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库，原油正在加工提炼，现金存入了专项账户。"李国栋走近，看着黑板上的复杂计算，"钱处长那边还没消息..."


    周怀安放下粉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我们不等他们了。李老头，立即下达指令，启动''蜻蜓''原型机项目，代号——''春雷''！"


    ……


    "春雷计划"正式启动的第一天，红星机械厂沸腾了。


    周怀安站在临时改造的大车间中央，像个军事指挥官一样布置着作战计划。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胡子拉碴，衬衫皱巴巴地塞在裤子里，领口敞开着，活像个被命运折磨的疯子。


    "听着，所有人！我们只有72小时！72小时内必须完成''蜻蜓''原型机的组装！"周怀安的声音在车间里回荡，"前线的李云龙部队已经弹尽粮绝，随时可能被星条国的坦克群碾平！我们没有退路！"


    工人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72小时？开什么玩笑！"


    "就算是装自行车也得一周吧？"


    "这不是胡闹吗？"


    李国栋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同志们，总工不是在说笑。前线真的很危急，咱们必须拿出红星机械厂的精气神！"


    周怀安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这听起来不可能，但我们有两个优势——第一，''蜻蜓''的设计极度简化，零部件比''猎风者''少60%；第二，我们用中东王爷的石油换来的物资已经到位，还有——"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决定拆了那架备用的安-2运输机！"


    "什么？"李国栋惊得下巴都要掉了，"那是北极熊国援助的，你疯了吗？"


    周怀安冷笑一声："不是拆了，是''借用''它的发动机和传动系统进行''改造''。反正那破飞机天天趴窝，飞一次修三天，不如派上用扬。"


    他转向全体工人："从现在开始，全厂三班倒，每班8小时，无休！主管级别以上人员全部取消休息时间！我需要最好的焊工、钳工、装配工和电工组成''春雷突击队''！"


    李国栋欲言又止，周怀安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老李，别担心，这次玩大的！我们不等军工部批复了，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已经飞上天了！"


    整个车间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战扬。图纸被贴满了每一面墙，各种零部件从仓库里搬出来，分类堆放。焊接的火花四处飞溅，金属切割机的尖啸声不绝于耳，锤子敲打钢板的声音此起彼伏。


    周怀安跟疯了一样，亲自参与每一个关键部件的制作。他的双手很快就被划出了几道口子，鲜血渗出来，被他随意地在工装裤上擦了擦，继续干活。


    "总工，你得休息一下！"李国栋递过来一块毛巾。


    周怀安摇摇头："没时间！你看这个旋翼连接处，我们没有足够的高强度螺栓，得想办法解决。"


    他突然灵光一现："去仓库，找出所有库存的501胶！就是那种高强度结构胶！我们可以用胶粘接替代部分铆钉连接！"


    "这...这能行吗？"一位老工程师犹豫道。


    周怀安咧嘴一笑："老张，你不知道吧？未来的飞机，有一半靠胶水粘在一起的！"


    工人们都以为他在开玩笑，笑着摇头，却还是按他说的去做了。


    第一天结束时，"蜻蜓"的主体框架已经初具雏形。那是一个看起来极其怪异的结构——细长的机身，短粗的"腿"，顶部是一个巨大的旋翼轮毂，尾部延伸出一根长长的尾梁，末端装着一个小小的尾桨。


    和优雅流线的"猎风者"比起来，这简直就是个丑陋的铁疙瘩。


    "这玩意儿真能飞？"一个年轻工人小声嘀咕。


    "看着怪吓人的，那个大风扇得多危险啊。"另一个工人回应。


    正当工人们窃窃私语时，车间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俄语。北极熊国的技术顾问安德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翻译和助手。


    "噢，天哪！"安德烈看到那个半成品的"蜻蜓"框架，立刻捧腹大笑，"这是什么？飞行拖拉机吗？还是说你们龙国人准备用它来喷洒农药？哈哈哈！"


    周怀安直起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安德烈用俄语对身后的助手说："伊万，看到了吗？这就是农民的飞行棺材！这种东西只配在马戏团表演！"


    虽然大多数工人听不懂俄语，但安德烈夸张的手势和嘲笑的表情，足以让所有人明白他的意思。


    周怀安冷冷地说："安德烈同志，如果没什么建设性意见，请不要打扰我们工作。"


    安德烈摆摆手，转身离开前，故意用中文说道："祝你们好运！别摔死太多飞行员！"


    车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工人们的热情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


    周怀安看出了大家的情绪变化，跳上一个工具箱，大声说道："同志们！别被那个酒鬼的话影响！你们知道吗？当年莱特兄弟发明飞机时，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们！当人类梦想登月时，多少人说那是天方夜谭！"


    他环视众人："我们不是在造普通的飞机，我们是在创造历史！想想看，当这只''蜻蜓''飞上天，悬停在星条国坦克上方，发射火箭弹时，那些洋鬼子惊恐的表情！"


    工人们的眼睛又亮了起来，纷纷点头。


    "好了，回到工作岗位上！今晚谁也别想睡觉！"周怀安一声令下，车间又恢复了忙碌。


    第二天，进度比预期快了不少。安-2运输机的发动机被"借"了出来，经过改装，安装到了"蜻蜓"的顶部。传动系统是最大的挑战，要把发动机的动力传递到旋翼和尾桨，需要精密的齿轮箱和传动轴。


    "总工，传动轴的材料不够了。"李国栋愁眉苦脸地报告。


    周怀安抓了抓蓬乱的头发："拆了那辆废弃的卡车！它的传动轴强度够用！"


    "那个？那可是厂长的专车啊！"李国栋倒吸一口冷气。


    周怀安无所谓地摆摆手："回头赔他一辆更好的。现在，给我拆！"


    就这样，一辆曾经属于厂长的GAZ卡车惨遭拆解，变成了"蜻蜓"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