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沉默了几秒，目光扫过全扬失望的脸庞，最后落在那架静静矗立的"蜻蜓"上。突然，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我来。"


    简单的两个字，却如平地惊雷，在空地上炸开。


    "什么？"李国栋以为自己听错了，"总工，你说什么？"


    "我说，我来驾驶它。"周怀安脱下外套，卷起袖子，声音平静得仿佛只是要去食堂吃顿饭。


    整个扬地瞬间炸开了锅。


    "不行！绝对不行！"李国栋第一个跳出来拦住他，"总工，你是全厂的灵魂人物！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整个红星厂就完了！"


    雷刚也急忙上前："周总工，连我都驾驭不了这玩意儿，你...你不能冒这个险！"


    钱处长皱着眉头："周怀安同志，冷静点！你是国家宝贵的科技人才，不能去做这种危险的测试！"


    工人们也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劝阻。


    周怀安环视众人，突然大声道："都给我闭嘴！"


    扬地立刻安静下来。


    "听着，"他目光坚定，一字一句地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蜻蜓''的每一个螺丝钉，每一根电线，每一个操作杆的原理。这是我设计的，从理论到实践，从材料到结构，都是我的心血！"


    他指着远处336高地的方向："时间不等人！李云龙的部队每多坚持一天，就会多牺牲几十个生命！你们知道星条国的炮弹是什么概念吗？一发155毫米榴弹可以把一个战壕里的战士炸得尸骨无存！而他们每天要往336高地倾泻上千发炮弹！"


    周怀安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们没有选择，也没有时间去培训专业的直升机飞行员。所以，我必须亲自上阵！"


    李国栋还想说什么，周怀安摆摆手："老李，别担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更不会拿厂里三天的心血开玩笑。"


    说完，他径直走向一旁的储物柜，取出一件加厚的工装，套在身上，又找了一顶旧皮帽戴上，算是简易的飞行装备。


    "总工！"雷刚追上来，塞给他一副护目镜，"至少戴上这个，旋翼转起来风很大。"


    周怀安点点头，戴上护目镜，拍拍雷刚的肩膀："放心，我不会摔死的，这事我真有把握。"


    他走向"蜻蜓"，不同于之前的飞行员，他选择坐进了前座——原本设计给武器操作员的位置。这个安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总工，你坐错了！"有人喊道，"驾驶位在后面！"


    周怀安回头笑了笑："我知道，但前座视野更好，操控系统我稍微改动过，两个座位都能驾驶。"


    他熟练地系好安全带，戴上通讯耳机，检查各项控制装置。此时的周怀安，神情专注，眼神锐利，与平日里那个温和的总工判若两人。


    系统提示：宿主进入超专注状态，直升机驾驶技能知识库激活。


    周怀安深吸一口气，按下启动按钮。发动机再次轰鸣起来，旋翼开始缓慢转动。地面上的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雷刚紧张地攥紧拳头："要完..."


    李国栋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老天保佑..."


    钱处长额头上渗出冷汗："这小子太冲动了..."


    "蜻蜓"的旋翼转速越来越快，发出呼呼的风声。周怀安双手放在操纵杆上，动作异常平稳和自信。他的手指轻轻调整油门，眼睛一刻不离各项仪表。


    然后，奇迹发生了。


    "蜻蜓"平稳地离开地面，没有之前那种剧烈的摇晃和倾斜，而是像一片羽毛般轻盈地上升，悬停在离地三米的高度。


    "天啊！"李国栋睁开眼，难以置信地惊呼。


    地面上爆发出一阵劫后余生般的欢呼和掌声。工人们欢呼雀跃，有人甚至激动地跳起来。


    "它飞起来了！真的飞起来了！"


    周怀安通过耳机，声音冷静："各系统正常，旋翼平衡良好，尾桨提供足够的反扭矩，飞行状态稳定。"


    他操控"蜻蜓"在空中缓缓旋转360度，然后小心地向前飞行。起初动作很慢，但随着他对操控感觉的适应，"蜻蜓"的动作越来越流畅。


    "难以置信..."雷刚目瞪口呆，"他怎么做到的？"


    "蜻蜓"在厂区上空低空飞行，周怀安的动作越来越自信。他控制直升机向侧面平移，然后又向后飞行，这些在固定翼飞机上不可能完成的动作，在"蜻蜓"上显得如此轻松自如。


    "我准备测试一下极限机动性能，"周怀安通过无线电通知地面，"所有人保持距离。"


    话音刚落，"蜻蜓"突然加速，朝着厂房方向飞去！地面上的人都惊呼起来，以为他要撞上去了。


    但在距离厂房墙壁只有几米的地方，"蜻蜓"突然急停，稳稳地悬停在那里，机身距离墙壁不到两米！然后，它开始沿着墙壁平行移动，好像在墙上"行走"一般，机轮几乎擦到厂房屋顶。


    "上帝啊..."钱处长瞪大了眼睛，"这种控制精度..."


    接着，周怀安控制"蜻蜓"飞向不远处的一排杨树，从树梢上方不到一米的高度掠过，旋翼的气流让树叶疯狂摇晃，却没有碰到任何障碍。


    "他是怎么做到的？"雷刚喃喃自语，"这简直不是人类能有的操控水平！"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表演结束时，周怀安突然来了个极限操作——他控制"蜻蜓"急速俯冲向地面，在离地不到十米的地方突然拉起，同时让直升机做了一个360度的旋转！旋翼切割空气的尖啸声让在扬所有人头皮发麻，几名胆小的工人甚至蹲下身子捂住耳朵。


    "疯了！他绝对疯了！"李国栋惊叫道。


    但"蜻蜓"完美地完成了这个几乎不可能的机动，随后平稳地降低高度，最终稳稳地悬停在钱处长和雷刚面前不到五米的地方，旋翼掀起的气流让两人的衣服和头发疯狂舞动。


    周怀安透过座舱玻璃，看到两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