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泱纵使千般不愿意,也没有胆子敢公然反驳他,心里头还受着宁羡的气,又没有办法发泄,她只好揪着两侧裙摆,一双乌溜溜,水灵灵的眸子瞪着人看。


    宁羡见小姑娘气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心中反倒因为调戏她而生出阵阵快感。


    他觉得,这显然是一场对阮泱的报复,报复她抛夫弃子,报复她与别的男人偷情苟合。


    “你怎么可以....强抢民女?”


    宁羡双手抱胸,一副盛气凌人地模样睨着阮泱,他嗤道:“民女?我怀疑你是背叛大邺的细作,我对敌人这般,已算是宽宏大量了。”


    “我不是细作,你方才也搜了,我身上没有可疑的东西。”


    “亲我一口,我就放你离开。”


    宁羡恍若未闻,说话的语气骤然变得冰冷:“我数三下,再不过来,我就将你捆了,三,二....”


    阮泱知道他是认出了自己,才会这般强词夺理,他未当面拆穿她,是觉得她一个长在深闺中的女子再怎么耍花样,也只能玩弄于他的鼓掌之间。


    甚至让出几局,他也自信完全可以凌驾于她之上。


    阮泱见此也不挑明了,她走过去,真挚的捧起了他的脸,随后不慌不忙地朝宁羡的嘴唇吻去。


    她双眸微闭不断吮着,悠然自得的像在品尝一块甜滋滋的糕点,再不似从前那般扭扭捏捏。


    温热的鼻息在两人之间缓缓喷涌,那丝淡淡的香气,让宁羡心脏不禁绞痛起来。


    直到对方的两只小手开始不经意的摩挲起他的脖子,他头皮一麻,胳膊起了层鸡皮疙瘩。


    也不知道是终于被阮泱临幸的兴奋,还是因为积攒好久的怨气,他微微哼了声,竟不要脸的开始躲起阮泱来。


    可在阮泱强烈的攻势下,宁羡推来推去,终归是控制不住要和阮泱亲热的想法。


    毕竟自上回欢好后,他们太久没有过了。


    阮泱有陆文瑾可以亲热,可他又能有谁?这个仿佛给他下了春.药的女人最早赏了他糖果吃,结果不负责任地跑掉,现在又黏糊糊的回来了,这叫他怎么割舍的断!


    这突如其来的深吻,宁羡有些招架不住,连双腿都开始发软了,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他的耳朵和脸颊像被擦了胭脂一样红。


    “他们在干嘛呀!”


    孩童的说话声并不大,但在这样严肃沉闷的氛围中,却十分出挑。


    “在亲亲诶....”


    众人本没注意到河滩旁发生了什么,这一喊,都纷纷朝宁羡和阮泱望去,孩子的母亲见状十分窘迫,立刻捂住了自己一双儿女的嘴巴和眼睛:“别说话,哪是你们能看的,过来....”


    稍大大的孩子反倒气嘟嘟的,他挣脱母亲的双臂,大声道:“大哥哥,你羞羞脸!”


    宁羡:“......”


    阮泱推开宁羡,背过身子蹲下去,几乎要把整张脸埋进膝盖,为了虎符,她今儿个算是豁出老脸去了。


    这火好不容易烧起来了,忽然又被什么玩意儿当头浇下,宁羡咬牙,快要恨死那个乱说话的娃娃了。


    他凶巴巴地瞪向小男孩儿,随后极轻地踢了踢阮泱的绣鞋,渴望道:“我让你停了么,你不是很会?怎么不继续了?”


    阮泱抬头:“你能放我走了吗?”


    “....不能!走走走,前面是有你谁?”


    阮泱这话完全提醒了他,方才她这么热情,纯粹是因为想离开,宁羡不禁收紧拳头,用力踹了一脚阮泱的绣鞋。


    他冷道:“表面搜查并不能说明你是清白的,除非坦诚相见。”


    宁羡一把将人从地上横抱而起:“给我过来。”


    阮泱被弄得天旋地转的,片刻颠簸后,他们来了不远处一家旅店,宁羡踹开房门,毫不怜香惜玉地将人扔到了柔软的床榻上。


    阮泱喘着气,仰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宁羡。


    宁羡见人哆嗦着:“你在发抖?”


    “是啊,我知道接下来你要对我做什么,所以我很害怕。”


    宁羡嗤笑:“放心吧,你不亏的,又不是只有你脱,我也□□,让你看个够。”


    话音刚落,阮泱就见这个不要脸的开始解自己的腰封。


    阮泱沉默了,她瞥向阁楼下的马棚处,拴住的几匹马,换了一个策略。


    “我不想看,一块儿猪肉而已。”


    “?”


    宁羡顿了下:“猪肉?你骂我是畜牲?”


    “不敢。”


    宁羡听罢,傲慢道:“你现在受制于人,还有你不愿的权利?方才那样勾引人,不就是想要我,装什么?”


