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乡间说书

作品:《和太子互穿的我只好娶自己了

    燕珩被吴欢带笑的目光看着,不知她心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但又转念一想,自己还能怕了她不成?


    于是道:“去。”


    此时已是傍晚,永宁镇的集市上,街边的小摊贩正摆好了摊子沿街叫卖,卖糕点的和卖香包的混在一处,糕点香伙着驱虫的薄荷味扑面而来,路上牛马和行人交杂,端得是一副热闹之景。


    燕珩随着吴忧和吴欢进了一个二层的茶馆。


    却见不大的茶馆里早已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燕珩自小到大皆被宫中侍从保护得极好,出于安全考虑,这般人挤人场景他一向是极少去的。


    此时的这个茶馆,不仅人挤人,还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更是让他格外不喜。


    燕珩正欲对吴欢和吴忧谈要离开一事,却被茶馆中出现的白发老人抓住了目光。


    与他记忆中相比,这位白发老人虽然背更驼了,衣服也穿得不如之前华丽。


    可是面上五官和行为举止,分明同他先前在宫中所见一模一样。


    王公公?


    燕珩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这哪里是什么王公公,这明明是先前在他皇祖跟前侍奉的刘二总管。


    他皇祖一生多疑,曾有一自小陪他长大的刘大总管,只因为替一个嫔妃多说了一句话,便被皇祖怀疑是与那嫔妃有所勾连,直接被赏赐到那嫔妃宫中,由那嫔妃亲自下令赐死。


    这个王公公,就是后来接替刘大总管上位的刘二总管。


    小半生兢兢业业,都在他皇祖跟前做事。


    后来皇祖殡天,他听闻这位刘二总管向他父皇告老还乡,却未成想,他的老家居然是永宁镇。


    身侧吴欢合时宜地补充道:“这个王公公可喜欢讲那些豪门大院的故事了,你听听看,真不真切?”


    燕珩挑眉,不置可否道:“是么?”


    吴欢道:“是的是的,他说的可真切了,你仔细听。”


    燕珩抬眼。


    那所谓的王公公和张秀才一起,坐在一个方桌子后面。


    燕珩四下扫了一眼,他们此刻站在远处,人挤人的,王公公不见得能看到他们。


    王公公先拿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而后又端起身侧人递过来的茶,漱了漱口。


    屋内诸人一下子尽皆安静下来。


    王公公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咱们接着讲那家大户的故事。”


    “那家?”燕珩向吴欢投去个质询的目光。


    吴欢专注地盯着王公公,头也不回道:“说的是一个大户人家,两个媳妇争家产的故事,可精彩了。”


    大户人家两个媳妇争家产?


    燕珩微微皱眉。


    吴欢继续道:“太多的说不清楚,你就记得,这是陈家大院,大院里有一个娘家厉害的,才貌双全但不受欢迎的安大娘,和一个娘家不厉害,但自己很厉害,特别受老爷喜欢的杨小娘俩人抢家产的故事就行了。”


    安大娘?杨小娘?


    燕珩若有所思,神情复杂地看着台上的王公公。


    却听惊堂木“啪”地一响,吓得或站或坐的众人齐齐一震,只见王公公半眯着眼,捻着胡须,语气阴阳顿挫,神神叨叨道:


    “诸位看官呐,咱们上回书讲到那大院之中,安大娘贤惠端庄,早早便为老爷诞下一子,聪慧俊朗,深得众人欢心——哪怕是门房王二,提起来都啧啧称赞一句‘小少爷有福气’。”


    “而那杨小娘虽说容貌出挑,得了些许恩宠,可膝下空虚,心头始终不安。她日日望着安大娘的儿子长高长壮,再看看自己独守空房,不禁忧从中来。心里头啊,一团乱麻绕成结——她怕,老爷哪日撒手西去,自己连个倚靠都无,叫旁人一句‘无子之妇’,日后哪还立得住脚?”


    众人听到此处,不禁点头叹息。


    王公公轻咳一声,语调低了几分,像是怕惊动了某些旧事,“于是乎,这杨小娘暗自立下决心——无论如何,她也要留个孩子在这世上。可偏偏这时,老爷正值仕途关键之际,整日里忙于公事,对后宅之事是心如止水,杨小娘哪怕日日妆点打扮、煲汤献膳,老爷都是淡淡一笑,转头便去书房了。”


    说到这里,他神色一变,声音忽而压低,却更显咄咄逼人,“人在走投无路时,往往就会走偏。杨小娘百般无策,终于动了歪念——她要下蛊!”


    “此言一出,是不是觉得惊悚?可诸位听官还记得否?老爷年少时曾于书斋密室之中,意外发现过他老爹遗留下的一座宝库——里头金银不提,最诡的是那一卷尘封已久的‘三玄秘录’。书中所载,正有惑心、引气、固精、调魂之术,通俗点说,便是这蛊毒之法。”


    茶馆中响起一阵低声议论,有人惊呼:“这不就是阴人妖术嘛?”


