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姬瑶公主

作品:《古代缉凶实录

    好家伙,这算是什么虎狼之言?


    公主?


    在昭京能自称“本公主”的,怕不就是澜庭那唯一的亲妹澜月,姬瑶公主吧?


    秦素第一次知道这名号时几乎没绷住,姬瑶……幺鸡……


    让她差点想打麻将了。


    来京之前秦素设想过无数麻烦,诸如朝堂倾轧,政敌构陷,甚至是大反派暗杀,却没料到第一个找上门的,竟是如此出乎意料的桃色纠纷。


    再看常汝琰,他那俊美无双的面庞早已凝结三层冰。


    “公主殿下,慎言。”


    “慎言什么?”澜月举起手中马鞭,笑意肆意,“本宫听皇兄提过你,常总督的公子,扬州来的常少卿,破案有两把刷子。今日一见,长得也合本宫心意,做本宫的驸马倒也不委屈你。”


    “……”


    常汝琰眸色骤沉,瞬间意识到了麻烦的源头。


    澜庭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又没安好心,故意给他找不痛快甩来这个烫手山芋。


    秦素听到这里也差不多明了。


    转头把大哥往火坑里推,这弟弟的操作实在是骚气无边。


    据说先皇是个痴情种,后宫仅有皇后一人,诞下了一儿一女。只可惜先皇后体弱早逝,不久先皇也去了,留下这对兄妹相依为命。澜庭登基后对这妹妹也是百般宠溺几乎有求必应,养成这般任性嚣张无法无天的性格也不奇怪。


    这兄妹俩都挺奇葩的。


    只是这直闯大理寺抢人的蛮横作风,未免过于奔放了。


    “既然公主听陛下提过臣,那便该知道臣已有婚配。”


    常汝琰几乎忍耐到了极限,话像是挤出来的。


    澜月挑了挑柳眉,不怒反笑,“听说了,不就是那个扬州商女吗?皇兄说你们还未成婚,自然不算。再说普普通通女子哪能与本宫相提并论?本宫选中你做驸马是你的不小福气。这半个京城想接近本宫的人,排队都能排到城西去了。”


    “……”


    如果此刻能有一份爆米花再配个3D眼镜,秦素完全不介意再耗会儿,但她有闲心,常汝琰估计快不行了。


    这话优越感十足,好像常汝琰被她看上就该感激涕零,决意抛妻弃子。


    啧啧,打了常腹黑脸也牵扯了她。


    而常汝琰确实耐心告罄了,他斜眼瞟过去,忽地嗤笑一声,“那可真是可惜了。”


    澜月完全没跟上趟,“嗯?可惜什么?”


    “且不论臣早心有所属,就算论姿色,公主也不及臣未来夫人十一。”


    澜月,“……”


    某正吃瓜的夫人,“……”


    澜月的笑僵在唇边,眼中错愕一闪而过,随即被腾腾怒火取而代之。


    她自幼赞誉如潮,听惯了众人奉承她貌若天仙,是昭庆第一美人,如今竟被人拿来和一个无名女子相提并论,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澜月气得语塞,手中马鞭攥得咯咯作响。


    “噗嗤……”


    一声轻笑从马车内传来,不轻不重恰好卡在死寂的空气里,也刺得澜月心头更怒。


    “里面什么人?!”澜月猛然转头,目光扎向马车,咬牙呵斥,“偷偷摸摸藏着干什么,还不给本宫出来!”


    秦素差点笑喷出来。


    她原本觉得常汝琰会端着官架随便敷衍几句收场,谁想对方毫不客气直接一句话点燃火药桶。


    现在倒好,炸得澜月满腔怒火全冲着她来了。


    事已至此,躲不过就是硬着头皮上,秦素无奈地舒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脸,掀开了马车帘子。


    澜月眼睛直射过去,却在见到秦素那刻微微顿住。


    女人衣衫极简,长发松散,仅用一根银簪随意绾着,几缕发丝散落肩头,慵懒又自在。


    素颜未施粉黛,但五官精致得几乎无可挑剔,眉眼间的从容竟叫人凭生一股错觉,天然不拘,一眼便叫人移不开目光。


    澜月有些泄气,她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确实好看。


    这样风骨自然、随心动人的气质,是京中贵女们堆再多珠钿也学不来的。


    常汝琰那句话并非没理,她一个女的也看呆两秒。


    不过,她是公主。


    哪怕认了,气势不能输。


    “你便是那个没过门的夫人?”


    秦素不卑不亢行礼,“大理寺录事助教秦素,参见公主殿下,也正是没过门的夫人。”


    然而澜月的注意力被前半句吸引,一双杏眼直接扫上秦素,


    “录事助教?一个女子跑到大理寺当差?真是闻所未闻,成何体统。”


    “……”


    嘿这小丫头片子。


    秦素觉得这大理寺怕是风水不好,前头刚被卫锋踩了一脚,转身又撞上个公主横插一杠子,编排得还挺来劲。


    卫锋搁一边不提,怎么这同性圈里还互掐自家人了?


    她个公主不在宫里撒欢儿,骑着破马上街抢人夫就成体统了??


