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员一出电梯就看到了一男一女在门口默不作声的对峙，两人中间还摆落着成箱成箱的厨房电器及出具。


    男生看样子不像是自己的同行，所以他将两人误认为是闹别扭的小情侣。


    干外卖这么多年他什么事没见过，这种事最好就是视而不见。他和郝歆晴对完暗号后将外卖递到对方手上，拿到外卖的郝歆晴顺手将门关住，楼道里只留下了等电梯的外卖员和像只败家犬一样的秦衍。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门口的男生就被对方盯上了，“哥，我这还有单子没送完呢。“


    很显然这个外卖员不想参与小情侣间的私事，尤其是这种住在高端小区的有钱小情侣。


    “给你一千，帮我给她打电话就说落了东西没给她，只要门开再给你一万，帮帮忙。“


    外卖员明显不信，“打个电话就给一千，哪有这种好事。“怪，实在是怪。


    “天上掉馅饼你都不接？难不成你觉得我是个骗子吗？”


    外卖员表面摇头，但内心里想着这人不会是坏人吧，短短的几秒见他就在脑中脑补出来一场豪门强制爱狗血大剧。


    不行，自己不能这么走了，万一这男的心怀不轨怎么？


    他一概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外卖员，年前还上过市优秀工作先锋光荣榜。


    电梯门再次打开时，他拨通了110的电话。


    附近的派出所也是连续三年蝉联了市优秀工作单位，出警速度不是一般的快，郝歆晴刚找好一部泡面番准备吃饭就被警察敲响了门。


    开门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了眼前。


    秦衍被两位民□□压在墙面，脖子上带着黑色碳纤维制成的颈环用来防止他使用异能。


    讲实话，她见到这一幕时，心里第一个想法是——爽！


    讨厌的人终于被制裁了，这感觉也太爽了。


    得知两人都是在编的异种猎人派出所直接把两人送到了市公安总局，同时还给特异科打了电话要他们的负责人过来协助办案。


    审讯室内，秦衍缩在审讯椅上，莫名其妙的被逮捕让他无语，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而这一幕在警察的视角下就是对他们的挑衅。


    主审是个A级公民，但一直痛恨将人分成三六九等的公民等级制度，尤其厌恶像秦衍这种天龙人。


    “姓名”


    “你们的材料里不都有吗？”


    听到这句话后主审心中的怒火更旺了一些，他继续让旁边的小警察走流程。


    “年龄”


    秦衍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回道：“24”


    “职业”


    “异种猎人”


    而另一边的房间里，郝歆晴则没有隔壁那么糟糕的待遇，甚至负责她的女警官是她的粉丝，还把她当做了自己的榜样。


    听到对方和自己诉说着羡慕与崇拜，郝歆晴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明明自己只是一个直播做一些猎奇食物的主播，怎么成了他人的榜样？这要是放在以前，妥妥的要被放到“奇人志”的剪辑里排上名号、


    她还给自己看了自己的粉丝应援群，各位大触的作品让各个爱不释手，简直每一个都想当做头像的地步。


    原来在自己没有直播的时间里，自己的同人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看郝歆晴一无所知的样子，女警开始了自己的科普。


    什么妈粉爸粉老婆粉、cp粉、公公、嬷嬷、甚至还有毒唯。


    “什么？！”郝歆晴不可置信的说，“怎么还有毒唯！”


    在她的意识里毒唯可不是个好东西，作为一个混圈无数，什么二次元、绘画圈、小说圈、主播、韩娱、欧美娱、LPL、LCK、KPL、VCT等什么都吃一口的人，见证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役，每一次的战役都让她无比感慨：“毒唯真不是个好东西”但她又站在另一个角度去看，“有时毒唯可真是一个好东西。”


    这一点她记下来了，之后一定要让乜钊多多引导一下毒唯粉丝，要坚决正能量，决不能出现过激行为。


    其他的自己都能接受，就是这个cp粉从何而来？


    女警：“啊？这个不太好吧？”


    郝歆晴：“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自己也嗑cp啊，不光嗑，我还是圈内有名的写手呢。”


    虽然郝歆晴这么说了，但同人圈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越苟越甜，千万不能冲到正主脸上，这可是要杀头的罪过！


    但面对郝歆晴灼烈的目光，以及自己的分享欲作祟，最终她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就是一些人在嗑你和Q老板”说完女警悄悄观察着郝歆晴的微表情，只见对方眉头轻轻皱起，表情很是疑惑。


    “嗑点在哪呢？”


    在郝歆晴的cp里，有冬寡那子弹与玫瑰的交织，是红房子飘落的雪，融化在布鲁克林的雨里。未曾圆满，才成永恒；有电竞界平尽全力但不得的冠军，是从网吧赛一直打到s赛的总冠军，是所有人都觉得两人要一起打到退役结果新赛季分道扬镳，是从无人看好到惊艳世界，是刚拿冠军就跌倒谷底最好的无人各奔东西；有两个人从出租屋的小主播互相扶从连麦游戏到线下面基，是一方带着一方从孤独一人到全网爆火，是我记得你所有的东西你却拿我的痛苦取笑开心。


    所以她不懂这种主播和老板的关系是怎么嗑起来的。


    女警叫他去微博上看一个叫“朱波你好”的bot，里面有一条专门总结了这对cp的嗑点。


    郝歆晴：“那cp名叫什么呢？”


    女警：“三克油”


