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天策马

作品:《兔子小姐究竟为何这样?

    顾留馨终于看清眼前人,林启南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还藏着未褪的焦急,混血特有的碧绿色眼珠让她想起暴雨前的海,她们确实见过几次,但每次这人都站在人群边缘,安静得像骑士马鞍上的铜扣。


    喜欢?文茵这丫头犯什么癔症?


    后知后觉的林启南耳根发烫,下意识后退半步,他藏了五年的秘密,被一个不认识的女孩,一句玩笑话撕开了豁口。


    “抱歉,是我冒犯了。”他声音干涩,视线堪堪擦过顾留馨的肩膀,落在她身后一盏路灯上。


    顾留馨却凑近半步,带着薄荷味洗发水的风拂过他鼻尖,“刚刚谢谢你救我。”她歪头笑得坦荡,眼底却闪着狡黠的光,“不过文茵说你喜欢我?真的假的?我们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吧?”


    林启南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该否认,或者坦率承认的。


    可当她睫毛上沾着刚刚哭过的泪珠随着眨眼坠下时,他鬼使神差地哑声道:“……我……”


    “完了。”林筱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见过兄长在餐桌上把那些冷嘲热讽的人逼到冷汗涔沱的样子,怎么到了顾留馨面前,连句完整话都挤不出来?


    林筱雨唇角微扬,指尖轻轻一抬,几名女仆便如早已排练好一般,眨眼间在场地中央摆好茶桌——雕花银壶冰泡着冷茶。


    文茵余光一扫,与林筱雨视线相撞,立马心领神会,两人微微一笑,在做媒这事上,默契达成共识。


    “三姐!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嘛~”她笑吟吟地按住顾留馨的肩膀,力道温和却不容抗拒,直接将人按进雕花椅里。


    若不是文茵这个“外人”横插一脚,硬生生撕开那层窗户纸,今天林启南和顾留馨怕是又要上演一场“相敬如宾”的哑剧。


    林筱雨恨铁不成钢的看向林启南,林启南整个人都已经红透了。


    真没用。


    “顾姐姐。”林筱雨突然甜甜一笑,实际上后槽牙都要咬碎,“反正某些人……估计再等五年也憋不出句人话,你就别为难他了。”


    林启南抬头,想反驳,却刚好撞上顾留馨茫然目光,瞬间溃不成军,连耳尖那点血色也褪了个干净。


    “噗……哈哈哈!”文茵直接笑趴在了桌上,“哈哈哈哈!太好玩了!”


    林筱雨绝望地捂住了眼睛。


    ——没救了,这男人。


    “小姐,医疗队到了。”女仆在林筱雨耳边低语。


    林筱雨微微点头,又瞥了一眼面前的三人,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抱歉,家里人来接我了,你们继续。”


    她话音未落,几名医护人员已利落地将她扶上担架。


    顾留馨挑眉看着这一幕,心想这位“伤患”走得倒是潇洒,连句客套的告别都懒得敷衍。


    “所以——”顾留馨指尖轻敲桌面,“现在算什么?我的相亲专场?等会儿,家里不会真的要安排我联姻吧……?”


    顾留馨全然忘了方才的惊险,眼里带着戏谑看向林启南,这就是她的联姻对象?


    文茵抬头假装研究天空的成色,却竖着耳朵等回应。


    她本来就只是想看个热闹,更何况林筱雨临走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明显就是有好戏可以看。


    林启南的指节微微泛白,比起刚才,声音却意外地稳得不像话,“如果你愿意,可以是。”


    顾留馨红唇扬起一个挑衅的弧度,“那你喜欢我什么?说来听听——可别告诉我,你连这个都没想清楚?”


    林启南沉默,他的目光像在审视一幅复杂的棋局,而顾留馨是他唯一看不透的棋子。


    顾留馨的笑意淡了,尽量不让自己的眉头皱起。


    她最讨厌这种把话闷烂在肚子里的男人,就好像在审判庭上,明明是自愿出庭作证的证人,一到问话的关键时刻,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算了。”她向后靠进椅背,指尖卷着一缕发丝,“你头发颜色挺特别,可惜……”她故意停顿,“我对长头发的男人没兴趣。”


    林启南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嗯。”


    他只应了一个字,却把原本想说的“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为你剪掉”碾碎在齿间,他心里知道这个理由不过是个拒绝他的借口罢了,他不想让自己太难看。


    该死的自尊心。


    文茵在心里对林启南翻了个白眼,她正盘算着怎么打圆场,顾留馨已经站了起来。


    “困了,回去补觉。”她拍了拍文茵的肩,“老四居然放你一个人在这儿?稀奇。”


    文茵笑嘻嘻摆手,“三姐你先回,我再蹭会儿茶点~”


    顾留馨点头,临走前瞥了眼林启南,对着文茵语气轻快,“下次约逛街啊。”


    “好。”文茵应得干脆,心里却想:就这气氛,这两人是肯定没下次了。


    等顾留馨走远,文茵偷瞄一眼林启南——对方仍盯着早已空荡荡的座位,面无表情。


    她耸耸肩,端起茶杯猛灌一口。


    得,又一个“闷葫芦战神”自生自灭的案例。


    她掸了掸裤子并不存在的灰,瞥一眼仍在发呆的林启南,别人的热闹终归是别人的,而她还有正事要忙。


    “走了啊兄弟——”她倒退两步,歪头冲他笑,“善意提醒,长嘴的男人才有老婆。”


    林启南捏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沙哑道:“……多谢提醒。”


    文茵笑而不语,她独自潜入树林,循着凌乱的马蹄印深入,远处传来马匹痛苦的嘶鸣和金属碰撞声——不像是自然打斗,更像一场追杀。


    她跃上树梢隐蔽身形,发现一匹通体红棕、额生银纹的骏马正狼狈躲避攻击,而追击者竟是徐墨羽。


    黑马突然抬头,血红的瞳孔直锁文茵藏身的树干!


