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去日苦多4
作品:《被迫失忆后和男神拯救世界了》 叶瑞歌去找时槿当驾驶员之前还拜访了另两个旧友,就是之前她碍于中立身份没办法去好好拜访的乔思圆乔恩方。她这一次是抱着九死一生的想法离开的,于是也免掉了那么多顾忌。
她去乔家是很轻车熟路了,但这一次走到楼下她就觉得有点奇怪。
不知道他们在家里干嘛,大晚上的她从一楼抬头望去都能看见乔恩方家亮得像一个白色光球,里面还时不时出现一些闪电一样的光斑。叶瑞歌被晃到眼了,连忙低下头不再看那房子。
难不成在自己家做实验吗?叶瑞歌想起了乔思圆乔恩方的亲生父亲回来了,听说消失的这二十多年一直在外面做实验,觉得一切都有解释了。
或许她算出来这个转机就在这里。叶瑞歌边上楼梯边想。
果不其然,她敲门进了门后就看见了在客厅正中间的一个"大东西",这个东西周围延伸了无数的液体管和线缆在天上地下铺着,跟一个巨大的网络一般。仔细看会发现线缆上此时正涌动着能量的流光。
流光。
叶瑞歌眨了眨眼,把脑海里关于刚才的回忆摇开,现在她眼前是塔纳托斯入口的风沙,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沙地上,遥望着远处露出峥嵘的人类遗迹,周围空旷的地方还有些隔遥远的瞭望塔。
作为微尔特家的传人,她比其他人更了解关于塔纳托斯的历史。
听说这是地球时代最后的人类留下的遗址,当时环境恶劣已经不再适合人生存,为了抢夺资源人们不断争斗,无尽的战争里的某一天,由人类过去自己种下的恶果导致的辐射异变产生了"异种",最后要不是发明了转接口加上有人自愿以牺牲来引诱异种进入现在的塔纳托斯,现在还是否有人存在也是存疑的。
和现在的处境很相似,命运就是一个不断的循环,而可悲的是人们从未有过反思。
她漫无目的地走,看见有瞭望塔或者人类遗址就会进去搜查一圈,她的步子很轻,从小到大的隐匿天赋能让她做到像猫在黑夜里一样悄无声息,来去如风。
叶瑞歌知道自己这样找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前几年因为大幅度地镇压塔纳托斯异种以及大部分异种逃逸出去的情况,现在的塔纳托斯反而比外界要更安全一点。
哪里是炼狱?有人的地方。
叶瑞歌这是除了普伦勒的入校测试那次第二次进塔纳托斯,经验并不丰富,只能按着记忆往之前她待过的街区走,因为她总觉得那人只要残留一点神志应该也会去自己熟悉的地方。
她笼了笼身上的外套,塔纳托斯的秋天风沙很大,好在几乎没看见异种,给她省了很多体力。
夜太深了找人不好找,叶瑞歌在搜查了两三个瞭望塔以后进入城市废墟,找了一个门窗都还健在的屋子走了进去,"咔嚓"的长声,叶瑞歌进屋关上了门,检查了一下这个二十平的小铺面没有别的人或者异种后就地坐下,生了个火取暖。
虽说有足够撑完塔纳托斯开放这几天的粮食和弹药,但她来得太急,忘记塔纳托斯的昼夜温差很大这件事了,这会冷得她牙齿都有些发颤。
温暖的火焰烧了起来,叶瑞歌把屋内的窗帘都拉上以免引来异种,被窗帘上的灰呛得连连咳嗽。
她回到火焰旁边,抱着腿靠墙,以一个防备感很重的姿势合上了眼。
——
"靳方圆做出了个东西,这会在做实验,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半梦半醒间,叶瑞歌想起乔恩方来给她开门时说:"里面这会有点乱,你还要进来吗?"
