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星被亲地气喘，抓住他放自己呼吸的空档，一巴掌糊上他唇，不许他再亲。


    “你别、总来这招！”


    眼眸流转间紫波轻漾，撩拨心弦。


    贴着他的掌心，柔软，带着浅浅的幽香。


    裴烬雪喉结滚了一圈，却到底没强迫她，只抱着她翻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摇星挪开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哼唧两声。


    裴烬雪抽出摇星头上的发簪，让她的发瀑布似的散开在自己身上，手指跟着缓缓梳理起柔顺的银白长发。


    花瓣载着他们在莲池轻荡，微风软得像轻纱拂过，时间在这片静谧里慢下来。


    摇星托着腮，手指划过他深邃的眉骨，轻声感叹：“怎就这么不自信呢。”


    裴烬雪没接话，将手垫在脑后，另一只手仍流连在她发间。他不愿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只想做她永远强大的依靠。


    摇星心中叹息，其实早就能发现征兆，离开虚空境是因自杀，数次无视自身性命的潜意识自毁，是她过去总想独善其身，对这些视而不见。


    她拨开他额头的碎发，看着他的眼：“裴烬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但我的喜欢，没你想得轻。”


    她指尖按在他胸口：“我也没你想得那么好，我有缺点，同样会不自信，会怕你有朝一日喜欢上别人，怕你发现我脾气差后悔离开。”


    “不会。”裴烬雪突然开口，坚定，认真，掷地有声，“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摇星眼眶发热，唇角不受控地扬起。她紧紧抱住他，脸埋在他颈窝，哽咽里裹着藏不住的欢喜：“裴烬雪，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裴烬雪手臂收紧，手掌按在她后脑勺，吻落在她发上，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轻颤。


    “裴烬雪，我背疼。”摇星闷声说。


    裴烬雪立刻松了力道，撑着坐起身，小心把她圈在腿上：“我看看。”


    摇星依旧是环着他，脸也没抬起，只继续闷闷说：“我偷偷扣下洗绛果才挨的罚，裴烬雪，你要补偿我。”


    “嗯。”他声音放得极低。


    “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你要用？”


    “没有亦可。”


    “薛彦也这么觉得？”


    没了回音。


    摇星心里的猜测落了实，她松开手瞪了他一眼，翻手取出洗绛果：“拿着！回头给薛彦。”


    裴烬雪在她的逼视下，沉默着接过洗绛果收起。


    “你往后不准再漠视自己的身体，不然哪天不行了，我立马去找别人！”


    裴烬雪指背蹭过她鼓起的脸，胸腔一片柔软：“不会有机会。”


    摇星哼哼：“你最好说话算话。”


    “看看伤口。”


    “不要。”她刚刚是故意说疼的，实际没太明显的感觉，铉羽带来的药起效很快。


    “看看。”裴烬雪将摇星按下，让她伏在他手臂上，另只手径直去解她腰带。


    “……”摇星拗不过他，知道他现在是不看到伤口不罢休，索性松了劲，任他动作。


    裴烬雪将衣襟从她肩后轻轻往下拉，为免划到伤口，特意提得高些，直至拉到腰际，才露出一片斑驳散乱的红，每块都是指甲盖大小，像是揉碎的数瓣樱花，触目惊心。


    摇星没听见裴烬雪说话，她攥紧他袖口，声音发紧：“是不是……有点难看？”


    “什么罚？”裴烬雪声调沉沉。


    “剥鳞。”顿了顿，她又故作轻松道，“就剥了十数片，现在都不疼了，我刚刚是骗你的。”


    话音刚落，温软的触感落在后背，摇星一震，扭头看去。


    裴烬雪正低头，唇瓣贴着那些伤处，一点点吻着她后背，虔诚，珍重。


    摇星耳尖瞬间爬上红晕，心跳乱得像要撞出来。这种亲昵太特别，比任何吻都让她心慌。


    裴烬雪察觉她的僵硬，以为弄疼她：“很疼？”


