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开辟生意

作品:《梨花今天努力自救了吗

    还春堂的美容养颜生意正式做起来了,往来者众,但消费者少。


    过去做妇人容颜生意的多是胭脂铺,讲究效果立竿见影,内服丹药顾客对效果存疑。


    一日,梨花百无聊赖坐在店门口等客人,外头过来一群人。


    来人五颜六色花枝招展,是七八个穿着轻纱的姑娘,姑娘们中间簇拥一个手舞足蹈的少年,梨花定睛一看却是小川。


    转眼间一群人嘻嘻哈哈来到还春堂门前。


    小川道:“姐妹们,这就是我和你们说的好地方!”


    梨花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大家已经自觉进店摸索。


    转了几圈,头戴大红牡丹的女子最先开口:“看着不过是些普通丹药和药膏,真有你说得那么玄乎,能让我返老还春?”


    女子看着也就二十几岁,怎么有返老还春一说。


    梨花还愣着,小川站在身后轻轻推她:“还不给客人介绍介绍。”


    做生意要紧,梨花立刻回神,详细介绍丹药如何细水长流调理身体,红牡丹伸出细长的食指轻点梨花嘴唇。


    “做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青春,若不能快速让我恢复容颜就不必再说。”


    涂了丹蔻的手指映入眼帘,梨花才想起她是摘星楼的头牌舞姬,那天在李遥的宴席上站在中心跳舞,妖冶的神态魅惑众生。


    揭去面帘,确实能看到她眼下些许的纹路,可如果不是贴面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红牡丹是摘星楼资历最深、舞姿最美的舞姬,花无百日红,面对楼中不断涌现的新人,她越来越焦虑。


    梨花本想说谁的肌肤没有纹路呢,可她想起自己是做美容养颜生意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正巧阿香给锦衣卫衙署送凉茶回来,梨花想起那天王夫人看见芙蓉膏的神情,立刻有了主意。


    请众人在前厅稍作休息,梨花和阿香在后堂用矮凳和丝褥临时置了一张榻。


    红牡丹将信将疑躺上去,阿香为她卸妆净面。


    当众卸妆红牡丹还是第一次,有些局促,随着阿香敷上芙蓉膏,她渐渐放松,梨花坐在后面为她轻柔按摩肩膀,侍候惯别人的人,第一次享受这样的服务,红牡丹舒服得睡过去。


    一炷香后,阿香带红牡丹洗去芙蓉膏,众人在前厅早等得坐不住。


    “人来啦!”


    阿香话音落,众人就见红牡丹顶着一张水嫩嫩的脸出现。往日铅粉胭脂覆上,也没有此刻白里透红的天然血气。


    女孩们叽叽喳喳围上去摸,那张脸如同剥了壳的鸡蛋般细滑,红牡丹捧着镜子露出久违的笑。


    这下热闹了,一个人体验过不行,其他女孩也要体验,没地方躺就仰头靠在椅子上,这儿一个那儿一个坐满还春堂。


    阿香和梨花为她们涂抹芙蓉膏,小川很绅士地不看,背过身坐在门槛上招逗路人。


    梨花手头完事,兴冲冲拍小川后背一掌:“可以呀你,带人来照顾我生意!”


    小川皱眉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拍回去道:“疼,那天打板子的伤还没好呢。”


    那日他被巡捕营的士兵带回去,犯宵禁按规矩该打二十板子,因着谢舟的“特意交代”,把总心领神会又多打二十板子。多亏他年轻力壮,吃了几天药又能活蹦乱跳。


    梨花惭愧,心虚地咬了咬唇,奉上阿香亲手做的鲜花饼赔罪。


    交谈间才知,小川去摘星楼寻了份力工营生,因为人机灵,颇得姑娘们的欢心,被安排做迎来送往的活儿。


    红牡丹最照顾小川,那天她不舒服,徐掌柜非点她侍酒,她手抖不慎洒了,被徐老板扇了一巴掌,大骂:“年老色衰也就罢了,连倒酒都不利索,不如去投井。”


    红牡丹捂脸哭着跑出去。


    这一幕刚好被小川看见,为给红牡丹出气,他趁夜跑到徐掌柜盘下的铺子放火。


    又是徐老板,听到这个名字梨花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恨恨捏碎手中的鲜花饼道:“他会有报应的。”


    小川笑她:“什么报应,拜神祈求雷劈死他吗?”


    梨花嗔怒:“你看不起谁呢,说不定我平地一声雷炸了他,连你那份一起算上。”


    小川翻白眼,“我可谢谢你。”


    梨花趁机把鲜花饼碎倒进他嘴里,“不用客气,多介绍点顾客来就好。”


    她起身回去,女孩们刚好敷面结束,洗净脸满意的不得了,又笑闹起来,其中绿衣女子道:“好像在面颊覆了一层水膜,要是天天能享受这般服务就好了,这叫什么啊?”


