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歪着头,显然没理解“证据”是什么意思。


    林卓急了,这怎么解释?她目光飞快地扫过周围,忽然灵机一动,指着大黄脖子上的颈毛:“你看,如果有人扯你一根毛,你会知道吧?会疼吧?这就是‘证据’!现在,你要从陈医生那里,拿一个类似的东西回来!一个属于他,能证明你见过他的小东西!”


    她怕大黄不懂,又补充道:“比如……他衣服上的一颗扣子?或者一小块布?一张纸?总之,是他身上的,你能带回来的小东西!”


    这个任务显然超出了大黄“看一眼”的简单认知。它揣着爪子,整只猫都显得不耐烦,眼珠转着,想撂挑子就跑了。


    林卓见状,立刻祭出杀手锏,她双手合十,用最诚恳的语气许愿:“大黄,把陈医生的‘信物’带回来!只要你带回来,我保证,以后你每天的故事,都特别好听,还有,还有我给你唱歌,嗯,还有跳舞。”


    “喵嗷!”大黄睁着大圆眼睛,瞪着林卓,唱歌、跳舞是啥?看白无常的样,一定是好东西。


    它转转眼珠,眼神里闪过一丝明悟,白无常着急时,要它干活,它不想动,白无常就能拿出好东西,大黄金色的大眼睛闪烁了一下,它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它长胡子抖了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橘黄的身影一晃,如同一道融入雨水的淡金色影子,悄无声息地掠过地面,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院墙的阴影里。那堵对于林卓而言难以逾越的高墙,对它来说仿佛不存在。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秒都像在煎熬。林卓紧紧攥着拳头,小臂微抖,唇色发白,不知是紧张的还是冷的。


    她祈祷着大黄成功,又害怕它被发现,或者它根本找错了人。


    七宝也似乎感受到了这份紧张,安静地站在她身边,只有耳朵在不安地转动。


    大黄的身影如同一缕轻烟,已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内一间厢房的屋檐下。


    它金色的瞳孔在昏暗中收缩,敏锐地捕捉着空气中残留的,就是它需要寻找的那股熟悉的气息,一股混合着淡淡消毒水,草药和陈医生特有的温和的味道。


    这气息微弱,却像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它走向院落角落一处不起眼屋子,那里有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


    那屋前守着两个抱着枪,昏昏欲睡的卫兵。


    大黄歪了歪头。硬闯?不符合它城隍爷的身份,也太愚蠢了。


    它轻盈地跃上院中一棵老槐树,目光锁定在院子另一头临时搭建的马厩里。几匹日军的战马正在里面不安地踏着蹄子。


    它调起一丝神念,轻轻拨动了一下马厩里的大耗子,这几个躲在草料堆里的大耗子,在一瞬间就闻到了煞星的味道。


    “吱——”突如其来的惊惧让老鼠们疯狂窜出!


    对老鼠深恶痛绝的战马受此一惊,顿时骚动起来!一匹性子最烈的枣红马人立而起,发出惊恐的嘶鸣,带动了整个马群的慌乱。


    蹄声、嘶鸣声、草料翻倒声瞬间响成一片。


    “八嘎!怎么回事?”


    “马惊了!快去看看!”


    地窖入口的卫兵和院内其他几个暗哨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纷纷朝着马厩方向张望,叫喊起来。


    就在这一片混乱的掩护下,大黄如同一道真正的幽灵,顺着墙壁溜下,从虚掩着透气的地窖小窗缝隙,将身体缩小,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地窖里,空气浑浊得令人窒息,霉味、血腥味、汗臭味和一丝绝望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陈医生被反绑在一条粗木凳上,头无力地垂着。


    他似乎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呼吸微弱。


    松本刚刚发泄完一轮狂怒,正背对着陈医生,喘着粗气对着一个低头哈腰的部下低吼,内容似乎与外面突然响起的马嘶有关。


    大黄悄无声息地潜到陈医生脚边。它抬起头,看着这个曾经温和地和它说话的人。


    现在他这么凄惨。它不太理解“同情”,只知道他流血了,很危险,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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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野外必死无疑。天敌会闻到气味,他会没有力气捕猎,要么被吃了,要么病死或者饿死。


    它确认了,这就是林卓要找的“目标”。


    现在,需要信物。


    它的大眼睛扫着陈医生。扣子?林卓好像提过。


    忽然,它看见陈医生衬衫领口附近,别着一个圆圆的闪着光的东西。


    那是一个徽章,样式简单,马灯微光下,能隐约看到上面有十字架和教会医院的缩写图案。


    这正是陈医生作为教会医院医生的身份证明,他一直佩戴着。


    这个大小正合适,而且看起来好取。


    大黄轻盈地跳上木凳,凑近陈医生的脖颈。它毛茸茸的尾巴无意中扫过陈医生垂落的手背。


    一阵细微的触感,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与这地窖格格不入的……温暖气息,轻轻刺入了陈医生混沌的意识深处。


    他艰难地掀开肿胀的眼皮。视线模糊不清,没有眼镜,他只能看到一团朦胧的橘黄色影子近在咫尺。


    猫?……哪里来的猫?


    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好像……在哪儿见过……医院里……医院里有只大黄猫,还有只大黄狗。


    是幻觉吗?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痛苦而产生的错觉?


    他无法思考,也无法确认,那点微弱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很快又熄灭了。他的头重新垂了下去,再次陷入昏沉。


    大黄可不知道陈医生内心的波动。它见他没有反应,立刻伸出爪子,用肉垫里探出的尖爪,异常精准和灵巧地勾住了那枚徽章背后的别针。


    轻轻一拨、一挑。


    “咔嗒”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徽章脱离了布料,落入了它毛茸茸的爪垫中。


    任务完成!


    它毫不留恋,叼起那枚还带着陈医生体温和淡淡药水味的徽章,转身,再次化作一道阴影,沿着来路,从那狭窄的缝隙中钻出,迅速消失在越来越大的雨幕里。


    断墙后,林卓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