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仙

作品:《凡眼不识仙

    辰时的阳光洒满演武场,清凌宗与奥岁宗的弟子分列两侧,气氛比昨日更显凝重。参判长站在高台之上,朗声道:“各宗门弟子已到齐,第二轮比试,正式开始!第一场,清凌宗嫚丸,对战奥岁宗沐芦慧,双方入场!”


    话音刚落,一道火红身影率先入场,嫚丸握紧长剑,眼神锐利如锋。紧接着,奥岁宗阵营中走出一个身着墨绿劲装的女子,身形高挑,面容冷艳,腰间悬着一柄弯刀,正是沐芦慧。


    “居然是她!”人群中立刻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沐芦慧可是奥岁宗这些弟子里的第一强者!昨天第一轮,她只用了三招就把对手打下台,赢得轻轻松松!”


    “听说她的‘裂风刀’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连许凯都要让她三分!”


    “嫚丸师姐虽然厉害,可对上沐芦慧……这怕是场硬仗啊!”


    议论声里满是担忧,连清凌宗的弟子都忍不住绷紧了神经。易安低声道:“沐芦慧的刀招太刚猛,嫚丸师姐的烈阳剑也是硬桥硬马,这怕是要硬碰硬了。”


    沐芦慧站定,看着嫚丸,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昨天看你赢慕斯文,倒是有些力气,可惜,遇上我,你这点力气还不够看。”


    嫚丸眼神一厉,长剑“噌”地出鞘,剑身红光暴涨:“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


    话音未落,她已提剑冲了过去,烈阳剑的炽热气浪卷着劲风,直逼沐芦慧面门。沐芦慧却不慌不忙,腰间弯刀骤然出鞘,一道墨绿色的刀光如闪电般劈出,竟硬生生将热浪劈开一道缺口!


    “铛——”


    刀剑相撞的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传遍全场,两人各退三步,脚下的青石板竟都裂开了细密的纹路。


    围观的众人瞬间噤声,连呼吸都屏住了——这才第一招,就已是石破天惊的架势。看来这场比试,注定要比昨日所有场次都更惊心动魄。


    刀剑碰撞的脆响在演武场上接连炸响,嫚丸的烈阳剑如燎原之火,招招带着焚山煮海的气势;沐芦慧的裂风刀则似狂风过境,刀光凛冽,招招直取要害。


    两人已缠斗了近百招,嫚丸的红衣被刀风划破了数道口子,手臂上更是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剑柄滴落,染红了身前的地面。沐芦慧也不好受,肩头被剑气灼伤,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眼神锐利。


    “还撑得住吗?”沐芦慧一刀逼退嫚丸,声音带着喘息,却难掩傲气,“你的烈阳剑虽刚,却后继乏力,再打下去,只会伤得更重。”


    嫚丸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依旧狠厉:“要我认输?没门!”她猛地提气,周身红光骤然暴涨,竟是要强行催动灵力,施展禁招“烈阳焚天”。


    “不可!”台下的翎涵厉声喊道,这招对自身损耗极大,稍有不慎便会伤及根基。


    就在嫚丸灵力即将失控的瞬间,沐芦慧看穿了她的意图,刀光一转,避开正面碰撞,转而以刀脊重重砸在嫚丸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嫚丸的痛呼,长剑脱手飞出。她踉跄着后退,捂着脱臼的手腕,脸色惨白如纸,再也握不住剑。


    沐芦慧的刀停在她咽喉前,没有再动。


    嫚丸看着自己无力的手腕,又看了看对面沐芦慧毫不松懈的眼神,知道自己再无胜算。她咬紧牙关,忍着剧痛,缓缓举起未受伤的左手,做了个“认输”的手势。


    全场一片寂静,连清凌宗的弟子都沉默了——谁也没想到,一向要强的嫚丸师姐,竟会以这样的方式认输。


    参判长走上前,沉声道:“奥岁宗沐芦慧,胜。”


    沐芦慧收刀回鞘,看着嫚丸:“你很强,只是太急了。”


    嫚丸没有理她,转身踉跄着走下台,路过翎涵身边时,低声道:“我没给宗门丢脸……”话未说完,眼圈已泛红。


    翎涵扶住她,声音难得温和:“没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台下的皖秋和沐琳看着这一幕,心里都沉甸甸的。她们终于明白,第二轮的比试,正如翎涵所说,远比想象中更残酷。


    参判长的声音刚落,场上便掀起一阵骚动。


    “什么?慕皖秋对战许凯?”


    “这怎么比啊?许凯的月神术连易安都破不了,她一个看不见的,怕是连靠近都难!”