    “回公主。”秦素语气慵懒,“自然是夫唱妇随了。常少卿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话音落地,澜月脸一阵青一阵白,而常汝琰却勾了勾嘴角,似乎甚是受用,饶有兴味地看秦素呛人。


    “夫唱妇随?”澜月瞬间炸毛,“你们还没成婚呢,怎敢口无遮拦?简直……简直不知羞!”


    秦素却忽然凑近她,小声道,“公主殿下,您要非得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可千万别往外传啊。”


    澜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唬住,愣愣回了一句,“什么?”


    “您有所不知呀。”秦素叹了口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我这个……呃,‘未婚夫’啊,他有点‘妻管严’的毛病。”


    “未婚夫?妻……什么严?”


    澜月懵了。


    这什么意思?


    每个字她都认识,可合一起完全听不懂。


    “就是,离了我连个大案啥的都破不了。”秦素煞有介事地拍拍常汝琰,接着往下瞎白活,“陛下特地开恩,才准我到大理寺,就为了让常少卿能心无旁骛专心效力,这可全是为国分忧啊,公主殿下!”


    一旁的常汝琰终于开口,“确实。”


    秦素看了他一眼,配合得让人佩服。


    她又冲澜月笑了笑,“多亏少卿体贴,我这差事也轻松多了。”


    这一唱一和地,活生生把澜月搅糊涂了。


    听起来像是什么怪病?


    皇兄也知道?


    澜月自小被宫规教条管束得紧,耳朵里灌满了儒家纲常的教化,哪儿听过这种奇怪的话?


    此时,秦素心中的小人已笑倒在地,拍大腿转圈了。


    面对这种根正苗红的“封建标兵”,一点降维打击就能彻底撂翻。


    见苗头恰到好处,秦素忽然一拍手,惊呼道,“哎呀糟了,时辰不早了,咱们得赶紧回去!”


    常汝琰瞧了一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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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极其配合,“有急事?”


    “火锅啊!”秦素故作正经,语气煞有介事,“公主您有所不知啊,常少卿这人最是离不开火锅,一日不吃浑身不得劲。那毛肚黄喉牛肉下锅翻滚冒泡,再蘸口小料……嘶!想想都让人上头。您尊贵无比怕是不尝这些俗物,我们就不耽搁您了,告辞告辞!”


    毛肚?黄喉?


    火、火锅?


    澜月愣着神还没摸着头绪,常汝琰已顺着秦素的话尾启唇告辞,揽了秦素上了车扬长而去。


    马蹄疾响,留下一脸怔然的公主和追上来的侍女。


    “火锅……”澜月冲身旁侍女问,“是着了火的锅吗?他们为什么要吃着火的锅?”


    侍女也是一脸茫然,结结巴巴答,“奴……奴婢也不知啊,咱们还、还继续追吗?”


    “追什么追!”澜月小脸一鼓,哼道,“那常汝琰长得是好看,但也太呛人了。嘴巴臭成这样,本宫还不稀罕呢!”


    侍女低头不敢接话。


    心想不是您听了陛下夸才专程想来瞧一眼的吗……


    澜月此刻的心思,显然已经移到别处了。


    “不过,这位未来夫人挺有意思。”说着,她偏头一扬下巴,“你说要不要让皇兄把她召到宫里,本宫也想试试那火锅……听着瘆人,又觉得挺好吃的。”


    “……”


    公主您开心就好。


    -


    而马车内,秦素早已瘫倒在常汝琰腿上。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哟不行了,肚子疼。”


    常汝琰任由她闹腾,手指绕着她发尾打转,“妻管严?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这种毛病?”


    “战略需要嘛。”秦素勉强喘匀了气,“你看效果不是挺显著的?”


    常汝琰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我看你胆子越发地大了,连公主都敢耍。”


    “那不是你先开了火,我才善后的吗?”秦素不服气道。


    说到这,常汝琰掐了掐眉心,“是我失算,忘了宫里有这么个公主,澜庭那小子八成又胡扯了什么。”


    秦素跟着不满,“这弟弟真不顶事!亏我那么给他出谋划策。”


    “总归,以后离那位公主远点。”


    “是她找上门的啊。”秦素理直气壮,“况且谁让你长成这样,不来点狠招怎么降住那小姑娘?而且我说的是事实,你不就是被我管得死死的?”


    常汝琰被她这番歪理逗乐,颔首,“嗯,被你管得死死的。所以……”


    他微微俯身,贴着她耳侧低语,“夫人打算今晚怎么管我?”


    “……”


    秦素一个激灵坐直,“不可不可,这事先放一边,现下肚子要紧。”


    常汝琰挑眉,“火锅?”


    秦素眼睛一亮,“前几日拖赵伯去打的锅刚送到,我馋这口好久了,所以你那些花花心思收收,我今儿非涮火锅不行谁拦我也没用。”


    常汝琰唇角扬起,略一叹息,便又揽她入怀,“真拿你没辙。”


    微带沉思间,他忽然有些释然,将秦素拉进这局中或许并非坏事。


    他曾处心积虑将她护在身侧,生怕一步之遥便置她于险境,却终是抵不过她那执拗的力道,像是连他的焦灼和惧意,也被这无可抵御的牵引一并湮灭,点点倾覆成安宁。


    这滩死寂难醒的深潭,因她的闯入终将波浪翻滚,掀起命途骤响,但他却知,自此再不是一片无光的暗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