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作品:《穿书后成了顶流影帝的白月光》 褚亭玉不止考试没来,后面几天也一直没在学校露面。眼看这周就要过完,电话怎么打都无人接听,发出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周君珩心里越来越着急。
他凭着记忆里的地址,直接找去了褚亭玉家。
真站在那扇门前时,周君珩心里反而生出一丝迟疑。
就这么不请自来,会不会太唐突了?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向来不是犹豫不决的人,来都来了,总不能连门都不敲就离开。
略一停顿,他抬手,不轻不重地在门板上敲了三下。
其实也就过了十几秒,但周君珩却感觉等了挺久,门终于开出条缝。
褚亭玉站在门后,穿件宽松的旧短袖,配条家常短裤,脸色看着有些苍白,额前的头发有点乱,眼神里带着点刚被打扰的不耐烦。周君珩瞥见他露在外面的小腿,白皙、线条利落,目光飞快收了回来。
看见门外是周君珩,他明显怔了一下。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干涩。
周君珩静静看着他,好一会,才解释:“你好久没来学校了。”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电话也打不通。”
褚亭玉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几天没见,周君珩会特意找上门。他能听出对方语气里的担心,但这几天他被陌生又难堪的疼痛反复折磨,再加上原主家里的糟心事,他正心烦意乱,只想让对方赶紧离开:“没事。就有点不舒服。”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周君珩看他靠着门框,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不自觉地往前迈了一小步。
“不用。”褚亭玉拒绝得很快,几乎没经过思考,“睡几天就好了。”
他正要开口让周君珩先回去,楼道里忽然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地朝这边过来。
褚亭玉眉心蹙起,脸上的不耐又深了几分,伸手拽了周君珩一把,压着声音道:“进来。”
“怎么了?”周君珩被他带着进了屋,也跟着放轻了语调。
褚亭玉没心思细解释,注意力全被门外的动静勾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他推了推周君珩,示意他往旁边自己的房间去。
“你先在我屋里带着,别出声。”褚亭玉丢下这句话,反手带上了房门。
周君珩在房间里站定,就听见外面钥匙转动的轻响,一个女声扬了起来:“在家啊?门怎么没关好......”
他好奇地打量这间小房间。
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样样简单,却收拾得干净。空气里似乎还萦绕褚亭玉身上那股淡淡的气息,刚才的疑惑门外的动静,一时间都淡了下去。
门外的说话声隐约还在继续,周君珩的注意力有点飘走了。站在这片完完全全属于褚亭玉的私人空间里,一种既陌生又微妙的亲近感悄然滋生,让他暂时忘了去细听外面的情形。
他的的目光落在靠墙的那张床上,被子没叠,松松软软地堆着,看着就带着几分暖意。
不知怎的,周君珩的视线在那略显凌乱的床铺上多打了几个转,恍惚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不自然地移开,耳根悄悄爬上点热意。他抬手蹭了下鼻子,目光漫无目的地游移片刻,最后落在书桌的一角。
书桌上没什么花哨的物件,最显眼的是本摊开的笔记本。封皮边缘已经磨得有些发白,边角也卷着不甚规整的弧度,一看就知用了很久。
他定了定神,脚步朝书桌挪近两步,看清那摊开的纸页顶头写着一行日期,心里咯噔一下。
他立刻别开脸,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偷看别人日记太逾矩,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可褚亭玉这个人,总是淡淡的,对谁都像隔着一层。周君珩好不容易觉得两人关系近了些,勉强能算个朋友,这几天对方却突然没了音讯,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熟稔,像被戳破的气泡,一下子全没了。
他说不清心里是发慌还是发闷,只觉得自己好像站在雾里,看不清褚亭玉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尤其是在认清自己那点心思后,他更加忐忑,既怕太冒失吓到对方,又忍不住想抓住点什么,证明那些靠近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太想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了。
手指在身侧悄悄攥紧,又缓缓松开。周君珩终究没忍住,视线再一次落回到那摊开的纸页上,这一次,看得格外仔细。
一行行看下去,他脸色渐渐变了。刚才那点好奇与冲动迅速褪去,嘴唇抿得发白。他死死盯着那本子,眼神彻底沉了下去,整个人像被兜头泼了盆冷水,连肩膀都无力地塌了下来。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女人打扮得艳丽,神色却透着掩不住的憔悴。浓重的眼妆遮不住眼下的青黑,嘴唇涂得鲜红,唇瓣却有些干裂起皮。她指间夹着半截烟,一进门就四处瞟,瞧见沙发上坐着的褚亭玉时,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
褚亭玉陷在沙发里,后背抵着扶手,一条腿屈起搭在另一条膝头,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那姿态随意又放松,倒像是这屋子的主人,反叫她显得像个不请自来的闯入者。
陈丽华心里没来由地一虚,紧接着又窜起一股火气。这明明是她从小住到大的地方,她凭什么心虚?可真对上褚亭玉那副冷淡模样,到了嘴边的刻薄话竟生生卡了壳。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拔高了音量:“我妈呢?”
