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作品:《穿书后成了顶流影帝的白月光

    第二天到教室,褚亭玉拉住相熟的同学问清吴清的座位。他倒要看看,这只躲在暗处搞小动作的老鼠究竟长什么样。可接连几天,那座位都空着,问了班主任才知道,对方上周就请了长假。


    直到周五午休,走廊里几个同学的议论才解开了谜团。


    “哎,听说了吗?吴清转学了,好像全家搬到外地去了。”


    “这么突然?前两天不还在群里聊周末去哪玩呢......”


    褚亭玉正倚墙低头,按着手机按键玩贪吃蛇,听到这话,手指头停了一下,屏幕上的蛇瞬间撞墙毙命。


    “啧。”他不爽地咂了下嘴,把手机揣回裤兜。本想亲自找那家伙算算账,这下倒好,人直接跑没影了。这口气,暂时是出不成了。


    这些天与周君珩同进同出,褚亭玉渐渐习惯了在走廊拐角看见那个身影。身形颀长的少年立在光影里,校服穿得整齐,右臂打着绷带吊在胸前,左手随意垂落。眉眼清隽,干净得像浸在冰水中,明明只是寻常站着,却总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回眸。


    褚亭玉没料到周君珩在校内如此瞩目,几乎无人不识。他自身浑然未觉,但旁人显然还不习惯他俩同行。不过褚亭玉上辈子早历尽各色目光,这点关注浑不在意。


    放学路上,他随口提了这事。


    周君珩走在一旁,应道:“嗯,我知道。”


    褚亭玉侧目看去,对方垂着眼帘走在树荫下,语气里听不出办半分异样。他眉梢微挑,往周君珩那边靠了靠,肩膀不轻不重地撞了下对方的胳膊。


    “别装了。”


    周君珩猝不及防,踉跄着晃了晃,下意识扶住褚亭玉的胳膊才站稳。抬眼正撞上褚亭玉的目光,对方眉峰略抬,眼中带着几分难得的调侃,全无平日的冷冽。


    像被藏在硬壳里的爪子轻轻挠了一下,周君珩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笑声,带着无奈的纵容。


    “笑什么?”褚亭玉被他笑得莫名,眉峰挑得更高。


    周君珩摇摇头,目光扫过他肩上滑落的书包带,伸手替他提好。指尖刚碰到带子时,对方似要侧身避开,却又没动,任由他整理妥当。


    “没什么。”他收回手,望向路口变换的红绿灯,“其实跟我关系不大。吴清他爸挪用公款赌博,事发后全家急着跑路,这才连夜转学。”


    褚亭玉听完,轻哼一声:“倒是便宜他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周君珩胳膊上的绷带终于拆了,右手虽然还不能使大力气,但应付日常小事已无大碍。


    最后一节自习课近尾声,班主任王艳抱着教案走上讲台,粉笔在黑板上唰唰写下:本次月考安排。


    褚亭玉这才恍然,难怪最近教室里的气氛总是绷着根弦。


    不过这事对他来说,就跟今天是晴是阴般无关紧要。原主成绩本来就不怎么样,他这个穿过来的灵魂,更没兴趣跟数理化死磕。


    午间食堂,周君珩已经占好位置。他正低头对付餐盘里的清蒸鱼,右手握着筷子,动作虽然慢但还算稳,夹起一片鱼肉,仔细剔掉边上的小刺,再放到手边的空碟里。刚拆绷带的胳膊抬着,幅度不大,神情专注。


    褚亭玉端着餐盘在他对面坐下,目光落在他尚不利索的手上,忽然想起考试的事。


    “你手这样,写字行吗?”


    就算再不关心学校的事,他也知道周君珩是年级红榜的常客。


    周君珩抬头,筷尖正夹着一块挑净刺的鱼肉:“早能写了,就是慢些。”他将鱼肉放入碟中,和先前剔好的堆在一起,推到褚亭玉面前。


    褚亭玉看了眼那碟剔得干干净净的鱼肉,又抬眼望向对面的人。他自己在食堂很少点鱼,即便点了也是草草吃几口。


    他爱吃鱼,但嫌挑刺麻烦,更厌恶鱼刺卡喉的感觉。这从未明说的事,不知怎的被周君珩看在了眼里。


    这段时间,周君珩总多点一份鱼,今天更是连刺都替他剔净了。


    “顺便练练手指灵活度。”周君珩捏着筷子,指尖在半空轻巧动了动。


    褚亭玉没作声,只是迅速将自己餐盘里的排骨尽数划到周君珩盘中,根本不给对方推拒的机会。周君珩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就见褚亭玉已经夹起一块鱼肉送进嘴里,没再给他半分眼神。


