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恨明月

作品:《如何度化病娇

    怎么会有人从头到尾都在说谎,甚至连攻略任务也那么不走心。


    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和自作多情,他好恨啊。


    现在又将真相写在纸上,是在嘲讽吗?


    正当叶檀忏这样想着,虚掩的门被人打开,他抬眼望去是谢黎川和宋韵清二人。


    下了大雨,两人担心叶檀忏,撑伞出来寻找,没找到人,想来沈昙宁屋里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被他们找到了。


    仔细看看对方的脸色难看极了,一时噤言。


    这两个也是个蠢货,叶檀忏看到两人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所有人都是傻子,被沈昙宁耍的团团转。


    他忽然笑了出来,对面的二人一度怀疑他是伤心过度,神经错乱了。


    看着两人悲痛怜悯的神情,叶檀忏就忍不住想笑,他满是恶意地将真相告诉二人。


    原来“白府奇案”能够如此顺利地成功破解,全是靠着沈昙宁一人在背后推动。


    先前在万家时,万宗民其实没有说谎,那手帕根本不是万家的,也确实不是万七小姐的。


    郑家井里找到的手帕,连同万七房间里的那张,全是沈昙宁趁众人不备的时候放进去的。


    至于那指引他们前往青州的小乞丐,叶檀忏推测也是受沈昙宁指使的。


    接下来一路发生的事都快得让人不可思议。


    刺客来袭,废弃的屋舍不能说多,但至少还有几间,怎么偏偏就那么碰巧选择了有端倪的破洞。


    自己的任性妄为确实不对,可沈昙宁的毫无挽留真的很无情,叶檀忏忍不住阴谋论。


    将自己赶走当真不是一石二鸟,为了方便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吗?


    现在他们十分怀疑那夜身法诡谲的黑衣人。


    从前众人对沈昙宁不会武功之事深信不疑,可有了方才叶檀忏讲述的那些,三人不禁有些动摇。


    “那天夜里我去找沈姐姐的时候找了很久,我发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树上看星星,她当时的解释是她是爬树上去的。”宋韵清默默地说了自己认为有些可疑的地方。


    “在幽州客栈的那天夜里,我找沈昙宁有事,没找到她人,最后在屋顶上找到了她。她没和我说是怎么上去的,但是肯定爬不上去。”叶檀忏立即补充道。


    两人的话语几乎可以确定沈昙宁不可能一点武力也不会,最起码她的轻功还不错。


    结合两人的话语,谢黎川仔细回忆那晚同黑衣人交手的画面。


    那天被他藏于心底未曾发现的疑惑渐渐浮出水面。


    他皱着眉头:“一开始我同那杀手是在外面交战的,后来我以为对方要抢蛊虫,就跟了上去。”


    “对方把我踹到地洞上面的案几后,拿起蛊虫就准备走。临走前她看了我一眼,当时我没想明白,以为是确认我没有还手的余力。”


    “现在想想,”谢黎川苦笑一声,“如果真的想毁尸灭迹,将我们赶尽杀绝,早在一开始就应当在外面把我和韵清杀了。”


    所以说那个黑衣人真的是沈昙宁,而最后回望的那一眼,不过是为了确认谢黎川是否能发现地洞。


    这一路众人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确实疲惫,往往破案的时间还不及赶路花费的时间多。


    地洞虽然恐怖骇人,仅靠步行竟然比车马还要快。


    他们一直以为是敌人发现他们进了地洞,所以在另一头埋伏他们。


    危急时刻是沈昙宁主动以命换命救下了二人,自己则主动跟着对方离开。


    现在二人仔细回想,虽然为首的黑衣人只说了几个字,但音色同那位萧公子有几分相似。


    有了前车之鉴,三人很难不怀疑接下来的这次绑架背后没有沈昙宁的推力。


    细细捋下来,从头到尾所有人都是被沈昙宁推着往前走的,只不过她藏得很好很自然。


    若不是被写到了纸上,三人可能一辈子也发现不了这些。


    但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杀了巫岐阳和澄心报仇?报母虫之仇?


    若单纯只是这样的话,以她举世无双的武功外加上萧溪的配合,杀死两人简直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为何还要借着大理寺之手将他们的势力一个一个除尽?