“你不就是算准她今天不在,才敢回来的?”褚亭玉的声音平得像一潭死水,听不出半分嘲讽,却比任何讥诮都让人难堪,“不然上次被她拿扫帚赶出门的滋味,忘了?”
陈丽华被戳中痛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硬是没敢发作。上次被这儿子几句话堵得心口发闷的场景历历在目,她早就发觉这小子跟过去完全不同了,简直像换了个人,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此刻对着褚亭玉,她心里那点莫名的忌惮又冒了头,索性闭了嘴,转身往电视柜前走,拉开抽屉就翻找起来。
褚亭玉就坐着,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烟条,冷眼瞧着她像疯狗似的到处扒拉。
陈丽华从客厅翻到老人的卧室,衣柜里的衣服被扯得满地都是,床头柜的抽屉被整个拽出来,零钱和药瓶滚得七零八落。
“钱呢?老太太的钱藏哪了!”她头发散乱,转身时带倒了椅子,人又冲回客厅,声音尖利,“我知道她肯定藏了钱!你把钱拿出来!我都快被逼死了!她宁愿把钱攒着给你做那莫名其妙的手术,也不肯拿出来救我!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做什么手术!纯粹是糟蹋钱!”
褚亭玉收起烟,终于抬眼看向她,目光平静地落在她因激动而扭曲的脸上,慢悠悠地说:“我要是你,绝不会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更没脸提‘妈’这个字。”
这句话彻底点燃陈丽华积压已久的怨毒,她再也顾不上其他,不管不顾地嘶喊起来:
“我没脸?哈!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小怪物!要不是生了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早就......我早就......”
她嘴唇哆嗦着,手指几乎要戳到褚亭玉得脸上,“生你根本就是个错误!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溺死在尿盆里!看着你都让我觉得恶心!”
出乎她意料得是,褚亭玉神色没什么变化,甚至在她骂完后,极轻地嗤笑了一声。
“不,你搞错了。”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陈丽华。他比陈丽华高上不少,垂眼看来时,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压迫感,“是你自己,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你混成今天这样,跟任何人都没关系。把你从美梦里拽回现实的人,也不是我。”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像刀子一样锋利地剥开她层层伪装:
“是你自己没那个命,却偏要做一步登天的美梦。靠骗、靠偷来的东西,怎么可能长久?就算没我,你也迟早会因为别的由头摔下来。这个道理,你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你恨我,不是因为生了我,而是因为每一次你看到我,就不得不再一次看清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陈丽华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后退一步撞在墙上,眼神涣散地喃喃:“你懂什么......那些人会弄死我的......妈不能见死不救啊......”
“见死不救?”褚亭玉冷笑一声,“你扪心自问,姥姥哪一次没救你?你哪回装可怜,她哪次没把养老本掏给你?可你呢?”
他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刀:“输光了,安生几天。等债主逼上门,又回来演这出苦情戏。你不是在求救,你是在拖着她一起下地狱。”
陈丽华猛地抬头,眼底通红:“我是她女儿!她帮我是天经地义!”
“女儿?”褚亭玉极淡地勾了下嘴角,那笑意冷得让人心头发寒,“你也配?你只有在被追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是她女儿。其他时候,你嫌这儿破,嫌她啰嗦,嫌她没本事给你大富大贵。”
他语气平直,却字字砸得她浑身发颤:
“你根本不是恨我,也不是恨姥姥。你只是恨自己活成了这副不堪的样子,又没胆量承认,只好找个靶子来发泄你的无能。怪我毁了你的富贵梦,怪姥姥不事事依你。这样,你就永远不用面对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个只会啃噬亲人的赌徒的事实。”
他微微倾身,看进她骤然缩紧的瞳孔里:
“你口口声声说别人恶心,但其实最令人作呕的,是你这种自己明明烂到根子里,却还要摆出一副全世界都亏欠你的可怜嘴脸。”
陈丽华张着嘴,像离水的鱼一样大口喘气,一个字都吐不出来。那些被她精心掩盖的私心与不堪,连自己都不敢细想的念头,被他三言两语扒得干干净净,晾在光天化日之下,血淋淋的,无处遁形。
褚亭玉直起身,不再看她惨白的脸。
“现在,滚出去。”
陈丽华没动,沉默了半晌,忽然扯着嘴角露出个古怪的笑,眼神直勾勾地锁着褚亭玉:“不对......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
她早该察觉的。
眼前这个人,冷静、锋利,字字诛心,看她的眼神冷得像看一堆碍眼的垃圾。这绝不可能是那个在她漠视和厌弃下长大、阴郁又怯懦、对她既恨又存着点可悲期待的儿子。
褚亭玉眉梢微挑,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他确实没心思刻意模仿原主,这几天被这具身体突如其来的生理折腾得够呛,系统也迟迟没个动静,反正这破日子他一天也不想多待了,刚才差点就顺着她的话认了。
就在这时,他房间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破裂声。
两人同时一怔,目光齐刷刷转向那扇紧闭的门。
陈丽华眼里的惊疑一下子散了。
人怎么可能换了个芯子?肯定是这小畜生以前藏得太深,故意装出来的!
