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作品:《穿书后成了顶流影帝的白月光

    第二天,褚亭玉睁开眼时,窗外天光大亮。他摸过手机一看时间,迟到已经板上钉钉。


    他蹙眉起身,第一反应是打电话让周君珩先走。


    总不能拖累好学生跟着自己一起迟到。


    刚拿起手机,就看到对方半小时前发来的短信:


    【学校有点事,我先走了。你路上慢点。】


    褚亭玉松了口气,回了句【知道了】,随手丢开手机,慢腾腾地套上衣服,半点没有学生迟到应有的慌张。


    学校围墙根下,徐英全正靠在墙上抽烟,见他来,笑着掐了烟:“哟,小学弟,今儿够赶的啊。”


    这熟稔的态度,源于几周前的一次意外。


    同样是一个迟到的早晨,校领导在校门口检查。褚亭玉眼看进不去,正想着干脆逃课算了,就被墙边的青年叫住。


    “想进去?”徐英全吐了个歪歪扭扭的烟圈,指了指旁边的小卖部,“喏,那店后头,能通操场。”


    褚亭玉本不耐烦被人搭话,但想着逃学也无处可去,便面无表情地跟着他绕到小卖部后面。自那以后,但凡迟到,他都绕到这来。一来二去,两人倒也熟了,还加了联系方式。


    徐英全是小卖部老板的儿子,比他们高几届,没考上大学,就留在店里帮忙。


    “门开着?”褚亭玉语气平淡,顺手丢过去一包烟。


    “早给你备着了。”徐英全接住烟,颠了颠,拉开不起眼的铁皮后门,“麻溜儿进去吧,刚瞅见老张头进楼了,这会没人巡。”


    褚亭玉“嗯”了一声,侧身钻了进去。


    “哎,”徐英全忽然叫住他,“晚上有空不?带你去个地方耍耍。”


    褚亭玉脚步没停,头也不回地应了句:“再说。”


    这段时间的经验下来,这人的“再说”就是“没兴趣”的意思。


    碰了一鼻子灰,徐英全对着空巷子啧了一声,悻悻地把烟揣进兜里,又摸出一根点上。


    心里嘀咕这小子年纪不大,架子倒挺足,三请四请都请不动,跟个闷葫芦似的,偏生又让人觉得有点意思。


    最初留意到这小子,是因那张脸。那日褚亭玉骑着电动车停在路边,晨光拂过侧脸,眉眼清丽得晃眼,徐英全隔几步都看怔了,才上前搭话。后来熟了才知,人跟长相反差极大,总是冷冷的,话也不多。


    广播里正放着早操的音乐,学生都去做操了,楼道空空荡荡。褚亭玉出来得急,没顾上解决,一路走到三楼,右拐进了男厕。


    学校的男厕,气味总是不太好。一股烟味混合着尿臊味挥之不去,瓷钻缝里嵌着经年累月的污垢。


    他一向不喜欢这地方。


    里面烟雾缭绕,魏志勇、李博、李杰伟几个正靠着窗边抽烟。看见褚亭玉进来,李博和李杰伟互相使了个眼色,魏志勇叼着烟,冷眼瞅着他,没说话。


    褚亭玉像没看见他们,径直走到一个还算干净的隔间,进去,插上了插销。


    解决了生理需求,褚亭玉提好裤子,手却没立刻从裤腰上放开。


    他脸色阴沉地僵在原地。


    从出门起,下面那难以启齿的部位的存在感,比以往都要强烈。


    他下意识抗拒去想那意味着什么。


    皱着眉,他最终还是重新拉下裤子,连带底裤也拉下来一点。


    上面有一小块明显的痕迹。


    褚亭玉脸色更沉,下唇不自觉地被咬紧。


    不可能吧?脑子里闪过一丝侥幸,但身体的异样感骗不了人。


    他垂着眼,盯着那处,眼神晦暗得吓人。


    褚亭玉闭了闭眼,齿关深陷下唇,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胃里一阵不舒服,强烈的生理排斥感汹涌而至。


    “哐当!”


