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去日苦多3
作品:《被迫失忆后和男神拯救世界了》 时槿还是没能等到苏尔尔过来,她总觉得这像一种来自上天的阻止,在事情没有彻底完成之前,她想要看到的任何幸福结局都会是一团要被清空的乱码。
这要从她很突然地在等待的第六天夜晚听到敲门声说起。
在祝庭的房子里几乎难以感知到时间的流速,特别是长期处于灯火通明的温暖室内,以至于她穿着外套踏出房门的一瞬间才意识到已经天黑了。
她狐疑地走到院子门口,看着那个正在不停被人按响的门铃。
这座屋子按理来说很难被人发现才对,如果是祝庭回来也不可能按门铃,于是她把腰间的手枪握得很紧。
她拉开了门,同时把枪口对准了来者。
来者一身素黑的斗笠遮得严严实实,身上大大小小挂了起码五个小型收纳容器,串成腰链挂在纤细的腰肢上。见一开门黑糊糊的枪口对着自己,她淡定地举起双手显示自己没有恶意。
"是我,叶瑞歌。"她掀开帽子,说。
时槿眸子里流露出惊讶,把门完全打开让她进来,见人完全进来又把门关严实后才问:"瑞歌?你怎么来了?"
叶瑞歌脸色有些苍白,额头还有冷汗,完全变白的头发被她剪短了很多,扎成个干练的丸子头在脑后。她看起来不想解释很多,言简意赅:"来不及多说了,现在整个前线都乱套了,两方暂时休战,我现在必须去一趟,你要一起吗?"
时槿听得一愣,除了开始那两天,她这几天一直想和祝庭联系却迟迟没有得到回音,要不是还在等苏尔尔她也早就去钢铁之城了,但她内心有疑虑,问了句:"你怎么找到我的?"
叶瑞歌知道她在怀疑什么,从兜里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罗盘晃了晃:"算出来的,真的没时间了,具体的事情飞梭上我再跟你解释。"
时槿确认了这是本人,点点头:"走,但是现在转接口都被封锁了……"
叶瑞歌直接拉住了她的衣袖把她往外拽:"有人在那边给我们开门,二十分钟以内,跟我走。"
于是时槿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坐上了叶瑞歌的飞梭,甚至没来得及跟苏尔尔和苏怡两边打个招呼。和这个昔日好友的见面比任何一次都要仓促,以至于她坐到驾驶座上放入转宸才发现叶瑞歌的头发:"你头发……我上次见你时还不是这样。"
叶瑞歌冲她面无表情地笑了笑:"我就知道葬礼的时候你在。"
飞梭在嗡鸣声中启动,时槿发现操作台的右上角有个鲜明的罗盘标志,她脑袋一疼,想起来这是自己在塔纳托斯也见过的,就在那栋塔楼的图纸里。
叶瑞歌忽然伸过手来把转宸换了个凹槽,灰色的流光混沌不已:"先送我去灰宁区,我要在那里进入塔纳托斯,然后你去普伦勒,祝庭和大部队在那里。"
时槿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皱眉了,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为什么去塔纳托斯?那里很危险。"
叶瑞歌扯扯嘴角,她本来没想找时槿的,纯纯是因为自己现在的状态没办法再操控飞梭了,而她能找到的在中央城唯一信任的、不属于自己家的人就是时槿。
她打哑谜一样回答:"有个笨蛋把自己落那了,我要去把人捡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有个不能说的原因,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自己都愣了下,忽然意识到自己说话越来越像叶琳笙了,原来喜欢打哑谜是因为真的不能说。她在心里无声地叹气。
时槿还是不放心,看着飞梭顺利地通过转接口进入暗流层,她开口道:"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我可以帮忙。"
叶瑞歌伸出手在时槿头上摸了把,有一点回到之前她们同在一个宿舍的时候了。她拍拍时槿的头:"你知道战争、死人、秋老虎加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吗?"