    梨花灵机一动:“敷面膜。”


    小川凑过去嘚瑟道:“我就说你们会满意的吧。”红牡丹笑着戳他脑门。


    梨花提醒:“芙蓉膏只有即时效果,想长久维持还要靠内服滋养。”


    这次红牡丹心悦诚服,以她为首定下许多药膏和丹药,其他女孩纷纷跟随,一众女孩欢欢喜喜走了,小川回头冲梨花挑眉,顺便对阿香抛了个媚眼。


    还春堂做成一笔大生意,银子周转起来。


    绿衣女子的话给梨花提了个醒,可以把“敷面膜”做成一项服务,不止使容颜美丽,更可以作为一种享受。


    ————


    说干就干,还春堂格局彻底调整。


    正好这几天下雨,生意一般,梨花征得梅伯同意,拿钱盘下隔壁铺子,两间房打通。


    西边一间继续卖药接诊,同时多设置了专门展柜,专售美容养颜药,可以送货上门。东面置了几张软榻,榻边配有单独脸盆面巾等,每张榻用纱帘隔开,形成独立空间。


    大家分工合作,阿香主动揽过送货上门的工作,三天两头往摘星楼跑,药箱里除了红牡丹她们定的药膏,还有梨花给小川准备的特制伤药,还有阿香做的吃食,后来又多了新纳的鞋垫、护腕。


    梨花每次笑着目送阿香出门,阿香脸红通通不敢看梨花。


    为了让更多人知道还春堂新增了敷面膜服务,梨花请停云阁老板写了许多传单,她每日到街上发。


    初次服务免费体验,满意再来。


    还春堂的芙蓉膏效果实在惊人,周围年轻女子、中年妇人都来体验,其中不少成了常客。


    客人越来越多,梨花和阿香忙不过来,又雇了一个人帮忙。


    新来的雇工也是女子,名唤秋水仙,爹娘离世从外地来投奔亲戚,亲戚嫌她累赘把她拒之门外,她晕倒在还春堂门口,被阿香救回去。


    醒来后,秋水仙跪求留在还春堂,看着身世境遇相似的女子,梨花心软把她留下了。


    三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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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经营生意,梅伯搞后勤,四人就这么把还春堂发展壮大。


    以往妇人们总围着灶台打转,现在有了敷面膜的闲暇时光,竟成交友的新途径。都是女子,从美容养颜聊到家长里短,再聊到夫妻生活,许多心酸苦楚有了共鸣。


    还春堂名声越来越大,住得远些的人有时也过来。


    这天,归流河边浣衣的胖、瘦两妇人也慕名而来。


    痩妇人问:“你家那个喝了药管用么?”


    胖妇人扯扯头发无奈道:“管用了几天就没了。”


    “怎么没了?”


    “药铺没了,说是抓错药。”


    “拿着方子去别家抓药嘛。”


    “你可不知道,好几家常去的都关门了,还有几家花店也换人经营了,你说奇不奇怪……”


    胖妇人正说着,旁边“当”一声铜盆落地的声音。


    梨花手发抖,顾不得道歉跑出去。


    天空黑压压的,梨花的心比天还沉。


    谢舟不让她明着毁了曼陀罗,她就另辟蹊径。


    种曼陀罗需要特制的花肥,梨花几番周折寻到供应商,借订购花肥的机会,将鬼针草的草籽混入其中。


    鬼针草的草籽遇水会让其他植物快速枯萎,到时候也查不出任何痕迹。


    这段时间京城多雨,梨花利用鬼针草神不知鬼不觉毁了徐老板种的所有曼陀罗。


    她以为万事大吉了,却不曾想激得徐老板变本加厉蚕食店铺,她又一次做了害人的推手。


    梨花头脑一片混乱,她跑到归流河边,天上下起暴雨。


    “所有选择都要付出代价。”


    “所有选择都要付出代价。”


    梨花又哭又笑不住地重复这句话,雨拍在脸上,她浑然未觉。


    过了许久,她才发觉头顶的冲刷消失,一把伞不知何时遮在头上。


    她黯然回头,杨贞举伞站在她身后,一身青衣与天地融为一体。


    看着杨贞握住伞柄的手,梨花心中的酸涩一下爆发。


    “杨大哥,原来真的有人做出选择,却是让别人付出代价。”


    杨贞听闻还春堂扩大生意,带了贺礼拜访,却听秋水仙说梨花突然跑出去了,他沿着脚印一路追过来。


    杨贞不知道梨花发生了什么,但她那样豁达的人,定是遇到天大的委屈。他拿手绢轻轻擦去梨花额头的雨水,顺带不经意抹干眼角的泪珠。


    “非你所愿做出抉择,何错之有。”


    那时梨花也是这样劝他的。


    “不是的,有人警告过我,是我执迷不悟。”


    原来谢舟早预料到那些人不会就此收手,面对他的警告,她还让谢舟不要干涉。


    她好自以为是,真的可笑。


    世事逼人,无可奈何,再多规劝无济于事。


    雨下得更大了,杨贞将伞往梨花一边倾斜,至少帮她挡住这一刻的风雨。


    噼噼啪啪的雨急促敲打,沿着伞骨浇湿杨贞整个后背,布料沉重地贴在身上,风一吹冷得很。


    杨贞往前半步替她挡风,梨花心神恍惚靠在他胸前,他的心漏跳了半拍。


    暴雨喧嚣,伞面将他们与天地隔开。


    一把伞,两个人,肩并肩踏雨走回还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