"是我可以看的吗?"叶瑞歌笑笑,看着乔恩方背后屋内的一片狼藉说。
"当然,现在都停战了,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乔恩方答道,眼底还是有些阴郁,并没有从弟弟的去世里走出来。
于是叶瑞歌得以观察到那个巨物,一个仿佛火箭引擎一般巨大的东西,走近会发现那物体的周围一直出现一些不应该出现在现实的乱码,也就是她在楼下看见的小闪电,闪烁间如同不停跃起的镜子。一会儿映出的是这个屋子的景象,一会儿映出的是屋子没有装满家具前的模样。
靳方圆穿着严丝合缝的防护服,在物理意义的电光火石里戴着电焊手套焊接巨物的外壳。
乔建邦在旁边抱着手臂当监工,偶尔给靳方圆递一下其他的工具,两人很有默契,一点不像二十多年没见的样子。看见叶瑞歌进来了两人也没有多分个眼神,继续忙自己的。
"你相信时空穿梭可以实现吗?"乔恩方站在叶瑞歌旁边,问她。
叶瑞歌摇摇头,目光扫过眼前庞大而精密的环形设备:"之前没人实现过,我对这方面了解不多。"
"如果我们把时间类比为四维空间的话,"乔恩方侧过头来,指了指设备周边那些扭曲着奇异光线的区域:"就像一张纸,理论上只要找到方法,我们就能在上面"折叠",从一个点瞬间跳到另一个点,不仅跨越空间,也能跨越时间。"
"说起来是这样,但怎么能稳定它让我们到达一个理想中的过去节点?人体又怎么能承受折叠产生的力呢?"叶瑞歌秀气的眉毛挑了挑,她想起了那个祖父悖论,所以对于这个能否实现很是怀疑。
"靳方圆二十几年就只做了这一件事,他和其他几个人一起用了量子级别的探测器,又研究出了时空坐标,无数次模拟后他得到的结果是,在特定条件下利用这个环形场的共振叠加,配合精确注入的能量脉冲,可以短暂地撕开一个通往时空坐标点的"缝隙",就像塔纳托斯和主城、废渊一样。"
乔恩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复杂地看着面前正在不断精进设备的男人,那个自称是他亲生父亲的人。
叶瑞歌听得有了兴趣,好整以暇地继续问:"那探测器传回的数据是怎么样的?"
这段话不是由乔恩方回答的,而是听到他们对话走过来的靳方圆,他边走过来边摘下头罩,一张有胡茬的脸还是很潦草,话里的逻辑却井井有条:"传回来了碎片化的、扭曲的数据流,但关于它在过去那个节点看见了什么,经历了什么,芯片返回的数据是一片空白的。
这不仅仅是物理应力的问题,我们有理由怀疑,时空穿越可以实现,或者说维持个体在非原生时间线上的存在,但会对穿越者的信息连续性,尤其是高度复杂的神经活动和记忆存储——造成不可逆的冲击或擦除。"
叶瑞歌攥紧了手,声音有些干涩:"那你们预估需要多大的环形场才能实现所有人一起跃迁回去?"
乔建邦走了过来,揽着靳方圆的肩说:"按现在剩余的人口,大概一个中央城。"
"我觉得会失忆才是关键的吧?如果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的我们回到过去,那算什么?"乔恩方插了句话,他并不太看好这个理论可行的计划,况且,最重要的是他不愿意忘记乔思圆。
"儿子,回到过去的节点相当于重新开启了一条平行宇宙,或许能再见到思圆。"乔建邦认真地说。
叶瑞歌叹了口气,她时间不多了:"现在就看祝庭他们那边能不能研发出疫苗了,不行的话……反正微尔特家可以给你们提供一切人力物力。恩方,照顾好自己,我要先走了。"
满身风雨,她走出了正讨论设备可行性讨论得轰轰烈烈的乔恩方家。
忘掉一切也许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更好的选择。
她眼睫颤了颤,在回忆的半梦半醒里,忽然觉得面前的火焰摇晃了下。叶瑞歌睁开眼,却觉得眼前的景象全都变了,她伸出手想要拿枪,发现自己变成了小小的一个,手指又短又稚嫩,身上穿的衣服变成了孩童的花裙子。
搞什么?