"什么?"时槿眉头紧锁,全程被叶瑞歌的话带着走。
"瘟疫,前所未有的瘟疫。"叶瑞歌拖着下巴,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她就这么看着时槿,暗流层的流光在她身后快速地掠过,像时槿完全掺不透的叶瑞歌身上的时间。
叶瑞歌已经看透太多了,以至于好像整个人类历史都浓缩在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睛里,从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变成一个修行多年的行者。
"……什么意思?"时槿感觉自己后背都冒起了冷汗。
叶瑞歌说:"现在前线各地都起了瘟疫,找不到解药,已经有比战时死亡更多的人因为这个死去了,所以前线暂时休战了。这其中最严重的就是被当成波尔维多党根据地的钢铁之城,所以,你要去那里,赶着去见很多人最后一面。
当然,如果你怕死也可以把我放到塔纳托斯入口前然后自己回来,蜗居在祝庭给你准备的港湾里。"
"但是我觉得那不是一个在普伦勒读过书的人会做的选择。"
时槿的心狂跳起来,她呼了口气,终于知道了祝庭一直不回复的原因,巨大的名为担忧的乌云笼罩在她心头。飞梭出了暗流层,她说:"我会去的,你也要回来。"
叶瑞歌有些惊讶,半晌,在扶着舱门跳下去的时候笑了笑说:"你看起来变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我们都会没事的,走了。"
"之后普伦勒见!"时槿绿莹莹的眼睛看着那个独自远去的娇小背影,不知不觉润湿了眼眶,她大声喊道。
叶瑞歌没点头没摇头,只是向后挥了挥手。
风沙四起,灰宁区安静得可怕,时槿启程拨下了去钢铁之城的转宸。
她后来才猛地想起来,叶瑞歌就这样把飞梭都给了她,也没有约定来接她的时间,是否早已做好了不再返航的准备呢?这个问题她不敢细想,无论是当时,还是之后。
时槿很快就到了钢铁之城,被叶瑞歌提前打过招呼的转接口无比顺畅地朝她展开,与此同时她不知道的中央城那边。
朱斯蒂亚短暂地黑了两党控制转接口的系统给叶瑞歌的飞梭放行,做完这一切后呼了口气:“一定要回来啊。”
而时槿重新站到转接口九号的土地上,旧时代的风沙裹挟相斥的回忆涌上,她很深地吸了口气。
下一秒她动了动鼻翼,嗅到空气里传入驾驶舱的很重的消毒水味,顿觉有些不妙起来。
时槿在快下飞梭的时候拿出了面罩带上,她是百分百信任叶瑞歌说的话的,瘟疫,是什么样的瘟疫能够让叶瑞歌说出前所未有这个词?
叶瑞歌又为什么要去塔纳托斯?
时槿皱紧了眉头,刚刚在情急之下没能细思的问题这会全都冒上了头。
在航行的途中她抽空给赫拉克勒斯发了让他照看好苏尔尔的消息,又给祝庭发了个自己到达了的消息,虽然不知道祝庭那边会不会看见,但她还是发了。
她停飞梭的位置在普伦勒以外,柏尔街附近的荒凉广场上,也就是那个她租的小房子附近。时槿没有直接选择降落在普伦勒,毕竟她在普伦勒很多人眼里的身份嫌疑还没有洗清,还是低调一点过去比较好。
走到如中央城街道般空无一人唯余硝烟的街道上时她就发现了端倪。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甚至无法确定屋内有没有活人,一些巷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些像是尸体的东西。为什么说是东西,因为这些人就像被什么极具腐蚀性的液体溶化了一般,四肢都被腐蚀得只剩一点烂肉和森森白骨,脸庞更是糜烂得只能看见眼珠。
钢铁之城的气温调节系统不知道为何紊乱了,明明是晚上但空气里非常地湿热,有些接近她记忆里在废渊的日子,那种衣服紧贴着皮肤、灼热得痛的感觉。高温让各种东西都在发酵,包括连面罩都抵挡不住的臭味。
时槿在那个巷子前停下了脚步,想要走进去看看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虽然天气很炎热,但她还在把衣领拉到了最上面。她想了想,抬脚往里面走去。
浓重的腐烂气息和尸体气味像是在大夏天的密闭空间铺陈了一千只死老鼠,她皱着眉头,正想在不远的距离蹲下去看看就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动作。
"不要命啦?快出来!"说话者是一个住在对面那栋楼五楼的一个中年大叔,见时槿的动作把窗户拉开了一个缝隙,还扔了个脆生生的东西在时槿脚边以引起她的注意。
时槿被吓了一跳,神经紧绷顺带着肌肉也绷紧了,发现脚边是一个毫无威胁的小镜子才卸下一些防备,她看向那个人。
那个人见她眼神带着疑惑,下一秒就把窗户关上了,声音从屋子里传来、隔着纱一样:"丫头没看见里面的死人吗?那东西不知道怎么传染的!不想没命就快离开,找个屋子躲着!"