    “昨天易安师兄那么快的剑都伤不了许凯,她肯定输定了!”


    质疑声、惋惜声此起彼伏,连清凌宗的弟子都忍不住替皖秋捏了把汗。沐琳紧紧攥着拳,低声道:“皖秋,别听他们的,你一定可以!”


    皖秋却异常平静,她整理了一下袖摆,握着剑一步步走向场中。许凯早已站在对面,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月华光晕,见她走来,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昨天易安输了,今天轮到你,清凌宗的弟子,也就这点能耐。”


    皖秋没有答话,只是将灵气缓缓沉入丹田。她记得易安说过,月神术的防御虽强,却需要持续消耗灵气维持;她也记得翎涵的话,看不见便用心去“摸”对方的灵气流动。


    “比试开始!”


    参判长话音落下的瞬间,许凯便发动了月神术,银白的光晕暴涨,将他护得密不透风。他冷笑道:“有本事就来试试,看看你的剑能不能破我的防御!”


    皖秋没有急于进攻,反而闭上了眼,周身灵气如涟漪般散开,细细捕捉着许凯的灵气波动。她能“听”到那月华光晕的流转,能“摸”到其中最薄弱的一丝缝隙——就在许凯左肩下方,灵气流转稍缓,那是维持防御时难以避免的破绽。


    场上众人见她迟迟不动,更是议论纷纷:“她怎么不动?吓傻了吗?”


    就在这时,皖秋动了。


    她没有直取许凯,反而提着剑绕着光晕游走,脚步轻盈,剑招看似散漫,却每一次都擦着光晕边缘掠过,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等待。


    许凯渐渐不耐烦,月神术的消耗远超预期,他忍不住催动灵气,光晕猛地向外扩张,想将皖秋震开——而这,正是皖秋等待的时机。


    在光晕扩张的刹那,那道薄弱的缝隙瞬间扩大!皖秋手腕一翻,铁剑如毒蛇出洞,带着凌厉的灵气,精准地刺向那处缝隙!


    “噗嗤——”


    一声轻响,铁剑竟真的刺破了月华光晕,剑尖擦着许凯的肩头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全场瞬间失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场上——这个被断言“肯定输定了”的盲女,竟真的破开了许凯的月神术!


    铁剑刺破月神术光晕的瞬间,许凯猛地后退,捂着流血的肩头,眼中满是惊骇。他维持光晕的灵气因这突如其来的破口瞬间紊乱,周身的银白光华剧烈闪烁,像是随时会溃散。


    皖秋没有追击,只是收剑而立,蒙着纱布的脸上不见丝毫波澜。她知道,刚才那一剑已耗尽了她对灵气波动的精准捕捉,再刺未必能成,但这一剑,足够了。


    场上死一般的寂静,连风吹过旗帜的声音都格外清晰。参判长握着令牌的手微微一顿,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肖凌长老站在台下,捋着胡须的手指停在半空,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震惊与狂喜。


    “这……这怎么可能?”有人终于打破沉默,声音都在发颤,“月神术的防御……居然真的被她破了?”


    “她甚至没看许凯的方向,怎么会刺得那么准?”


    “刚才那一瞬间,许凯的光晕确实晃了一下……她居然能抓住那么短的破绽?”


    议论声再次响起,却已没了之前的轻视,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叹。


    许凯看着自己肩头的伤口,又看了看皖秋稳如磐石的身影,忽然咬了咬牙,转身道:“我认输。”


    他输得不甘,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盲女对灵气的感知,已到了他难以企及的地步。


    参判长深吸一口气,举起令牌高声宣布:“清凌宗慕皖秋,胜!”


    这一次,清凌宗的弟子们爆发出的欢呼比昨日更响亮。易安激动地跳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慕师妹能行!”沐琳更是红了眼眶,用力拍着手。肖凌长老抚须大笑:“好!好一个慕皖秋!好一个以心驭灵!”


    皖秋走下台,刚到沐琳身边,就被她紧紧抱住。“皖秋,你太厉害了!”沐琳的声音哽咽着,满是骄傲。


    皖秋回抱住她,疲惫却满足地笑了笑。她知道,这场胜利不仅是对自己的证明,更是对所有轻视者的回应——看不见,从来不是输的理由。


    夕阳将演武场的影子拉得很长,参判长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第二轮第十五场,清凌宗翎涵,对战奥岁宗夜泽辉,双方入场!”