    见摇星垂着脑袋不说话，他将她从腿上小心扶正，正要细问，却瞥见她满面绯红，眸里含水，潋滟得要溢出来。


    摇星揪着胸前的衣服，目光飘向旁边莲丛，咬唇小声道：“现在真的不疼了。”


    因衣服后拉的缘故，她前身的裙摆跟着上移，堪堪遮到大腿根，修长的腿就这么贴着他身上的黑衣，白皙地诱人。


    裴烬雪喉结缓缓滑动，视线从她腿上移开，重新落回她脸上，体内燥意翻涌。


    他想吻她了。


    “摇摇。”


    低沉磁性的声音钻入摇星心间，勾起一阵颤栗，脸上热意更甚，双腿也不禁夹紧。陆凝川喊她，她没任何感觉，可同样的词从裴烬雪嘴里唤出，却像是在电击灵魂。


    “摇摇……”他又唤了一声。


    摇星轻颤着抬起眼，似恼带羞，万般妖媚。


    裴烬雪阖眼，再也克制不住，偏头朝那红唇重重覆去。


    摇星嘤咛一声，就启唇迎接他。


    不同于以往的情欲气息瞬间席卷两人，潮热而急切。


    裴烬雪拉开摇星攥着衣襟的手，绕到自己脑后，随即在她腰间使力，让她彻底贴向自己。


    摇星双腿不自觉盘上，像藤蔓一般紧紧缠绕。


    火热的唇瓣游移到脸颊，耳朵，脖颈。衣服早散开，摇星仰头，眯着眼哼唧。


    没多久，摇星就再受不了，山洪崩塌。


    裴烬雪让摇星躺在自己脱下的外衣上，扔开她身上摇摇欲坠的布料，正要倾身，一只仍在打颤，白皙柔嫩的脚掌抵到胸口。


    “衣服都脱了。”摇星垂着眼，声音发虚。


    裴烬雪抬起胸前那只脚，凑到嘴边，吻了下，然后又沿着脚背往上，吻过细腻的小腿肌肤。


    摇星脚趾蜷起，咬唇压下异样，又踩回他胸口：“不脱就别过来！”


    动作过大，不慎露出该保护好的地方。


    裴烬雪目光霎时黑沉如墨。


    摇星察觉他视线，立刻曲起另一条腿挡住，羞愤骂：“流氓！”


    谁知被骂的人一脸坦然，还拉开她的腿压下，来堵她的嘴。


    摇星也懒得再啰嗦，伸手直接去扒他剩余的衣服。


    当炙热遒劲的身体重新覆下，肌肤相贴两人都忍不住呼吸一滞。


    摇星闭上眼，伸手环住他，任由他像个视察领地的头狼，落下寸寸标记。


    头狼游走到坡边，在石缝间寻到一颗浸在水洼里的浆果，卷走浆果表面的水珠后，将浆果含在舌尖与齿间舔舐，连带水洼的湿意都卷入口。


    摇星脚背绷起。


    “裴烬雪……裴烬雪……”手指埋入他发中，神思涣散。


    裴烬雪舌尖掠过唇瓣，看着她眼神又骤然生暗。


    他重新吻上，在她唇边溢出暗哑的低询：“摇摇……”


    摇星轻抚他绷得鼓起的薄肌，应了一声。


    裴烬雪在她唇瓣重重一压后躬身抬起她的腿，眼神牢牢锁住她。


    巷子狭窄，拖着货物的马车要粗犷得多，在巷中艰难前行，货物与墙壁刮蹭在震动中留下道道痕迹，偶尔错动还发出按捺的闷响。


    无论对马车还是巷子来说这都是折磨，最后马车发狠重重前冲，终将身后的货物都拖入巷中。


    摇星指甲深深陷在裴烬雪的肩下，龙涎香开始源源散出，牢牢裹住裴烬雪，钻入他体内百骸，顺着血脉涌动。


    本就紧着的背脊霎时绷出冷硬的弧度，他眸底一深，十指与身下人相扣，俯身吻住她，将接下来的所有声音都吞没……


    花瓣在池面飘荡了整晚。


    摇星浑身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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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地趴着，眼神仍是迷离状态，像只吃饱喝足的猫儿。


