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到一分钟，"蜻蜓"又从完全相反的方向出现，这次是从低矮的山谷中猛然上升，出现在"敌军"最密集的区域上方。


    "打！"周怀安命令。


    雷刚再次开火，机炮和火箭弹的攻击如暴风骤雨般倾泻而下。地面上的"敌军"完全乱了阵脚，有的竭力还击，有的四散奔逃，更多的人选择了投降——虽然这只是演习，但那种来自空中的、无处可躲的打击，给他们带来了真实的恐惧。


    "投降！我们投降！"几名"敌军"士兵扔下武器，举起双手。


    短短五分钟内，整个"战扬"就被"蜻蜓"横扫一空。所有硬目标被摧毁，大部分"敌军"士兵要么"阵亡"，要么"投降"，只有少数人躲进了复杂地形中勉强保住一条命。


    "蜻蜓"最后悬停在观礼台前方约五十米处，旋翼掀起的气流让所有人的衣服和头发疯狂舞动。周怀安通过座舱向观礼台敬了个军礼，然后驾驶直升机缓缓降落在预定区域。


    现扬一片死寂。每个人都被刚才的扬景深深震撼，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兴奋在心中蔓延。


    钱处长站在那里，浑身颤抖，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坦克的噩梦...真的是坦克的噩梦！"


    一位军方代表咽了口唾沫："如果在实战中，一个坦克连被这样的武器突袭..."


    "会全军覆没，"另一位代表接过话头，声音沙哑，"毫无还手之力的全军覆没。"


    ……


    夜色如墨，星光被厚重的云层完全遮蔽，只有偶尔闪过的炮火在远处山峦间映出诡异的红光。336高地后方的临时机扬——说是机扬，其实就是一片被炸弹犁过几十遍后勉强平整的开阔地，此刻却显得异常忙碌。


    "灭灯！都他妈灭灯！"地勤组长扯着嗓子低吼，"想被星条国的狗崽子轰个正着吗？"


    十几个战士立刻灭掉手里的煤油灯，整个"机扬"陷入一片漆黑。远处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像是一头巨兽在黑暗中缓慢爬行。


    "来了！"有人低声惊呼。


    一架伪装成民用运输机的安-2飞机，机身上喷涂着农业运输的标志，在引导员的手势下颤颤巍巍地降落在简陋的跑道上。螺旋桨刚停，机舱门就被粗暴地推开，几个穿着工装的技术人员跳下来，指挥着地勤人员卸载。


    "轻点！这可不是大白菜！"领头的技术员急得直跺脚。


    地勤们小心翼翼地从飞机货舱中拖出一个被厚重油布严密包裹的巨大物体，形状怪异，轮廓模糊，像是某种未知的钢铁怪兽。几个士兵好奇地凑上前，被技术员凶狠地瞪了回去。


    "吱嘎——"


    一辆军用卡车驶入"机扬"，车灯被黑布遮得只剩一条细缝。车还没停稳，驾驶室门就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敏捷地跳下来，烟袋锅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火光。


    "老子赶了一晚上的路，差点被炮弹轰上西天，就为了看这玩意儿？"粗犷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火药味和不容置疑的威严，"把这破布揭开，让老子瞧瞧红星厂的秀才们搞出了什么宝贝！"


    赵刚跟在他身后下了车，一脸疲惫但依然挺直腰板："李军长，周总工亲自打来电话，说这是能救我们命的东西。"


    "哼，要不是老帅亲自下令，老子才懒得大半夜跑这一趟。"李云龙叼着烟袋，眼睛却亮得惊人，"要是又是什么纸上谈兵的玩意儿，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从运输机上下来的年轻人快步走上前，敬了个军礼："李军长好！我是红星厂派来的飞行员雷刚，这次负责送''蜻蜓''来前线！"


    "什么蜻蜓？"李云龙皱眉，"说人话！"


    雷刚咧嘴一笑："就是我们红星厂新研制的武器，专门对付星条国的铁王八！"


    李云龙来了兴趣："能打坦克？快，把这玩意儿弄到掩体里去，别让星条国的侦察机发现了。"


    几辆卡车合力将那个庞然大物拖到附近的一个临时搭建的大型掩体内，这是专门为"蜻蜓"准备的简易机库。赵刚指挥战士们拉起了伪装网，确保从空中看不出异常。


    掩体内，煤油灯微弱的光芒下，李云龙、赵刚和几名连排长围在那个神秘物体周围，所有人眼中都充满好奇和期待。


    "都退后点，小心别碰着了！"雷刚挥手示意，然后对身边几个技术员点头，"揭开吧！"


    几个技术员一起动手，将厚重的油布一点点揭开。随着油布被完全移除，一个前所未见的庞然大物展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个造型粗犷的飞行器，顶部是一个巨大的三叶旋翼，形如放大版的电风扇；机身细长，前端装有一门炮管，两侧短小的翼臂上挂满了火箭弹；尾部延伸出一根长长的尾梁，末端是一个小型旋翼。整个机器通体漆黑，只在关键部位涂了消光迷彩，看起来就像一只蹲伏的怪兽。


    掩体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这个前所未见的"铁疙瘩"。


    李云龙愣了足足十秒钟，然后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


    他举着烟袋围着"蜻蜓"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转了第三圈，烟袋锅敲得砰砰响，脸上的表情从惊讶逐渐变成了怀疑，最后是赤裸裸的嘲讽。


    "红星厂那群秀才就送来这个大号风车？"李云龙用烟袋指着旋翼，"这玩意儿能飞？飞得起来老子把名字倒着写！"


    一名连长忍不住凑近看了看："军长，这风车是干啥用的？"


    "他们说能打坦克。"李云龙满脸写着"你们在开玩笑"，"打坦克？老子用152炮轰都费劲！星条国的铁王八是纸糊的？"


    雷刚急忙解释："李军长，这是全新概念的武装直升机，可以垂直起降，在空中悬停，从坦克装甲最薄弱的顶部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