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作品:《被公用的白月光

    “你在说什么啊?”


    赵杰一装傻。


    “视频,我手机上收到了上一次我和你视频通话的录像视频。”


    每个字眼贺松风都说得过分清晰清楚,全然没有以往对赵杰一依恋时的含糊示弱。


    “哦——!”


    赵杰一拉长了声音,嬉皮笑脸地恍然说:“哎呀,你看这事闹的!”


    “那是我的新号码,办宽带送的,我这不是太久没见到你只能靠你的视频解渴嘛,一不小心就手滑发给你了。”


    到底是新号码,还是编得谎话。


    是手滑还是故意发出来威胁。


    都只有赵杰一自己清楚,而贺松风也不敢往深了探究,他维持着最后一点点体面。


    或许是赵杰一自己心虚,不等贺松风说话,他又急忙忙表忠心:


    “乖乖,我跟你讲,你不在的日子我可老实了,宁愿每天对着你照片视频打手.冲,我都没有出去乱来过。这你不得夸夸你的好男朋友?”


    “那你呢?你有为我守身如玉吗?学校里有钱人那么多,你知不知道我每天过得有多担心害怕?”


    赵杰一见贺松风不说话,又连忙把态度低下来,哄贺松风:“乖乖,我想你了,我特别、特别特别想你,以前在镇上我们天天都可以见面,现在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在你心里我真的还是你的男朋友吗?”


    赵杰一自知配不上贺松风,于是那些“想你”、“爱你”,赵杰一向来是不吝啬地说给贺松风听。


    但是等不到贺松风心软的时候,赵杰一就饥痒难耐地把真实想法透了底:


    “你今天晚上就过来好不好?我去接你,为了你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买了车,四个轮子的哦。”


    赵杰一是非常擅长PUA的渣男。


    他不止一次,把很多事情都归咎在贺松风身上,不止一次的冠冕堂皇地骗贺松风,自己为他付出了很多。


    是一张三百块的高铁坐票?还是一百块的生活用品,亦或是——因为不能常见面,所以才要录下隐晦视频。


    他说得太自然,太坦荡了。


    而贺松风又太稚嫩,无父无母,寄人篱下。


    他很难不对赵杰一唯命是从。


    贺松风捏着手机,在听对方羞辱的时候,他冷静想了很多。


    或许是那么一瞬间,想明白了。


    他问:“如果我拒绝,你会不会用这条视频威胁我?”


    赵杰一立马反驳:“不会,怎么会呢。”


    “那我拒绝。”


    贺松风倒数三个数,默默地拿远手机。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音量炸开了锅。


    “贺松风——!我看你就是在学校找到新男人了!他是不是把你曹爽了,让你这个騒货离不开了???”


    “呵呵,他们就是玩玩你,他们可不会像我一样心疼你,到时候就不是一个人玩你,五个?十个?一起轮流啊,等到把你玩烂了就一脚踹掉。”


    “有钱人都这个德行,你别以为自己多特殊,你也就那点皮子好看,等你老了,有你后悔的,后悔今天没同意跟我见一面!”


    “哦。”


    贺松风表现平静,对这些羞辱人的话已经完全脱敏。


    他也不可能在公共场所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他太要面子了,那些脏话往耳朵里去了,便堆在心里,捂死在心里。


    贺松风表现得像一个遇到销售的陌生人,听完对方介绍后,冷淡强硬地表示:


    “我拒绝,我也不想见到你。”


    他们的关系,几乎已经约等于贺松风单方面的提出分手。


    掉在悬崖边,岌岌可危。


    只差最后一个导火索。


    “贺松风——!”赵杰一用力提了一口气,胸膛拱得高高的,他大喝:“我现在就去学校找你,你要是敢躲着我——”


    “嘟——电话已挂断。”


    赵杰一眼睛涨得通红,捏着手机当块砖往地上一砸,一脚蹬在手机上,又紧接着一脚飞踹,手机跟着拖鞋一起砸到墙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贺松风!!!我TM要把你騒照片贴你学校公告栏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烂人!烂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二天,贺松风在教室还没坐两分钟,班主任来喊话,让贺松风带着他的东西转到校区另一边的英文精英班去。


    那一块区域是真正富二代们就读的地方,分班按照未来目标留学国家来划分。


    按理来说,贺松风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足那一片区域。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贺松风坐进教室的时候,周围三个男人的眼神就跟苍蝇见了烂果子似的,嗡得一下群拥而来。


    好消息是张荷镜坐在他身边,程以镣在前座挤不过来。


    坏消息是,周彪坐在他背后,肆无忌惮的觊觎眼神跟针一样把贺松风插得千疮百孔。


    上课是全英文教学,贺松风纸面英语好,但口语和听力的能力几乎为0,村镇孩子是没有机会可以接触到口语的。


    而这位老师还念着一口标准的英音,频繁地吞音。


    以至于一节课下来,把书翻烂,贺松风才勉强分辨出老师究竟在讲哪一章。


    可他还是听不懂,只能留攥着拳头,尽力去听、去学,一节课下来,后背被汗水浸透。


    “能把我调回原来的班级吗?”