    话音落下,夜泽辉缓步走出,玄色长袍上绣着暗金色纹路,周身灵气内敛,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他手中握着一柄长鞭,鞭身漆黑,隐有流光,正是奥岁宗仅次于沐芦慧的第二强者。


    “居然是夜泽辉!”人群瞬间沸腾,“他的‘锁魂鞭’据说能缠人灵气,连沐芦慧都要忌惮三分!”


    “难怪刚才奥岁宗的弟子一个个都憋着劲,原来是把他留到了这一场!”


    “翎涵师姐虽然厉害,可夜泽辉的鞭法刁钻得很,远攻近防都占尽优势……”


    议论声里满是担忧,连肖凌长老都微微蹙起了眉。


    翎涵提着剑走上场,月白道袍在晚风里轻轻飘动,神色依旧平静:“请指教。”


    夜泽辉勾了勾唇,长鞭在手中轻轻一甩,发出“啪”的脆响,带着破空的锐鸣:“久闻翎涵师姐剑法卓绝,今日倒要看看,是你的寒川剑快,还是我的锁魂鞭更胜一筹。”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扬,长鞭如灵蛇般窜出,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取翎涵面门。鞭身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竟避开了剑的格挡范围,角度刁钻至极。


    翎涵脚步轻旋,如风中柳絮般避开,长剑同时出鞘,一道寒气匹练直逼夜泽辉手腕。她不与长鞭硬碰,剑招如流水般连绵不绝,总能在鞭影的缝隙中找到反击的机会。


    一人挥鞭如电,一人持剑如霜,黑色的鞭影与白色的剑气在夕阳下交织,看得台下众人屏息凝神——这场强者对决,比嫚丸与沐芦慧的硬碰硬,更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张力。


    “夜泽辉的锁魂鞭果然名不虚传,灵气都带着黏性!”


    “你看翎涵师姐的剑,每次都能精准避开鞭锋,这预判太绝了……”


    场上的交锋已到白热化,谁也不敢断言胜负。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场比试,不仅是术法与剑法的较量,更是两人对时机与破绽的极致把控。


    夜泽辉的锁魂鞭已化作漫天黑影,鞭身带着黏滞的灵气,如蛛网般朝着翎涵罩去。只要被鞭梢缠上,灵气便会受阻,任人宰割。


    翎涵的身影在鞭影中穿梭,月白道袍几次险被鞭风扫中,却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她的寒川剑不再主动进攻,而是以守为攻,剑尖在周身划出一道道细密的弧线,将寒气凝聚成层薄冰,挡住鞭身的黏滞之力。


    “还在躲吗?”夜泽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手腕猛地翻转,长鞭突然改变轨迹,不再追求大范围笼罩,而是如毒蛇般缩成一束,直刺翎涵心口——这是他压箱底的绝技“锁魂刺”,将所有灵气凝聚于一点,穿透力极强。


    就在鞭梢即将触到翎涵衣襟的瞬间,她眼中精光一闪,一直紧绷的身形忽然一松,竟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弯折,如同风中柔韧的柳枝。同时,她紧握长剑的右手骤然发力,寒气不再四散,而是顺着鞭身逆流而上!


    “不好!”夜泽辉心头一警,想收鞭已来不及。寒气如附骨之疽,顺着鞭身迅速蔓延至他的手腕,瞬间冻结了他的灵力运转。


    “铛——”


    长鞭脱手落地,夜泽辉捂着被冻得发麻的手腕,难以置信地看着翎涵。


    翎涵已站直身形,长剑归鞘,气息虽微乱,眼神却依旧平静:“承让。”


    全场寂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赢了!大师姐赢了!”


    “刚才那招太险了!居然敢用身体当诱饵!”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对决啊!”


    参判长走上前,高声宣布:“清凌宗翎涵,胜!”


    夜泽辉捡起长鞭,深深看了翎涵一眼,转身离场时,只留下一句:“你的剑,比传闻中更厉害。”


    翎涵走下台,肖凌长老抚须长叹:“以柔克刚,后发制人,翎涵,你这一剑,深得我清凌宗剑法精髓。”


    沐琳拉着皖秋的手,激动道:“大师姐太厉害了!这下咱们又稳住了!”


    皖秋侧着头,听着场上仍未平息的欢呼,嘴角扬起一抹安心的笑。她知道,只要有大师姐在,大家就总有主心骨。


    暮色四合,演武场的灯火次第亮起,映得场中两人身影分明。参判长的声音穿透晚风:“第二轮第十六场,清凌宗沐琳,对战奥岁宗小椿萱,双方入场!”


    沐琳提着剑走上场,淡青道袍在灯火下泛着柔和的光。对面的小椿萱依旧握着玉笛,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可周身凝聚的水汽却比昨日更浓,显然并未因昨日输给翎涵而懈怠。


    “居然是沐琳对战小椿萱?”