    它冲来,后蹄狠踹——巨树应声断裂,文茵翻滚落地,恰好挡在徐墨羽的刀锋前。


    徐墨羽急收飞刀,冷声道:“你是谁?让开!我不想伤害无关的人!”


    黑马仰天长啸,绕了一大圈从侧面攻击,将徐墨羽踢翻在地,徐墨羽闷哼一声,口吐鲜血。


    黑马嗤笑,“这只不会飞的死鸟拿着这些小破刀追着我砍了十里路!真是一只难缠的家伙!”


    “你居然会说人话?”文茵好奇。


    “那当然,我可是【天策】最爱的战马,曾经……”黑马忽然抽动鼻子,紧盯文茵,“你身上有【荧惑】的臭味……但还有【谷神】的祝福?”


    它甩头喷了个响鼻,“怪事!你究竟是什么人?”


    文茵刚想说话。


    徐墨羽闻言眼神骤变,指间寒光再现,“你们是一伙的?!”


    文茵急退,她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不想参与两人的争端,再次躲回树上,穿梭着躲避攻击,“等等!我根本不认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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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马却咧嘴一笑,“小姑娘,谢啦!多亏你分散他注意!”


    徐墨羽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指间的鸟鸣口哨声尖锐如刀,划破了森林的寂静。


    他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阴影从他脚下蔓延,两道身影从黑暗中浮现,一黑一白西装,步伐精确得像机械,他们的领口别着暗红色的徽章。


    文茵瞳孔一缩:这两人她见过,在那群追杀她们的人中。


    三人同时出手,白衣人袖中滑出银丝,缠向天策马的前蹄;黑衣人则一拳砸向地面,震得落叶纷飞。


    天策马嘶鸣着踉跄后退,鬃毛间隐隐泛起金色微光——那是【天策】之力被激发的征兆。


    文茵不想暴露身份,没有反击,只是躲避攻击。


    “喂,树上那位!”天策马一蹄踏碎银丝,鬃毛炸起火星,冲文茵吼道:“咱们好歹算一伙儿的了吧?你光躲不攻,是等着看我被做成标本吗?!”


    “……”文茵险些咬碎牙根。


    文茵白眼翻上天,要不是这疯马一蹄子踹塌树干,她何必这样狼狈,被那三人盯上?


    她余光扫过徐墨羽冷峻的侧脸,胃里像坠了块冰,就算攻击她也不是他们三人的对手。


    她心情复杂,徐墨羽居然和那些非法实验室有关,她想起顾慧敏对徐墨羽的警告,以及顾锦庚的暗示,似乎一切都有机可循,但既然如此,那顾家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要送死你自己去。”她压低声音,足尖碾过满地碎叶,悄然退向阴影处。


    打不赢,但逃得掉,只要甩开这匹聒噪的马……


    天策马长嘶一声,周身迸出金光——三人所控制的束缚网竟被【天策】之力灼出焦痕。


    狂风骤起,枯叶如刀。


    原本散落的树叶在无形的操控下骤然腾空,化作漫天利刃向三人绞杀而去,叶片割裂空气的尖啸声淹没了一切。


    徐墨羽踉跄着试图躲避,但一道叶刃已穿透他的肩膀,温热的血溅在枯叶上,黑衣让人无法判断他身上有多少伤,又流了多少血。


    他跪倒在地,更多叶片在他背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像一场凌迟的序幕,连痛呼资格也没给予。


    “走!”黑色西装男挥袖击碎袭来的叶刃,声音里第一次透出焦灼,“我们被算计了!”


    白色西装男瞥向血泊中,明明被遮着眼睛却像在凝视着他的徐墨羽,指尖动了动,“那它……”


    “一个无用的傀儡罢了,废品就该留在废品堆里。”黑色西装男拽住同伴疾退,皮鞋碾过徐墨羽垂落的手指,骨裂声轻得像是错觉。


    阴影吞没两人的瞬间,文茵的指间已抵上徐墨羽的咽喉。


    “我居然还同情你的遭遇……”五指猛地攥紧他的头发,指尖几乎掐进头皮,逼他仰起脸,“你们这种人,连骨头缝里都渗着肮脏,难怪这偌大的世界没有你的容身之处,真是活该。”


    徐墨羽脸上的蒙着眼睛的黑绸滑落,他紧闭着双眼,睫毛颤了颤,血从眉骨滑下,像一道污浊的泪痕。


    可他的嘴角却扯了扯——居然在笑。


    文茵的声音放轻,另一只手缓缓拾起地上的飞刀,刀刃沾了泥,刀尖贴上他脖颈时,她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


    急促,但毫无退缩。


    “替你解脱?”她俯身靠近他耳畔,轻笑了一声,“好啊,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