    王公公见众人兴致高涨,继续拍案续道:“那一夜,正值月黑风高,家中仆从皆熟睡,杨小娘便暗中派了她身边最得力的丫头‘杏儿’,悄然潜入老爷书房。杏儿机灵,绕过两处机关,终于从密柜中偷出了那卷‘三玄秘录’。”


    “从那日起,杨小娘闭门不出,整日焚香诵咒,泡浴熬汤,不知行了多少古怪法子。连她的贴身丫鬟都说,夜里经常看见她披头散发,身裹红纱,对着铜镜念念有词。”


    “就这样,满打满算一个月过去——老爷被她下了心蛊后,竟也不知怎地,忽然频频往她房里走动,整个人像是着了魔似的。不久之后,杨小娘请来府上的郎中一诊脉——喜脉!果真是喜脉!”


    茶馆中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惊呼:“真的假的?这都能成?”


    王公公冷笑一声:“是真是假不敢妄断,只说那日安大娘听闻此事,气得一头撞在罗汉床上,当即昏死过去。她满心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哪知这杨小娘竟以如此手段步步为营,反成了赢家。”


    王公公还在台上喋喋不休地说着。


    台下,燕珩的脸色却已经开始越变越黑。


    吴欢越听越觉得激动,不由得抓紧了身旁人的手。


    王公公讲到杨小娘摆脱宫内重重暗害,顺利生产那一段,吴欢却听自己耳边有声音冷声道:“放手。”


    她侧过身去,却见自己又不经意间拉住了燕珩的手,急忙道歉放开。


    未成想自己才一放手,太子殿下即一句话不留地转身便走。


    吴欢不明就里,即使听得出来王公公已经将事情讲到精彩处,却也不得不舍下这个精彩的片段,转身去追那莫名其妙离开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走的不仅果断,还极快,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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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急忙往前跑着去追赶他。


    好在太子殿下并没有走很远就停了下来。


    吴欢跟在他身后,手扶着累住的两条腿,气喘吁吁道:“殿下,您又怎么了。”


    燕珩面色难看,却不说话。


    吴欢不解道:“您到底怎么了?怎么和那生气的安大娘一样?”


    她不提安大娘还好,一提安大娘,燕珩立刻怒道:“放肆!你可知他口中的安大娘是谁?”


    安大娘是谁?


    谁知道安大娘是谁?


    吴欢看着燕珩难看的神色,想起王公公的宫内身份,又想起他方才故事中大户人家争家产的事……


    拍手叹道:“知道了!”


    她双眸盯着燕珩,伸出一根食指,故意压低了声音,凑近道:“是你母后吗?”


    ……


    ……


    ……


    燕珩本来就不高兴的面貌因为她的回话更暗了一层。


    他的思绪在“皇室秘辛不该乱说”和“不乱说吴欢不知道要猜出些什么来”之间来回跳动了一下,最终认命般低声道:“是当今太后。”


    “太后?”吴欢心下数了数辈分,蓦然瞪大了双眼。


    “是你奶奶?!”


    燕珩轻轻垂眸,睫羽在眼底投下一抹淡影,似应非应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吴欢见状,眼睛一亮,继续掰着手指认真推理道:“那所以……老爷是先皇?那杨小娘是谁?”


    燕珩目光微闪,低声道:“是柳太妃。”


    “这个名字倒是从没听到过。”吴欢侧了侧头,眉眼间满是好奇。


    燕珩眼神一沉,语气倏地冷了几分:“宫中之事,你还是少知道些为好。”


    那一瞬,他身上那股从容内敛的贵气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肃杀冷厉。


    紧接着,他声音低沉,隐隐带着一丝怒意:“竟敢在市井之地妄议皇室秘辛,简直胆大包天!回书院后,你去唤刘并——无论如何,将他说书人捉起来!”


    “抓起来?!”吴欢猛然一惊,手指一抖,险些将茶碗碰翻,连声音都拔高了些。


    她脑海里立刻浮现王公公那副满脸褶子、热情讲书的模样。这些年,不管风吹雨打,他每日定时到茶馆说书,哪怕听众寥寥,也从不含糊。她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劝道:“不至于吧……他虽然说得热闹,可讲得再离奇,也没人当真呀。”


    燕珩冷冷瞥了她一眼,那目光宛如刀锋掠过,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影射当朝太后,还不算过分?”


    吴欢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双手抱紧茶盏,赶忙道:“可他都讲了这些年了,也没人出事啊。再说了,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真听懂的人又有几个?殿下您若真下令抓人,反倒是告诉大家——他说的那些话真有几分准头,那不是……适得其反?”


    燕珩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凝眉,指节缓缓敲在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眼神中那抹冷意未褪,眉宇间却已多出几分思量。


    吴欢见他松动,趁热打铁地凑近一些,小声道:“其实,要让他说书人闭嘴,也不一定非要用那么大的阵仗。我有个主意,不动刀枪,也不留口实。”


    燕珩挑眉看她,神色不变,却缓缓道:“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