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咱家啥时候这么风光过?
作品:《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尤其是小媳妇的目光和大娘婶子们的“动手动脚”,他着实招架不住。
正想着躲清净,堂屋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
二姐陈小雨端着一大粗瓷缸热水和一个虚掩着盖子的老旧铝饭盒走了进来。
饭盒里酱香浓郁的肉味瞬间压过了地窖的寒气。
“老三!还猫在家呢!”陈小雨脆声笑道,带着几分了然,“怎么,怕外头的阵仗?爹娘都快让人围成戏台子了!都念着咱家的好,紧着让送好肉来尝鲜!”
“这可是正经脸面!要不是你捅了熊窝子,咱家啥时候在村里这么风光过?”
她把东西往炕沿小桌上一顿,眉眼弯弯地看着仿佛一夜长大的弟弟,脸上分明有了男子汉的顶天立地。
“村里后生姑娘,谁不眼馋咱老陈家出了你这么个拔尖的?”
陈冬河搓着手坐到桌边小凳,挤着眼逗她:“二姐,这下不觉得你家老三给你丢人了吧?赶明儿我把你队伍里那位请家来坐坐,高低弄点山里的硬货,给他补补身子!”
“队伍里操练辛苦油水少,我看你心疼劲儿都写脸上了,总不能让人把底子掏空了!”
“噗——”
陈小雨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脸“腾”地红透如熟柿,又羞又急,撂下碗就扑过来,顺手抄起炕头的秃笤帚疙瘩:
“好你个陈老三!嘴欠找抽是不是?看我今天不打烂你的嘴!”
笤帚舞得呼呼响,可真正落下,也只是在陈冬河背上的棉袄蹭了两下。
陈冬河夸张抱头躲闪:“哎哟!二姐饶命!不敢了不敢了!”
闹了一阵,陈小雨叉腰喘气,点了点他脑门,压低嗓子正色道:“再敢瞎咧咧,撕了你的嘴!特别是爹娘跟前,传出去你二姐还要不要脸了?”
“人家不得说咱家闺女上赶着倒贴队伍里的?丢人不?”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带着羞恼和不易察觉的期盼:“再说……八字没一撇,就叫二姐夫?爹那老古板听见,不拿鞋底子抽烂你屁股才怪!”
陈冬河心里门清,上辈子二姐为家牺牲了这段情缘,而那队伍里的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今生这个二姐夫他认定了。
眼下不能点破,他嘿笑着:“二姐,你那心思,跟新糊窗户纸一样透亮!还不许人说?”
“不过话说回来,真该给人家捎个信了。队伍里请假不易,可结亲大事,两家大人总要碰个头说开吧?”
“礼可以随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要有。咱老陈家嫁闺女也得要点脸面。”
“你没瞅见今儿爹娘被围着问东问西时,多少家有大后生的婶子眼睛在你身上溜?”
“爹心里能不急?眼下咱们老陈家,就剩你这宝贝闺女待字闺中了!”
“往后我进山就跟逛自家后院一样,保准让咱家锅里肉味不断。谁家不羡慕?”
“要是哪个小子运气好,娶了咱老陈家小雨……”他故意拉长调子,促狭地笑,“那点荤腥还能少得了?”
“越说越没边了!”陈小雨脸又烧起来,扭过头去。
“对了。”陈冬河收起几分玩笑,正色道:“等会我找人捎信给我姐夫,让他和大姐也抽空过来一趟。”
“地窖里新弄回三百斤熊肉,匀五十斤给姐夫带回去封上。”
他目光落在二姐粗糙的手上,语气暖了些:“大姐当年出门子,我还穿开裆裤呢,毛没帮上。”
“等二姐你办喜事,我高低给你备一份厚厚实实的嫁妆!让全陈家坳知道,咱老陈家嫁闺女,风风光光!响当当!”
陈小雨听着弟弟这番絮叨安排,心头像被温热的滚水灌入,烫得发软发酸。
她赶紧别过脸去不看弟弟那在灯下亮得惊人的眼睛,喉头发硬,良久才挤出哽咽的声音:“老三……你……你是真长大了……”
那种被弟弟护在身后,细细筹划未来的珍重感,又暖又沉。
陈冬河挺直腰板,站得笔直,身影在窗缝透入的清冷月光下显出顶天立地的坚实:“必须的!翻过年虚岁就二十了。从今往后,我就是咱老陈家顶天立地那根梁!塌不了!”
上辈子对爹娘姐妹的亏欠和痛悔,今生他要连本带利地偿还,尤其对眼前这个泼辣却只会傻傻付出的二姐。
这时,院门外传来咯吱咯吱踩踏积雪的声音,和低低的说话声。
“姐?姐夫?”
“姐回来了!”
门帘被猛地掀起,一股寒流裹挟着姐夫刘强和大姐陈小霞进了屋。
陈小霞脸上洋溢着回娘家的暖意和红晕,两口子私下早商定,难关一过,就该迎接新生命了。
这趟回娘家,心头那份对娘家人的浓重牵挂,终于踏踏实实落了地。
家的温度与未来的期许,在这风雪夜的小屋里交汇、弥漫。
第二天拂晓。
天幕还是那种化不开的浓稠墨蓝,几颗清冷的寒星钉在上面,摇摇欲坠。
整个村庄死一般寂静,只有冬日的严寒无声凝结,一口唾沫吐出去,落地就能听响。
陈冬河把自己裹在厚实的旧棉袄棉裤里,狗皮帽子帽檐压得低低的,遮住了半边脸,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家门。
昨夜落的一层薄雪覆盖在地面,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在这万籁俱寂的清晨格外清晰。
村子静得渗人,连狗都懒得在这种冻破狗鼻子的时辰吠一声。
这种鬼天气,哪一家不是全家挤在热得烫屁股的大炕上,贪恋着被窝里的暖意?
地里早就冻得梆硬,没了活计。
起这么早除了冻得缩脖子跺脚,自己找罪受,还能干啥?
他绕过村子正中的土路,径直钻进了村口那片落了层薄雪的杨树林。
昨夜的碎雪,倒是歪打正着地盖掉了所有痕迹。
确认四下无人,心念微动,哗啦啦一阵闷响,系统空间里囤积的“硬货”,瞬间堆满了林子中央一小片空地。
一头獠牙森然,壮硕得小山似的大炮卵子。
六头冻得硬梆梆,四五十斤大小的半大野猪崽。
十三头膘肥体壮,油光水滑的母野猪。
最后还有两只羽毛光滑似缎,脚爪蜷缩成团的飞龙。
凛冽的寒风,打着旋儿刮过光秃秃的树梢,卷起细碎的雪沫,扑簌簌洒落在这堆还冒着微弱热气的野物上。
估摸着最多小半个钟头,这堆生肉就能冻得像石头一样硬实,任谁也看不出是刚“猎”得的,只当是连夜从深山拖回来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