时槿闻言从巷子里离开,同时反思了一下自己刚刚那么莽撞靠近的行为。
不过不知道怎么传染……连普伦勒的老师也拿这种病毒没办法吗?
她脑海里想起林兆声的脸,这两天因为修整而好了些的头疼又复发了。她快步往普伦勒的方向走,不多时就到了普伦勒的自由墙前。
那墙上被自己轰出的大洞此时已经经过了简单的修补,就是用的材料和之前的不一样,像一个丑陋的疤痕在人体上。她抿抿唇,几乎有点想不起自己那时这么做的动机了。
就是这一个犹豫,她被一个人猛地拉入了旁边的巷子里。
时槿眼前天旋地转,后背猛地抵到了墙壁上,她的肌肉记忆比意识更先回过神来地踢腿挣扎,腰腹用力从被压制的角色弹跳出去,被禁锢的手腕脱出掌控,就这么握上了来人的脖颈。
她看清来人后眼里的杀意淡了下来,手也松开了:"祝庭?"
祝庭此时带着一个很像宇航员的头盔,呼吸间在完全密封的头罩里打出白雾,看见她出现脸色很差地说:"先别说话。"
边说他边摘下了头盔,转而把头盔戴到了她头上,时槿不解地看他动作,此时换成她说话像在雾里了,说话的回声让她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声音:"干什么?"
祝庭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做了个让她噤声的动作,然后牵起了时槿的手,快步带她离开了这里,全程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时槿觉得今天也是奇了怪了,所有的人一见面都在带她走。
她很不喜欢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还是顺从地跟着祝庭走到了钢铁之城的深处,离普伦勒十几分钟脚程的一片居民区。这片楼房明显是刚建起不久的,崭新得毫无锈蚀痕迹,全都是一样的七层高的银铁外观楼,密不透风连窗户都没有,围成圈压得天空都只有一个狭小的出口。
人类活动痕迹却在这样一个略显压抑的区域很明显,一走进来时槿就看见了楼房围出的中间大空地上有几个临时行军帐篷,透过虚掩的门帘时槿可以看见一些熟悉的军队设备,一些帐篷里还有心电仪、除颤仪等基础医疗设备。
这里似乎是个临时的营地。时槿想。
这会夜已深了所以时槿除了在门口守卫的士兵外没看见其他人影,而守卫在看见祝庭的脸后就恭敬地行了个礼,为他们放了行。
"祝庭。"时槿想问点什么,但祝庭给了她个眼神,还是让她待会再说。
于是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祝庭带到了离有医疗设施那个帐篷旁边的一栋楼里,这些楼房连门都没有,俨然一副焊死的黑色长方体模样,但祝庭带着她走到了"墙"前,很快从墙中间就自动出现了一道门向他们敞开。
时槿跟着祝庭走进去,门又在身后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这栋楼的内里和她想象的或是见过的居民楼样子完全不同,里面像一栋巨大的写字楼,中间做空以便一进来就可以观察到每一层动向,自最顶层的天花板射下冷白色的光线,从中心可以看见每一层都是环绕的方形长廊和房间,光线就打在长廊白净到接近透明的地板上,这里亮如白昼。
一楼的正中心妥妥是个科研中心,铺陈在一百多平的大空地上的是实验台、药剂舱和存放特殊试剂的冰柜。
悬空在漫长曲折的实验台中间有一个五十平米的光显屏,此时呈现绿色,三行字写着"感染人数:0潜在感染人数:10整体状态:可控"。
时槿有些惊讶,这已经不像个临时营地了,更像是一整个普伦勒医疗中心给搬过来了。
"好久不见啊,时槿。"时槿听见这个声音整个人都一僵,被祝庭拉着的手一瞬间收紧,祝庭反过来攥住她,安抚一样给她投来一个温柔的目光。
时槿浑然不觉,只看见远端的药剂台那边有人走了过来,一路路过各种在冒烟的反应堆,笑意盈盈地迎向她。
她后退半步,手甩开了祝庭的手,警惕地不说话,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
林兆声见状停住了脚步,无奈地耸耸肩:"我没有恶意,只是你需要过来做个检查,不然哪怕是这位带你来的也不可以。"
祝庭走过来,用身体把林兆声挡住,面向时槿把刚刚自己给她戴上的头盔动作轻柔地摘下来了。他看着明显紧绷起来的时槿,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说:"这边最近有很厉害的病毒,需要检查一下,放心,就几分钟的事情。我会陪着你。"
时槿把祝庭推到一边,死死地盯着林兆声,问出那个自己这几年一直想问的问题:"当时在普伦勒你就认出我了对不对?为什么都瞒着我?"