    “她就是那个赢了邓玉溪的新弟子?看着柔柔弱弱的,能打得过小椿萱吗?”


    “小椿萱的凝露术昨天可是跟翎涵师姐缠斗了那么久,这新弟子怕是撑不过十招吧?”


    “不好说,她昨天破血玉针那招挺厉害的……”


    议论声里多半是怀疑,奥岁宗的弟子更是等着看笑话,毕竟小椿萱在他们宗门里,实力仅次于沐芦慧和夜泽辉。


    小椿萱轻轻转动玉笛:“妹妹昨日剑法灵动,今日可要手下留情。”话虽温和,笛尖却已凝聚起一串晶莹的水珠,蓄势待发。


    沐琳微微颔首:“师姐客气了,请。”她没有急于进攻,只是将灵气沉入丹田,周身泛起一层比昨日更温润的白光——经历了连日比试,她的“柔水诀”又精进了几分,更懂得如何以柔化刚。


    小椿萱笛声再起,这次的音符急促如骤雨,空中的水汽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冰针,密密麻麻朝着沐琳射去。


    “来了!是凝露术的进阶‘寒雨针’!”台下有人喊道。


    沐琳却不慌不忙,手腕轻旋,周身的白光化作一道旋转的气流,将冰针尽数卷入其中。气流越转越快,冰针竟在其中渐渐融化,化作水汽消散在空中。


    小椿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笛声再变,水汽凝聚成一道粗壮的水龙,张牙舞爪地扑来。


    沐琳深吸一口气,长剑出鞘,剑尖在身前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白光随着剑势流转,竟在她身前织成一面水纹般的屏障。水龙撞在屏障上,发出轰然巨响,却被层层叠叠的柔力卸去力道,最终化作一汪清水,渗进了演武场的青石板缝里。


    场上的议论声渐渐停了,众人看着那个在灯火下从容不迫的少女,眼神从怀疑变成了惊叹——这个看似清雅的新弟子,竟能将柔劲练到这般地步。


    水龙消散的瞬间,小椿萱忽然收了笛声,玉笛横在唇边,指尖灵力急转。演武场地面渗出的水汽骤然升腾,在她身前凝聚成一道冰墙,晶莹剔透,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沐琳见状,剑势一变,周身白光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如同春日飞絮,轻轻落在冰墙上。光点触到冰墙,竟化作一层薄薄的水汽,缓缓渗透进去。


    “咔嚓……”细微的碎裂声响起,冰墙表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那是沐琳以柔劲渗入,瓦解了冰墙的结构。


    小椿萱脸色微变,连忙催动灵气加固冰墙,可裂纹却越来越多。就在冰墙即将崩塌的刹那,她忽然撤去了灵力,冰墙瞬间化作一地清水。


    “不打了吗?”沐琳收剑而立,有些疑惑。


    小椿萱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沐琳:“你的柔力能化冰为水,我的凝露术伤不了你;而你的剑招虽巧,却也破不了我最后的防御。”她举起玉笛,笛身已布满细密的水珠,“再打下去,不过是耗到灵力耗尽,平局而已。”


    场上一片寂静,众人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参判长走上前,检查了两人的状态,又看了看场中残留的灵气波动,最终宣布:“双方灵力均耗损过半,招式相互克制,难分胜负。第二轮第十六场,平局!”


    “平局?”有人惊讶,“这还是本轮第一次平局呢!”


    “这么说,这个新弟子跟小椿萱打了个平手?”


    “看来清凌宗这届新弟子,是真的藏龙卧虎啊……”


    议论声渐渐变了味,怀疑变成了认可。沐琳对着小椿萱微微躬身:“师姐承让。”


    小椿萱笑了笑:“妹妹才是好本事,下次有机会,再讨教。”


    两人并肩走下台,灯光落在她们身上,竟有种难得的和谐。沐琳回到清凌宗阵营,易安立刻迎上来:“沐师妹,你太牛了!能跟小椿萱打平,这简直比赢了还厉害!”


    沐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向身边的皖秋:“还好没给宗门丢脸。”


    皖秋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你做得很好。”


    远处的翎涵看着这一幕,眼中露出欣慰的笑意。第二轮比试到这里,胜负已渐渐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年轻弟子在交锋中,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成长。


    夜色渐深,演武场的灯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参判长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第二轮第十七场,清凌宗易安,对战奥岁宗慕斯文,双方入场!”


