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生父

作品:《如何度化病娇

    从大牢里消失的沈氏夫妇此刻出现在被查封了的沈府。


    他们眼神怨恨地看着将他们送进大牢的亲生女儿沈昙宁。


    直到两人口中都被塞了一颗毒药,才变得惊恐起来。


    “铛!”


    两把普通的白铁剑被沈昙宁扔到了他们脚下。


    “向来听闻你们青梅竹马、伉俪情深,甚至连亲生骨肉都能舍弃。”沈昙宁用手轻轻抚了抚自己手上的剑刃,剑身在阳光中泛着寒光。


    “就是不知道你们是否能为彼此心甘情愿地献出生命呢?”


    此时的沈承平和姜怡内心虽然慌张,但还是强作镇定,并不想让沈昙宁如意。


    况且她也没说错,他们确实可以做到为了彼此牺牲生命。


    得到他们的肯定回复,沈昙宁扫了一眼就知道他们心中所想。


    看着这幅恩爱的画面,她忽然掏出一个小瓶子,眉眼弯弯:“方才给你们吃的毒药,我有两颗解药。”


    两人听了顿时大喜,却在下一秒看见沈昙宁打开瓶子,倒出来一颗扔在了地上,黑色的皮靴将药在地上撵了又撵,同尘土混在一起。


    “混账!”沈承平怒不可揭,想要冲上来,却被一柄剑直至咽喉,寒光刺目,两人只能满眼通红地看着沈昙宁脚下的尘土。


    一边撵着,她一边笑着,满脸的恶劣:“……但是,我只想要一颗,至于剩下的那一颗给谁我都十分纠结。”


    “这世道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寇,不如你俩比试一番,谁活下来了,我这粒解药就给谁。”


    至此,对面的两人终于明白沈昙宁的意思了。


    她是在报复他们当年选择,如今的局面,他们俩只能活一个。


    两人不约而同地拿起手中的剑,直指对方。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先前的故剑情深到如今的拔剑相向,不过就因为几句话。


    两人虽然不善用剑,但剑剑都是朝着彼此的要害刺去。


    不过一会功夫,两人都身中数剑倒在地上。


    他们可以为了彼此牺牲别人的生命,但绝对不能危及自己。


    比起别人,他们最爱的还是自己。


    既然你想踩着我的尸骨活下去,那不如同归于尽,我拼死也要拉你下地狱。


    生同衾,死同穴。


    “啪!”


    是瓷瓶跌落在地的声音。


    白色的瓷片碎在地上,里面空空如也。


    青色的衣裙划过碎片,沈昙宁转身离开。


    她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们活下来。


    她说了谎,其实她这次前来什么解药也没有带,方才碾碎的那一颗也不过是随便找来的药丸。


    她以前总在思考,想了很多种报复他们的方法,但总是认为不够好。


    思来想去,她觉得如今的这个结局是她能想到的最佳的办法。


    相比于抽筋扒皮手刃二人,撕掉他们脸上虚伪的面具。


    她恨他们的自私,所以她利用他们的自私,让恩爱的两人自相残杀,比亲自动手要痛快得多。


    内心说不上是痛快还是失落,沈昙宁面色平静地戴上了斗笠,遮盖住面容。


    以前总想着大仇得报后该有多么痛快,巫岐阳的仇报了,父母的仇也报了,澄心的也差不多了。


    每报完一次仇就感觉灵魂好像被挖掉了一块,空落落的。


    就剩下叶宁安的了,完成了这个,她所有的仇恨与执念都尽数消散了。


    她愈发得感觉迷茫,她本就是靠着内心的那一腔愤恨才撑到如今。


    天地之大,没有了灵魂的身体如行尸走肉,没有归宿。


    ***


    不归山悬崖边。


    月白色衣服的女子正站在断崖边,望着山间的雾霭,静静地思考该怎么送出最后一份线索。


    那天叶檀忏发现沈氏夫妇不见了之后,谢黎川立刻调动人马去搜寻。


    几乎是将整个京城都翻遍了也没有发现被劫走的二人。


    再三思索,他们意识到还有被查封的沈府没有搜查,等赶到时两人早已躺在血泊之中了。


    地上干涸的血迹以及庭院中破碎的瓷瓶,这一切无不诉说着沈昙宁大概率没死。


    这样一来她所有的仇全都报完了,之后她又会去哪里?