她把那个离谱的念头压下去,转而浮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哟,真是长本事了。不光嘴皮子利索了,毛都还没长全呢,就学会往家里藏人了?”
说着,她抬脚就要往房间那边走,摆明了要推门看个究竟。
褚亭玉眉头一拧,长腿一跨,几步便拦在她跟前,声音冷了下来:“出去。”
陈丽华被他陡然凌厉的气势唬住,脚步一顿,哼了一声:“怎么?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是哪家的小丫头,还是......”她上下扫着褚亭玉,眼神越发不正经,“藏了个野小子?”
“我最后说一次,滚出去。”褚亭玉语气里的不耐烦快溢出来了,周身的寒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陈丽华瞅着他眼底的冷漠,终究没敢再往前凑,嘴上却不依不饶:“装什么装?拦着就有用了?等老太太回来,我非得好好问问,她的宝贝孙子小小年纪不学好......”
她嘴里嘟嘟囔囔,不情不愿地挪到门口,手刚搭上门把手,又回头狠狠瞪了褚亭玉一眼,这才拉开门,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消失在楼道里。
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
褚亭玉转身,走过去开门。
周君珩正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碎瓷片,房门就被推开了。
“别乱动。”褚亭玉皱着眉快步走进来。
周君珩手指蜷了一下,碎片险些划到指尖。他慢慢直起身,视线低垂,不太敢去看褚亭玉的眼睛。
“手。”褚亭玉没多话,直接朝他伸出手。
周君珩下意识把手递过去,手腕被对方轻轻握住。褚亭玉的指尖微凉,扫过他指腹时带着点刻意的轻,确认没伤口才松开。
“抱歉,”周君珩抽回手,往身后藏了藏,“转身的时候没注意。”
褚亭玉没接话,目光落在他另一只手里攥着的那个旧笔记本上,顿了顿,伸手接过来,随手放回桌上。就在他视线扫过桌面的瞬间,脸色忽然微微一变。
一片纯白色包装的边角,正从一本书底下露了出来。
他手指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刚放下的本子被轻轻地推过去,恰好严严实实地盖住了那片白色边角。
其实摔碎个小物件不算什么,褚亭玉本来想说“没事”,可一眼瞥见那东西,就想起这几天的狼狈,他脸色怎么也舒展不开,心情瞬间跌到谷底,比刚才应付陈丽华时还要烦躁。
周君珩看着他明显沉下来的脸色,心里一紧。果然还是惹他生气了。也是,任谁的隐私被偷看,都不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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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他有些无措,更满心懊悔,“我不该乱动你的东西。”本子里那些炽热又卑微的字句在他脑中挥之不去,刺得他心里发涩,但比起这个,褚亭玉现在的沉默更让他坐立难安。
“我不会说出去的。”周君珩低声保证。
褚亭玉还在想系统到底跑哪去了,自己还有没有回原世界的可能,闻言随口问了句:“说什么?”
见他装傻,周君珩莫名有些来气,别开脸不去看他,语气硬邦邦的:“你喜欢阮筝。”
可话刚出口不到两秒,他又忍不住转回头,紧紧盯着褚亭玉的脸,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褚亭玉愣了一下,对他这个想法显然十分意外,脸上露出几分真切的错愕:“我不...”
他否认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原主日记里那些毫不遮掩的心事,声音顿住,末了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这个反应落在周君珩眼里,简直等于默认,他胸口一阵发闷,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褚亭玉看周君珩沉着脸,想起他这个年纪正是容易萌生好感的时候,便挑眉反问:“怎么,是你喜欢阮筝?”
“我没有!”周君珩僵着脸反驳。
“哦——”褚亭玉故意拖长了调子,“年少慕艾,本就是人之常情,藏着掖着反倒见外了。”
何况阮筝长得漂亮,成绩也不错,可不就是标准的校园女神?
就算是周君珩这样的,会暗恋她,褚亭玉也觉得再正常不过。
周君珩被他这几句话激得心头冒火,哪还顾得上暗自消化那点酸涩。眼看褚亭玉转身要走,怕他真误会,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真的不喜欢她!”