    隔间门板突然被外面的人狠狠踹了一脚,震得插销直颤。


    “喂!里头磨蹭什么呢?掉坑里了?”


    李杰伟不耐烦的声音和另外两人的哄笑传了进来。


    褚亭玉眼神一冷,迅速提好裤子,拉开门,一言不发地从几人身边擦过,站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响,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只看到嘴角绷得很紧。


    他这副把几人完全当空气的姿态惹毛了魏志勇。要知道,以前褚亭玉见了他们,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如今这般无视,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真以为攀上周君珩就了不起了?


    他阴沉着脸,朝李杰伟递了个眼色。


    李杰伟会意,转身,把厕所门从里面反锁。


    风从窗外灌进来,吹动褚亭玉颈后碎发。李博盯着他背对他们洗手的侧影,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侧脸,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心里莫名有点发毛。


    魏志勇叼着的烟蒂已经烧到过滤嘴,他猛吸最后一口,摁灭在脏瓷砖上,几步上前,阴阳怪气地开口:“哟,洗这么仔细?是怕周大少爷嫌你?”他啧了声,眼神里的嘲讽快溢出来,“勾搭上周君珩,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一个怪胎,还指望人家拿你当朋友?做你的春秋大梦!”


    回应他的只有哗哗的水声。


    “跟你说话呢,聋了还是哑了?”魏志勇火气蹿上来,撸起袖子又逼近半步,“这段时间,你未免太嚣张了。”


    “勇哥!”李博见状心头猛跳,赶紧拽住他胳膊:“要不算了吧,上次班主任就警告过......”他隐约觉得褚亭玉今天不对劲,安静里说不出的瘆人。


    “滚蛋!”魏志勇一把甩开他,“怂包!怕他个屁!”脑子一热,胳膊一抬就往褚亭玉后颈搡去,“装你妈清高,不就是......”


    指尖刚碰到衣领布料,褚亭玉胳膊肘往后一顶,正撞在魏志勇小臂麻筋上。


    魏志勇手一麻,软劲未消,手腕就被攥住,向外狠拧。


    骨头缝里瞬间窜起钻心的疼。


    “操!”魏志勇疼得面目扭曲,另一只拳头攥紧了就往褚亭玉太阳穴抡去,“你他妈找死?!”


    褚亭玉头往旁边偏了偏,同时拽着他手腕往自己这边带。魏志勇拳头擦着他耳朵抡空,身体踉跄半步,脆弱的脖颈正好落入褚亭玉空着的另一只手中。


    这是实打实的掐。


    褚亭玉手指扣住他颈侧的动脉,稍一用力,魏志勇的脸就涨成了猪肝色。无视他的挣扎,褚亭玉猛地向前一送,像拖拽重物般将他掼向坚硬的洗手台。


    “咚!”


    “勇哥!”李杰伟惊呼。


    魏志勇后腰狠撞上台沿,脑袋随着惯性后仰,后脑勺重重磕在上方的镜面上。


    整面镜子应声爆裂,碎片像下雨般砸下来。


    褚亭玉松手,魏志勇失去支撑,身体顺着台面无力下滑,沉重地摔在满地碎玻璃上。


    他强忍着眩晕,用手肘撑地想支起身子。


    身体刚抬起半分,一只脚突然踩上他的后心。


    魏志勇勉强撑住身体,艰难抬头,见褚亭玉弯下腰,捡起脚边一块玻璃碎片。


    他捏着碎片,随意转看半圈。锋利的刃口划过掌心,他却浑若不觉。血珠渗出,顺着指缝溅落在魏志勇手背上,烫得他猝然一缩。


    “刚才想说什么?”褚亭玉的声音很轻。


    魏志勇嘴唇翕动,没敢出声。他从褚亭玉眼底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却觉得里面藏着一种奇怪的亮,平静的表象下翻涌着不管不顾的疯劲。


    “怎么不说了?”褚亭玉嘴唇微扬,笑了笑。


    漂亮极了。


    魏志勇没见过比褚亭玉更好看的人,此刻对方唇角带笑,那笑容本该惊艳绝伦,却只让魏志勇头皮发麻。


    见他发愣,褚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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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玻璃碎片往魏志勇颈侧凑了凑,尖端刚碰到皮肤,魏志勇猛地回神,抖如筛糠。


    “让你说的时候不说,”他踩在魏志勇后心的脚微微用力,玻璃尖又陷进半分,“下次再敢多说一个字,我不介意让你今天就躺着离开这里。”


    血珠顺着脖颈往下滑,魏志勇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声音抖得不成调。


    “不......不敢了......我错了......饶了我......真错了......”