    阮泱见人生了气,便故意激他叹道:“没有装,只是我的郎君不知节制,前些日子让我很不舒服,到现在都还没好呢。”


    “夫君?”宁羡不可置信:“你哪个夫君,姓陆还是姓季?”


    阮泱轻嗤,她蜷缩在角落里,无辜地望着宁羡:“姓陆,你说的那位季家哥哥身体似乎有些羸弱。”


    宁羡气到直点头,也是,人家青梅竹马情谊绵绵,小姑娘又哪哪儿都可人,陆文瑾他怎么可能没有非分之想。


    他咬牙忍着心里的酸火好半天,结果语气倒先弱了下来:“....你对我不满意?”


    阮泱不说话了。


    像是变相的默认了。


    宁羡自然不服气,他走了过去,慢慢将衣裳一件件解开,从一开始的外袍,到最后的小衣,都由他亲自剥开。


    乌黑的青丝不合时宜地垂落散开,瞬间将眼前娇艳欲滴的红梅白雪图遮住。


    宁粗指节上还悬挂着少女藕粉色的衣衫,只粗略观赏一番,却皱起了眉头。


    竟什么可疑物都没有。


    她会把东西藏在哪里?


    他扔了手里的东西,宽大手掌一把捞起阮泱垂落在胸前青丝,试图在头发下找到那块虎符。


    可结果显而易见,自然是没有的。


    映入眼帘的反倒是一幅令人血脉喷张的古画。


    宁羡道:“圆润了不少。”


    阮泱忍着羞辱的游走,指甲不由得嵌入床板。


    直到半晌后,窗子上的冰雪终于融化,白雪红梅图被雪水染的湿漉漉了。


    宁羡一把将人横抱起,轻笑了声:“口是心非。”


    半夜里,床头的烛火总算燃烧殆尽,乳白的蜡油也半凝固在烛台里,整个屋子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能勉强勾勒出两人的轮廓。


    阮泱从混沌中回笼,她艰难地挪动了双腿,却把宁羡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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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对不起。”


    阮泱没想到结束后,他的第一句话是道歉。


    她明知故问:“你为什么对不起我?你自始至终不是都觉得是我的错?”


    宁羡见她不下台阶,哼道:“你也不是什么好女人,但我也错了,我不应该那么坏,知道你有身孕,还故意说出那样的话刺你。”


    “我舍不得你。”


    阮泱咬住嘴唇,把眼泪忍了回去,这几句话里有多少真情,多少假意,她不得而知。


    “你呢,有没有想我?”


    阮泱沉默半晌:“想。”


    宁羡得到了肯定的回应,他不禁又把人搂紧,这下醉在阮泱的温柔乡里忘乎所有,几乎要神魂颠倒了。


    “那我娶你。”


    阮泱一愣:“可我不做人小老婆。”


    少女的声音愈来愈模糊,待意识朦胧时,宁羡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母亲七窍流血而亡,自己被废除后被各个兄弟做成人彘的样子。


    他这是在干什么?


    宁羡骤然收紧指尖:“告诉我,你把东西藏在了哪里?”


    阮泱一怔大梦初醒,她立刻甩开他的手臂,冷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怎样才能听懂?”


    宁羡整个人都变了,眼眸变得阴戾,语气变得生冷。


    他不受控地忽然卡住了阮泱脖子。


    阮泱抓住他的手背:“放开......你要.......掐死我....才高兴?”


    “那,何必说......假惺惺的话.....来蛊惑我?”


    宁羡见人拼命挣扎,随后缓缓松开了掌心。


    他似是累极了,没在纠结虎符的事,也再不愿意开口说话,甚至完全卸了力气,乖乖地趴在阮泱胸前。


    半晌,温热滚烫的液体滴落。


    “......你背叛我。”


    “宁愿要别人赢,也不要我活着。”


    既然这样,那就死在他身边,永远不要回去了。


    宁羡说完不久后便沉沉睡去,阮泱停下了一直安抚他的手,随后看了眼烛台里的消失不见的香丸。


    应该是这东西起效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她必须快些回到自己窝藏虎符的地方,以免夜长梦多。


    只要此番能从他眼皮子底下平安离开,护国将军会在渡口处接应她,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


    次日是个艳阳天,昨晚下了场大暴雨后,白日里反倒没那么燥热了。


    作夜两人探讨的厉害,加上中了香毒,宁羡这一昏睡到醒来,几乎要到晌午了。


    宁羡揉着头痛欲裂的额角,伸手朝一旁摸去,却发现床榻边空空如也。


    他起身,往阁楼下方看去,连阁楼下马儿今早也少了一匹。


    王重姗姗来迟:“殿下原来在此处....”


    男人坐在榻边双目发红,青丝散开,寝衣大敞着,露出里面结实又分明的胸膛,胸膛上还有好几处难以言说的吻痕,和暧昧的抓痕。


    王重惊道:“那姑娘岂有此理,怎会这样?”


    宁羡震怒,一把将阮泱睡过的软枕朝角落用力摔去。


    他无力道:“给我去追,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