林兆声对这个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实际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觉得看着一个好苗子毁于一旦有些惋惜,于是他反而去看着祝庭了,用眼神询问要不要把真相告诉时槿。
时槿看见了两人的对视,气不打一处来,也跟着看向祝庭:"这也是你指使的?"
祝庭叹了口气,说:"我很抱歉。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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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托斯的磁场对你的大脑伤害很大,到最后一天要走的时候你的情况已经特别糟糕了,我求了你爸妈在做手术的同时让你忘记一些事情,你爸妈同意了,是林老师给你操的刀。"
时槿愣了下,这个真相倒与她猜的差不多,但是时隔几年她仍旧无法释怀。
可以原谅了,但永远不会释怀。她别过脸不再看祝庭。
林兆声见状走近了,对时槿说:"现在可以跟我来了吧?"
时槿知道其中利害,沉默地点点头。
她跟着林兆声走进了一楼左侧的一个屋子里,一打开里面浓重的消毒水味袭来,和小时候相似的实验室内饰让她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想要抗拒,停在了门口。
祝庭在她背后突然开口了:"林老师,你先出去让我来吧,你在外面一样可以监控到这里的实验结果的。"
"你行吗?"林兆声狐疑地挑了挑眉。
祝庭回答:"我前几天也帮其他人做过检查。"
林兆声歪过头想了想,走出去了。
时槿看着林兆声离开了神色才缓和一些。
祝庭在背后按了按她的肩膀,贴得很近地和她说话:"进去吧。"
时槿鼻翼微动,在身后的男人靠近的瞬间闻到了很淡的血腥味。她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好。"她抬脚走了进去,祝庭随后。
这间屋子估计是专门做病毒检测的,两人一进去背后的铁门就从右侧关闭了,随后不知道从哪升起的白气,是烟雾状的消毒水。
时槿对于这种实验室简直轻车熟路,自觉地走到正对的机械椅上坐下,一个头盔状的东西就降下来了,透视光从头到脚地扫了她一遍。
看着祝庭在那边戴手套、准备工具,她问道:"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祝庭带着一个托盘向她走过来,又把托盘放到一边,拿起新针管:"我还没问你呢,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时槿很自觉地把袖子捞到手肘,看着祝庭俯下身给她绑压脉带,手伸了过去捏了捏祝庭的脸:"我不是说了处理完事情就过来吗,你又一直不回我。"
"你不应该来的,这边太危险了。"随着这句话说出口,时槿感觉到小臂的静脉处刺痛了下,血液就这么被祝庭抽了出去一点。
祝庭动作干净利落,时槿没太大感觉时他就已经抽出针用止血棉给自己按上了。
时槿歪歪头,不爽道:"不来等着你死了来给你收尸吗?"
祝庭那边正把采血管放入检测舱里,闻言一顿,说:"谁和你说这边的情况了?"