这一下没控制好力道,褚亭玉被拽得向后踉跄了半步。
他站的位置本就离地上的碎片不远,在家穿的又是凉拖,这要是踩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周君珩脸色骤变,原本拉着胳膊的手想也没想,改为环住他的腰,稍一用力将人提起,往自己这边一带,顺势转了半圈,避开了那堆碎片。
褚亭玉被转得晕了一下,站稳后难免有些恼。他因为身体缘故,从小就不习惯与人过分亲近,这小子倒好,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界。
什么天之骄子?连最基本的社交距离都不懂吗?
“不喜欢就不喜欢,至于这么大反应?”他边说转过头,却差点直接撞上周君珩的脸。
两人距离瞬间拉得极近,近得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
周君珩低头望着怀里的人,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手臂还环着对方的腰,力道减轻了些,但没完全放开。喉结无声地动了动,声音低得像叹息:“我不喜欢她。”
不知是不是错觉,每次靠近褚亭玉,周君珩总能闻到一股很淡却很好闻的味道,不像香水,就是很干净又清爽的气息,让他没来由地觉得心安。
褚亭玉皱起眉,抓住周君珩的手腕,本想直接甩开,但想到这手臂前不久才受过伤,动作顿了一下,转而用手肘抵着周君珩胸口,将人推开一些:“不喜欢就不喜欢,别靠这么近。”
“......哦。”周君珩应着,松开手,老老实实地向后退了半步。
褚亭玉没再理他,转身走出房间去找扫帚清理碎片。
周君珩看着他走到门口的背影,才悄悄抬起双手,靠近,虚虚地拢在一起,比划出一个圈。
这么细?
好像两只手就能圈住。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这举动有点奇怪,略显尴尬地放下手,快步跟了出去。
看着客厅里被翻动过的杂乱痕迹,周君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刚刚那人......是你妈妈?”
“嗯。”褚亭玉应了一声。
周君珩没再问关于他妈妈的事,而是提起另一个让他在意的问题:“你要做手术?”
褚亭玉正拿起墙角的扫帚和簸箕准备回房间,听到这话,动作微微一顿。
前世的他,家境优渥,父母是典型的商业联姻,各怀心思,唯一上心不过是要有个拿得出手的继承人。偏他生下来就带有隐疾,两人当即就凉了心,谁也没再多看他一眼,只顾着琢磨再生一个。
他们嘴上说着尊重他的选择,等他长大了自己决定做不做手术,实际上连正眼都懒得给他,只是吩咐人按时给他塞些控制激素的药。
可天不遂人愿,这么多年过去,再生一个的计划始终没能如愿。等到他们终于又想起他,带他去做检查时,早就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机。
但原主家里穷,根本没那么多选择。不过从他攒钱的习惯,还有日记里那些零碎的内容来看,他应该是想尽早做这个手术的。
“算是吧。”褚亭玉答了句。
周君珩没具体问是什么手术,直接问:“需要很多钱吗?”
褚亭玉走回房间,把地上的碎片扫进簸箕,淡淡地说:“可能吧。”说起来,他前世没为钱犯过愁,还真不清楚具体要多少。
“要多少?”周君珩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追问的势头丝毫未减。
褚亭玉直起身,看了他一眼,没应声。他把扫好的碎片包起来拿出房间,找了个袋子装好。周君珩仍跟他在后面,突然冒出一句:“我有钱。”
褚亭玉拎着垃圾袋走到角落,被他这认真的样子逗得轻笑出声:“原来是周少。”
“我没开玩笑。”周君珩皱起了眉。
“知道知道。”褚亭玉慢悠悠地应着,转身时忽然屈起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所以呢?”
力道轻得像在逗小孩,周君珩却觉得被弹到的地方隐隐发烫。他忍住想去揉的冲动,谨慎提议:“我可以借你。”他悄悄把“给”换成了“借”,生怕被直接拒绝。
褚亭玉敷衍地嗯嗯两声:“行啊,真需要了就找你借。”他拍了拍手,朝门口走去,“现在先去吃饭。”老人去吃席了,晚饭得自己解决。
“等等。”周君珩又一次拉住了他。
褚亭玉停下脚步,不动声色瞥了一眼他的手,有点想叹气。
他本以为对方要问家里的事,毕竟第一次来就撞见这种场面,换谁都会好奇。等了好几秒,却听见周君珩声音低低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问的完全是另一回事:“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消息?我很担心你......”
“......”褚亭玉一时语塞。
难道要他说,那几天疼得他在床上根本起不来,哪还有力气看手机。更何况,他也不想跟周君珩解释这些,只能含糊地说忘了。
周君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信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