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第 205 章
作品:《民国雷罚录:从24岁到6岁的血色纪年》 林卓一看大黄的动作,就知道,有戏。
她压下急躁,准备再接再厉。
就在这时,院子里拴着的七宝忽然不安地躁动起来。它先是用力喷了几个响鼻,蹄子“嘚嘚”地刨着地上的青砖,随即仰起脖子,发出了一声高亢而焦灼的嘶鸣——“嗯啊——!嗯啊——!”
这叫声在寂静的医馆后院显得格外刺耳,瞬间打破了林卓与大黄之间相对融洽的气氛。
林卓气得翻白眼,“七宝!别吵!”林卓隔着窗户大声呵斥了一句。
然而,七宝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叫得更加急切,硕大的脑袋不停地朝着林卓的方向点动,一双鸡蛋大的眼睛紧盯着屋门。
林卓怒气翻腾,蹭蹭蹭地跑到院中,大黄耳朵猛地抖动了一下。它似乎也被七宝这不同寻常的躁动引起了兴趣,轻盈蹿到门口往外瞧。
林卓压着气瞪着七宝的大眼睛,打它?它再尥蹶子踢人。骂它?现在不能说不好的话,没准要成真,林卓胸口堵着一口气,憋得脸色都变了。
大黄却盯着焦躁的七宝看了几秒,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恍然,随即又带上了一丝鄙夷。
它甩着尾巴,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院中,后腿微一用力,便轻巧地跳上了七宝宽阔的脊背,稳稳地蹲坐在上面。
七宝感受到背上的重量,嘶鸣声居然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压抑的“呼噜”声,像是在讨好,只是蹄子仍在不安地倒换着。
大黄坐在驴背上,歪着大脑袋,仿佛在倾听着什么。片刻后,它才抬起眼,看向正运气的林卓,磕磕巴巴地说道:“蠢……驴……认识……那……医生。”
“什么?”林卓一时没反应过来。
大黄不耐烦地用爪子拍了一下七宝的背,七宝配合地又低鸣了一声。
“认识!”大黄努力组织着语言,它虽然能听懂人话,但表达复杂意思还是很吃力,“陈……医生……喂它……闻到……梳……毛毛……它……记得!”
林卓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她急步上前,捧起七宝的大驴脸,对着那双鸡蛋大的眼睛,轻声问:“七宝,你能闻到陈医生的味道?能找到他?”
大黄蹲在七宝背上,鄙视地瞥着这个笨蛋白无常,七宝听不懂那么多话。
大黄虽然鄙视人,还是用意念和七宝沟通了。
七宝呼噜噜打个响鼻,喷得林卓连连后退。
她心里却轻快多了。陈医生特别喜欢七宝,不仅时常给它加餐,还会磨骨头粉给它补充钙质,前阵子还小心翼翼地剪了一小撮七宝尾巴上长毛,说是给他家的小儿子做个小刷子玩。
七宝这头灵性的小毛驴,早已记住了陈医生身上的味道。大黄磕磕巴巴地说:“七宝,能找。”
林卓大喜,扑过去抱住它的脖子,“七宝真乖,你闻着陈医生的味道,咱们去找他。”
七宝用湿润的鼻子蹭了蹭林卓的脸。像是在答应。林卓连忙用手擦脸。
大黄蹲在驴背上,看着这一人一驴“蠢兮兮”的激动样子,不屑地打了个哈欠,但还是磕磕绊绊地充当了翻译:“它……说……它……带路。”
它说着,又斜着鄙视了林卓一眼。
林卓此刻可顾不得大黄鄙视人了。她返身就往屋里跑,边跑边喊:“我换身利索的衣服,马上就来。”
一会儿功夫,长寿堂医馆的后门被轻轻推开,探出一个戴着巨大斗笠的小脑袋,斗笠太大,显得脑袋就特别小。
林卓换上了一身黑色老粗布衣裤,阔腿裤脚还用布带紧紧扎起来,这样利索。就是扎的时候费了半天劲,她边缠还边琢磨,等回来我就装个抽绳,改成束脚裤就方便多了。
她牵着七宝走出后门,深吸了一口带着土腥味的潮湿空气,大黄则稳稳蹲在七宝背上,那身橘黄色的皮毛在雨中闪着光,一点都没湿。它的毛毛上,雨水仿佛遇到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着空气滑下去了。
林卓有一瞬间是想骑驴的,但是没骑过,心里发怵,也没时间折腾了,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牵着缰绳走在前面。七宝乖巧的跟着,蹄子踏在湿滑的青石板上,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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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的脆响。
一人,一驴,一猫,就这样走在雨幕下的街巷里。
到了巷子口,林卓想起小贩了,她对大黄说:“大黄,掩饰,嗯,藏一下我们。别让巷子口的人看到。”
林卓看见大黄甩了下尾巴。然后斜楞她一眼,示意可以走了。
林卓:“……”
暗下决心,大黄这斜楞人的毛病,要想法给它治治。
他们的行动缓慢又谨慎,很快就出了卫河街。
林卓绷紧了神经,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巷子口、窗口。既要躲避可能存在的日军巡逻队,也要避开过多的行人目光。虽然没啥行人,但是按霍去病的说法,这沧州城里,日军耳目众多,要小心为上。
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滴滴答答,在她眼前形成一道晃动的珠帘,让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林卓也不知该往哪走,只能靠七宝闻了。
七宝站在街边,抬着大脑袋,张着鼻孔,使劲闻。四个蹄子咔嗒着,犹豫不前。
它把大脑袋垂到地面,鼻孔剧烈地一张一合,在湿漉漉的青石板和墙根的苔藓上反复嗅闻着。
可刚锁定一个方向,没走两步,它又困惑地甩甩头,打个秃噜,转回身,雨水像一块无形的抹布,几乎擦净了空气中所有细微的气味。
林卓有些急了,她敲敲大斗笠,震下一层的雨水,冲着驴背上那尊橘黄色的“雕塑”说:“大黄,要不你来找吧?你肯定比七宝快。”
大黄稳稳地蹲着,闻言只是懒洋洋地掀开眼皮,金色的瞳孔斜睨了她一眼,半晌,才磕磕巴巴地吐出几个字:“沧州……人多……不找。”
林卓一怔,看着眼前连绵的雨帘,和雨帘后面,那仿佛无边无际沉默的屋舍,一下子噎住了。
也是,大黄是能感知整个沧州的,可要在数十万人里精准定位一个人……
恐怕就像让她在米缸里找一粒特定的小米,这个活,确实光是想想就麻烦。
难怪大黄表现得这么不配合呢,这是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