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父亲写的散文诗
作品:《写歌续命?我降维打击,杀穿娱乐圈》 ......
沪上,深夜十一点的地铁末班车。
妆容精致,穿着一身名牌职业装的女人,疲惫靠在车窗上。
她叫林菲,是这座城市里,千千万万个光鲜亮丽的“白骨精”之一。
手机屏幕上,那封《写给父亲的信》,让她看得有些出神。
她也来自一个小镇。
父亲是个木匠,一辈子与刨花和锯末为伍。
她讨厌父亲身上那股永远散不去的木油味,讨厌他那双因为常年做活,而变得粗糙变形的手。
拼了命地学习,工作,就是想逃离那个小镇,逃离那种生活。
她成功了。
在这座流光溢彩的城市里,有了自己的公寓,自己的车,有了旁人艳羡的一切。
却也,离那个小镇,越来越远。
地铁到站,林菲走出车厢,走进那栋矗立在城市中心的豪华公寓。
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冰冷与空寂。
踢掉高跟鞋,将自己狠狠摔进松软沙发。
点开外卖软件,习惯性地,想点一份昂贵日料。
手指在屏幕上划动,却鬼使神差地,在搜索框里,输入了三个字。
“猪脚面。”
那是她小时候,最爱吃的东西。
也是那个被她嫌弃了一辈子的木匠父亲,唯一会做的拿手菜。
每次考试得了第一名,父亲就会乐呵呵地,去镇上最好的肉铺,割上一只猪前蹄。
用那双粗糙的手,慢火细炖上一整天。
然后笨拙地,为她剔去骨头,将炖得软烂的肉,铺在刚出锅的手擀面上。
汤是奶白色的,面是劲道的,肉是入口即化的。
那是她整个童年里,最奢侈的美味。
外卖很快送到。
林菲打开餐盒,一股混合着酱油与大料的香气,扑面而来。
夹起一块猪脚,放进嘴里。
味道,很像。
却又,差了点什么。
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掉进汤里,和开一圈咸涩涟漪。
......
川西,一座偏远山村。
土坯房里,昏黄灯泡下,一对年迈老夫妻,正坐在吱呀作响的藤椅上,看着一台老旧黑白电视机。
电视里,雪花点点,声音也时断时续。
“老婆子。”
男人突然开口,“明天,把咱家那头老母猪,杀了吧。”
女人愣住了,浑浊眼睛里满是疑惑。
“杀它干啥?那还指望着它下崽,给娃儿攒学费呢。”
男人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个被磨得发亮的烟斗,往里面塞着烟丝。
“娃儿刚才打电话回来了。”
塞好烟丝,用火柴点燃,深深吸了口。
烟雾,模糊了那张沟壑纵横的脸。
“他说,想吃我做的,回锅肉了。”
女人沉默了。
许久,才点了点头。
“嗯。”
......
这封信,像把钥匙。
打开了无数扇,被岁月尘封,被生活遗忘的门。
门后,是同一个沉默背影。
和一份,同样深沉的爱。
这股由无数普通人汇聚而成的情感洪流,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冲刷着整个互联网。
【我错了,我不该拜神的,我该去拜我爹。】
【刚给我爹磕了一个,他吓得差点把假牙吞下去,以为我中邪了。】
【兄弟们,我决定了,从今天起,退出江神仙后援会,正式加入我爹后援会,我是会长,不接受反驳。】
【那个卖‘仙气’的骗子,已经被我举报到工商局了,大家一起上,弄死他!】
【还有那个‘仙缘会’,我已经把他们资料发给反诈中心了,让他们去牢里开会吧!】
【江漓,对不起。我们好像,终于读懂了你想说什么。】
......
与此同时,江漓在工作室里,看完这篇帖子和下方数万条感同身受的评论。
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想起自己父亲。
那个同样神秘、背负着巨大秘密,却又无疑深爱着他的男人。
这时,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检测到高纯度情感共鸣……】
【正在生成“人间烟火”故事碎片……】
【故事碎片(父爱·沉默如山)已收集。】
【影响力阈值已突破。】
【系统正在升级……】
【系统2.0升级完成。】
【新规则:所有技能与作品兑换,将消耗指定类型“故事碎片”。】
【新特性:所有已解锁及未来解锁作品,将自动适配“法天境”,无需额外熟练度修炼。】
紧接着,又一条信息浮现。
【检测到“故事碎片(父爱·沉默如山)”与作品《父亲写的散文诗》高度契合。】
【是否消耗该碎片,解锁作品?】
江漓没有半分犹豫。
“解锁。”
几乎是念头浮现的瞬间,一股庞大到难以言喻的信息洪流,冲入脑海。
不是单纯旋律与歌词。
而是一段段被压缩了的泛黄岁月。
是一个男人从青葱少年到两鬓斑白,用沉默与脊梁,为家庭撑起一片天的漫长史诗。
是无数个被机油染黑的黄昏,是无数次饭桌上无言的给予,是无数个深夜里独自抽烟的孤单背影。
所有复杂,深沉,难以言说的情感,在这刻,都化作了最朴素的音符。
江漓站起身,默默走到角落,拿起那把挂在墙上,许久未曾动过的木吉他。
其他人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看着他。
看着他走到落地窗前,席地而坐。
窗外是京城璀璨的夜。
窗内,却仿佛被他隔绝成了另一个时空。
指尖轻拨。
一声清脆琴音,在办公室里漾开。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旋律简单,质朴,像村口那条缓缓流淌的小河,带着泥土芬芳和岁月温度。
江漓的歌声随之响起。
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饱经沧桑的沙哑。
“一九八四年,庄稼还没收割完。”
“女儿躺在我怀里,睡得那么甜……”
歌声响起的瞬间,薛之涣身体猛地一震。
他仿佛闻到了父亲书房里,那股子老旧书本混合着烟草的味道。
父亲是国内顶尖的物理学家,一辈子与公式和定律打交道,严谨,刻板,不苟言笑。
记忆里,父亲从未抱过他,也从未夸过他。
唯一一次亲密接触,是在他七岁那年。
父亲试图教他骑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
他一次次摔倒,膝盖磕得鲜血淋漓。
父亲只站在一旁,皱着眉,一遍遍重复着“腰挺直,脚蹬稳,眼睛看前面”。
他终于学会了。
骑着车,在夕阳下歪歪扭扭地前进。
回头,想得到一句夸奖。
却只看到父亲,不知何时已点燃一根烟,转身,走进了那间堆满书籍的昏暗书房。
只留下一个,被夕阳拉得老长的,沉默背影。
“……这是我父亲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生命,留下,留下来的散文诗。”
张扬靠在沙发上,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眼前,不再是江漓工作室。
而是九十年代,那间挤在筒子楼里,只有十几平米的小屋。
那时候,父亲还是个跑长途的货车司机,常年不在家。
每次回来,都会从那个破旧帆布包里,掏出些新奇玩意儿。
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