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所今天很热闹。


    程吾是人族的权威院士，还是研究院院长。


    这么一个被众多军卫保护的人居然会被关在房子里凌迟，真是骇人。


    “你们说是不是反叛军干的？他们可是连程老都敢当众截杀！”


    “有可能，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群反叛军彻底抹杀啊？”


    “诶兄弟，你们军校教官有跟你们透露点消息吗？”


    石凛被人看着，挠挠头：“没有，我们还是学生，暂时不参与这些。”


    众人没探听到新消息，有些无趣。


    “他当然不知道了！”


    王盛利从人群后方走来，步伐嚣张自满，一看就是权贵子弟，众人让出一条路。


    王盛利面上笑意更甚，睨着还站在比武台上方的石凛，翻身跳上去。


    有围观者谄媚地夸了句：“好！”


    石凛礼貌点头：“王同学，你要跟我切磋吗？”


    王盛利没理他，昂起下巴，俯瞰下方民众：“我知道内部消息！”


    众人提起耳朵。


    宋曦刚准备进训练室，听到这句话，停下了脚步。


    “真相就是程吾院长是被反叛军偷袭了！”


    “反叛军有内应，他们窃取了程院长的研究成果，不巧被程院长发现，遂把人捉走，准备逼问更多信息。程院长宁死不屈，贼人恼羞成怒，遂痛下狠手，挑衅我们！”


    王盛利大义凛然：“我们作为军校生，对反动势力义不容辞，无论再多磨难，都誓死保卫人族！”


    “好！”


    “说得太好了！”


    众人被他说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参军。


    宋曦：“……”


    要不是那天听到这个人在计划作弊，她就信他后面那句慷慨发言。


    至于真相……半个字都不信。


    没浪费时间，宋曦去训练室继续练体。


    比武台仍旧热闹。


    石凛惭愧：“没想到王同学是这样正义之士，真让我敬佩。”


    王盛利忍着鄙夷跟他握拳，低语：“待会我们随意切磋，让我赢，才能更加振奋人心。”


    石凛觉得有理，应下了。


    .


    王盛利的胡言乱语小范围内传了出去。


    人族高层也有所听闻，紧急开会的时候有人提出认下这个解释。


    “我看这个理由就很不错！”


    “首领，虽然程吾院长私下有点癖好，但他也死了，我们得保住他生前体面，以最高礼仪送葬。”


    田首领冷笑：“五十年来，掳掠女孩不下万个，现在找到十余个是这一万里仅剩的活口！你们跟我说这事‘一点癖好’？！”


    “张理事，我有理由怀疑你私下也是这般行径。”


    “不知你经不经得起查。”


    张理事面色不改：“首领，如今民众情绪激烈，誓要政府为程吾讨回公道，可见程吾多得民心。咱们可不能毁了民众心中的神，要是神陨，我们这些人也要被怀疑猜测。”


    “张理事说得有理。”


    吴理事接话，“眼下天灾仍在治理，反叛军在虎视眈眈，还有藏污纳垢的贪官污吏在等着处理，实在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披露程吾的罪行，还得等等。”


    李海秘书长笑了。


    “确实要等，没点牛马鬼神追随，程吾一个人也做不到掳走这么多女孩。”


    “建议所有高位任职的人都得多查几遍。”


    “首领，我的提议如何？”


    众人暗骂，你的提议不还是首领的意思。


    田首领颔首：“付上将，你去办。”


    付成峰：“是。”


    众人脸色有点不好。


    张理事仍坚持己见：“首领，我们得顾及程老的意思，毕竟这事关程家的颜面。”


    “张理事。”


    田首领目光冰冷，“人族没有世家，法律更不会给所谓的世家让路。”


    张理事脸色不好。


    他当然知道人族不支持世家，但程老为人族做出这么多贡献，程吾又是能干真事的，牺牲一些普通人满足私欲又算得了什么。


    田首领似乎看出他潜藏意思。


    “如果诸位认为只要贡献做得够多，就可以不顾法律满足私人意愿，那么我告诉你们。”


    她站起来，扫过每张还算年轻的脸。


    那些老人，终究是不在了。


    “一百年前，联盟就是这么对待人族。”


    被欺负、被妥协，想要获得一点尊重，得来的却是数不尽的嘲笑……


    宋首领啊，如果你还在就好了。


    .


    宋曦踩着月色回家。


    路过一家小吃店，买了一份宵夜。


    路边有放学的学生，嘴里模仿着上课时老师的语气，惹来同伴大笑。


    这种生活，恍若从前。


    在那些孤单安静的日子里，


    学生还在叽里咕噜说着话。


    “雅雅，你说干坏事的是王子吗？”


    “王子殿下这么好看，肯定不是他。”


    “哼，他们说是反叛军，一定是他们看王子不顺，污蔑他，一群人坏人！”


    “就是，超级大坏人！”


    宋曦知道他们说的是程吾的事，无奈摇头，又难免开心。


    幸好，喜欢他的人很多。


    哪怕知道颂歌5S精神力，在联盟是可以称霸的存在，她还是不希望他被太多人讨厌，尽管他可能不在乎。


    几个学生的影子渐渐分开。


    一道修长身影停在宋曦买过的小吃店门口。


    老板笑：“客人想吃什么？”


    内心嘀咕怎么这个高中生有点眼熟。


    颂歌扫过这些炸串，点了一份，拎着走过街道。


    路人看到他的脸，有瞬间觉得熟悉，记忆又很快被朦胧，只当自己看错了。


    少年坐在路边椅子，干净优雅的吃东西。


    好吃。


    少年心里评价。


    再杀几个人吧。


    少年开始行动。


    ……


    这一夜，付成峰的军队在兢兢业业调查所有官员。


    有了程吾做切入口，所有绑在绳上的蚂蚱都逃不掉，甚至还查出了更深的罪行，罪恶滔天。


    带军去捉人时，却发现这些人全都被吊起来凌迟，只剩一口气。


    手段跟程吾的一模一样。


    凶手还在地上留了一碗吃光的炸串盒子。


    于是，买过这家炸串的全被带去查问了。


    宋曦：“……”


    不能这么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