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能……等等！”李婵娟一下子睁圆了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抓着黄金鲤的手臂，急切的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在把树神和我的姐妹画等号？？——你认为我的姐妹和伴侣是一样的，所以，你认为我的姐妹其实也是我的‘伴侣’？”


    面带瑰丽鳞纹的妖冶少年歪了歪头，不解，“难道不是吗？”


    “艹啊……”，这下误会大了。


    李婵娟头皮都麻了，她手忙脚乱，语无伦次，不知所措的解释着，“不是，不是的，姐妹是姐妹，伴侣是伴侣，姐妹怎么可能是伴侣？我姐姐当然也不是我老婆……”


    “老婆是什么？”金荣疑惑问。


    这句单纯的询问仿若一句绝杀，让李婵娟的一切辩解戛然而止，僵在原地。


    ——对啊，‘老婆’是什么？


    这些家伙，知道‘老婆’是什么吗？他们又对‘夫妻’的关系有概念吗？


    他们口中的伴侣，真的是自己所知道的‘伴侣’吗？


    李婵娟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抓着少年的手臂，干巴巴又无比凝重的问，“所以，在你们的概念里……‘伴侣’是什么？”


    金荣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问题有什么好问的，不过同行那么久，他也清楚自己这位主君在某些‘常识’上确实有所缺失。


    眼看她态度如此郑重，少年认真想了想，才郑重又平静的做出解答，“所谓‘伴侣’，自然是缔结链接、打算一起相伴一生的存在。”


    李婵娟颤颤巍巍，“这个‘缔结链接、相伴一生’的范围是……？”


    “都可以，只要你打算与对方始终保持同样的链接，不会主动斩断或者背弃，且相对平等，便可认为那样存在是你的‘伴侣’。”


    李婵娟，“……”


    金荣想了想，继续解释，“例如，你那与你约定权柄共享的姐妹，你们的约定没有时间的限制，默认永久如此，因此，她们就可称为您的伴侣。


    但你我之间的链接，是有时间限制的，虽然暂时成为您的仆从眷属，但一旦完成契约，我将重归自由的身份，你我的链接自然会自动中断，因此，即使我长久陪伴您身边与您同行，依旧不可称为‘伴侣’。”


    李婵娟，“……”


    李婵娟气若游丝，“所以，假如是你的话，你的伴侣有哪些？”


    金荣道，“与我同源而生的兄弟姐妹们，孕育我、陪伴我的天水河，与我相伴而生的武器，我的转运金珠。”


    李婵娟张了张口，像一条上岸干渴的鱼，呐呐道，“武器……武器也算啊？”


    “当然算。”金荣理所当然道，“它具备自己的灵性，并非完全没有智能的死物，又会永远陪伴我，当然算是我的‘伴侣’之一。”


    “所以……你们这里的伴侣……其实根本不论是什么东西…也不管是什么关系……只要有灵性、并且愿意永远陪伴你们，就算是……‘伴侣’……是吧？呵呵……”


    ——该死的原始人！！！


    家人、挚友——通通都在伴侣的范围内是吧？！


    金荣的眼神里带出一点点探究，“所以，在您的想象里，所谓的伴侣，指的究竟是什么？”


    “没！事！”


    李婵娟狠狠抹了一把脸，咬牙切齿。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和原始众灵们纯洁的“伴侣”认知相比，她对伴侣这个词的概念简直污的不要不要的。


    ——难道要她告诉金荣，所谓的伴侣其实专指配偶？不仅具备唯一性独立性，还要做这样那样的事？


    万一他又问配偶是什么、这样那样的事是什么怎么办？


    难道让她告诉人家，就是两个生物一起繁衍那种事？？


    可是众灵这种存在，也不需要生命大和谐才能繁衍啊……甚至祂们根本不需要繁衍，也没有原始性别……


    跟其他众灵一次，她真的污的不要不要的。


    李婵娟绝望的捂住了脸，漂亮的脸颊像是火烧一样涨红成了一片。


    金融好奇又探究的看着她，知道能让她起那么大的反应必然是很重要的事情，可惜她不愿意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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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除了擅长跑路，他平时真的是条非常随遇而安好脾气的鱼，好奇心也没有那么强烈，不说就不说吧，早晚会知道的。


    他只带了点慵懒的问，“所以，您现在已经知道了，所谓的‘伴侣’究竟有何意义，依旧不打算与智慧的古树缔结链接吗？”


    “请容我提醒，我的女神，强大者总是固执自我，如果她无法得偿所愿，只怕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至于另一条路……从智慧的化身手中骗走智慧果什么的……嗯，不错挑战。”


    “闭嘴！”李婵娟在他胳膊上狠拍了一下，把他手臂都拍红了。


    金荣没有吭声，只默默挪远了一点，悄悄把自己的胳膊收回来。


    李婵娟才懒得理这条特别爱惜自己、小气又精致的男鱼，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羞愤欲死的社死之情，高声道，“智慧之灵？你在吗？我改变主意了！我答应成为你的伴侣！”


    碧叶飞花，绿发绿眸的美丽女人出现在两人身边，直接亲密的抱住了李婵娟，肌肤相贴，靠在她的身上，“亲爱的，你改变主意了？”


    “……”李婵娟觉得，可能是孤单过头了，这家伙高低有点肌肤饥渴症。


    不过搞清楚这个世界的‘伴侣’到底是多么纯洁的一种小学鸡级别的关系之后，她已经完全淡定了。


    她本身也是喜欢贴贴比较黏人的性格，常常往善水身上扑，此刻就当多个黏人闺蜜了。


    她完全没有挣扎，反倒安抚的摸了一把少女长长的头发，道，“对，没错，我已经改变主意，打算成为你的伴侣了。”


    少女的长发并不顺滑，但非常柔软，还带着一点微妙的韧劲，像是藤蔓前端的触须，总之……很奇妙的手感。


    李婵娟摸了一下，没忍住，又摸了一下。


    森郁狐疑的打量她，刚刚还抵死不从的人怎么会接受的那么快？


    除非两个‘伴侣’之间的概念确实天差地别。


    一个无法接受，一个接受也不是不行。


    森郁瞬间来了兴趣——她对一切未知的概念与知识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