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叹了口气，敲了把机器人冰冷的脑袋壳。


    “走吧，给我开个房。”


    没有精神力，也可以训练武力，总归遇到危险能应对些。


    机器人：“亲亲，您是高级会员，请这边来。”


    他们经过大堂比武台，此时有两个在切磋武力，周围看客热闹哄哄，开始出招。


    “哎，踢他下腿！”


    “别退呀！挠他后颈！”


    “——哎哎哎，赢啦！哈哈哈！！”


    胜利的男人抹了把汗，将地上的人拉起，咧开笑容：“承让。”


    那人捂着胸口，怀疑：“你该不会是哪个武术世家跑出来炫耀的吧？”


    “不是。”男人挠头笑，“我是第一军校的。”


    “……”挂逼。


    众人听到是军校生，纷纷大赞学业有成，未来可期。


    更有不少人想跟他切磋。


    宋曦留在原地看了会，这个军校生确实名副其实，招式快速有力，反应灵敏，会灵活改变招式，是个合格的军人。


    “走吧。”


    她让机器人继续带路。


    高级会员的训练室比普通会员的更为宽阔，仪器设备也丰富精致，房间还提供美味水果点心。


    宋曦进去前，隔壁门突然拉开。


    一道嚣张声音越来越清晰：“……我准能拿第一，看他们谁敢不给我爸面子……”


    宋曦将门合上，没兴趣听权贵子弟的傲慢宣言。


    机器人根据宋曦需求调整好模式，看着换好衣服的人，开开心心道：“祝您玩得愉快哦亲。”


    “谢了。”


    “不客气哦亲。”


    宋曦没有精神力，能选择的模式有限，但也聊胜于无，掰了掰手腕，跟突然出现的八个虚拟机器人对打起来。


    ……


    走廊安静，只有机器人巡逻，王盛利得意地对光脑那边的小弟炫耀。


    “这些贫民考上军校又怎样？以后还不是得低着头给我办事！”


    “我心情好了就赏他们点好处，心情不好了，让几个人失踪也不是难事。”


    “石凛？哈！”


    “这次天灾，那块石头家里可是难上加难，我看他这次还敢拒绝我的好处？等我赢了他，拿到勋章，就把他踢出学校哈哈哈……”


    王盛利说话声音并未掩盖，但路人都不敢提出意见。


    这可是中心城，随便出门都能撞到不少权贵，这人敢这么放肆，家里定有高位者。


    不能惹啊。


    王盛利的好心情没能持续，看见比武台稳赢的石凛，气得脸都变形。


    这么强，到时候期末考核，他怎么拿第一？


    王盛利跟小弟们饮酒作乐时说起这回事。


    小弟发来主意：“王少，咱们可以去黑市搞点东西嘿嘿。”


    “白痴！”


    “你把军校的检查设备当摆设？是不是想害我！”


    王盛利砸了个酒瓶过去，小弟顿时头破血流，包间内瞬间安静，陪酒女郎更是缩紧脖子。


    小弟捂着伤口，连忙告饶：“王少息怒，我说的是把药下给石凛，等他拿了第一后就举报他，让他百口莫辩！”


    王盛利眉头舒了又皱：“他入学三年，一直都是第一，教官们不会信。”


    小弟阴笑：“那就让他先输一次！”


    中心城的晚霞格外热闹，像一个画家在喧嚣繁华中赠予的唯一安宁。


    这股安宁传到了数百公里外的郊区。


    地下室，灯火通明，照亮满地斑驳血迹。


    沿着血迹往上，是一具被挂起的“尸体”，左臂及下半身被剔得只剩骨头，只剩零星血肉粘连着，要不是奄奄一息的呼吸声，都以为他死了。


    在“尸体”正前方，是数十个意识涣散的女孩。


    一架黑色机器背对着女孩们，全程记录着人变“尸体”的经过。


    大致是中场休息结束，地下室响起了脚步声。


    一个长发少年缓缓走近，戴着黑色手套，执着一把小刀，像雕刻一件艺术品般，继续雕刻“尸体”。


    男人惨痛的呻吟着，濒临死亡时，又被拉了回来，承受加倍痛苦。


    直到另一条手臂也剔光了血肉。


    匕首掉地，少年摘下手套，踩着愉悦的步伐离开地下室。


    三分钟后，这则视频传遍整个人族，引起巨大轰鸣。


    只因被捆绑凌迟的男人是如今研究院院长程吾，他的奶奶可是精神力开发者程老。


    这样级别的科研巨佬，居然被人残害至此，一定得严惩！


    【视频里都有凶手的身影了，一定能很快破案！】


    【……怎么那么像崽崽王呢？】


    【少来，崽崽王在几十光年外呢！你肯定是崽崽王的黑粉！】


    【颂歌八十年前把我爷爷的村子给炸了，也就看在宋首领的面子勉强不计较，别的，呵！】


    话题歪掉，人族民众针对凶手是不是颂歌吵了一天一夜。


    ……


    宋曦也关注这件事。


    她对比颂歌最新出现在官网的照片，对比身影，百分百确定是视频中模糊不清的少年就是颂歌。


    颂歌……跟程吾是有什么仇怨吗？


    下这般狠手，一定是很生气。


    杀的还是程老的孙子，程思微的弟弟，而她如今还住着程思微提供的别墅。


    她不能住了。


    正好这些天对中心城的环境也摸索了些，她跟程思微说了声，很快搬到一处安静平房，住在这里的都是普通民众。


    “我回头再联系你。”


    光脑那边，程思微的脸色特别憔悴难看。


    宋曦有点心虚：“程老还好吗？身体怎样？”


    “看了医生。”


    程思微没有多说别的，很快去忙碌别的事。


    宋曦坐在门口叹气。


    颂歌，一定别被发现啊……


    光脑发来训练所的广告：【尊贵的客人，本所新进一批超级机械，赶快过来体验吧！】


    留在家里也是烦心，宋曦继续去训练所，途中顺便找了个侦探所。


    很老旧，但据说能力很强。


    “你找谁？”接待室大爷问。


    “我法律上的丈夫。”


    “把表格填好，交钱就行了。”


    大爷递来一张纸。


    宋曦叫管家发来信息，逐一填上，交足钱才离开。


    大爷打了个哈欠，把表格塞到机器人肚子里，机器人双眼程亮，不断闪烁。


    半个小时后，给出答案：【此人已死。】


    大爷不以为意，悠哉打游戏，随口问：“死哪去了。”


    机器人一阵混乱后，显示一个大致范围：【银河系。】


    “没听过。”


    大爷回忆半分钟，确实没听说，摇头嘀咕，“等上半个月，再通知雇主去捞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