她发现自己不是坐在塔纳托斯那破屋子的地板上了,而是被叶琳笙牵着手走在中央城的一个叫做花尾园的湿地公园里,迎面走来一个头发金灿灿的穿着小王子服的小男孩,一路走一路蹦蹦跳跳的,旁边跟着一个同样是金发的男人,男人推着个坐轮椅的女人,女人美得很恬静,手中的玫瑰花开得艳丽。
是沈黎鸢一家。
叶瑞歌想起来了,这是她和沈黎鸢的第一次见面,两人都五六岁出头的年纪。下一秒她就听到稚气的男声在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说:"爸爸你看,这个阿姨的头发怎么全是白色的?好老。"
童年的叶瑞歌闻言狠狠地过去和沈黎鸢打了一架,两家就此相识。
但此刻的她控制着年少的自己,看着沈黎鸢笑了下,开口道:"你是把自己搞得有多糟糕,要在幻境里来见我。"
随着她话音落下,整个暖融融的、荡着平静湖水的幻境应声而碎,冷冰冰的塔纳托斯秋夜又拥住了她。
叶瑞歌后知后觉感觉到肩膀上很痛,再低头就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人埋在她身上,牙齿尖锐地咬着她肩膀,更为锋利的刀和枪倒是被早早丢在了一边。
"斯——"叶瑞歌揪着他头发想把他拽起来,没想到沈黎鸢还是死死地咬着她不放手。
叶瑞歌下一秒干脆利落地一记手刀打在了怀里人的后颈上,晕过去的沈黎鸢终于把嘴松开了,整个人软倒在了她怀里。叶瑞歌有些心累地看着死沉死沉地把她压着的沈黎鸢,手在那乱糟糟的金发上摸了把,嘟囔道:"怎么退化成只会咬人的小狗了。"
她神色复杂地把沈黎鸢放到一边躺下,看见这人一身的伤,连右脸颊都有一道看上去狰狞的伤口,她手指有些颤抖地把沈黎鸢的头发抚到耳后。
"算了,还记得我就是条好狗。"她看向了门口被丢下的明显属于沈黎鸢的刀和枪。
……
祝庭被时槿半推半就地拉去隔壁栋住宅里自己住的地方睡了个觉,再醒来时惊讶地发现已经第二天中午了,怀里昨晚被自己带回来的人也不见踪影,他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
"另一个小家伙在外面呢,我这几天还在担心你熬不住,可算是睡觉了。"敞开的门口站着刚走上来看他状况的青尧行,几年过去这位翩翩老者头发又花白了不少,但抵不住那双眼睛仍旧神采奕奕犹如晨星。
祝庭闻言放松了些,但还是不放心,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很嘶哑:"时槿之前不是故意的,她也没有实际伤害到谁,现在也不是维格亚党那边的……你们不要为难她。"
青尧行蛮无奈地耸耸肩:"校长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好了,我只是来通知你到饭点了,收拾好来食堂吃饭。"
祝庭很快地穿鞋下床,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出了门。
这一栋的风格和昨天带时槿去检查的医疗部那边就完全不同了,是彻头彻尾的普通居民楼模样,走出房门就是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外侧有一米高的瓷砖墙当围栏,很老式又很日常的风格。祝庭刚出去就看见时槿趴在围栏上,双手伸出去,百无聊赖地等待。
听到他过来的动静了,时槿转头看过来,眼眸里酿开了盎然春意:"可算醒了,校长怕你睡晕了都来看好几次了。你什么时候和校长关系那么好了?"
祝庭有些晃神,总觉得这一个画面太美好,哪怕天空还是没出太阳的阴沉,空气仍旧湿热,但时槿在那里,就好像时钟都拨到了几年前的普伦勒。
半晌,他点点头走过去,站在时槿旁边侧头和她讲话,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语气放松了很多:"怎么不早一点叫我?"
时槿撇撇嘴:"都说了,你多睡几个小时也不会世界毁灭的,叫你干嘛?"
"和其他人见过面了吗。"祝庭又问,实际上是个陈述句。
时槿点点头,说到这时自己也轻松了些,她伸了个懒腰:"你是不是提前和他们打过招呼了,大家都对我挺友好的。"
就是拉尔诺那个老头见她回来了追着她骂了一整个临时营地,话里话外都是说她糟蹋自己的天赋,最后强行把她拉去做了个脑部测试,看没什么大问题才放她离开。
而时槿也知道了基本整个普伦勒都搬过来了,原因是这个奇怪的病毒蔓延开的时候重灾区就是因为战争而防护网被毁了的普伦勒,所以这些师生举力在附近临时搭建房屋、构建高强度防护网,才有了这一片临时工营地。现在所有的医疗部老师和学生都聚集在昨天时槿去的那栋楼里,吃住睡都在里面,日夜不休地研发疫苗,但效果甚微。
这里似乎仍旧是乌托邦,哪怕末日也如此。时槿不由得在这里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实际上她也没比祝庭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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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多久。
她昨天也睡得前所未有的好,以至于醒来神清气爽的,感觉一觉回到了十八岁。
祝庭点点头,神色明显松了口气:“那我们走?去吃午饭。”
时槿点点头,跟着祝庭背后走。
拿着一堆资料、嘴里叼着根电子烟的凤涟见两人下来了,眼神在时槿那里落了落,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回来了?”
“回来了。”时槿答道,凤涟之前给他们上过潜水课,时槿对于那个一堂课要被呛不知道多少口水的课堂印象尤新,此时看见凤涟都还有些畏惧。
凤涟也并没有说在意她之前做了什么,就淡淡地点点头,步履匆匆地踩着恨天高离开了。
虽然目前看来临时营地里的状况还算好,但外面的情况不容乐观,时槿在饭桌上听见其他人在讨论外面现在更糟糕了,病毒已经从钢铁之城扩散到了各地,而这种具有腐蚀性的病毒已经快把钢铁之城腐蚀成一片荒土了。
时槿站在饭堂的角落,听着他们聊天,觉得手中的白干粮更是难以下咽了。
忽然一个东西冰了冰她的手背。
时槿手缩了缩,转头就看见是祝庭拿着瓶冰镇的易拉罐碰了碰她,她奇怪地问:“什么?”
