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今夜,爱是唯一的答案
作品:《写歌续命?我降维打击,杀穿娱乐圈》 姿势,依旧笨拙。
可原本写满疲惫与不安的眼睛,却在奔跑中,一点点变得清澈,明亮。
像被雨水冲刷过的天空。
最终,停下脚步,站在演播厅中央,胸口剧烈起伏。
看向导演椅上,那个安静注视着自己的东方青年。
“我妈妈……常常说……”
汉克斯开口了。
声音沙哑,带着喘息,吐字却无比清晰。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话音落下。
整个演播厅,陷入了长达十几秒的死寂。
本·卡特此刻只觉一股电流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皮肤上,泛起一层细密栗粒。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不是震撼。
是……共鸣。
坐在身边的饺子,死死攥着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他从那个男人身上,看到了另一个影子。
那个在海边,固执地,一个人踢着毽子的红衣顽童。
他们都是傻子。
被世界孤立,却又用最笨拙的方式,与整个世界为敌,也与整个世界和解。
赵瑞哭了。
毫无征兆地,泪水夺眶而出。
想起乐山火车站,那个等待着一条不会回来的狗的老人。
想起自己,在拍完那部电影后,仿佛也跟着,在那个站台,等了一辈子。
江漓从导演椅上站起身,缓步走到汉克斯面前。
没有说话。
只是伸出手。
汉克斯愣了一下,也伸出手,与他相握。
“欢迎加入。”
江漓开口。
“福瑞斯特·甘。”
消息,如插上翅膀,飞出这间密不透风的演播厅。
没有官方通告,没有媒体宣发。
只有不知从哪里流出的,时长仅十五秒的模糊视频。
视频里,一个神情落魄的中年男人,在空旷演播厅里,笨拙地奔跑。
罗德尼的舆论机器,瞬间找到了新目标。
《好莱坞报道者》的标题,极尽刻薄。
【江郎才尽?新片男主竟是纽约地铁流浪汉!】
福克斯电视台的保守派主持人,更是在节目里,笑到几乎直不起腰。
“我的上帝啊!这简直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一个东方巫师,一个地铁流浪汉,他们是要拍一部关于失败者的史诗吗?”
“我建议,电影名字可以改成,《傻子与骗子》!”
全球网络,再次被嘲讽与质疑淹没。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嘛,江神这次肯定翻车!你看他找的都什么歪瓜裂枣!】
【所以,这就是江神口中那个,‘还没放弃梦想的人’?一个四十岁还在地铁里卖唱的卢瑟?】
【太可悲了,为了博眼球,已经开始消费弱势群体了吗?江漓,我对你太失望了!】
【#BoycottForrestGump#抵制阿甘!抵制江漓!别让他用一个美国流浪汉的故事,来侮辱我们的美国梦!】
……
江枫国际,远征队指挥中心。
薛之涣看着新鲜出炉的全球舆论报告,太阳穴突突直跳。
刚因《忠犬八公》而扭转的些许声望,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选角风波中,再次被砸得粉碎。
“漓哥……”
声音干涩。
“我们……是不是太急了?”
江漓没有回答。
将目光投向另一块屏幕。
#八公让我更像人#的话题,在经历了最初情感爆发后,并没如罗德尼所预料的那样,迅速冷却。
反而开始从线上,向线下,悄然蔓延。
英国,BBC记者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股暗流。
一篇名为《一条狗,如何改变一座城》的深度报道,出现在官网首页。
镜头,对准伦敦最大的流浪动物收容所。
“我在这里工作了十五年。”
满脸倦容,眼圈发黑的收容所负责人,对着镜头,声音却在颤抖,眼眶里,是无法抑制的泪水。
“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
“就在一周前,我们还因为资金短缺,空间不足,而不得不对一些生病、年老的动物,执行安乐死。”
“我们每天,都在扮演上帝,决定谁生,谁死。”
“那种感觉……像在地狱。”
“可现在……”
负责人哽咽着,指向身后。
镜头跟随转动。
原本拥挤、嘈杂的犬舍,此刻,竟空了大半。
数十个家庭,围着那些曾无人问津的流浪狗。
满身纹身的朋克青年,正笨拙地,给一只只有三条腿的残疾小狗,戴上崭新项圈。
年轻情侣,正为该给他们新领养的沙皮狗,取名“八公”还是“Hachi”,而争吵。
“领养申请,在一周内,增加了六倍。”
“收到的捐款,是我们过去一整年的总和。”
“你知道吗?”
负责人抹了把眼泪,脸上却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昨晚,我们所有的工作人员,聚在一起,看完了那部电影。”
“然后我们做了一个决定。”
“从今往后,这家收容所,永远,废除安乐死。”
这篇报道,像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涟漪。
CNN,路透社,法新社……
无数家曾对这场“东方文化风暴”持观望,甚至批判态度的中立媒体,纷纷开始跟进。
镜头,从伦敦,转向巴黎,转向柏林,转向东京。
每个城市的动物收容所,都在上演着同样的故事。
无数只,本该在绝望中死去的流浪动物,被抱进了新家庭。
它们中的很多,都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
八公。
舆论风向,在不知不觉中,再次发生微妙偏转。
【我……我有点看不懂了,所以,江漓到底是个反智的骗子,还是个……慈善家?】
【楼上的,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两者并不冲突?】
【去你妈的不冲突!一个能拍出这种电影,能让全世界数万只流浪狗找到家的人,你管他叫骗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不管,反正我家的八公,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
就在这时。
一个在全球范围内,都极具公信力的国际动物保护基金会,“善待生命”,公开发表了一封感谢信。
信,是写给《忠犬八公的故事》“匿名”的创作团队。
【……我们曾耗费数千万美元,邀请最顶尖的广告公司,制作过无数个宣传片,试图唤醒公众对流浪动物的关注。】
【但收效甚微。】
【而你们,用一部没有任何宣发,甚至画质粗糙的电影,做到了我们十年都未曾做到的事。】
【你们没有说教,没有乞求。】
【只是向我们证明了,爱与等待的力量。】
【在此,我们代表全球数万个动物保护组织,代表数以百万计,因这部电影而重获新生的生命,向你们,致以最崇高,最诚挚的敬意。】
【这部伟大的电影,比我们过去所有的努力,都更有力量。】
这封信,像沉甸甸的军功章。
悍然盖在那部,曾被罗德尼阵营,贬低为“精神鸦片”、“反智主义”的电影上。
所有对它的“理性批判”,在这些,真实,温暖,可被量化的善意面前,都显得那么的空洞,冷血,与可笑。
江枫国际,舆论监测中心。
一个负责整理报告的年轻实习生,看着屏幕上,那些被新主人拥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狗狗照片。
默默地,将电脑里一份,早已写好,关于如何反击“好莱坞抹黑”的公关通稿,拖进了回收站。
然后,新建了一个文档。
标题是。
【今夜,爱是唯一的答案。】
他将那些来自全球各地的新闻报道,一篇篇,汇编成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