!”
孔跳雨被阿什妮的怨气淹没不知所措,弱弱地问道:“好、好的……请问?去哪踩?”
阿什妮躺倒,背过身,只给孔跳雨留个背影:“出门左转,赶紧的。”
不能再继续刺激一位精疲力尽的暴躁老姐了!
孔跳雨轻手轻脚猫着腰出门。
外面的景象令她目瞪口呆。
走廊里遍地是同款黑白相间囚服的囚犯,他们不是愁眉苦脸地缓慢行走,就是凶神恶煞地大摇大摆。左右两侧墙上镶了一扇又一扇铁门,是一间又一间牢房,延伸至远方,不见尽头。
孔跳雨咽了口唾沫,嗫嚅着:“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