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隧道
作品:《雪线以上在逃春山》 李今晏本来想坐副驾的,但拉开7座商务车车门,发现上面竟然放上了一大箱土鸡蛋。
司机师傅看见他们就两个人,直接换了辆车:“不好意思啊美女,今天三月三,要给家里带东西回去,坐最后一排吧。”
李今晏看了看第二排和后备箱,居然已经塞得满满当当了,她只得在陈梓川幸灾乐祸的眼神下,拉开后座车门坐进最后一排。
李今晏坐上车,把包取下放到腿上,问旁边的人:“你……背着我的包啊?”
陈梓川这一路上都背着她原来那个登山包,现在没有下雨,他取下了防雨罩,露出登山包本来的草绿色。
陈梓川朝她挪了挪,几乎要坐到中间,他把包放在边上:“是啊,你的东西都在里面。”
“那你的东西呢?”
她记得他当时也背了个包。
“当然也在。”
“……”李今晏艰难开口:“我的那些衣物都是你收拾的?”
她挂在浴室的毛巾,内衣,内裤那些……
车子渐渐驶出,陈梓川偏头:“不然呢?”
虽说两人什么都做过了吧,但李今晏听到他的肯定,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可她还没来得及脸红,接下来的陈梓川给了她重磅一击:“你昏了两天,那两天的内裤都是我洗的。”
“额……啊?”李今晏张大了嘴,瞄了眼前面认真开车的师傅:“不是次……次仁吗?”
陈梓川拉开一点冲锋衣,露出里面的黑色速干衣,语气平静:“她只是帮你换衣服,检查你的身体。”
李今晏闭了闭眼,人还是要健健康康的,一生大病很多时候尊严都没有了……
“嘟嘟。”
陈梓川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抬眼去看,才发现他其实也在工作的,只是那些代码和数据,她现在已经看不懂了。
李今晏好奇:“手机上就能数据分析了吗?”
陈梓川边回复边说:“手机上主要做实时协作和轻量分析,其他的很多还是要用电脑。”
“哦……那你这么跟着我,影响你用电脑的吧……你老板没意见?”
陈梓川按灭手机:“老板?你说关斯扬?”
“???”
“我在他的工作室。”
“……”李今晏彻底闭嘴了。
司机师傅倒是感兴趣,大声问:“数据分析是啥子?”
陈梓川也学着说了两句贵州话,简单解释:“就是计算机,搞电脑的。”
司机师傅笑起来:“那厉害哟!一年要赚好多钱哦,噶……”
陈梓川没回他,转而靠近李今晏,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句:“都是你的。”
耳边有热气吹拂,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距离,让她心跳悄悄加快。李今晏不动声色按着垫子坐远了,紧紧贴着车门:“那个啥,师傅,这包车一共多少钱?”
师傅看了眼后视镜:“600呀,我这个7座车嘛,一人一百,不算我。”
李今晏点点头:“行。”她没看陈梓川,但朝着他说:“我跟你AA哈。”
虽然她是穷,但她也有骨气,哼。
陈梓川没说话,抱着手往她那边移了点儿。
李今晏闭着眼又开始养神。陈梓川没打扰她,继续打开手机回复工作。司机怕犯困,开始放一些流行歌曲。
就这么相安无事了一会儿。
商务车渐渐驶出城市,道路两旁越来越宽阔。
不知道多久后,陈梓川抬头转了转脖子,不经意一看,忽然发现窗外早已大变样,他拍拍李今晏。
李今晏睁开眼,跟着他的手势转头去看。
沿途的河谷平地、山间盆地以及梯田中,大片大片的明黄色油菜花肆意绽放,像巨大的金色地毯铺展在青山绿水间,视觉冲击力极强。
主席果然没说错啊,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富有生机的美景让李今晏心情超好,她掏出手机准备去拍,但刚解锁手机,陈梓川的睡颜就出现在屏幕上。
……她昨晚在火车上迷迷糊糊睡着,忘记关掉了!
李今晏还没来得及挡住,手机被人抽走了。
陈梓川看着照片里的人,嘴角是那点藏不住的弧度:“哦?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啊?这是哪家帅哥?”
李今晏红着脸扑过去抢,右手腕猛地被陈梓川抓住。
这时车子进了隧道,周身瞬间暗下来。
李今晏的手抽不出去了,陈梓川紧盯着眼前的人,她奋力扭着身子,压低声音:“你放开我!司机还在呢!”
隧道昏黄的光线像水波一样,一阵阵漫过车内。陈梓川捏得更紧:“偷拍我的照片,用来干什么?”
李今晏不说话,陈梓川抓着她越拉越近。
李今晏别开脸,咬牙道:“辟邪!”
“哦?承认了?”