    郝歆晴：“为什么是三克油？不是四克或是五克？”


    女警：“因为thanku的谐音啊”


    郝歆晴：“哦哦哦，明白了，三Q尤是吧。”


    女警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还想继续聊点什么，结果被突然出现在郝歆晴面前的麦德林给打断。


    想都不用想，麦德林是来捞秦衍出去的。


    她跟着麦德林一起去了监控室，从监控室的单向玻璃可以看到审讯室里所在椅子里的秦衍，审讯的警官早已回去开始整理资料，现在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被控住手脚的样子很不好受，所以秦衍的脸上看上去有些臭。而这点不悦的神色反而让他多了些厌世的美感，郝歆晴突然觉得他挺适合去做模特，身高合适、臭脸合适，雄厚的家底还能让他出道就拿到顶级奢侈品资源。


    一想到这些，郝歆晴更理解不了他为什么要来特异科做一名异种猎人，尤其他的异能在实战中没有太大的buff作用，需要自己私下比其他异种猎人下更多辛苦才能保证在战场上不拖队友的后腿。


    麦德林签了字，领着两人出了警察局的大门。


    穿着西装制服的麦德林走在前面，穿着睡衣的郝歆晴和打扮潮流的秦衍，两人同时低着头跟在后面。


    麦德林突然停下转身看向两人，二人本以为大难临头准备好了挨训，没想到对方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可那副绿色的眸子却藏不住身后的那份冷意。


    “这段时间你们两个磨合的怎么样了？”


    两人谁也不看谁，一个背着手，一个咬着手，面上是同样的尴尬和心虚。


    一阵沉默过后，秦衍先开了口，语气里满是委屈，“我一直想和尤利尔多在一起磨合，但她好像很忙的样子……不过我知道她在做美食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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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所以我想着送她一些厨具当做见面礼物，结果，结果……没想到被当成了坏人抓了起来。”


    “对不起，我又给你们添乱了，我只是想尽快与尤利尔磨合好，之后的任务不会拖她的后腿。”


    看着茶言茶语的秦衍，郝歆晴忍不住的在心里吐槽：真是一个茶味熏天的好演员，光看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失恋忧郁少年呢。


    “多大人了，还搞这些……”郝歆晴忍不住嘟囔了两句。


    麦德林站在路边默默看着二人，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两人尽快磨合，除极端情况下组织不会强制介入两人的关系。


    看着麦德林开车扬长而去，又剩下了两个人的独处时光。


    这次秦衍绝不会让之前的失误再次出现，他轻轻戳了戳郝歆晴的胳膊，“那个，有些事想和你聊一下，可以吗？”


    他凭借身高的优势瞟到了郝歆晴手机上的网约车页面，现在正是下班晚高峰，这里不好打车，秦衍便让她坐自己的车回家。


    本来还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这不又省了钱了嘛，还正好能问一下他之前为什么要那么奇怪的看着自己，为什么要选自己当搭档。


    秦衍的助理开了辆宾利早早等候在路边，郝歆晴被稀里糊涂请进车后，秦衍就以要来一个郑重的道歉为由被拉到了CBD双子大厦顶楼的餐厅早早定好的包间里。


    简单大气不失奢华的包间里，郝歆晴再一次感受到了金钱带给自己的冲击。银行卡上的两百多万放在普通人身上已经够他们轻松生活几十年。而两百万在这里，也就是一顿饭的价格。


    想到这，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真不好意思，之前在烤肉店的行为给你带来了不适。”秦衍站起身来“因为之前刷到过你的直播，而又正好碰到了，没注意就多看了几眼。”说完，秦衍对着郝歆晴深深地鞠了一躬。


    坐在椅子上的郝歆晴看着秦衍自导自演说着屁话，骗骗小孩越久算了，还想骗自己。


    看着郝歆晴满脸的不相信，他继续说道：“我是你的粉丝，但又不好意思过去找你签名，所以……”


    粉丝？


    怎么哪都有粉丝，自己真的有那么火吗？郝歆晴自己问着自己。


    “那你说，你是我什么粉丝！”


    面对郝歆晴的质问，作为榜一兼超话大主持及粉丝群管理员1号的他，此刻却犯了难。


    总不能说自己的老婆粉吧，cp粉更不能说，说毒唯的话万一被更嫌弃了怎么办？


    看着对面在心里给自己的谎言打草稿的郝歆晴，端起了杯子喝了口水，等待着对方怎么蒙骗自己。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Q吧，虽然两人都是Q开头有，同样都是天龙人，但人家Q老板绝对是爱岗敬业的人民企业家，怎么能跟他这个纨绔子弟相提并论。


    一想到这点，郝歆晴就忍不住想和Q老板去吐槽一下这个事情。顺便问问对方怎么处理这种纨绔子弟，他身边一定有好多这样的案例。


    屋内的两人各怀鬼胎，门口的服务员早就等在哪里准备敲门，问他们要不要开始上餐。


    就在郝歆晴等到思绪早已飞往老家的滑雪场时，秦衍终于给出了答案。


    “我知道这件事没什么丢人的。”


    “但在蒸煮面前说出这种话”


    “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前摇太长，搞得郝歆晴都开始有些紧张，她害怕对方开口来个什么劲爆的回答，或者说些自己不想见到的事。


    “就是，那个，我”


    郝歆晴：“哪个？什么？你怎么了，有那么难说吗。”


    秦衍紧闭住了双眼，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