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让她瞬间激动起来,但也让她更加心焦了——人在哪?最关键的问题是,人在哪里?


    人,人,大黄。


    “大黄……大黄……”


    林卓猛地冲到院子,双手拢在嘴边,也顾不得是否扰民了,朝着四周空旷处,用尽力气大声呼喊起来。


    可喊了半天,也没个动静,好像把雨给喊下来了,小毛毛雨,又星星点点地落在脸上。


    林卓站在空荡荡的院子中间,心急如焚。正当她准备再喊时——


    传来一声轻响。


    只见大黄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端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一双金色的大眼睛带着十足的警惕,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全身的毛还略显蓬松,仿佛随时准备弹射起步。


    林卓看着它这副“严阵以待”的模样,满腔的焦急顿时化作一股无奈,她放软了声音,对着那个方向说道:“你怕啥呀?我现在不送祝福。有要紧的事,需要你这个城隍爷帮忙了。”


    大黄冷漠地盯着她,那模样,似乎不太信任她。


    林卓这个气,感觉胸口都鼓起来了,可是不能发火,她强压着说:“我啥时候骗过你?倒是你,答应的事、说好的事,你就忘了?”


    大黄的大猫头一歪,金色的大眼睛闪过一丝茫然。白无常在生气。本官忘了啥?


    林卓看它这样,估计是把要学习的事,真给忘了,但是,她还没给它订好具体的教材,只准备了几个故事。


    她趁热打铁,抓着这个气口:“你看,你忘了吧?我们在天津不是说好了的,你要学一下人的想法,还要学认字、学人的规矩,省得你再干活时被人冤枉。这些你忘了!”


    大黄一听这些话,大猫头一下就摆正了,大眼珠转了转,然后,抬起前腿,舔毛。


    林卓看它那样,就知道它在装。


    她一翻白眼说:“呵!别的没学会,装像倒学得挺快,你跟霍去病一样,你俩有时候都是狗,狗的很。”


    大黄一听这话,放下抬着的爪,金色的眼珠闪着疑惑,这事,和狗有关?和黑无常有关?


    林卓看它的样,知道它还是在意讲道理的,估计不知道狗是啥意思,她也不跟它解释了,以后再说吧,这一句两句的,也没法解释自己是在迁怒霍去病,甚至还迁怒了人家狗。


    林卓正色对大黄说:“进屋去,有正事。”说完抬腿就进屋了。


    眼角瞄着后边,果然,黄影一闪,大黄也跟着进来了,白无常这么严肃……


    林卓站在桌前,对前方仍然警惕地看着她的大黄,无语的说:“你怕啥呀?我说了,现在不送祝福。有要紧的事,需要你这个城隍爷帮忙。”


    大黄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小耳朵弹了弹,还是没往前走,只端端正正地坐下了,尾巴轻轻拍地。


    意思很明显,你说吧。


    林卓也没往前走了,怕大黄尥蹶子就跑,她琢磨一下,决定对大黄明说,不能糊弄,以后还要好好教大黄的,自己的信誉最重要。


    “大黄,你是沧州的城隍,这里的百姓都是归你管的,对吧……”


    大黄只盯着她,不为所动,拍了拍尾巴……


    林卓:“……”


    好吧,你有点领导范。


    “现在啊,有一个你的百姓,嗯,你也认识,是个大好人,是医院的陈医生,就是戴着眼镜,穿……”


    嗯,不知大黄现在认识多少颜色,正常的猫只认识几种。


    “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两个小球,让鬼子抓走了,你有责任保护你的百姓,得把他找到,救出来。”


    大黄在林卓说话时,已经趴下了。大眼睛斜了她一眼。


    待林卓说完,它懒洋洋地转动着金色眼珠,又瞥了她一眼,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咕噜声,也不知道啥意思。


    但是林卓一见它这样,就知道,它不在意。


    这套说辞没用?林卓捏捏手指。


    大黄又瞥了她一眼,白无常真笨,你那么小心,就是在求本城隍,百姓求本城隍都是上香祈愿、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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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想到今儿听的闲话了,那大院子里的人说:“你张张嘴就行了?你倒轻省……”


    大黄晃晃尾巴尖,就是,你倒轻省,张张嘴就行了,干活让本官来?


    它又斜愣林卓一眼,干脆眼一闭,金色的大眼睛藏起来了。


    林卓:“……”


    这是几个意思?


    “大黄,你的责任呢?你忘了?”林卓知道,大黄对于责任还是有些在意的。


    谁知大黄竟然无动于衷,眼睛也没睁开,只尾巴尖轻轻摆动。


    林卓的火噌一下就上来了,她双手叉腰,对着大黄,就想来个河东狮吼,张了张嘴,终是憋回去了。


    吼没用啊,大黄一气之下再跑喽。


    林卓压着火气,声音都温柔好多:“大黄啊,你是城隍爷,有责任保护你的百姓,你不能不管呀。”


    大黄小耳朵弹了弹,大眼睛睁开一条缝,神情莫测地盯着眼前的白无常。


    林卓被它这一盯,心头一窒,怒气立马消了。


    大黄是城隍,无论它的外形是啥,它都是城隍,神官该有的威势它都有,只是平时自己忽略了。


    林卓眼神闪烁,大脑急速运转,她想起霍去病说过制大黄的一项,要“攻其必救”。大黄的软肋是什么?


    怕麻烦,还有城隍的基础工作,它必是要做的。它的基础工作是啥,这沧州的阴司的户口啊。


    “咳!大黄,找陈医生、救陈医生这个活,你真的必须干呀。你想,陈医生是干啥的?”


    大黄睁圆了大眼睛,大猫脸,很是严肃。小下巴一抬,很有官样,这意思林卓也能看明白——你快说,本官听着呢。


    林卓语重心长地说:“陈医生,他是医生,医生是救人性命的,你看,这日本人把他给抓了,那些等着陈医生救命的人,会咋样?会死啊,他们要是死了,这就都成你的活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大黄金色的大眼睛猛地瞪得更圆了,尾巴大力拍了下地面,没错,他们死了,就是本官的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