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的医务室安静得出奇。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窗外飘来的花香，构成一种奇特的气息。


    张闻周和蒋子星并排坐在段阳病床旁的椅子上。段阳已经睡着了，脸色比早晨好了许多。


    "医生说再观察一晚就可以回宿舍了。"张闻周小声说，目光落在段阳平静的睡颜上。


    蒋子星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条银链。张闻周发现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在天台上，在教室里，现在也是。


    "那个..."张闻周鼓起勇气开口，"项链...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蒋子星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从领口拉出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巧的银色音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妈留给我的。"他的声音很轻，"她是个音乐老师，在我十岁时去世了。"


    张闻周心头一紧："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关系。"蒋子星摇摇头，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她很喜欢听我唱歌，说我的声音像我爸。"他的表情变得复杂，"讽刺的是，我爸几乎从不在家。"


    张闻周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轻轻碰了碰蒋子星的手背。让他意外的是，蒋子星没有躲开，反而翻过手掌，与他十指相扣。


    两人的手就这样静静交握，谁都没有说话。张闻周能感觉到蒋子星掌心的温度，还有那微微的颤抖。他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但奇异地，并不感到慌乱。


    "任务提醒。"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班级音乐节筹备开始，建议共同参与。奖励：亲密值 10%。"


    张闻周这才想起明天班会要讨论音乐节的事。作为高一新生，每个班都需要出一个节目，而他们班至今还没有人报名。


    "你会唱歌吗？"蒋子星突然问。


    张闻周摇摇头："五音不全。段阳以前说我唱歌像鸭子叫。"


    蒋子星笑了，那个让他心跳加速的酒窝又出现了："我可以教你。我...还算会一点。"


    就在这时，段阳在病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你们...还在这儿啊？"他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看来我错过了不少事？"


    张闻周迅速抽回手，感觉脸上一阵发烫。蒋子星倒是很镇定，只是耳尖又红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段阳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我刚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王慧在唱歌。"


    "音乐节！"张闻周突然想起来，"班长说每个班至少要出一个节目，我们班到现在还没人报名。"


    段阳眼睛一亮："你们三个可以组个乐队啊！蒋子星会吉他，张闻周可以主唱，我...我可以打酱油！"


    "我拒绝。"张闻周斩钉截铁地说，"我唱歌真的很难听。"


    蒋子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有系统在，说不定能帮你调整音准。"


    "还有这种功能？"张闻周惊讶地问。


    "试试不就知道了？"蒋子星站起身，"明天放学后，音乐教室见。"


    第二天下午，张闻周忐忑不安地站在音乐教室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窗，他看到蒋子星已经在里面调试吉他。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进来，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张闻周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蒋子星抬头，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准备好了吗，主唱大人？"


    "别这么叫我。"张闻周嘟囔着，走到钢琴旁坐下，"我连歌词都没想好唱什么。"


    蒋子星拨动琴弦，弹出一段轻柔的旋律："就唱你最喜欢的歌，随便什么都可以。"


    张闻周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声哼起一首流行歌。他的声音起初有些发抖，但在蒋子星鼓励的目光下渐渐变得坚定。


    "系统辅助启动。"脑海中响起提示音，"音准校正中..."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张闻周感觉自己的声音变得不一样了，每个音都准得出奇，甚至能轻松唱出以前怎么也够不着的高音。


    蒋子星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就知道你能行！"他的手指在琴弦上灵活地跳动，配合着张闻周的歌声，"再试一次，这次加上感情。"


    他们就这样练习了一首又一首歌，直到夕阳西下，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两人的歌声和吉他声。不知何时，蒋子星已经站到了张闻周身边，他们的肩膀轻轻相碰，呼吸逐渐同步。


    "最后一首。"蒋子星轻声说，弹起一段张闻周从未听过的旋律。


    这是一首温柔的小调，歌词讲述着两个在星空下相遇的少年。蒋子星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和张闻周清澈的嗓音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这是...你写的？"唱完后，张闻周惊讶地问。


    蒋子星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昨晚睡不着，随便写的。"


    张闻周突然意识到，这首歌写的是他们——天台上，星光下，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他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后加速跳动。


    "我喜欢。"他轻声说，"我们可以在音乐节上唱这首吗？"


    蒋子星的眼睛亮得惊人："你确定？"


    "嗯。"张闻周点头，鼓起勇气握住蒋子星的手，"我想和你一起站在舞台上。"


    蒋子星反握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几乎有些疼。但在疼痛之外，是一种令人安心的温暖。


    "系统提示："亲密值达到15%，解锁新功能：情绪共享。在肢体接触时，可短暂感知对方情绪。"


    张闻周惊讶地看向蒋子星，发现对方眼中同样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你也收到了？"他小声问。


    蒋子星点点头，突然倾身向前，在张闻周耳边轻声说："我现在很紧张，但更多的是...开心。"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张闻周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通过相握的手，他确实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的情绪波动——像是一杯冒着气泡的柠檬水，酸甜中带着微微的刺激。


    "我也是。"他轻声回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窗外，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