    三人不知,只能抱着试试的态度去净心寺碰碰运气。


    很遗憾的是,当他们推开沈昙宁的卧室的时候,并没有在屋内发现其他人。


    他们知道的几个地方就剩下这净心寺没查过了,要是在这里也找不到人,恐怕就是无缘了。


    偏偏叶檀忏不甘心,宋谢二人心里同样不甘,跟在后面,任由他将整个不归山翻个遍。


    在众人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们看见了站在悬崖边的沈昙宁。


    她淡然地站在那里,离崖边很近,山上云雾缭绕,恍若她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


    死而复生众人还是感觉很奇妙,说不上来,但内心的惊喜早已盖过了常人的那点害怕。


    思考得太过于入神,沈昙宁根本没发现三人的到来。


    天旋地转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叶檀忏抵到一棵树上。


    也是一棵百年老树了,巨大的树冠郁郁青青,笼罩在头顶,细碎的阳光打在两人脸上,一双满是恨意的眼眸映入眼帘。


    看着少女毫无波澜、满脸无辜的这张脸,叶檀忏忍不住靠近,咬牙切齿道:“戏弄我将我耍得团团转是不是很有意思啊,沈昙宁?谁准你攻略完就将人丢下的?”


    挑了挑眉,清冷的眼睛里燃起一分兴致,沈昙宁丝毫不怕地反问道:“所以你这是要报复我?”


    “当然,你攻略完了,也该轮到我了。”叶檀忏将耳朵凑到对方耳边,“我可不会像你一样,你也别想再假死脱身。”


    他又拉远了一点距离,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嘴角挂着点笑意:“我会永远、永远缠着你,你别想摆脱。”


    攻略自己?有点意思,沈昙宁挑了挑眉,兴致盎然:“好啊,但是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叶檀忏脸上浮现出几分茫然。


    “当然是你的身世了。”她笑着回答。


    棘手的问题终于有了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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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昙宁的心情也瞬间美好起来,这让她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趁着对面愣神的时间,沈昙宁继续开口道:“你可知你的生父是如今的定国公谢哲元。”


    定国公谢哲元。


    叶檀忏如遭雷劈,感觉脑子嗡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生父竟然会是他。


    因为谢哲元也是谢黎川的父亲。


    第一任国公爷随着太宗打天下,是当之无愧的开国元勋,被赐封定国公。


    历任定国公都是武将出身,习武弄剑,带兵打仗,立下赫赫战功。


    可到了谢哲元这边这份“传承”便断了。


    相比于打打杀杀,谢哲元更喜欢吟诗作赋,风花雪月,是个不折不扣的文人。


    顺理成章的,在朝中挂了个文官的闲职。


    老国公爷气归气,似是接受了这个结果,也不去管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皇帝殷至倒是对此饶有兴趣,谢哲元身上的“叛逆”颇得圣上青睐。


    同祖辈相比谢哲元既不能提剑带兵,身上也没有赫赫功勋,相比之下他平庸得近乎像个废物。


    受父亲影响,他膝下唯一的儿子谢黎川进了大理寺,也没有继续祖辈的光辉。


    除了叛逆,他身上另一个被人津津乐道的便是“深情”。


    他的妻子是安阳郡主,声势显赫,夫妻两人婚后相敬如宾。


    也许是深情专一,也许是忌惮妻族势力,谢哲元婚后未曾纳妾,平日里洁身自好,引得京中贵女艳羡。


    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是叶檀忏的生父。


    若要仔细算算年纪,叶檀忏和谢黎川两人差不了多少。


    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弄出一个和嫡子同岁的私生子出来,真是不得不感叹一句好手段。


    生怕叶檀忏一时情绪失控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在一旁观望的宋谢二人连忙走上前去拉住对方。


    却猝不及防听到了沈昙宁最后一句话。


    同叶檀忏脸色同样难看的,当属另一位当事人谢黎川了。


    他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显得异常平静。


    对于这个事实,他早有预料,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世人皆道定国公同夫人举案齐眉,其实两人刚成婚那几年还是如胶似漆的。


    幼年时的谢黎川印象中的父母总是十分恩爱的。


    父亲会为坐在水榭旁的母亲作画,也会轻轻拉动秋千上的绳子,陪坐在上面的母亲荡秋千……


    后来的某一天,父亲又一次外出办事,谢黎川也想玩父母院子里的秋千。


    他到处寻找母亲,最后在水榭的角落看到了隐忍流泪的母亲。


    那是他第一次见母亲那样,顿时手足无措,犹豫再三他最终还是没有走上前去。


    那天傍晚谢黎川在饭桌上悄悄打量母亲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但他总感觉这底下有一种忧伤。


    母亲虽然贵为郡主,但却不是个飞扬跋扈的性子,相反她整个人端庄有礼,沉静如水。


    这些细微的变化他以为父亲能够看出来,可没想到直到饭毕,父亲也未察觉出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