    周君珩看着他这般模样,嘴角极轻地弯了一下,快得难以捕捉。他安静看了他片刻,才伸筷夹起一块排骨,低头吃起来。


    两人吃完走出食堂,正看见阮筝从旁侧的回廊走出,手里拿着一本练习册。见了他们,她加快脚步迎上来,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


    “小玉,”她看向褚亭玉,“放学等我会儿?一起走?”


    褚亭玉颔首:“行。”


    他和阮筝住一处,只是阮筝练舞结束晚,他近来又总顺路和周君珩同行,两人碰面机会不多。现在突然提出要一起回去,多半是有话要说。


    阮筝这才转向周君珩,礼貌点头致意,又对褚亭玉道:“那放学后在教学楼下等我?”


    “到时候再说。”褚亭玉答得漫不经心。


    阮筝也不在意,笑了笑就转身要走,经过周君珩身边时,发丝随风扬起,一丝熟悉的草木香飘了过来。


    周君珩指尖无声蜷起。


    他下意识望向阮筝离去的背影,旋即转回视线,落在身侧的褚亭玉身上。


    恰在此时,褚亭玉也侧过头:“今天你自己回?”


    目光相接,空气里似有无声的张力在拉扯。就在褚亭玉微感异样,准备开口询问时,周君珩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二楼,周君珩停下脚步。


    “上去吧。”他说。


    褚亭玉迈上台阶,心里转了转。周君珩方才的样子,瞧着是有点蔫蔫的。


    他不太搞得懂这个年纪的男生都在想什么。难道只是一天没一起走,就会不开心?


    上辈子,褚亭玉身边要么是利益捆绑的关系,要么是趋炎附势之辈,真能算得上朋友的,几乎没有。


    普通朋友该怎么相处?界限在哪?该有什么样的情绪反应?他脑子里根本没这个概念。


    或许......朋友之间就是这样?


    他们俩现在这关系,勉强能算个朋友吧。


    他往上走了两阶,脚步顿住。转过身,看见周君珩还站在原地没动。褚亭玉忽然冲下面的少年笑了笑,语气挺平常地说:


    “明早我顺路接你啊。”


    说完,随意挥了下手。


    周君珩愣了愣,才抬手慢慢挥了挥。


    下午的课,周君珩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练习册摊在桌上,笔尖停在公式推导到一半的地方,半天没动。


    那香味......市面上绝对找不到一样的。


    不就是把他送的东西转手给了别人吗?


    多大点事,他想。


    褚亭玉爱跟谁走近,又关他什么事?


    可不知为何,心里就是堵得发慌,闷闷的,不太舒服。


    他试着把这归结为朋友间的占有欲,但立刻又觉得不对。他努力去想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还有学校里关系不错的同学。


    不行,完全不一样!


    他不会因为朋友跟别人多聊几句话就觉得不舒服,更不会在靠近朋友时,生出那种带着隐秘渴望的亲近欲念。


    只有对褚亭玉。


    只有靠近褚亭玉的时候,他才会像短路失控的电路板,全身感官都变得异常敏感,心跳快得要撞破胸膛,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中轰鸣。


    他想起上次在网吧,褚亭玉凑近时的呼吸落在颈侧,带着点烟草和肥皂混合的气息,当时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却偏偏不想躲开。


    还有更早之前,褚亭玉在家里帮他换药那回。对方盯着他湿了的绷带皱眉头,低垂的睫羽微微颤动,唇珠靡艳饱满。


    过去这么久,他仍清晰记得那股直击灵魂的悸动。


    想亲他。


    事后回想,那股悸动竟一路延续到了当晚的梦里,醒来时一身冷汗,心里只剩下惊惶,还有对那瞬间念头的难以置信与荒谬感。


    这绝对不对劲。


    周君珩第一次认真琢磨起这种陌生的情绪。他知道自己这个年纪,对异性产生朦胧的好感甚至冲动,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对象......对象怎么会是褚亭玉?


    一个男生?