时槿也没想瞒他:"瑞歌,但她没给我详细说。"
祝庭了然,手撑着桌子转过身来看她,细细地介绍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开战以后维格亚党那边出现了很多类似于异种但受控的人,而根据我们和他们的交手来看,这些人大多都是之前在白色大楼消失或者已故的造梦者。这些人已经失去了神智,变成了彻底的战争机器。我怀疑之前就是海厘在运输造梦者给维格亚党做实验。"
时槿听得惊了,她知道祝其衍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没想到能恶心到这个地步。
祝庭接着说:"那些人很多是我们熟悉的,有许多人下不了手,情况一直很糟糕。而且我们发现,他们那边有一种可以让造梦者的神经出现问题的声呐武器,可以诱导一些本就能力不稳定的造梦者精神失常,这场战争他们应该蓄谋很久了。"
"那你……"时槿心中忽然有了对于叶瑞歌为什么去塔纳托斯的猜测。
祝庭摆摆手,那边的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他扫了一眼确认没事后松了口气:"结果出来了,没事。他们那个武器对我的影响比较小,影响大的自己为了不精神失控伤害其他人直接去塔纳托斯了,那里的异种这几年被清剿了不少,但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去的人有谁?有我认识的吗?"时槿小心翼翼地开口问,眸光闪烁。
祝庭垂了垂眸,神色有些自责:"沈黎鸢和严棂,还有几个你不认识的。我会去把他们接回来的,在事情安定下来后。"
"……他们存活的概率有多大?"时槿问。
"我不知道。"祝庭很少说出这句话,他眼里沉着很重的乌云,看得时槿也跟着喘不过气。
时槿沉默了会,问:"那病毒是怎么回事?我在来的路上看见了死得很奇怪的尸体。"
祝庭冷冷地勾了勾唇:"维格亚党自作自受,带来超群战斗力的死人兵团时也带来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瘟疫,这也是为什么会突然停战的原因,因为两方都已经自顾不暇了。
我们目前只知道这是一种会通过血液、□□甚至空气传播的病毒,一旦染上了人不到两天全身器官和脂肪就会溶解,像十九世纪在非洲泛滥过的埃博拉病毒但比那个的传播性更强、对于现有医学的免疫力也更强,我们还没有研发出有效的疫苗。"
"并且更古怪的是,这种病毒不仅会作用于人体,还传染到了植物和动物上,杀伤力很强,"他揉了揉眉心,时槿看见他眼底一片乌青,也不知道这人多久没睡了。
他轻叹声:"要是一直找不到办法的话,不仅是人类,这个星球可能也会不复存在了。我也没办法去接沈黎鸢他们回来。"
时槿手上抽血的地方血已经止住了,她把棉球扔到医疗垃圾专用桶里,走过去几步到祝庭面前,手搂上了祝庭的脖子。
祝庭受宠若惊,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只是弯着腰把头埋到了她颈侧:"怎么了?"
"你太累了,你多久没休息了?”时槿问,鼻尖嗅到的血腥气因为靠近祝庭而更近了,她借着这个姿势透过祝庭解开一颗扣子的军装衬衣衣领处往里看了看,不出所料看见了他腰腹处绑着绷带。
她眯了眯眼。
祝庭终于找到了自己手应该放的位置,他弓着腰把手放到时槿腰侧,在她脖子处深深地嗅了嗅。
“两天?或者三天?我不记得了。”他喃喃道。
时槿右手放下来,隔着布料轻轻抚上她刚刚看见的祝庭腰腹处的伤口,摸到了绷带的同时感觉祝庭轻微地瑟缩了下。
祝庭抓住她在自己身上乱来的手,忙说:“没事,只是小伤。对了刚刚我也不是故意要让你见到林兆声的,只是今晚刚好他值夜班,但是我后面跟你说的都是事实,我不会再瞒你了。”
时槿被他抓住了右手手腕,另一只手就卸了下来,扯了扯祝庭黑色扣金的战术腰带,叹了口气:“去休息吧,这世界不会因为你合眼一晚上就毁灭的,大将军。”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了。”祝庭重重地闭了闭眼,在时槿颈窝里呢喃。
或许这就是戈尔之预里说的第三次灾难了,跨过去则生,跨不过去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