“补充能量的,味道不坏。”祝庭说,又帮她把易拉罐环拧开了递给她。
时槿接过来,喝了口发现是很清甜的味道,不像单纯的水,确实味道不坏,让刚刚难以下咽的白干粮和郁结的心都被冰散了不少。
祝庭刚从人群里回来,给她补充了些信息:“疫苗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但昨天乔恩方和乔建邦,还有一个据说是普伦勒之前科学家的人来了个通讯,他们想到了别的办法。”
时槿听到这三个名字就不由得想起了那天被乔建邦赶出来的状况,她狠狠地灌了口冰水把心绪压下去:“什么办法?”
祝庭见她喝得那么快皱了皱眉,手伸过去把易拉罐收回来:“慢点喝,太冰了喝那么快伤胃。”
“行了行了这几年你真是变得太婆婆妈妈了,快说。”时槿摆摆手,催促他快讲。
于是时槿得到了和叶瑞歌昨晚听到的一样的消息,她花了点时间消化这个信息,说:“意思是我们可以一起穿越回去某个节点,但是可能会失去记忆?”
祝庭点点头:“其实按世界的运作规律来说这样反而是合理的,如果不失去记忆的话那会产生太多前后相矛盾的事实,也许一些生命就不会再产生,自我也可能因为过去改变的节点而被抹除,就像那个很著名的祖父悖论。”
“那回去的意义在于什么?人们可以在无意识里改变错误的选项吗?”时槿皱着眉,不太理解。
既然是不知道未来会变成这样地回到过去,那就说明一切都还是可能重演,那不就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祝庭看着远方,眼神很复杂:“那就回到足够早,就相当于我们这批人在这个世界已经被湮灭了,那因为我们在这两百年造成的悲剧就没有可能再重演,相当于这条平行线完全坍塌。”
时槿靠着墙,钢铁之城的秋天还是太闷热,她额头都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遗忘和重来。
“支撑这样做需要比他们所做的大更多的环形场吧?”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毕竟是要实现整体的跃迁,不是单个人那么简单。
祝庭把她刚喝过的易拉罐剩下的那一点喝掉了,然后说:“乔老师说,需要和一整个中央城面积相等的环形场。所以我们需要所有人合作起来,不仅是这些人,还有维格亚党那边。”
时槿思考了下:“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我们已经结合了现有的各种科技,但都没办法破解这种病毒,就好像它生来就是打着要毁灭这个星球的使命来的。”祝庭在她旁边也靠上了墙,周围人都步履匆匆地走来走去,只有他俩像静止的两个小点,自然被不少人投来目光。
时槿沉默了,在心里想着可能的对策。
祝庭看着她,就这么看了挺久,好像要把她现在的样子镌刻在脑海里。半晌,他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我待会就要去趟维格亚党那边,去谈这件事。”
“为什么是你去?”时槿下意识反问。
祝庭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不是我是谁?”
对哦,时槿反应过来,从波尔维多党上一任下位加上白色大楼内部政变以后,祝庭就坐上了波尔维多党首相的席位,只是这个人平时在她身边表现得太卑微,让她总是忘记这一个事实。
她抿抿唇,说:“那我和你一起去,我和祝其衍还算熟悉。”
“那你是以什么身份呢?”祝庭忽然俯身凑过来和时槿四目相对,一直以来一汪大海般平静的眸子里多了暗沉的玩味。
时槿被他突然拉近的距离搞得无所适从,偏偏背后又是墙壁退无可退,一颗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谈判官?”半晌,她在祝庭的注视里憋出这一个回答,脸都要涨红了。
祝庭没再为难她,退回自己的位置,摇摇头正色道:“外面情况不好,随时都有可能被感染,你还是待在这里吧。”
“那你也是一样的啊,出去这一趟风险也大,凭什么就阻止我?我现在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什么都帮不上的人了。”时槿立马辩驳,有些生气了。
祝庭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时槿反问,离开了刚才暧昧的氛围,这会她也毫无惧意地和祝庭对视,又一字一句说:“你别想再瞒着我自己去送死。”
祝庭拗不过她,最后还是同意了。
两人从临时营地直接驾驶飞梭去了中央城,直奔时槿之前去过几次的祝其衍在的政府顶层去。
然后两人发现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祝其衍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感染了,此时正靠各种医疗设备吊命。
心率仪的声音平稳地传出来,祝庭站在一玻璃墙之隔的病房外,看着那个靠呼吸机和各种液体勉强活着的已经白发苍苍的男人,心中忽然涌出不知处的迷茫。
他以为这个男人会是无坚不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