    更让他惶恐的是,这念头冒出来还不止一次。梦里不再是模糊的光影,全是清楚得令人心慌的画面。每天晚上梦里那种呼吸都缠在一起的感觉,惊醒时浑身发烫的触感,都让他无地自容,只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连指尖都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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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颤。


    放学铃一响,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出了教室。走到校门口,司机已经把车停在路边,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声音发沉:“先别开,等等。”


    在教室里闷头想了一下午,周君珩得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离谱的结论:


    他大概,是喜欢褚亭玉,是带着情|欲的那种喜欢。


    可褚亭玉再怎么好看,终究是个男生。


    光是“喜欢男生”这几个字在心里刚成形,一股尖锐的排斥感就猛地撞上来,混着浓得化不开的羞耻直往天灵盖冲。


    这和他从小被灌输的、周围人默认的规则背道而驰,像突然踩空了脚下的路,直直坠入了完全陌生的深渊。


    他茫然地看着车窗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彻骨的怀疑,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恐慌。


    这感觉太汹涌了,陌生得像骨子里钻出的异物。他甚至觉得这念头是肮脏的,见不得光的,像附在身子上的毒,让他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的沉重。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只觉得心乱如麻。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好几眼。


    校门口放学的人渐渐走空,这位小少爷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定定地望着校门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没多久,一男一女骑着电动车一前一后从校门出来。


    “开车。”他低声吩咐。


    司机连忙挂挡起步,刚要提速,后座又补充道:“慢点开。”


    黑色轿车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隔着一段距离,跟在那辆电动车后面。周君珩的视线落在前面那个挺直的背影上,风掀起校服外套的一角,露出里面干净的白T恤。


    前面的两人似乎开始交谈,阮筝侧过头说了句什么,褚亭玉便也微微侧过脸回应,嘴唇动了动,隔着车窗和距离,什么也听不清。


    男生和女生同行,符合所有人默认的轨迹。


    周君珩盯着这再寻常不过的画面,有些出神。


    直到该直行的路口,他忽然开口:“右转。”


    司机一愣,这不是回周君珩住处的方向,但还是依言打了方向盘。


    褚亭玉骑着车,阮筝并排在他左侧。风声呼啸,巷子里的光线比外面马路暗了不少。阮筝好像有点走神,车速渐渐慢了下来。他余光瞥了眼车后视镜里那辆黑色轿车,眉头轻蹙。


    这种老城区的偏巷里,这样的豪车实在太过显眼。


    从校门口出来,这车就一直跟着。起初他以为是碰巧同路,可都拐进这偏僻巷子了,那车还不远不远地缀着。


    他放慢车速,等了等身后的阮筝。这一路两人没怎么说话,他知道阮筝特意约他一起走,肯定有话要说,索性等着她开口。


    “就在这里停一下吧。”阮筝忽然说道。


    褚亭玉脚撑着地停下,正好让那辆黑色轿车从旁边驶过。车子不紧不慢地开着,没有要停的意思。他看着车尾灯消失在巷子口,心里那点疑虑淡了些,大概真是自己多心了。


    “怎么了?”他转头问阮筝。


    阮筝偏头看着他,犹豫了一下才说:“前几天.......我看见你妈妈了。”


    褚亭玉握着车把的手一顿,没说话。


    “就在楼下,跟你姥姥站在楼道里,好像在吵架。”阮筝声音放轻了些,“没听清说什么,就是.......感觉气氛不太好。”


    整栋楼都知道褚亭玉的妈妈是个什么情况。常年不回家,回来准是要钱,邻里间总传些闲话,说她在外头赌钱欠了债,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褚亭玉小时候没少因为这个被其他孩子指着骂“没爹没娘的野|种”。时间长了,他们母子俩见面就跟仇人似的,说不上三句话就得吵起来。老人夹在中间,头发白得都比以前快了。


    “她应该还没走,她要是......要是来找你,你别跟她硬顶。”阮筝小心地说。


    褚亭玉“嗯”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情绪:“放心,我有数。”


    两人重新骑上车,往家的方向去。


    褚亭玉看着前面,风从耳边掠过,心思却落在了阮筝刚才的话上。


    原主的母亲?


    他穿过来这么久,只见过姥姥一个亲人。关于这身体的母亲,记忆里完全是一片空白。听阮筝这语气,这位素未谋面的妈妈,恐怕不是什么安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