    贺松风主动问张荷镜。


    张荷镜一脸爱莫能助的歉意,“抱歉,我帮不上忙。”


    贺松风盯着他的脸,想穿过这张无瑕真挚的面容里,洞穿他的虚假。


    “你吃早餐了吗?我给你带了一份。”


    张荷镜像变魔术似的,从贺松风冷冽的注视里,变出一包三明治和牛奶。


    贺松风垂了眼,去看放在面前的早餐。


    贺松风洞察失败,他的道德在告诉他:你不能这样随意揣测人。


    不等贺松风拒绝,程以镣麦色的手掌一巴掌拍在三明治上,把三维物体压缩成二维,然后抛到空中,紧接着一脚飞踹,给踢到墙上去,炸了一地的碎屑。


    程以镣单手撑桌,另一只手警告地点在贺松风脸上,但他的眼神却放在张荷镜身上。


    “装货。”


    看似是在指指点点贺松风,实则警告张荷镜。


    程以镣的手指缓缓转到张荷镜面前,呵呵冷笑两声,手指也跟着缓缓点了两下。


    “想艹直说,没必要装好人。”


    张荷镜抬手,淡定地拨开指在面前的手刀,笑吟吟地:“这不是也要先刷好感吗?没有好感的上床是强-奸。”


    周彪老鼠似的偷窥眼神机灵的在那两个大哥身上挪转,发现那俩人对上没空搭理自己后,立马用脚踩在贺松风的椅子上,猛地往前一推,椅子腿发出惊悚地嘎吱声。


    见贺松风没有回头看他,又憋了一口气,上脚去猛蹬一下。


    贺松风就跟骑马似的,坐在平地,身体却颠个没完。


    他垂下的双手紧扣在椅子两边,蹙着眉头,眼睛被迫在晃动里闭上,眼珠子藏在眼皮下紧张地颤动。


    每踢一脚,贺松风的身体便会剧烈震一下,同时从他单薄细瘦的胸膛闷出一声勉强且隐忍地“呃”声来。


    无奈至极。


    对上这样的无赖,倘若转头去对峙,反倒会让他爽。


    程以镣注意到老鼠咯吱的动静。


    “你坐那去。”


    转身,他把矛头对准自己的同桌,使唤他跟贺松风调换位置。


    对方不敢拒绝,拖着他的书包立在贺松风身边,用着求饶的眼神可怜兮兮地哀求贺松风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他。


    贺松风没动,那道目光就变得愈发可怜起来。


    明明是程以镣的错,现在倒成是贺松风执拗的问题,是贺松风的固执让对方招来无妄之灾。


    贺松风不理解,但当四周责备的目光越聚越多的时候,他扣在椅子两侧的手疲惫地泄了力,无助地垂坠在身体两边,像被半断不断的烂竹子,提不起半点劲。


    对方伸出手,揪住贺松风的袖口,小心翼翼地扯动。


    贺松风只好缓缓起身,把狭窄拥挤的位置让给被胁迫的那人。


    而他,是被程以镣抓着手臂,直接拖过去的。


    第二节课依旧是英语课,或者说这个班是7X24的纯英文教学。


    贺松风慌了神,没空再跟程以镣赌气。他连忙拿出整本英语词典,再配着上节课咬牙记下的笔记,把每个生词挨个学习。


    老师在台上讲得大多数词语都偏向英式口语,贺松风越听越迷糊。


    不自觉地抬手,白净细长的左手食指点在唇上。


    不是咬指甲,仅是嘴唇微张地含住,时而微张露出舌头湿润指尖,时而完全含住。


    需要的时候,会从喉咙里哼出一句含蓄拘谨的跟读。


    右手则像一根点读棒,又直又长地点在需要学习的词汇上,指腹小心翼翼地抵着纸张,发出温柔的擦擦声。


    程以镣侧头,明晃晃地偷看。


    看得没两下,喉头发痒,皮肤下血液被架在火上烤,血液咕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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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沸腾冒泡泡。