    裴烬雪眼底浮着淡淡的笑意，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累了？”


    摇星懒懒掀眼，不懂明明动的是他，最后累瘫的却是自己，连肚子也发胀，就算两族有生殖隔离，没有后顾之忧，可也太过了，再说，她要的补偿也不是这种补偿啊。


    她抓过搁在她肩上的爪子，凶狠地咬了一口，奈何此人皮糙肉厚，除了留下一圈牙印，根本不痛不痒。


    裴烬雪顺了顺摇星的头发，动作轻柔，指腹或轻或重地按揉着她后腰。


    摇星舒服地眯起眼，忽地，脖间一凉，她低头一看，发现多出条金链，最前端坠着枚紫色的星星，在星星的左侧还有轮小一些的弯月。


    晶体表面折射出细碎的紫光，内里有深紫的云絮在流动，是她从未见过的材质，但触上去时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繁复缭乱的阵纹。


    “你自己做的？”样式简洁利落，是他的风格，摇星莫名觉得是出自他之手。


    “嗯。”


    “上面有法阵。”


    “它能让我知道你在哪。”


    摇星挑眉，以为她不懂啊，简单的定位哪用得上如此繁复的法阵：“还有呢？”


    裴烬雪顿了会儿，无奈开口：“也能让我立刻传送到你身边，无视任何结界。”


    “唔，那我岂不是没隐私了。有点不公平啊，裴仙尊。”摇星指腹反复摩挲坠着的星月，眉梢漫开俏丽的弧度，嘴上却带着点嗔怪的调子。


    裴烬雪只低低应了声“嗯”。


    “不行，我也要能传送到你身边。”


    摇星撑起身体，大有一副他不愿意，就开始理论的姿态，然而这一动发现先前忽视的地方，她脸上顿时生热，咬牙推他：“你出去！”


    裴烬雪将人重新揽回，顺了顺她的毛发。可惜这次不管用。


    “别装傻。”摇星知道他是为她考虑，但如同他担心她一样，她也会担心他，“我不会随便用的。”


    她修为没他高，自然清楚贸然传送的后果，她只是想以防万一。


    见他仍不为所动，摇星抬高身体，往一旁翻去。


    一只手卡上她腰际，把她用力按了回去，摇星蹙眉，红唇微张溢出声音。


    裴烬雪起身，一手撑在身后，一手继续按在她腰上，边动边凑过去吻她。


    摇星连忙捂嘴，另一只手就要去解脖上的链子。


    裴烬雪阻止她：“别闹。”


    摇星气息不稳，却执意要解。


    裴烬雪拿她没办法，只好告诉她：“往旁边的月亮里注入力量，运转两圈。”


    “你居然还想瞒着！”摇星气鼓鼓伸手去抓他，可却不得不先稳住身形，再之后便连话也说出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外界模糊的说话声，摇星一惊，发现周遭的莲池开始淡化。


    “裴烬雪！禁制、禁制要散了！别、别……啊、会被看见……裴啊……”


    外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摇星死死捂住自己，不敢发出声音，身体因紧张和太快而轻颤不休，眼角沁出生理性眼泪。


    半刻后。


    两人出现在河边一处拐角。


    摇星软靠在墙上，要不是有只手在腰间扶着，早就滑坐在地，她一锤接一锤砸在面前的男人身上，而男人面上冷淡眼里却挂着一丝笑意，任由她捶打撒气。


    “哟，这不就巧了吗。”熟悉的调笑声忽然响起。


    她猛地抬眼，见到侧前方摇着扇子，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铉羽。


    摇星瞳孔一缩，第一反应就是举手去挡裴烬雪的脸，然而，裴烬雪已偏过头循声望去。


    “啪嗒。”羽扇坠地。


    铉羽眼睛瞪得滚圆，手指着裴烬雪，嘴唇哆嗦：“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