他忽然笑起来,另一只手在放掉手机后迅速摸上她的腰,压紧。
陈梓川的清冽气息越来越近,带着熟悉的味道和温热。李今晏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用力往前排椅背上仰。
就在下一个光带掠过的瞬间,黑暗短暂降临的几秒里——
一个温热、柔软、带着点干燥的触感,极其迅速地、轻轻地印在了她的嘴角。快得像被羽毛拂过,又像被微弱的电流击中。
陈梓川借着光影转换的掩护,极其精准地落下了那个吻。
李今晏浑身一僵,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倒流。嘴角那块皮肤像被点燃了,残留着清晰的烙印。
光重新亮起,照亮车内。欢快音乐仍在流淌,陈梓川已然若无其事地坐直身体,松开了李今晏。
李今晏又羞又恼,整理好衣服坐好,斜眼去瞪他,却忽然发现陈梓川伸出了舌尖。
那舌尖灵活的,微舔了下唇。
靠……
李今晏咬紧牙,愤愤去踩他的鞋。
陈梓川又这么借势握住她的膝盖窝,让她逃不掉,腿上传来的阵阵温热惊得李今晏慌忙后缩。
眼睛里还闪着笑意的陈梓川忽然朝前问:“师傅,下个隧道还有多久呀。”
手下的人还在挣扎,陈梓川就着力把人拉近,贴紧自己。
李今晏半条腿都压在陈梓川腿上了。
师傅没注意到平移了一段的李今晏,说:“这哪个晓得哦,但是我们贵州山多嘛,没一会儿就一个。”
“啊~。”陈梓川转头看李今晏,似笑非笑地又说了遍:“没一会儿就一个。”
他好像一点儿也不急,像经验丰富的猎手,只是好整以暇地等待,等待他们的下一次接吻。
李今晏想抬脚踹他,又想起他膝盖有伤,最后只得问师傅:“司机师傅,哪有厕所呀,我想上厕所,或者我们吃个饭吧?”
她得想办法换车!
……
后车看前车慢慢停下来,也跟着停在路边。
尘土飞扬的马路边有一家酸汤鱼,五人共坐一张大圆桌。
李今晏朝着杨亚沙笑:“你饿不饿?火车上没吃好吧?”
杨亚沙坐在对面摆摆手,笑得开心:“不碍事的,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这次托今晏姐的福还能吃点东西。”
杨亚沙转头看李今晏旁边的人,那人对他一直都有些敌意的样子:“今晏姐,这位是?”
李今晏转头瞄了一眼陈梓川:“这位啊……他是火车上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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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不红心不跳。
杨亚沙根本不信,火车上认识的怎么会直接让他自己坐一车?而且他看李今晏的眼神不简单,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哦哦哦。”杨亚沙点点头:“我和今晏姐也是车站认识的。”
陈梓川面无表情“哦”了一声。
李今晏又岔开话题:“杨亚沙,你再给我们讲讲你们寨子吧。多了解一些,代入感也会更强。”
杨亚沙把碗筷分了,说:“没问题,我们寨子是中国最大的侗寨,五座鼓楼分别代表“仁义礼智信”,夜景也很璀璨。”
“今天是三月三,也就是姻缘节。早晨6、7点会祭祖,9、10点的时候会在鼓楼坪跳舞,算是一种社交预热。”
李今晏来了兴趣:“姻缘节?就是找对象那种吗?”她记得火车下铺的糙汉提到过。
腿在大圆桌下被轻轻撞了下,李今晏装作没感觉。
杨亚沙的司机老王接话:“哈哈哈对对对,可以这么理解,热闹的不行哟,要狂欢一整天!现在12点过了,一会儿两点过就要开始抢花炮。”
李今晏疑惑:“抢花炮是什么?”
杨亚沙正经解释:“就是一种体育竞技。每个抢到花炮的人会被视为吉祥之人,不仅能拿到奖品,还能获得众人的祝福。总共三炮,抢到头炮的,来年这个活动就还由这个村寨主办。”
“嗨呀,这个最有意思最威风。”王司机大喝了口茶,打断杨亚沙:“就跟橄榄球一样,各寨健儿摩拳擦掌都要去争头炮,要得侗家姑娘爱,花炮场中称英雄。”
他们的司机赵叔说:“就像西北的刁羊,最充满雄性荷尔蒙的碰撞。”
王司机哈哈一笑:“老赵的老婆,就是花炮上抢来的!”
可李今晏撇嘴:“那我们现在赶不上了是不是,过去还要两个小时呢。”
酸汤鱼火锅上了桌,众人都开始动筷。
杨亚沙最后夹上一块豆腐:“应该能看到点儿尾声,不过下午和晚上也很有意思。下午抢到花炮的汉子会向心仪的姑娘示好,晚上还有篝火和对歌。”
李今晏眼睛又亮起来:“哇噻!”
陈梓川冷不丁问了句:“外人可以抢吗?”
赵司机惊讶:“你要去抢?那不行的,那都是以村寨为单位报名参加的。而且……也来不及了。”
李今晏看了看他的膝盖,也说:“你去瞎凑什么热闹,这是人家寨子里的活动。”
陈梓川夹起一块软糯鱼肉,直接放她碗里,轻声说:
“我也想讨老婆。”
他说得自然平静,却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得桌上四个人都石化了。
杨亚沙:“……”
赵司机王司机:“……”
李今晏差点被饭呛到,又来了又来了,这人又来了……
陈梓川还悠哉游哉地,从沸腾的锅里夹起一块鸡枞菌。
王司机左看看,右看看,心下了然,旅途男女嘛,走肾不走心,懂得都懂。
赵司机也笑着接话:“有没有定民宿?要不要去我们那儿住?”
这时的杨亚沙说话了:“今晏姐,你要不要去我舅舅家?他家也是开民宿的……”
可李今晏摇摇头:“抱歉哈,我得找个能打工换宿的,去做义工。”
她想住久一点,这是最节约的方式。
杨亚沙含下一根折耳根:“义工?就是那种帮老板干活,换取食宿的吗?”
“嗯呢。”李今晏点点头。
杨亚沙:“那我帮你问问我舅舅哈,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不过这几天寨子里人多,可能会愿意呢!”
李今晏笑:“好呀!”