    易安提着剑快步上场,脸上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经过昨日的休整,他肩头的伤已好了大半,眼神里满是斗志——显然是想借着这场比试,把之前输给许凯的气给挣回来。


    慕斯文依旧摇着羽扇,慢悠悠地走到场中,见了易安,笑道:“易安师兄昨日虽败,却风骨可嘉,今日不如你我喝杯茶,聊聊修行心得?”


    “少来这套!”易安剑眉一挑,直接拔剑出鞘,青碧色的剑光在灯火下闪着锐利的光。


    慕斯文无奈地耸耸肩:“看来师兄是铁了心要打,那在下只好奉陪了。”他收起羽扇,指尖灵力微动,周身竟泛起一层淡淡的白雾——那是他的“迷踪雾”,能扰乱对手的视线和判断力。


    易安却早有准备,他猛地提气,身形如流云般窜起,避开白雾的笼罩范围,剑招快如闪电,直刺慕斯文面门:“你的雾能挡视线,却挡不住我的剑!”


    慕斯文没想到他如此直接,慌忙后撤,白雾随之蔓延,试图缠住易安的脚步。可易安的流云剑法本就以快著称,他借着灯火的光影,在雾中穿梭跳跃,剑光时而如流星穿空,时而如细雨沾衣,招招都贴着慕斯文的白雾边缘刺去,让他避无可避。


    不过三十招,慕斯文的白雾就被剑气搅得七零八落。他看着易安眼中毫不松懈的战意,终于叹了口气:“我认输。”


    参判长宣布结果时,易安收剑回鞘,扬眉道:“早认输不就完了?”


    慕斯文苦笑:“易安师兄剑法精进,在下佩服。”


    台下的沐琳和皖秋都笑了起来,易安师兄这口气,总算是顺过来了。


    演武场的灯火已燃至深夜,参判长站在高台上,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清晰:“第二轮比试结束,胜负统计如下——清凌宗,二十六胜;奥岁宗,二十六胜。”


    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寂静。谁也没想到,激烈角逐了一整天的第二轮,竟会以这样势均力敌的结果收尾。


    “平了?居然平了?”


    “两边各二十六胜……这也太巧了!”


    “看来第三轮才是真正的决胜局啊!”


    议论声里满是惊叹,清凌宗和奥岁宗的弟子们看着彼此,眼神里都多了几分凝重。


    参判长继续道:“第三轮比试,明日午时开始,为最终决胜轮,依旧是单人赛。但此次对战名单不再公示,由双方当场抽签决定。”


    “当场抽签?”易安皱起眉,“这岂不是全看运气了?”


    翎涵低声道:“未必是运气。抽签虽随机,却更考验临场应变的能力,奥岁宗怕是想借此打乱我们的部署。”


    肖凌长老抚须沉吟:“二十六对二十六,可见双方实力已不相上下。第三轮,每一场都至关重要,你们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


    皖秋默默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她知道,平局意味着第三轮将是背水一战,每一场胜利都可能决定最终的结果。


    沐琳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低声道:“别担心,我们一起加油。”


    皖秋点点头,耳边是渐渐散去的人群脚步声,还有远处奥岁宗弟子隐约的议论声。夜风吹过演武场,带着一丝凉意,却也吹起了所有人心中的斗志——明日的第三轮,注定是一场没有退路的较量。


    午时的阳光正烈,演武场中央的抽签台前人声鼎沸。参判长举起手中的签筒:“第三轮为单人决胜赛,胜场多者为最终赢家。抽完签后即刻开赛,不得延误。”


    签号一一抽出,对战名单瞬息万变。清凌宗与奥岁宗的弟子轮番上场,每一场都打得难分难解,胜败往往只在毫厘之间。直到日头偏西,第三轮结束,参判长再次宣布结果时,全场又是一阵哗然——双方依旧平手。


    “居然还是平的?”易安急得抓了抓头发,“这可怎么办?”


    参判长沉声道:“按两宗约定,若前三轮难分胜负,启动第四轮——四人团体赛。双方各派四人组成一队,以阵法对决,一炷香内,破阵或击溃对方三人以上者为胜。”


    “团体赛?”翎涵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这才是最终的考验。”


    肖凌长老走到几人身边,低声道:“奥岁宗擅长合击之术,团体赛怕是早有准备。翎涵,你带队,皖秋、沐琳,还有易安,你们四人组‘清凌阵’,务必小心。”


    “是!”四人齐声应道。


    奥岁宗那边,沐芦慧、夜泽辉、小椿萱和许凯已站成一排,周身灵气相互呼应,显然是惯用的组合。


    当参判长宣布“第四轮团体赛开始”时,演武场的气氛瞬间凝重到了极点。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四人对决,将决定最终的胜负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