    褚亭玉对他的求饶置若罔闻,指尖转着染了血的玻璃,像在把玩什么有趣的东西,语气淡漠:“最好是。不然......”他顿了顿,声音轻飘飘的,“我现在就弄死你。”


    说这话时,捏着玻璃的手仍在滴血,殷红的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掉,却半分没影响他手指的灵活。那是种全然的不在乎,对他人性命的漠视,对自己伤口的无视。


    魏志勇点头如捣蒜。


    旁边的李博和李杰伟早吓傻了,大气都不敢喘。


    水龙头还在淌水,哗哗的。在这单调的背景音里,褚亭玉手腕一松,玻璃碎片掉在魏志勇脸旁边的地上。


    “下次开口前,”他声音不高不低,却字字清晰,“先掂量掂量。”


    说完,褚亭玉抬脚,转身回到水池边。水流冲刷过掌心的伤口,血色迅速洇开又被冲淡,但新的血珠立刻争先恐后地涌出,重新染红掌心。


    他面无表情地冲了几秒,才伸手关掉水龙头。水流声戛然而止,掌心的伤口还在渗血,滴在地上,混在狼藉的玻璃碎片中,红得刺目惊心。


    他走过李杰伟身边,那人惊惧地往后缩了缩。褚亭玉没看他,拉开门,走出厕所。


    平日上课,褚亭玉不听讲也没人管,日子浑浑噩噩也能捱过去。


    可今天格外难熬。


    吊扇转得吵,粉笔划过黑板的吱嘎声也让他烦躁,怎么都坐不住。


    胸前沉甸甸地发胀,时不时隐隐作痛。还有下身那湿漉漉的黏腻感,更是说不出的别扭。


    两处不适搅在一起,他眉峰拧得很紧。


    忍了又忍,褚亭玉隔着衣服按了按胸口,指尖微微用力揉了两下。那股胀闷感似乎松快了些,只是底下藏着的酸软还在,像没散尽的潮气,浸在骨头上。


    他把脸埋进臂弯,搁在桌下的那只手,手指无意识地掐紧桌沿,掌心又有新鲜的血珠一点点从裂口洇开。


    ……


    周君珩并非对同性恋这个概念全然陌生,只是从没想过,自己会栽进这样的漩涡里。


    以他对褚亭玉的了解,阮筝说他不喜欢男生,十有八九是真的。


    一想到这点,他就莫名发慌。


    要是让褚亭玉知道自己心里这些龌龊念头,对方会怎么看他?怕是连那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交情,都要彻底凉透了。


    起初他也疑心,这份荒谬的情愫,是不是因为和褚亭玉频繁接触才滋生出来。


    于是打算借着月考备考的由头,先和对方拉开距离,让自己冷静下来。等这莫名的心悸平息后,再像从前那样自然地找他说话,应当还来得及。


    没成想,他不再找褚亭玉,对方竟也没主动找来。偌大的校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他却一次没遇见过褚亭玉。


    周君珩突然觉得,自己这是弄巧成拙了。


    一中的月考考场惯例打乱班级划分,他俩早前对过考场,褚亭玉的考场恰好是他所在的班级。


    第一科考语文,周君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光总忍不住一次次飘向教室门口。


    教室里的人渐渐坐满,直到预备铃响起,他盼的那个身影还是没出现。


    周君珩起身离座时,身后不远处一个早已等得心焦的男生才如释重负地悄悄吁了口气,待他背影消失在门口,忙不迭地快步上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