    说明她想将真相告白于天下。


    幕后之人已经被揪出来,可这背后的动机还没有弄明白,沈昙宁就因体内的母虫死于剑下。


    一个早就知道答案的人一路上推着三人急匆匆地走过每一处疑点。


    如今知晓一切的人走了,给他们留下了点提示以及一个新的谜团。


    三人这才发现先前面对的都是什么呀,即使不张嘴也会有人将饭喂到嘴边。


    他们好像确实是蠢货,叶檀忏骂的没错。


    不同于叶檀忏的因爱生恨,谢黎川和宋韵清二人听闻真相后,说没有感受到背叛是假的,他们安慰自己,她这么做一定是有苦衷的。


    要想知道沈昙宁究竟想干什么,就得用倒推法。


    她为什么要一路将三人推到如此境地?到底是什么促使她这么做?


    大家很尴尬的发现了一件事,他们并不知道沈昙宁过去发生了什么。


    她可以轻而易举地说出三人的过往,可他们除了知道她一直待在净心寺里,剩下的就一无所知了。


    按照如今的局面,他们唯一知道的也不过是假的。


    眼下他们要做的就是去查一查沈昙宁的过往。


    ***


    没安生了几天,又有人过来探望澄心,仔细一瞧,原来是那天被带上山的三个人。


    其中一个是大理寺少卿,态度谦和地向他询问沈昙宁的过往。


    另一个脾气就没这么好了,眼里含着恨意,露出一丝戾气,直接以性命要挟。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恩威并施双管齐下,着实有趣。


    不过短短几天,这个拿剑指着他的少年,眼底洋溢的爱意就变成浓烈的恨,澄心饶有兴致地看着叶檀忏。


    看来这是知道了不少,变成了这样。


    本来也没打算拒绝三人,但在回答之前,他就是起了点坏心思,想逗逗叶檀忏。


    毕竟被绑在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他盯着叶檀忏看,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问道:“你喜欢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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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喜欢她了!”叶檀忏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炸毛跳了起来,咬牙切齿,“我恨死她了,我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


    点了点头,澄心微笑起来,这时候又变成了得道的高僧,循循善诱:“那你都恨她些什么呢?”


    “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愚弄情感,戏耍他人,最后自己一身轻松地离开了。”


    似乎已经恨到不想再提及这个人了,叶檀忏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催促澄心快点说正事。


    被催促的澄心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他没再卖关子,而是同众人陈述了他知道的沈昙宁的过往。


    等澄心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整间牢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也许亲历者的诉说更具情感,更让人为之动容。


    可旁观者冷静地陈述却让整件事变得更加残忍。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概括了她无数个痛苦的过往,聆听者总是会忍不住去想象那些个被一笔带过的痛苦。


    未知最令人恐惧,想象的痛苦便在于它有着无尽的可能。


    听完后,不知道叶檀忏是怎么想的,反正谢黎川和宋韵清两人根本对沈昙宁怪罪不起来。


    扪心自问,他们甚至无法换位思考,对他们来说这是死局。


    如果还能再见,宋韵清想抱一抱她。


    想起自己一开始的愤恨之言,叶檀忏一时哑口无言,相比起血海深仇,儿女情长放一放似乎也情有可原。


    被愚弄的愤恨已经消散了大半,因为他意识到一个更为残酷的现实。


    她只是无情,不是冷情冷意,而是没有心。


    他这幅变化尽数落在澄心眼中,他依旧笑着:“施主现在可还恨她。”


    “恨!我凭什么不恨她?”叶檀忏抬起眼眸,恨意在里面翻滚。


    一丝惊讶从澄心眼中闪过,他挑了挑眉,先前叶檀忏眼底还有一丝犹豫和爱意,如今自己说了个故事之后就只剩下恨了。


    纯恨。


    有点意思。


    藏着几分戏弄,澄心这次不怀好意地笑着对叶檀忏说:“恨比爱长久。”


    “你这次又恨她什么?”


    没有理会,少年转身就走,高挺的脊背,微微散乱的头发,像一柄表面坑坑洼洼,被锈蚀的剑。


    没有说出口的答案如尸骨般腐烂在心底。


    恨你无情无心,恨你不够爱我。


    他忽然想起来前他们复盘的时候,沈昙宁两次露出破绽都是在抬头望月。


    他恨自己不是明月,卑劣阴暗,不被看见。


    他更恨明月高悬曾独照我,大梦一场自作多情。


    看着两侧被关押哀嚎的犯人,叶檀忏忽然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沈昙宁的亲生父母还被关在这里。


    她要是活着一定会过来的。


    整颗心被一种隐秘的期待给包裹着,他立即吩咐一旁的狱卒带他去见沈氏夫妇。


    高马尾在空中有节奏地来回划过,直到来到了一间牢房前,他将每一个人的脸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人没了。


    散乱的头发彻底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