    如果是贺松风是学迷糊,那程以镣便是看迷糊了。


    贺松风长得不是浓颜系的惊艳亮眼,而是那种舒舒服服,很是干净的漂亮。


    干净整洁,清秀安静。


    细瘦高挑,身段玲珑。


    程以镣此刻燥得很,已经把贺松风看作天上的菩萨娘娘,希望祈求菩萨娘娘那根又冷又润的手指此刻不要点在书上,要点在他眉心处,给他开悟开悟。


    程以镣看着看着,又想起自己被骗两千块的视频。


    视频封面的男人和贺松风很像很像,像到几乎只差确认眼睛上的两粒黑痣。


    可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照片封面里男人身体的每一寸都在赤-裸-裸书写下流糜烂。


    那种坦然大方,近乎于炫耀的展示,是此刻贺松风绝不具备的。


    判若两人。


    程以镣忍不住,他把书本一立,掏出手机去看。


    他花钱买下视频后就气急败坏上传到某个黄黑□□,打算让所有人都陪他一起炸膛。


    这个视频上传当天就火爆了,首页直接就能找到。


    除开对封面男人淋漓尽致的意淫,剩下就全是炸膛后骂人的话。


    【老婆主人妈妈,汪汪汪。我想把你身上的水都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再让你一脸羞恼地赏我一耳光,最后用你的脚踩在我的胯上,骂我是废物,是控制不住下半身的垃圾……………不对,不对劲!视频怎么和封面不一样?!后面来的兄弟们快跑,这是诈骗!】


    【上传者是谁?出来吃我一棍。你这封面跟视频能是一个人???我都擦枪起火了,点进来一看,给我整得哑弹了。】


    【重金求封面男生Twitter账号!急急急,门槛费是一千万我也认。 】


    【楼上交完门槛费能让穷哥们免费试看五分钟吗?感觉我遇到这种极品五分钟就能完事。】


    【我三十秒就可以,先给我看。】


    【↑↑↑楼上,这是什么很骄傲的事情吗啊喂!!!】


    程以镣摆着手指数了数,发现他那天好像也是五分钟都没坚持到,那件衣服还被他偷拿贺松风的肥皂洗干净,偷偷晒干,叠在枕头边上每天蒙脸睡觉。


    一想到那股肥皂水的气味,他又多看了一眼封面,立马屏住呼吸,不敢吐气。


    憋了好一会,才敢看第二眼。


    然后是第三眼、第四眼,最后目不转睛地盯着。


    他忽然听到旁边贺松风含糊不清地吐了口气,念着什么词。


    程以镣直接把贺松风这口气代入到封面里的男人嘴里,幻想着贺松风也是这样躺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


    想象里,贺松风嘴边的口津没来得及擦掉,又因为突如其来一轮的折损,舌头被一口难耐的气儿逼出来,逼得流口水,闭着眼睛,黑痣却跟着下放眼球往后滚,一副完全失去自我亦失控的浑浊模样。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程以镣就从看手机,变成看贺松风,盯着他死死地看。


    而且越坐越近,几乎已经挤到贺松风的胳膊边,粗重炙热的呼吸恶狠狠地泼洒在贺松风的手上,烫得贺松风拿笔姿势不稳,好几个字都歪扭掉。


    他看贺松风脖颈处因为上课吃力而凝出的一颗晶莹汗珠。


    他躁动地伸出舌头,舔过嘴唇。幻想中,该是咸咸的,凉凉的,舌头抵在脖子上时,一定会惹得贺松风露出瞪大眼睛的惊诧模样,然后才是对方那看垃圾似的眼神,讥笑着骂他是一条狗。


    眼睛看到,就是嘴唇吃到,嘴唇吃到就是接过吻、恋过爱甚至是上过——


    程以镣把共感运用到淋漓尽致。


    程以镣的凝视太过炽热。


    惹得贺松风不得不扭头去看程以镣到底在做什么诡事。


    目光凝在对方双手之间的手机屏幕。


    突然——


    贺松风感觉到不对劲,蹙了眉头,疑惑地深入细看。


    他雪白细嫩的手臂贴住、压在程以镣的粗糙麦色肌肉上,手指径直戳到手机屏幕上,同时视线也绕过去。


    程以镣感受到贺松风的贴近,他非但没害羞或是遮遮掩掩,而是非常大方地共享。


    程以镣左手拿着手机一推,整个人借机更加用力地挤进贺松风的身体里,把贺松风当枕头似的勒在怀里,手掌力透软肉,摸进骨头里。


    他的右手则直接强硬地扣住贺松风的后脑勺,逼着贺松风往手机方向俯身低头垂眸。


    他强迫贺松风必须看清楚手机屏幕里发生的一切。


    “你也看看,学下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